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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長椅的一邊，心生嫉妒。他在我身邊的表現就好比展現最原始的優點。但不管我身份如何矮小或如何高大，大體能感到手指滲透冰塊的抖動。我能怎樣看去，歪頭，還是直愣愣地看著？我總會察覺到這兩人由內外溢的珍惜情緒。對於這個城市，陌生到不該產生。
摟抱魯珀族女性的男人叫做，“德洛。”這是他的本名，當然也有可能是假名，或是代號，話說還真有可能是假名。因為他同時漏嘴所說的話，他的名字又多了一個，“什麼什麼博士。”我忘記的全名，但我能清楚的知道，“德洛。”這個名字與他本來的身份是對應不上的，就猶如他現在的行為，還有散漫如酒鬼般的神情，在此之間他的內心變成了一個小匣子，我內心使勁地呼喚他，來到我耳邊的只有貪婪與沉默聲。
人與人的相見總會在對方的表情上另顯唐突。而對於我那表情就像是哩語一樣搞不懂。所以我與德洛初步認識的時候是在一家名為“RD”的公司裡，與我的本職正好相配（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一點）可與職業特性想必不值一提，醫療醫藥，然後我又被調配到研發處。大概就是這樣，相遇便完成了一半，那段時期的我，身打黑色領帶，身披白色遺袍，弓著背低著頭，端放物品還有整理表格。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然後在那段時間我發覺自己突然有了個能力，只能感察到時間，卻發現不了日夜輪換。
那時我的外表依舊光鮮，我的父母依舊為我驕傲，因遠離了那個口口傳頌的過去。
在於的下半段便是在他見到我的第一面。我豁然發現有一個人，穿搭隨意猶如一位失意的中年人（他掛掉鬍子後便回到了年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這家醫藥公司裡的地位是處於邊緣，大概的反應是德洛與其他人擦肩而過時總是沉默著，在我心中相對活潑的天才也是如此，不會說一句俏皮話。沉默的的可怕，以至於只有我這種閒人才得發現德洛的行蹤。
大概是一個下午，他莫名叫我過來打下手，沒有任何理由，況且那時我沒有較為主觀的意識，便跟從他去了，而相應的結果是我的情緒越發受他影響，但也不至於到干擾正常生活的地步，僅是瞎子摸象的感覺。而在這位於市中心的公司裡，我與他行為詭秘，但我的行為只有遵從地來做，工資照常的領，德洛的眼神照常冷漠。已經到達了麻痺的地步，肯定是輪換不到我心中的未來。
大概是一次下雨天，我匆匆走過室內的白鐵地板，峻冷的聲音使我的身體逐漸發顫到習慣，他的話語充斥著古老的嘮叨，好在那天他剃了頭，我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點。
當時我以為舒緩只有一時，直到他跟我說關於他曾經學徒的事情，與很多影視劇裡，他只是感受到了曾經的熟悉感，我的每一次行為都能撞擊他的內心，而也是這時，他打算接受我這個人，然後對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那些話不是他的重點，在下面他隨手拿出來的合同才是我與他成為同事的關鍵節點。
他默默寫下自己的名字，“德洛 。”而我的名字叫做查理。我拿著油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輕輕地將紙張推給德洛，而我一邊坐在實驗器材的旁邊，一邊留下膽顫的汗液，大概有三滴汗。他撕掉合同的一半，唯獨留下名字與幾行的規矩，剩下的一半被他扔進垃圾桶，而那時我察覺到他的身體裡有個深邃黑暗的大傢伙。
自此我算作他的一位學徒，他編造了一個謊言後居住在我祖母留下的雙層木樓裡，而這個社區最近總是不大太平，主要還是警察與劫匪總是躁動，但為了工作我還是選擇與德洛居住在了祖母的房子裡。家人不在我的身邊，我沒有獨自居住這個大房子，有了德洛的加入，總算不是一座大荒島，於是我嘴中無數的笑話在死寂的夜裡默默傳播，總之，入睡之前，這房子不是空的。
