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今天的前言是沒有前言
33.何為英雄
紐約某處昏暗的出租屋內。
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翹著腳躺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可樂一邊看著老鼠臺的比賽轉播，看到精彩之處還會放肆大笑，滿臉的戲謔之色，就好像在看一場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
“這free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你說是吧，艾森。”
艾森看起來是剛睡醒，這位皮膚黝黑的剛果小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
“不過是個人渣而已，當年我在SPR的時候就警告過他了，沒想到死性不改還被隊伍T了跑到中國去打這種小比賽。”
艾森不屑，他根本不在乎這種小丑角色，比起這個，他望著冰箱裡密密麻麻的啤酒，開始糾結起了今天喝哪一種口味。
這出租屋並不小，但是兩人除了臥室和洗手間以外，主要的生活區域都在客廳，中央的茶几下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外賣盒，裡面插滿了菸蒂。在客廳的另一個角落則是一個用幕布構建起來的直播角，那光潔亮麗的程度和幕布之外的垃圾山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那是霍德華工作的地方，憑藉著在役期間積攢下來的粉絲數量，他的直播生涯起步非常順利。
光是出出教學視頻，就能在油管獲得不少的點擊量，這讓他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收益。
艾森拿著自己精心挑選的啤酒，坐在沙發上和霍德華一起看起了比賽。
由於直播有延遲的緣故，雖然現場那邊已經結束了，但是老鼠臺的轉播整整慢了五分鐘，也正是這五分鐘，讓艾森注意到了一個關鍵的點。
“霍德華。”
艾森的語氣很認真，霍德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轉過頭望著他。
“怎麼了？”
“你有注意到嗎，這個名為北海大整個隊伍的體系，有點像我們當初...”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有一點，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霍德華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並沒有接下去。
往常來說，月度賽是沒有采訪環節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在比賽結束後導播特意給了北海大一個鏡頭，但是訓練賽的幾人都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完全沒有搭理主持人的意思。
這讓他很不開心，攔住了最後一個離場的男人。
眾所周知北海大的教練應該是他們的社長東方宴，這神秘男子可能是助教之類的？或者說後勤？那個主持人秉持著後勤人員架子不會太大的想法妄想從這個男人口中得到點什麼信息，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口就被對方塞了一句無可奉告後，離開了現場。
霍德華不屑的笑了笑，年輕氣盛的隊伍怎麼可能走的長，不過就是贏了一場比賽而已，至於這麼嘚瑟嗎？
他剛想換個臺看，這坐在一邊的艾森則就像是什麼開關被打開了一樣，直接從沙發上竄了起來，匆忙拿起電視機遙控板按下了一個暫停，隨後一個健步衝到電視機前仔細的看著那個男人說無可奉告時的臉。
霍德華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那位剛果小哥卻回過了頭，兩眼蓄著淚光，喃喃自語。
“我們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那男子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悲慼，隨後後化為欣喜。
“找到什麼了？”
霍德華一臉懵逼。
那艾森讓開了自己的身體，露出了電視機被暫停的畫面，這也讓霍德華第一次的正式打量起那個人來。
雖然那個男子戴著帽子戴著口罩，衣領也豎了起來，但是那個不屑的眼和曾經驕傲不羈的不滅騎士團長一般如出一轍。
不會錯的。
