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闞,字公悌,潁川郡潁陰縣人
沒錯,還真是猴兒猜想到的那一家……他幾乎沒有門檻地瞭解到了這個今世宿主的一切,原因是荀闞這傢伙不是個正經人,他愛寫日記。
猴兒回到住所後見證了這位牢頭的清貧,家裡能夠放的下東西的地方都碼滿了竹簡,其中大量的篇幅用於記載了他本人的生平。
對於這種送上門的新手大禮包,猴兒看的很認真,他急於搞清楚一件事情,為什麼出身名門的荀闞會混到當個牢頭呢?
這個答案荀闞也不知道。
在荀闞的日記裡,又有不少的篇幅是在罵自己的這些親戚,其中以族叔荀彧,族兄荀攸最為激烈。
在他看來,現在朝堂上的都是些蟲豸,只會啃食大漢的棟樑,而像自己這樣的賢才卻只能埋沒在牢獄裡當個牢頭,如果能給自己一個外縣,不出三年必然大治,到時候才能給這群庸庸碌碌的傢伙看看什麼叫實幹人才等等。
枯燥地翻了一夜的流水賬後,猴兒對荀闞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這傢伙就類似於當今互聯網上的一些鍵政達人,他發現了大漢的一切問題,卻拿不出任何的解決方案。
比如他在日記裡寫道:“今上徙都許昌,雖得暫安。然無直隸天子之禁軍,必啟無止之爭。迨至一方盡殄,則主上必為所挾矣。”
之所以如此頻繁地記下自己的心路歷程只有一個樸實的目的——辯經。
大概是在許昌有什麼鍵政達人的線下論壇,荀闞參與起來很積極,他詳細地記錄下這些人的真知灼見,這使得雖然猴兒對於三國這段歷史的信息來源非常地不靠譜,但他總算盤清楚了荀闞平日裡的交際網。
比如,今天他見到的那個酷吏大概率是荀闞的頂頭上司,許昌令滿寵。嘶,這個人《新三國》裡沒拍,大概率不是什麼名人。
禰衡——這個人《新三國》裡也沒有,是荀闞平日裡辯經的主要對手,兩個人因為政見不合甚至大打出手過,還被荀闞利用職務之便給拘了半天,被他在日記裡尊為全許昌最猛烈的狗。
……
荀闞的日記總體看下來頗有一些野性的美,他用詞粗獷,筆鋒狂妄,十分地對猴兒的胃口。
閱讀的過程中,猴兒幾次停下來哈哈大笑,他甚至覺得,如果荀闞和他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他們多半能夠成為好朋友。
而且,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繼承了一些荀闞的技能……作為一個鄉村盲流,前世的他連名字都是現編的……可此時閱讀大量隸書寫就的古文,猴兒絲毫沒有閱讀障礙,大量的知識像是被從雲端下載一般湧入了他的腦殼。
不過荀闞的記憶依舊只能從字裡行間裡摸索,一夜之間他對於這個時代的知識儲備已經是一個世家子弟的平均水平了。
尤其讓他感興趣的是——兵法。
荀闞是個兵書愛好者,收藏的幾部兵書下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帶有自己見解的批註。
而這竟起源於一個非常荒誕的理由,嘴硬。
打小荀家的幾位長輩在兵法上十分推崇淮陰侯韓信,尤其是族兄荀攸,凡是論起兵道總是首推韓信能夠出奇制勝,兵仙掃北,千古無二啊!
對此荀闞不屑一顧,韓信?那個鑽褲襠的貨色能是英雄?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有了幾分日後鍵政達人的影子,他立刻駁斥了荀攸並表示自己一定會拿出證據,證明韓信壓根就啥也不是!
為了系統地批判起了韓信,認真地研究了《史記》、《漢書》上關於韓信實操的記載,經過多年的學習之後,他發現,媽的,韓信這小子好像是對的。
不行啊,韓信不能是英雄啊!荀闞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他一如既往的嘴硬,算是給全體族人們留下了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印象,由於過於地不著調,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漸漸地被邊緣化,最終混成了一個每天打卡上下班的牢頭。
當然了,對此猴兒完全做不到共情,他上輩子去看殯儀館都走了關係,這輩子直接上體制了哪有嫌棄的道理?正當他準備睡覺的時候,枕頭下的一塊硬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猴兒抽出一看又是一份竹簡,估計是荀闞未完成的新作吧?他此時有些倦了,順手放在了一邊想等著明天再看,此時,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裡頭掉了出來……
手機?
猴兒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急忙打開了竹簡,這封竹簡竟然也是用簡化字寫成的!
“他不是敵人……一切應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我想再次證明我是對的,以及我對真理的真誠和熱愛,但現在我似乎也處於一種虛無的狀態……
您或許沒有必要與我坦白交談……”
這像天書一般的文字顯然不會出自荀闞之手,媽的,時間、地點、人物一個沒有,你連個稱謂都不寫,非要做個謎語人是吧?
猴兒將這天書放在了一邊,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諾基亞,這是一款3年前的老款諾基亞,由於質量過硬很有市場,他之前只看村裡的幾戶有錢人家能用的上。
他長按電源想要開機時,屏幕上只閃爍了幾下紅色的電源符號……
“可惜,沒有電了。”
想要用手機那就必須得【充電】,不【充電】你什麼也得不到,當你急迫地想要知道一些信息的時候,你連電都不充?簡直就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嘿嘿,工作日下班的晩,更的少一點。】
本文由小黑盒作者:守夜人張懷民 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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