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翻译丨碎骨者·斯拉卡,Waaagh!之先知:序、第一幕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4-07 09:52:34 作者:Super馄饨面 Language

作者:Nate Crowley
-- 突发信息/异形标示-433/未知舰船/开始 --
口胡,法尔克斯。
-- 通过协议/通讯被拒//TN法尔克斯/异形标示-433/拒绝 --
口胡。
-- 通过协议/通讯被拒//TN法尔克斯/异形标示-433/拒绝 --
口胡,法尔克斯。
-- 突发信息/TN法尔克斯/私密-舰船-重要-精确/响应 --
我的名字叫蒂托尼达·内巴齐纳尔·法尔克斯,一名异形审判庭的领主审判官。如你所知,除非你的发言恰当,否则这场谈话将不会继续。
现在是领主审判官了,是吗?只有一个领主,俺认为,假如没有比你更壮的人敢说你不是个领主,法尔克斯。但俺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估计你瞒过了你的头目,为了借处像俺们这样的家伙。
那个词念“接触”。并且是的,如果这些信息被截获,那么……可对我在审判庭中的地位没什么帮助。
是啊。你叫俺呼叫你不要用外部……啥来着,法尔克斯领主?
我的措辞是“最危急、最紧迫的战略需要”,兽人。而且我还注意到在上一个太阳自转周期里这个通讯连接被使用了两次,就为了发送一些粗鄙的辱骂给我。这最好不是第三次。
没错,俺正打算这么做。假设这还有关于碎骨者的事情,没重要到这个程度对吗?不该呼叫的。溜了。
-- 突发信息/异形标示-433/未知舰船/结束 --
-- 通过协议/立即重连//TN法尔克斯/异形标示-433/拒绝 --
-- 通过协议/立即重连//TN法尔克斯/异形标示-433/拒绝 --
-- 通过协议/立即重连//TN法尔克斯/异形标示-433/拒绝 --
-- 通过协议/立即重连//TN法尔克斯/异形标示-433/接受(鄙视) --
告诉我。我会支付报酬,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他没死。砍掉他的头不管用。
这我已经知道了。
但当你把大太空站扔向他的时候呢?也没用。头目甚至毫发无伤。他……更壮了。
-- 突发信息/住舱-亨德里克森[?] /私密-舰船-重要-精确/打断 --
更壮?解释一下,异形。
-- 突发信息/异形标示-433/未知舰船/重新开始 --
你真无礼,不是吗,像这样突然冒出来?打断通话。总之,俺不知道。俺刚离开克隆加尔不久。但在离开的路上,俺抓住一个知道你想知道事情的家伙,一个……怎么说……意义非凡的。他了解大头目。计划……弱点……所有事情。俺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这个俘虏是谁?
十十十十十箱枪和十十十十十十十箱子弹。十十十箱大枪,还有给它们配上大号子弹。一张地图,标上十个不想被袭击的星球。这是要价。
谁?
俺们可以先抢五到十个星球,然后如果你想知道名字和其他一切。再给另外十十十十箱枪。
这肮脏的东西把我们的时间都浪费在开玩笑上了。此外,这个要价简直是异想天开。即便是对你来说,审判官。
他对你太无礼了,不是吗?俺还以为你是个领主呢?如果你是,决定应该由你来做,不是吗。到底怎么说,法尔克斯?
亨德里克森兄弟是对的,佣兵。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管你绑架了一个多大的战争头目:他的吠叫不值得帝国付出人命。
俺从没说过他很大。也不是个战争头目。俺说他是意义非凡的。听说过玛卡伊吗?
他肯定把我们当傻瓜了,法尔克斯领主。终止连-
-- 突发信息/TN法尔克斯/私密-舰船-重要-精确/打断/ --
----> 增补/数据库附加/类型:协同(空间;简化)
成交。跟我们在脉冲星艾克戎查-XII的暗面会合,于锤头深渊指定的位置,关闭你的引擎。我会满足你的要价。还有最好记住上次试图欺骗我使你失去了些什么。
没失去太多。而且不管怎么说,俺更喜欢俺的新心脏。但别担心。俺不会做什么好玩的事情的。
你的双重否定没法让我放心。
那好吧。俺不会跟你耍花招。正当交易。血斧保证。
“血斧保证”?这太疯狂了,审判官。这个“玛卡伊”甚至不是真的。他是个异形传说,供他们粗俗玩笑的话头而已。
玛卡伊足够真实,有辨识度。而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头目。多年来这小家伙什么都见过。
我们更愿意看到那个战争军阀死掉,而不是去了解他的生平。
你们对知识和力量是咋说的来着?因为阿玛吉顿,你就以为你了解斯拉卡了?没戏,你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我很清楚在——
够了,你们两个 - 我已经同意了这笔交易。我们在艾克戎查见,我将在那里接收俘虏。向你奇怪的神祈祷吧,兽人,证明这份代价是值得的。
-- 突发信息/TN法尔克斯/私密-舰船-重要-精确/结束 --