霍德華整個人愣住了，手中的可樂罐子也滑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哐噹一聲。
"阿嚏！"
陳佳楠在打完這個噴嚏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興許是今夜北海市的晚風太冷，也興許是冰的飲料喝了太多，但是無論怎麼樣也無法阻止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月度積分賽這一關終於是踏了過去，北海大終於是跨過了這條死線。
他們其實剛剛並不是擺架子，只是比賽剛結束周浩浩就告訴他們今天訂到了【阿大夜排擋】的位置，給想吃小龍蝦的胡鳴鳴整個人都打了雞血一樣，賽後採訪還沒做就開始拉著大家往外面衝。
"楠哥我和你講啊，這位子全城訂也訂不到，就算是我和阿大認識，也等了足足好幾個禮拜。"
周浩浩一邊給陳佳楠殷勤的剝著龍蝦一邊笑容滿面的吹起了牛。
別人的桌面是隻是零星的有一點蝦殼什麼的，但是胡鳴鳴的桌前上已經堆滿了快一座小山，這小子吃小龍蝦的速度簡直讓陳佳楠瞠目結舌，別人吃小龍蝦的步驟一般都是，用手剝，就這小子一隻接一隻直接往嘴裡塞，但是別說，吐出來的殼不僅完整，連肉也嗦的乾乾淨淨。
“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趙銘嘬了一口冰啤酒，看著這個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大塊頭狼吞虎嚥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管爺？爺今天開心！”
胡鳴鳴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自己吃小龍蝦的速度明顯緩慢了下來。舔了舔油光發亮的手指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吳秦玉拉著沈鬱榕一臉壞笑的讓沈鬱榕喝點酒，沈鬱榕半推半就在他的臂彎裡紅著臉活生生像個小媳婦。
但是陳佳楠卻在這熱火朝天的氣氛裡找到了一個格格不入的人。
那就是阿海。
那個瘦瘦小小沉默寡言的男孩，此刻望著漆黑如鏡的海面一直在發呆。
第一次見到阿海的時候陳佳楠就覺得他很獨特，阿海很沉默寡言，可以用內向來形容。也是最難讓人感覺到他是一個打CSGO的玩家。
因為在大部分人的眼裡，CSGO玩家都是喜歡咆哮，打起遊戲來熱血，大大咧咧男孩子的一種形象，相比之下和阿海這種格外冷靜除了偶爾的報點以外都面無表情的人而言，一般人實在難以把他和一個CSGO玩家掛鉤。
阿海似乎是察覺到了陳佳楠在看他，面色略帶窘迫，輕輕的喊了一句楠哥我上個廁所之後，就離開了餐桌。
“楠哥你也感覺他今天不對勁？”
周浩浩坐在陳佳楠身邊第一個察覺到了一切。
“不知道，可能是身體不舒服之類的吧。”
陳佳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面前的小碗裡已經被周浩浩剝了滿滿的一碗龍蝦肉。
“我也感覺這小子有問題。”
趙銘一直在刷手機，而沈鬱榕和吳秦玉兩個人又在那裡如膠似漆，自己也沒有一點加入話題的餘地。
胡鳴鳴百般無聊之下，就只聽看著陳佳楠和周浩浩扯皮。
“喂，你是怎麼認識阿海的？”
陳佳楠拿起筷子打算解決掉那滿滿的龍蝦肉，自己忙碌到現在沒怎麼吃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挺餓的。
“阿海，不知道，聽說是被趕出家門趙銘收留他的。”
“他全名叫什麼？”
“徐阿海啊...”
“真就叫阿海啊？？？”
陳佳楠蒙了，這名字取的也太TM耿直了一點了吧。
這麼說起來阿大夜排擋，這人會不會也叫什麼阿大？
陳佳楠內心裡不禁的開始吐槽了起來。
就當陳佳楠在吐槽完之後，在餐飲區的最右邊靠近廚房的那一塊引起了一陣很大的騷動，周浩浩還好奇的站在椅子上眺望那裡發生了什麼，嘴巴里剛塞了一口龍蝦肉的陳佳楠突然意識到什麼東西，連吞都沒來得及吞下去，拽著一臉懵逼的胡鳴鳴就往那裡飛奔過去。
他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陣騷動已經是和阿海有關。
阿海自己都已經忘了多少年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疼痛感了。
整個人直接撞在了路邊的垃圾箱上，在觸碰到那金屬垃圾箱的一瞬間，自己腦海裡浮現出的不是好痛啊之類的詞語，而是多年之前，昏暗的房間，蜷縮在角落裡滿是傷痕的少年，以及一個醉醺醺手裡拿著皮帶滿臉橫肉的男人。
