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現在是在做夢。
“這裡是...”
以白色為基調,大理石鋪就地板,採光極好的寬敞大廳,來過好幾次的西風教堂的正廳,空當然不會陌生。
他只是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出現在這裡...以及身上居然還穿著這麼一件華貴的白色禮服的理由...
似乎...
“空?怎麼了?”
正前方傳來了如清泉細流般柔和的聲音,沒有了過去的莊重與拘謹,只有綿綿情意流淌其中,傳入耳中,讓空心頭不由得一暖,
將目光投過去,穿著一身美麗的白色婚紗,手捧鮮花的她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琴...”
啊,是了,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正在和她結婚。
數年如一日的相處,越來越深厚的感情,當關系水到渠成之後,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與西風騎士團的榮譽騎士,終於在今天共同步入了婚禮的殿堂。
多麼令人欣慰,又多麼令人興奮的一幕。
看著面前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美麗少女,空的心情之激盪前所未有,明明是應該高興的一幕,他卻感動的有點想哭,嘴角難以抑制的瘋狂上揚...
他知道自己現在肯定笑得很蠢,奈何就是控制不住啊!
在這提瓦特,在這陌生的世界,漂泊無定的一介旅者,終於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了麼?
無需更多的言語,也沒剩下什麼多愁善感的時間,只聽“鐺——鐺——”的鐘聲響起,窗外一望無際的青空,出現了大片振翅飛翔的白鴿的身影,散落下一根根純白的羽毛,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兩獻上祝福一樣。
“呵呵...”
空聽到了琴的輕笑聲,莫非是因為看神情過於緊張的他而覺得有些滑稽麼?
連忙端正起態度,肅起面容,擺出作為新郎官應有的莊重姿態——馬上就要到交換誓言的階段了,
純白花嫁裝扮的琴團長,遮住了臉的面紗輕輕擺動著,在教堂的大廳裡站得筆直,與面前的新郎官面對著面,一時間竟相顧無言。
但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兩人卻又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搞什麼啊,至少這一刻他們應有的心情只能是高興才對,惆悵也好,緊張也好,都不符合當下的氣氛。
“琴,你願意...”
注視著薄紗之下那對灰紫色的雙眸,好不容易才摒棄了緊張感的空溫聲開口了,然後,下一秒...
“她不願意!”
“??”
門口傳來的蘊含著滔天怒意的暴喝,打斷了空的發言,宛如一聲炸雷落地,震的整座教堂“簌簌發抖”,
在一對新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突然出現在教堂門口的嬌小人影,以一種不符合其外貌的,極為可怖的氣勢快步衝上了正在舉行儀式的高臺,沒有半分猶豫地強塞進了兩人之間。
“老——哥——不去找我,一個人躲在這裡做什麼好事呢!”
“...熒?”
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居然是闊別數年有餘的親妹妹,出現的如此不是時候,甚至還打斷了他的婚禮,讓空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為什麼熒也會是這樣的一副身穿婚紗的打扮?
“熒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不對,拜託你看看氣氛好嗎?”
“這些都不重要,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不來找我?”
不重要?她怎麼說的出口的?
還真的是自己的好妹妹啊!
空頭都快炸了,尤其是看到面前的那個她,頭紗下的眼神逐漸黯淡,心臟更是感覺像被狠狠揪緊了一樣。
“你別鬧了,快點下去!”
“...在你看來我只是在無理取鬧是嗎?在你心裡這個女人的重要性已經超過我了是嗎?”
面對像是在嫌她礙事,想要將自己拉開的兄長,熒的臉上露出了悲痛欲絕的表情,忽然將手中的捧花扔至一旁,一抬手,一柄彷彿通體由黃金鑄造而成的金色單手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我不會認同的!被其他女人所迷惑,拋棄了我的哥哥,我絕不認同!”
她微微低著頭,身體像是因暴怒而顫抖,散發出宛如實質的漆黑瘴氣,逼得空都不敢靠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拿劍幹什麼?”
“我要殺了你,然後再自殺,只有重啟一切,才能讓哥哥的眼睛再次只注視著我一個人!”
“冷靜一點...什麼重啟?你以為這是在打遊戲嗎?”
空的慘叫並未能阻止妹妹的決心,當長劍落下的那一刻,時間,空間,地面...包括空本人,一切有形之物以及無形之物,好似都被這一劍所斬斷,視野中只剩下了那一抹金色,弧光劃沒,“世界”隨之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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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給漆黑的臥室提升了一絲難得的可見度,盛夏的夜晚,窗外能聽見陣陣蟬鳴。
汗流浹背的空撐起上半身,在床上坐直身體,然後,就這麼呆住了...
“真的是夢啊...”
也不知道是該遺憾還是該慶幸,自己果然沒有那麼好命能娶到琴團長,也果然沒有那麼倒黴會被妹妹親手“處決”。
從“HE”到“BE”的轉變僅在一瞬之間,真實的有點嚇人了...
空不禁想到,如果未來的某一天,自己真的和某個女孩結婚了的話,那位“遠在天邊”的老妹會不會真像夢裡那樣的提刀上路,闖進現場與他同歸於盡呢?
....感覺完全有可能啊!
真的是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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