第一幕

审讯一

法尔克斯可以听到在黑暗中的呼吸。短促,伴有嘶嘶声,就像锻炉风箱的排气一样。在寂静与咆哮的边缘往复。来自怪物的吐息温热,潮湿,还有一股摆脱不掉的臭味。
帝国真理告诉她,没什么好害怕的。这个怪物虚弱且骨瘦如柴。危险程度几乎比营养不良的人类孩童高不了多少。并且沉浸于她自己在不断缩小的帝国和平舒适圈中太久,让法尔克斯几乎觉得就是这样的。她曾想要相信。但人类不能仅仅期望于敌人的低劣,就像牧羊人希望在营火的光亮下驱散掠食者的目光一样。而且在法尔克斯看来,帝国之火早已油尽灯枯。饥饿的黑暗正在逼近,如今必须面对现实。
她的大多数同僚都从热情中寻求慰藉,蜷缩在几近熄灭的信仰之火边上,仿佛他们可以提供保护,而不是让凶猛的獠牙闪瞎他们。法尔克斯已经作出了选择,在很久之前,转而直面黑暗。这使她年轻时所抱有的希望几乎化为乌有。但不知何故,在长达130年的守夜之后,这种希望的残渣依然存在。平复了一下自己,就像以前做过上千次的那样,她把手按在开关上以便揭示她的敌人,并做好再失去一点的准备。
牢房的顶灯闪烁着亮了起来,向钢壁投去冰冷的光晕,一直延伸到整个长廊,在一片由铆钉、百叶窗和铁条组成的丛林中,有东西在骚动。作为一艘隶属异形审判庭的护卫舰,船工们在严厉阻断者号上建造了可以收容各种行星环境生物的抑制甲板,而法尔克斯如今已经用诸多可怖之物将其填满。这里有些个体已经几十年没有自由行走过了:无名的野兽,还有披着人皮的梦魇。它们匆忙躲避突如其来的灯光时发出沙沙的声响,随即再次陷入阴郁的沉默之中。但是她所关注的目标则在锁链里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她看,稳定的视焦表明它之前一直在黑暗中敏锐地注视着她。
那是个屁精,正如被承诺的一样。一种被兽人奴役的野兽,共享它们的生物学基础,但缺乏那种……活力的形态。不过,与其同类一样,它的个头比法尔克斯预想的要大。如果站直的话可以到她的下巴,当然也没有任何跟孩童相似的地方。它很瘦,四肢细长,但其手掌的宽度是人类的两倍,手臂的长骨上紧紧包覆着扭曲的肌肉,就像卡塔昌上打结的绞死藤一样。
屁精形象参考

