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關之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於是寫了短詩劇,希望紀念龍脈常歌帶給我的感動。
“我夜間躺臥在床上,尋找我心所愛的;我尋找他,卻尋不見。我說:我要起來,遊行城中,在街市上,在寬闊處,尋找我心所愛的。我尋找他,卻尋不見。”
——《雅歌》
第一幕:陰陽相隔
男:
我將灰燼於葬光處 擊燧點燃
遲暮的寒鴉 斷續呼告她名字
墨色暗紅 倩影暈開漸次舒展
微損的信紙 鞣煉作長夜歌詩:
女:
“不甘自縛 區區紗籠裡的情焰
我獨活如一掬清流 奔流入海
枯葉與榮華 傾覆後便成通透”
這浮世太小 容不下我雙眸
那相思太長 是造物的詛咒
吾愛,吾愛 莫要以身作桴
冷血、熱淚 塵土歸於塵土
第二幕:彌留之際
男:
掐滅了籠中的火
我曾拼命掙脫 臆想之國
未摘日落色禁果
花非花 是今生未解之惑
鐵石的脈搏
消融在炭與血的深窖
鏽斷的風鐸
終將搖動時間的冷笑
女:
迎向薛西佛斯的巨石
掌心是胸中乾涸的漆
再添得奔卷的六月息
幾度重逢教我青衫溼
我本游魚
生活的織網卻將我捕獲
激流沙礫
難尋到幼年記憶的碎金
第三幕:殘歌蜃景
合:
太古的星辰低眉時
我們在石中 無聲開放
看年歲刻度 浮湧似浪
蘇生的歌謠正紡織
山下悲喜 也落白茫茫
危樓凋敝 終歸燼如霜
男:
黑甜鄉 岔路口邂逅幼時女孩
捉鳥的 笑立著不飲而醉
她吐出熱風煙氣 盡興離開
他收拾弓具 如月牙 闔目欲睡
雪來處摹一個玉人兒
此間的曼妙不可貪
女:
倘若昨日你將死去
拋卻遠山和煙塵
海風冷冽 無休無止
為你哀慟 長歌淚流
合:
輕撫消弭的影跡與面容
不同世代裡同一片墳冢
夢裡的天山
捧出一個港灣
星雲和光熱 摶成花瓣
沉寂在帆槳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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