在這個畫面浮現之後，才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他像一個屍體一樣就躺在街邊，垃圾桶裡的汙穢弄溼了他的衣服，頭髮還有因為被人用力揍了一拳而腫起來的臉頰，他都全然不在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雙眼朦朧的不停流淚。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
他不明白。
那個臃腫的穿著廚師服的男人站在後廚門口，衝著倒在垃圾堆裡的他猙獰這面龐嘶吼，他的雙目佈滿血絲，喉結因為太過於憤怒而在微微顫抖。
可是阿海全然不覺。
他的耳邊就只剩下了一重又一重的耳鳴，他聽不見那個男人在咆哮什麼的，但是他知道無非就是那麼幾句。
你這個垃圾。
廢物。
敗家東西，我是瞎了兩隻眼睛才會把你撿回家裡。
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聽，還偷了我的錢，我沒你這個兒子，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一次趕緊給我滾。
那個男人的背後還有一個和阿海年齡相仿的男孩，似乎是在勸那個男人不要再打了。
那個男人回過頭一臉欣慰的看著他，說了他一句還是我大兒子乖之後，繼續扭過頭來用最大的聲音，最惡毒的詞句來繼續謾罵那個渾身是傷，躺在垃圾堆裡，眼睛裡就只有淚水了的少年。
阿海用餘光可以看到，那個憤怒的男人在轉過頭繼續謾罵他的時候，他身後那個原本慈眉善目一副拯救蒼生樣的少年，面部逐漸扭曲了起來，咧著嘴巴，露出一個如同多年以前的冷笑。
周圍的食客見狀紛紛圍了上來，對著那個瘦弱的少年開始指指點點。
“這就是阿大家的那個白眼狼吧。”
“對對對，就那個偷了他錢然後不上學去打遊戲那個。”
“好像還害死了她老婆？”
“嘖嘖嘖，真是惡人自有惡報。”
阿海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模糊了起來，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如果自己的死亡就能贖罪的話，我，樂意不過。
“惡人有惡報你妹啊！”
陳佳楠原本還想先了解事情，但是和他一起來的胡鳴鳴不是這麼想的，他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模樣的阿海之後，就連問發生了什麼都沒有問，扒開人群，用一種極為快的速度奔向那滿臉猙獰的男人。
說時遲那時快，這不過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在距離那男人只有一臂之遙的時候那個原本還得意洋洋滿臉猙獰的男人才反應過來，但是此刻他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阿海在失去意識之前，就看到一個兇猛健碩曾經要揚言揍自己的男人，滿臉怒火氣勢洶湧如同一個炮彈發射一般，一腳連帶著兩個人，直接踹回了廚房裡，似乎是撞在鍋碗瓢盆上，在那男人被飛踹進去之後，叮叮噹噹的響了半天，還有幾隻碗滾了出來。
34.這一槍，叫做天賦！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不是你慣出來的？”
東方宴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怒意。
但是陳佳楠靠在欄杆上滿不在乎，甚至還在小口小口吃著熱乎燙嘴的炸年糕，望著四周快要沉寂下來的黃昏，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如同無事發生一般。
“喂，陳佳楠，別每次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你自己清楚，你也不想讓以前的事情再發生一遍吧。”
東方宴看著他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麼，輕輕的嘆了口氣，靠在欄杆上別過臉，面色冷淡，不再言語。
陳佳楠也沒說什麼，依舊是帶著笑意那副模樣一臉享受的在吃自己的炸年糕，酥脆的表皮下那軟糯的口感讓他整個人都欲罷不能，上面撒著的厚厚海苔碎和熟芝麻更是讓香味和口感提升了一個檔次。
“生氣啦？”
他扭過頭看著東方宴這副受氣包的樣子不免好笑。
“喏，這最後一個年糕給你吃好了。”
陳佳楠看著東方宴這副受氣包一般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真是的那麼大一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喜歡慪氣。
東方宴似乎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人生在世，出一兩件荒唐的事很正常，再說了，就算是你東方宴不也以前翻過車...”