屁精形象参考

法尔克斯知道要小心谨慎,即便这个生物已经被束缚住了。生活使她远离了酒吧斗殴,但她对曾经酗酒的日子仍记忆犹新,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留心好斗的战士:都是那些混蛋们造就的。这些家伙会在有人扔杯子的时候立刻消失,然后用前臂锁住别人的喉咙,并用刀子刺入肺脏。
即使在冰冷的牢房里,浸透来自船身外虚空的寒凉,它仍然充满生机。股股热气从它的肩膀上冒了出来,以排掉身体代谢产生的废热,并且她在长廊的寂静中发誓,她能听到血液在粗糙血管中流动的声音。法尔克斯看向它那扭曲的牙齿时撅起了嘴,它的鼻子好似软骨构成的鸟喙,耳朵则形似破烂的蝙蝠翅膀。而它脸上的表情却像人类的一样,几何学上具有相似的特征。在那橡胶般的绿色皮肤下,它的颅骨结构则彻底是令人厌恶的异形模样。
正当法尔克斯检视她的俘虏时,它的嘴唇缩成一片薄薄的皱纹,露出一副恶毒的微笑,并将它的头慢慢歪向一边。这是它反过来在对她进行审视。她想知道,它看到了什么?一个老女人,如果这种区别对无性生物有意义的话,她那一头蓬乱的头发曾经染白过,这帮她在卡里曼特巢都下层藏匿的一周省去了不少麻烦。她常听别人委婉地说这张脸很迷人,下巴像巡洋舰的船头般耸立,边缘几乎没有多余的皮肉。些微的伤疤,被异星的阳光晒成古铜色,并且因为常常带着一股蔑视的姿态,以至于这被永久性的刻进了她的形象之中,法尔克斯认为这是一张冷酷的脸。
但那双浑浊、没有瞳孔的红眼睛探向她,寻找着可以掐、凿、啃的地方,感觉就好像盔甲没穿戴足够一样。她后脑勺触碰到肩甲附带的陶钢护颈板位置的头皮开始刺痛,直到沉重的脚步声走近牢房门时,这种被诅咒的感觉才被打破。
“它真臭。”亨德里克森兄弟冷笑着从门楣下钻了过去,带着一种单纯的厌恶,将他的船服扔到地板上,就像一个正要疏通污水管顽固污垢的人。这位年迈的符文牧师在表达自己的情感时毫不拘谨。像中等体型船鼠皮毛般的浓眉在他明亮的绿色眼眸上方皱起,当他的鼻子跟着皱起时,编成辫子状的红褐色胡子像铃铛绳般随之摆动。咧出一副人手那么宽的鬼脸。
“在我们开始前,你能不能用水管冲一下?”亨德里克森抱怨道,随即卷起衣袖,露出像格罗克斯兽小腿那般粗壮的前臂,上面纹有靛蓝色的螺旋形符文。“今天早上的肉就船上的口粮而言已经够好了,不过我可不想再尝一次。”
格罗克斯兽,一种大型爬行动物,也是帝国最常见的一种家畜

格罗克斯兽,一种大型爬行动物,也是帝国最常见的一种家畜

尽管他在发着牢骚,亨德里克森仍对整件事情感到有些困惑。他似乎把他们的囚犯看作是一项任务,而非一个生物,他那娴熟的轻蔑态度驱散了怪异感,那种在他到来之前充满整个房间的令人窒息的不安。的确,有名四分之一吨重的阿斯塔特修会灵能者在身边,总能让法尔克斯感觉在面对黑暗时容易得多,无论那人怎么抱怨。他们无所畏惧,诚然如此,她心里想着,在被遗忘的旧伤口间划出一抹微笑。
芬里斯之子形象参考

