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面女妖
脸似人而非人,一张仿佛被掏空的女性脸皮,妖骨填充其间,将人皮撑得膨胀扭曲,永远闭合不了的下颚不断的淌出腥臭的液体,两双眼睛空洞无神,眼白下露。
长长的发丝无风自动,每一根头发都像有自我生命的虫子般摆动,遮住了女妖的半张脸,只有在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时,发丝才会被腥臭的嘴里吐出的风吹开,让人看见另外半张扭曲的脸。
虽然有四肢,但却不会像人一般双足行走,而是如蜘蛛一样四足接地,毫无规律的向你走来。
相传,尸面女妖会在晚上吊着脑袋露在窗口,让屋内的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通过窗户的一张剪影看见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守在窗前,勾得许多深夜寂寞的男子想要探其美貌。
却不知女妖的长长脖子如蛇一般可随意扭动,在开窗的一瞬,只见一条好像长着人脸的蛇,张着狰狞大口迅速伸进窗内,咬掉男子的头,只留下满地鲜血和一具无头尸体。
在将整户四口人吃掉后,尸面女妖会占领房屋,像蜘蛛一般攀在天花板,待下一个人进入房内,抬头便时会看见那张似人的脸,以及那不像人的身体。
村里已经被吃光了三户人家,壮年男人们夜晚举着火把一家一户的翻找,仍然找不到女妖,村里因此人心惶惶,太阳下山后绝不开门,绝不开窗。
第二天太阳出来后,出门劳作的村民逢人就说,在窗户内看见漆黑的村道上,有一个吊着女头的怪物在村里游荡,时不时发出像婴儿哭声,又像女人惨叫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村里的村民每天惶恐度日,更有甚者在白天也不敢出门,其中一个农夫说他昨日回来晚了,看见那个女妖在两米多高的墙头探着脖子对着他笑,把农夫吓的魂飞魄散,扔下锄头一溜烟就跑回房里把门锁上,仍然听见女妖在门外用尖细的声音喊叫他的名字,一直到后半夜才没了动静。
村长在村头写了告示:
内有妖
脸似人体为妖,夜里常游荡于村内
太阳落山后勿入本村
若有道法高强者,请为本村除妖
本村定有重谢
告示写了多月,虽然让不少想夜里借道村内的途客绕道,但却没能等来道法高强之人。
直到骑着白马的僧人一行路过村口。
“哦?师傅,村里好像有妖怪。”
二、剥皮人
村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但是每天见到的面孔却都是一样的,隔壁的妇人,村口的老太,山后的农夫。
只是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总是感觉他们听不见,像一张轻飘飘的皮,杵在原地,任风将身体吹鼓。
到了傍晚,男人从田间劳作归来,妇人站在村口似笑非笑,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男人心里一阵发毛,但仍然笑着向妇人道好,只是妇人并不回答,仍然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男人,身体如无骨一般机械的扭动身体,让全身的皮好似全都皱在一起。
男人惊得一身冷汗,快速眨了眨眼,妇人又变回原来的模样,男人不敢停留,只是飞快的走回家。
家中有老母,在烧火做饭,男人一边卸下农具,一边将妇人诡异的举动和老母讲述,老母并不回答,一直在等着锅里的东西,直到它咕噜咕噜的冒气沸腾,才把锅盖掀开,然后把锅里的东西端上饭桌。
又是猪皮,自从村里的富农将自家几头猪全部宰杀后,全村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猪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猪肉都吃完了,猪皮却还有很多。
而且猪皮的口感很奇怪,并不像以前吃过的猪肉那般肥厚,而是充满弹性,肉香味十足。
男人夜里躺在床上,听见外面有磨刀的声音,好像是从村里的屠户家传来的,起初男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身为屠户磨刀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半夜男人入睡后,又被磨刀声吵醒,男人很奇怪,屠户从来没有在半夜磨刀。
男人起身穿衣,在门口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老母,她躺在床上。男人来到屠户家,看见院门并没有关,屋里亮着油灯,摇摆的火烛将屠户的影子映在窗口。
男人靠近窗口,悄悄拉开一道缝隙,里面的场景却把他吓得全身僵硬。
一个没有皮肤,全身红肉裸露在外的怪物磨着手里的到刀,将一具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的人皮一点一点的刮下来,它身后的座椅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已经剥好洗好的人皮,那些人皮没有眼珠,眼眶的位置就是两个黑洞,男人却觉得那些人皮都在看着自己。
就在男人被吓得全身僵硬,大气不敢喘的时候,那个红肉怪物突然猛的转过来,两只没有眼皮的眼珠布满血丝,本该全是牙齿的嘴巴却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条舌头像蛇一般躺在口腔里。
“喜欢……我给你做的……玩具吗……”那个怪物突然说话,没有牙齿的它发出漏风的声音,像个女人,又像小孩。
男人的恐惧无以言表,只是上下嘴唇不断抖动,双腿一软坐到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出屠户家。
跑回家后,男人推开老母的房门,掀开被,却发现老母变成了一张人皮,像一个泄气的皮球般耷拉在床上。
难道这些天我都是跟一张人皮共处一室……
那我吃的猪皮不会是……
想到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威力翻涌而出,但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男人往外逃离。
一路上,原本是邻居的他们都变成了一张张人皮,像被什么东西钉在门口,向男人招手,身体却被晚风吹得左右摇摆。
男人拼了命的往村口跑,正好撞见一个僧人,捧着碗像是要化缘。
男人说不要进村,里面都是妖怪。
僧人说:
让我那徒弟来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