陳佳楠剛想繼續講下去，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感覺到一股濃重的殺意，求生欲迫使他停下了話語。
果不其然，一扭頭就看到東方宴凶神惡煞的表情，這姑奶奶還真是見不得別人提她一點不好。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如果你還想多活幾年的話。”
東方宴一把搶過陳佳楠手裡的年糕，一股腦兒的塞進自己的腮幫子三下五除二解決完以後，就氣呼呼的離開了天台，走之前還不忘白了陳佳楠一眼。
陳佳楠不禁開始感嘆這女人歲數無論怎麼上去怎麼都是一副模樣，生氣的樣子和數年前簡直如出一轍。
在這件事上陳佳楠把尺度放的這麼開是有原因的。
第一，這是阿海自己的心結，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終究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第二，自己有東方宴和村上玲瓏這兩座靠山根本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陳佳楠仔細的回味著剛才胡鳴鳴一帶二把他們踹飛的那一腳心裡還有點暗爽。
這樣的人渣，即便是阿海的父親，也沒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阿海其實並沒有受太大的傷，但是陳佳楠明白其實心病才是最難醫的，便強行沒讓他參加今天的日常訓練，好好休息。
“比起這個，WG電競的官方公告你看了嗎？”
陳佳楠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必這件事東方宴也察覺到了。
“這兩天月度賽結束，積分重置，北海大正好擦邊第九。”
“而這次的賽事公告，居然說是請了一支歐美留學的華僑隊伍，所以這次的積分只取前九。”
陳佳楠沒有點破，但是東方宴也不是那種懵懂無知的單純小姑娘。
“北海大贏了，捍衛住了第九，但是如果在北海大後面的嵐山園林輸了，放了一支高積分的隊伍上來，那麼北海大也會被趕下去一位，被趕出局。”
“但是嵐山園林頂住了，那個人想擠兌北海大的計劃沒實現。”
東方宴明白，北海大的日子並不好過，太多的人想看到他死了。前北海大那幾人，也結下了不少樑子，再加上陳佳楠這挑事王，現在用一句四面楚歌來講毫不為過。
“有人想讓北海大死，但是有人卻想讓北海大活呢。”
陳佳楠靠在欄杆上臉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還不等東方宴細問便獨自走下了天台，東方宴無奈，只能跟上。
兩人驅車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沉寂了下來，他原本會看到村上玲瓏那張餓肚子氣鼓鼓的臉，但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點了很多的炸雞外賣，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啃著手裡的雞翅，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月度聯賽的復播。
“喂，你這傢伙怎麼也不問問我好不好啊。”
“我可是餓肚子呆了一晚上你們才來，你們心裡有沒有我啊嗚嗚。”
“你為什麼一個人吃炸雞不給我吃，我一晚上沒吃東西你知不知道啊！”
“我好累！我還年輕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陳佳楠一邊假裝抱怨著一邊坐在了沙發上，想從村上玲瓏的手裡騙點炸雞吃，東方宴雖然也沒吃晚飯，但是炸雞這鐘食物她已經N年沒有吃過了，這種熱量炸彈也只有村上玲瓏這種體重基數小而且還不容易吃胖的人敢*****了。
“看比賽，看比賽。”
村上玲瓏一邊敷衍著，一邊用油膩膩都沒擦過的手從炸雞的袋子裡掏出了一個雞腿堵住了陳佳楠碎碎唸的嘴。
陳佳楠確實昨天在北海大的第一場結束了以後就沒怎麼關注別的隊伍情況，現在也是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這場錄播的雙方是嵐山航空和諸光工業，嵐山航空作為守擂者，而諸光工業則是作為攻擂者。
地圖則是在沈鬱榕快樂圖——cache。
嵐山航空作為防守方拿到了6分，諸光工業以一分之差緊隨其後，作為上半場來講這個比分相當的焦灼。嵐山航空在贏下手槍局之後的第二把就被諸光工業翻盤，雙方的比分都是你拿我一分，我拿你一分，互相都在eco翻盤對面，這讓上半場尤為精彩，至於陳佳楠是怎麼知道的呢，這都是看得手舞足蹈的村上玲瓏告訴他的，這讓他對這場比賽突然就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簡單的觀察了一下經濟，諸光工業作為進攻方看樣子是剛組織了一波非常失敗的進攻，經濟也因為不斷的在被翻盤累計的非常不健康，在下把可以起到長槍的前提之下，全隊的經濟都只夠起出一把沙鷹。
而這是這把沙鷹引起了陳佳楠的注意，隊裡唯一那個可以多出700塊經濟的那個隊員在起完那把沙鷹之後，丟給了後面的人，一直穿到了隊尾第五身位那個名叫蘇寧的男人手裡。
“蘇寧...”