芬里斯之子形象参考

“我不太确定那种气味能不能被洗掉,奥姆,”法尔克斯回答道,同时第一次考虑用自己的鼻子去确认。亨德里克森是对的。那屁精很臭。它破烂的背心散发着一股没处理好的皮革臭味,而且还戴着一条奇怪的项链——由风干的肌腱穿过不规则的圆形金属块和所组成,大大拓展了“珠宝”一词的定义——除此之外没穿别的东西。它的每一层皮肤上都沾满了油脂和污垢,还散发着霉味,以及异形的汗味。这是一种全无卫生概念的物种才有的气味。但在这,尽管它很微妙,但却更令人难以忍受,是一种更深厚的刺鼻气味。藻类,像一个死水潭,或是通风不良的巢都世界食品工厂,加以混杂,挥发性的气味让人联想起泄漏的钷燃料。
“我想当我们打开它时会更糟,”亨德里克森说道,当他大步走过去以便更仔细的检视那屁精时短暂地遮住了牢房里的灯光。即使他只穿着船上的工作服,仅佩戴了他那古老战团的纹章作为护甲,亨德里克森的身形仍比囚犯要大出好几倍。但当他那纹满符文如悬崖般棱角分明的脸缓缓垂下凝视它时,它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法尔克斯差点要警告他别靠得太近,但随后她又止住了话头。亨德里克森毕竟曾是一名死亡守望,即便他目前在军事组织中的地位就像她在审判庭中的一样模糊不清。他和她同样了解野兽的本性。他可能不像她那样小心谨慎,而他也没有与她的人性共情。
就好像是在强调这一点,戴着镣铐的囚犯向前猛扑,张牙舞爪。但在法尔克斯提出动议之前,亨德里克森的手臂就随着一记反手摆了出来,伴着软骨断裂的轻响击中它的鼻子,将它以及固定它的椅子一起掀翻在地板上。芬里斯之子们并不知道什么酒吧斗殴,这点法尔克斯清楚记得,因为任何一场可怕到足以吸引他们其中一人的酒吧斗殴都会被迅速归类为大屠杀。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奥姆·亨德里克森时就学到的事情,那是在九十六年以前,也是她最后一次喝酒的日子。
“至少它不是个懦夫,”亨德里克森咕哝着,同时用抹布擦掉拳头上的粘液,法尔克斯冷冷地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这个囚犯与众不同。尽管它们精力充沛,可她还从没遇到过哪个卑躬屈膝的兽人亚种对正面战斗毫不厌恶的,更别提在被束缚的情况下孤身挑战五倍于自己体型对手的求战欲了。
“确实,”她说道。“但是,如果那些海盗所言非虚,我敢说这头野兽在它过去的时光里见过远比你更可怕得多的存在。你知道,我听说兽人们块头都长得很大。”
“没关系,”亨德里克森边回答,边用一只手将倒下的椅子重新扶起。“我们很快就会找出它的极限,就像寒冷总能在旧毛皮上找到破洞一样。”俘虏从它塌陷的鼻梁旁投来怒视,他则对视着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蹲到它眼睛的高度,从腰带上拔出一柄小刀。
“为何如此着急,奥姆?”一个新的声音加入进来,像机油一样粘稠而温暖,此时第三个审讯小组成员来到房间。“距离穆尔塞伯区少说还要三天,这还是在亚空间对我们友善的前提下。在亮出刀子前,至少还有时间尝试对话。”
亨德里克森烦躁地环顾四周,看到卡西娅出现在牢房门口后,便又站直了身子。即使这样,他仍得抬起头来看。就像法尔克斯比那个屁精要高出一英尺,亨德里克森又比她高出一英尺,卡西娅则还要更高,当她把肩膀挤进门口时,那赭石巨岩般的脑袋不得不俯身弯下。毕竟卡西娅是个欧格林人。
欧格林人

