溪月,每次我將你摟在懷中時,我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中。
你好啊,小蛋糕。第一次見你,第一次走進我的心裡,就是那次可麗餅。你低下頭一口一口的抿可麗餅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小小的奶油蛋糕。後來我第一次這麼叫你,你還紅著臉打我,不過,確實很合適啊。我其實不是特別喜歡吃甜食,但是你除外。
你是個百變的奶油蛋糕,你開心的時候,笑靨如花,是甜甜的草莓味,你難過的時候,梨花帶雨,是酸酸的藍莓味,你在我懷裡抱著我的時候,臉貼著我的胸口,心跳撲通撲通的漸漸重合,呼吸聲緩慢悠長,鼻子的熱氣透過衣服滲進我的衣服裡,我的心裡。這時候,你就是童話故事裡小孩見到的糖果屋,它囊括了世間的一切甜蜜。
今天到了六月二十八,二十年前的那個時間,你和我前腳後腳地來到了這個世界。兩個本來相距千里的人,最終因緣際會,走到了一起。這中間的點點滴滴,時時刻刻,日日夜夜,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縈繞在我的心頭。讓我時而低眉,時而微笑,傷感那些過往錯誤的人和事,微笑那些我們跌跌撞撞奔向對方的時光。無論如何,他們都過去了,無論喜悅還是悲傷,漲滿秋池的巴山夜雨,現在也應該共剪西窗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你生日快樂。也是在信裡,我才敢說“我愛你”。若是在平常,我大概只敢說“今晚月色真美,我帶你去數月亮吧。”月亮當然不用數,只有一個,所以不是數月亮,是為了看你這彎溪水潺潺的明月。你的名字美極了。真的,單單你的名字就夠我愛一世的了。
我愛你的一切,樸素也好,精緻也罷。你穿上那件奶黃色的衛衣,你的眉目間就有一種特異的光彩,我看了心裡就覺著不可名狀的歡喜。你穿戴精緻的時候當然是好看,但那好看是尋常的,人人都認得的,而素服時的美,有我獨到的領略。
寫到這裡夜已經深了,但是雨還在噼裡啪啦的下。黃梅時節家家雨,所言非虛。只是生在城市,處處蛙鳴的青草池塘已經不會再有了。現在的我並沒有過夜半的邀約,但閒敲棋子落燈花的思念,卻分毫不少。你說,要是這漫漫長夜能夠省下來和你待在一起多好。
本來是寫信祝你生日快樂,但寫著寫著不知道寫哪裡去了,權當我的碎碎唸吧,我相信溪月會原諒我的,對吧。我整天在想,今天快過去吧,日子過得越快,這樣我就能再見到你了。你不要覺得這話肉麻,真話不肉麻。祝你今天愉快。你明天的愉快留著我明天再祝。
瀑雨連日,陰。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容時頓首,江陽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