陳佳楠頓時感覺這個人不簡單，少說也得是個隊霸級別的存在吧，還是說，他是隊伍裡的大哥？
“又是他！他的沙鷹超準的！好幾把翻盤都是他在手撕大狙！”
村上玲瓏像是在追星一般兩眼發光。
陳佳楠倒是比較坦然，自己見過的頂尖沙鷹選手多了，他再強怎麼可能強過他們？
諸光工業剛開局五個人就齊刷刷的往B點衝去，看著像是想通過一把快速eco，rush結束這場戰鬥，但是等到他們在進入B廳集體靜步的時候，陳佳楠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防守方仗著知道這把對面eco，第一時間就做了一個A廳的反清，甚至在進攻方剛進B廳的時候一名CT已經進入了山下中廳位置的附近，但是他沒有選擇貿然欠壓，因為進攻方太過安靜了，安靜的讓他起疑，他甚至感覺自己若是摸進中廳就會被五把電擊槍伺候，在和隊友簡單的交流了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回到了A廳裡近點防守。
真穩啊。
陳佳楠簡單的感嘆之後，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進攻方，他們還在B廳兩個架著後路，三個前面靜步不知道想做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最後三十秒的時候，負責防守B廳的CT憋不住了，拉出了半個身位想看一眼B廳，但正是這份好奇心讓他永遠的閉上了眼。
蘇寧從始至終都是在貼著牆縫在架槍，就好像知道對面防守的CT會拉出這個小身位來看一樣，他唯一不明白的一點就是，對方的手裡道具是捏全的，完全可以打一個瞬閃再出來看，自己也做好了背閃的準備，但是對方確實耿直的讓他都感覺不真實，怎麼可以這麼傻？就這個硬拉出來看？
蘇寧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沒有放過這個等到了一分多鐘的機會。
就在解說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扣下了扳機，那名CT在剛看到那個沙鷹的槍口的時候就已經宣告了死亡，0.5口徑的子彈咆哮著結束了他在這局裡的所有行動能力。
伴隨著這一聲清脆的爆頭，嵐山航空原本放鬆的神經全部都緊繃了起來，耳機裡還充斥著陣亡隊友的臥槽，這一槍真的太快了，快到他連殺掉他的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都還沒看清，但是沒有人聽他的驚歎，因為所有的人都意識到了在這最後短短的二十幾秒內，諸光工業要對B點進行一場死亡攻勢！
正當他們的指揮咆哮著說出快回防的時候，這場戰鬥打響了！
首當其衝的是兩名手持著glk的無甲T，他們跳出來的一瞬間，每個人都看著不同的方向，一個人在對二樓進行一個提前槍的騷擾，一個在檢查這包點的人員站位，他們的價值就只是獲得信息和拉開槍線。
幸運的是，對方是一個2B防守，而他們其中的一個還剛剛被蘇寧秒殺了，二樓的狙擊手很漂亮的甩狙帶走了其中的一個，把人數的劣勢扳了回來。但是自己開槍的間隙T方已經佔據了包點。
此刻時間還剩下十五秒，他要做的就是再擊殺掉一個人儘量給回防的隊友創造出優勢，而且對方都是手槍很難把他擊殺，正是這樣的心理讓選擇了他大身位直接從二樓拉了出來剛想再秒一個，但是他忽略了蘇寧恐怖的瞄準能力。
從B廳拉出來，預瞄，開槍，一切都行雲流水的像是一個熟練的獵人。那個狙擊手只看到了B廳晃出一個身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至此，B區告破。
雖然很順利的下到了包，蘇寧也完成了他的突破，但是迫於槍械和道具劣勢，最後還是被煙火雷閃剿滅在了包點。
此時村上玲瓏的臉上寫滿了惋惜，但是陳佳楠不覺得。
這一點都不惋惜，簡直就是賺瘋了好嗎！
而且他的沙鷹反應速度也太快了，那一槍說實話，是巔峰時期的自己都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反應絕對不是通過訓練可以練出來的。這一槍很多人甚至窮盡一生都可能打不出來，因為這一槍的名字，叫作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