欧格林人

当她再次站直时,船服上破旧的帆布随之嘎吱作响。当她走向囚犯时,看起来就像一团风暴飘了过去。
“让开点,萨满,”她的话语伴随着隆响,这让亨德里克森发出一阵恼怒的嘶声,但符文牧师还是让开了路。他俩之间的日常对立已经在阻断者号的舰桥上演过许多次了。但任何真正的敌意都已被相互的尊重所掩埋,如今他们于对方的针对似乎只是出于习惯,而非其他。
带着身为专业人员的冷静专注,巨人在囚犯跟前单膝跪下,在它面前用一只像地雷般宽大的手凭空挥动。这次俘虏一动没动。要么是它的好斗情绪被吓住了,又或是它意识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着的严峻未来。
“让我们闻一闻,然后,”卡西娅皱着眉头咕哝道。她聚精会神地眯起眼睛,下巴随着肌肉和脂肪的缓慢起伏而波动,她的手掌和囚犯之间的空气闪烁着微光。随后,有什么东西发出啪的一声。
这是一种法尔克斯从未完全习惯的感觉:一种你根本无法察觉的缓慢积聚的紧张感,直到某个瞬间的崩坏,一切都流向了别处,好似带着一周的头痛浓缩成心跳的感觉穿过你的身体。然后它就这么消失了,只留下微弱的臭氧气味,之后你也会完全记不起当时的感觉。
法尔克斯不喜欢这个。多年来应付亨德里克森对技艺的运用,那已经够折磨了。至少经过几个世纪的训练,他改进了自己的方法。如今加上卡西娅,她的随从中有了两名灵能者。
一个欧格林灵能者,法尔克斯想着,她诧异地摇了摇头。自然,帝国真理认为欧格林人都是愚蠢的,就跟上面说屁精都很软弱一样。他们是巨大、顽强的亚人类,他们的身体已经成长为堡垒以抵御其祖先被放逐到的严酷世界。而如常识所言,这种坚韧是以牺牲他们的智慧作为代价的。大多数人认为他们不会说超过三个音节的单词,或者数不出多于他们弹壳般粗壮手指的数字。毫无疑问,世俗也坚持认为以欧格林人的大脑复杂性从古至今都不可能展现出灵能天赋。法尔克斯愿意承认,这最后的一项至少可能是事实,直到最近为止。但那尽是些奇怪的日子。虽然帝国教条的守护者们可能不愿在这些问题上改变他们的想法,但在他们支配的无数世界中,无疑人们的思维仍在发生变化。卡西娅便是如此。
她之前一直过着欧格林人的生活。出生在一个劳动营地,应征入伍,被送到最近的前线,希望用她的生命来让阵线在崩溃前多坚持几秒。那本将是契约义务兵C455-I的全部一生,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刻,从德尔克撤退到卡赫米斯·塞昆杜斯的战斗中,她挪动了一块坠毁轰炸机燃烧着的残骸,以保护她所属部队的政委免遭迫击炮轰击,只用她的意念。在那个瞬间,她也使自己远离了帝国真理。
她政委的职责非常明确:立即让现实与真理保持一致。而事实上,于帝国军需部堆积如山的记录某处,在一份报告中有行字证明了C455-I因“懦弱”被当场处决。那名政委曾欠法尔克斯一个人情,因此严厉阻断者号航行至卡赫米斯,并载着一名未经登记的欧格林人离开了。
卡西娅,如同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关于她的新能力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看起来她的潜力非常巨大。但那只会让她更加难以适应。摆在她面前的人生,是一条在疯狂深渊之上越走越窄的道路。但这至少是一种生活。而且她明白,尽管外表上充满敌意,亨德里克森其实一直默默致力于确保她能充分开发自己。
“这有一个秘密,”卡西娅在消化了她从那个讨厌玩意的脑子里搜集到的东西后说道。
“我确实希望它能有秘密,”那头老狼低吼道,“考虑到审判官为此付出的代价。而且我刚刚正要把它们提取出来,直到你像一只缺了两条腿的乳齿象一样跌跌撞撞地进来。”
就在这时,令牢房里的每个人都感到惊讶的是,房间里的第二个异形开口说话了。“也许,”它主动说道,同时举起一根鹰爪状的手指,令人不安的准确模仿着人类的手势。“你可以先从……问个问题开始?”房间里的每一张脸都转过头来注视着那个潜伏在仓壁边的绿色身影,在牢房照明投出的光线之外,而法尔克斯在听到它的声音时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住了。那是带着鼻音的轻语,每一个单词都跟咕噜声串在一起,就像一头野兽在水槽里发出的响动。尽管是发自一副天生为传达恐吓与命令而构建的喉咙,但那声音却格外礼貌。这已经够令人不安的了。而更糟糕的是,尽管一直呆在牢房里 - 虽然是法尔克斯下来之前自己把它弄进来的——她却完全忘记了那头野兽的存在。不以任何人的衡量标准来看,尤其是它们自己的,兽人都不善于藏匿。
然而咬仔——或者用它们自己笨拙的语言来称呼,“在被咬之前先咬住咬人者的脸”——远非典型的兽人。它是翻译,一个所谓的“情报官”,为绑架了这份有价值资产的海盗战帮服务。而当得知这份资产对高低哥特语都一个字也听不懂时,通过敲诈现已将它的服务转而借调给了法尔克斯。
当然,那支战帮并不称呼自己为战帮。它们管自己叫做“公撕”。因为它们是血斧,共享了其庞大族系对人类军事文化着迷的特性。令人尴尬的是,当咬仔登船时身上披着一件剪裁拙劣的仿制军官大衣,由数块鞣制的史古革皮缝制而成,还戴了一顶下凹的军用鸭舌帽。它们甚至还给自己颁发了一排用被锤平的废金属制成的“奖章”。
血斧兽人

血斧兽人

然而,尽管它们的外表如此荒唐可笑,自其上船以来那个兽人一直很顺从,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专业。这足以令法尔克斯犯下不再将它持续视作威胁的错误。但在她与血斧氏族的长期秘密交易中,她学到了兽人盟友只不过是还未看到背叛机会的敌人罢了。他还是得盯住了咬仔。
“给你报酬是为了让你翻译,不是提建议,”法尔克斯说完,将目光从俘虏转移到那个兽人身上,就像狙击手瞄准目标时闪烁的光点。“但我恰巧同意。请把刀刃挪开,亨德里克森兄弟。”
“如绿皮所愿,”太空野狼嘲弄道,带着厌恶的表情将刀收入鞘中。“我敢肯定这个‘玛卡伊’绝对会顺从的大肆交换意见。所以请便,别客气。”说着亨德里克森将手伸向审问椅,就好像在宴会上一样邀请法尔克斯就座。她径直迈步站到俘虏面前,并试图忽略它脸上闪过的掠食者般的微笑。
“我想了解碎骨者·玛格·乌鲁克·斯拉卡,”法尔克斯凝视着黑暗中囚犯的双眼说道,她的话语通过咬仔一连串咕哝与滑腻的低沉咆哮所传达。“我想了解你对斯拉卡所知晓的一切,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咬仔对她所说的话翻译得越来越少,而那名囚犯只是沉默的坐着,眼睛眨都不眨,还冲她一副傻笑的表情。就在她刚准备让亨德里克森再拿出刀子时,它终于开口了。
与兽人截然不同的是,它的声音显得潮湿又刺耳,就好像是从一个即将被勒死之人嘴里挤出的遗言,而且充满恶意。
“玛卡伊说……它会把所有的都告诉你,”咬仔带着一丝不安的神情说道。“但它说有件事你们必须事先明白。玛卡伊说想要了解碎骨者……你必须先了解玛卡伊。而想要了解玛卡伊,你就必须知道作为屁精是个什么滋味。”
亨德里克森倒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抗议囚犯浪费时间的行为,但法尔克斯举起一只手来示意他安静,同时双眼紧盯着这名囚犯。
“告诉我,”她说,“那是什么样的。”
那俘虏在法尔克斯面前说了好一会,而咬仔则一边漫不经心的剔着它的长牙一边不时的点头。
“无论诸神给了兽人们什么,”那名翻译开始解释,“任何战斗所带来的快感都能把它们生活中一切的恐惧跟担忧都踢到一边……它们却并没同样赐予俺们。俺们活在它们的世界里,但俺们生来就不是享受生活的料。俺们活着就是为了服侍,俺们还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当比俺们更弱小的家伙受苦时除外。”
“它就说了这些?”卡西娅扬起一边眉毛问道。
“还有许多……修饰细节,”咬仔承认道,同时恐怖的咧了咧大嘴露出里面一颗颗泛黄的尖牙。“但俺将其中一些纠正成了……更简略的,不过,玛卡伊说的就是这些。”咬仔的口才完全出乎法尔克斯的意料,而她现在才意识到刚刚这个兽人脸上的表情是它在试图得意地咧嘴一笑。
“你一定恨透了兽人,”法尔克斯对那个屁精说道,期望试探出彼此可能的共同立场边缘,而囚犯眼睛里的闪光表明它听懂了“恨”和“兽人”这两个词。
“讨艳轨闷,”它怒视着咬仔嘶声道,那名兽人则耸了耸肩——这句不需要翻译。而后那屁精又回头看向法尔克斯继续说起来。
“不过还有很多……原因,”伴着囚犯的咆哮声咬仔狡猾地说道。“它当然憎恨我们。这对你来说……并不奇怪,哼?不过那是……啊哈。”那个血斧佬停顿了一下。“你也许称之为……忠诚?”
“给我那名囚犯说的话,不是你自己的,”对那段意见纠结了一下后,法尔克斯严厉的要求道。“玛卡伊说兽人伤害屁精,屁精恨兽人。这是诸神的斧活儿。”
“斧活儿?”亨德里克森眉头紧皱地插嘴道,好像他对这个说法并不完全理解。
“把-东西-打到-形状合适-为止,字面意思。也许换一种说法,安排。”咬仔思量一番后说道,这让亨德里克森歪着头扬起眉毛,勉强表示接受。
“奥沙尔宾,我们在芬里斯上这么说。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俺会记住这个的。”咬仔在继续翻译前,似懂非懂地说道。
“兽人虐待屁精,而它们报以的厌恶在其中都还算是……好的。这就是伟大绿潮的样子。现在的生活方式,将来的生活方式,永远不变。伟大绿潮……就像一束有很多根茎的蘑菇。许多部分。兽人,屁精还有其他一切。兽人是里面最好的,但它们其实全都必不可少。没了俺们去为它们服务,兽人就会衰落。而且有时候,仅仅是有时候,要靠俺们这些屁精提醒它们自己在这个整体中所扮演的角色。是的,俺恨兽人。但俺还是要为它们服务。因为这是诸神的旨意。尽管诸神不允许俺们享乐,它们确实给了俺们……”
咬仔停了下来,一边啃着它那粗糙的绿色嘴唇,一边思索着那个单词。“一种看到自己意志得到实现的狂喜。”
随后牢房里一片寂静,审问者们正在试图理解刚刚被揭示的关于屁精的理论。亨德里克森,他们中最缺乏耐心的一个,在谈及异形哲学时,仅几秒钟就放弃了努力。
“一坨芬里斯牛麋两天前拉的屎都能说得比这清楚,”他咆哮道,同时又将那把刀子拿在了手里。“够了,别再试图用你的异形谜语来迷惑我们。法尔克斯领主问的是关于碎骨者的事情。所以这个“玛卡伊”应该告诉我们关于碎骨者的事情。碎骨者!”亨德里克森用缓慢又带有蔑视的语调朝着玛卡伊重复了一遍,同时用刀子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
牛麋无设定图,是一种芬里斯本土的庞大哺乳动物

牛麋无设定图,是一种芬里斯本土的庞大哺乳动物

“睡古折,”那屁精鹦鹉学舌似的重复道,强调出奇怪的、吞吞吐吐的原始发音,就好像是在纠正他,然后用越来越狡猾的腔调重复了三遍。“睡古折,睡古折,睡古折……”它把头从一边歪到另一边,好像在试图看清一个想法的底细,然后对着咬仔发出一连串决定性的嘶声与吼叫。
“就这样吧,”翻译摆出摊开手掌的姿势说道。“你想知道关于碎骨者·玛格·乌鲁克·斯拉卡的故事——你会得到的,人类。尽管这可能不是你所预期的故事。也可能不是你喜欢的故事。但俺还是会都告诉你。这是一个以绿色结尾的故事。但它是从……白色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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