就著人的看法，德洛是躺在床上，思想遂是他內心的根本，由著生活節奏來慢慢搭理，不管怎樣。總在打發時間。於是在三個月後第一天，他的生活動向開始改變，這來的很突然，當然與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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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往常的日子，德洛照舊躺在自己搭建的地鋪，這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我確信那是他昨夜看球賽所導致的。大概是中午，我從公司領回涼飯，回到家裡便放到一邊，然後打開電視，靜靜地看上了幾十分鐘，驀然想起老書架上遺留的資料，那傢俱很重，可這一堆書本里總會遺留我原先的回憶。於是我四處望了望，德洛在熱菜，我想他詢問是否有搬用公司的電話，但我定睛發現桌角上的卡片就拿在手裡端詳了一陣，我有點確信，這應該是搬運公司的電話。也就從我這個決定開始，德洛與她的相遇是必定的。
電話打的急忙。在書架與原本的資料我與德洛商討了一會，他完全同意。
我劃開了潮溼的手機屏幕，德洛低頭，嘴裡含著麵條，我一直在想那家搬運公司所預定的時差是否會趕上下雨天，如若下雨便會是些很麻煩的事情，於是我將事情告訴了德洛，他點頭應付過去，我便毫無辦法將卡片隨意撇到桌面，然後回到臥室午睡了一會。
我午睡的時間比起其他人精簡的時間更為懶惰，每次大約都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也只有這一個多小時才能讓我腦袋能思考更多東西，就比如書架裡的書該如何搬入房間，書架是否可以塞進這個屋子裡，問題困擾了我很久，但我如往常沒有吭聲，而是打開電話列表，找到剛才熟悉的電話，默默撥通。
時間漫長的讓人急躁，我看著時間琳琳落落地轉悠，內心變得不自在起來。等到那位女性肯接通我的電話已經是第五通電話了，我的話語有點焦急，但好像保持了最基本的尊敬，她的話也同我這般一樣，不過她對我能打來這一通電話有點好奇，但最終德克薩斯還是沒與我深談。
三四分鐘，對話結束，一個書架的搬運，鑰匙在老地毯下面，我清醒的較為安心。
德洛靜靜地坐在木椅上，玻璃杯裡倒入了朗姆酒與自己的思想，他所追求的東西好像發散成了薄霧。我穿上灰色的工裝褲，坐在門口的木梯臺階，風吹得我稍冷，於是我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身體，視野裡出現金色單調的絲髮，下意識便確定是我留長的頭髮，德洛不肯剪頭，便以洗髮水混入了某種東西會延遲生長速度的理由來讓我又買了幾瓶洗髮水，似乎是叫“海多絲”的牌子，唯獨市中心的超市有，德洛總會拉長聲線，以一種要死的態度來告訴我自己沒洗髮水快不行了，接著像是頭腦一陣眩暈，攙扶在白色的研究報告時，偶爾會打撒咖啡杯子，像丟掉了大腦一樣，可問題回到洗髮水，以我與德洛現在工資，還有後院裡種植的幾把蔬菜。每月只能買來三瓶，接著就是清貧生活，我們絲毫沒有對未來的指望，反倒墮落回過去的光陰，好像是影子上依舊燦燦生輝，長了條腿，一直將我與德洛託了回去，於是墊後的金錢僅僅只有幾位數。
下午雲朵盈盈聚集著，我四處張望鄰居的草坪，達拉太太的孫子還在挖著草坪，弄得滿身泥濘，而天空已經黑了下去，我感受到的寒冷越發清晰，便套上了白色透明的雨衣，用隨身帶著的布塊擦拭鏡片，德洛依舊沒有出來，我看著他的外衣在衣架上搖擺不定。
不久，天空下起小雨，我待在屋簷地下，看著雨滴淋淋落落，猶如冬日裡密集的雪花誕生在空氣中。
我走回臥室，拿來幾個裝書的袋子，德洛的杯子已經空了，但我希望他不會因此醉酒。
但我的想法是徹底的錯誤，他的面容發紅，散發著我母親厭惡的酒氣，嘴裡說著曾經他偉大的故事：指揮組織的領導，能帶兵打仗，有我耳熟能詳的名人給他縫合傷口，經歷的事情到底有多麼絕望，看見人死在面前是如何撕心裂肺地吼爛自己的嗓腔，直到沙啞不斷。
這不是第一發生。德洛的毛病之一，我真的懷疑他醫學博士的這種身份，可在公司裡對他身份的承認又是一致的。
我忍耐住了，想到這應是人的常理，話說我小時候不及格也是這樣的。我又拿了幾個裝書的塑料袋子，這是他已經匍匐在地板上，像一條睜眼的死魚。
我回到門口便立刻拿出手機給那位女性又打了一次電話，她耳熟能詳的話語讓我有了點慰藉。浮在清水裡紅蘋果在我的想象裡變成了她的模樣，光潔的外表又美麗，我隱隱幻覺中時間過得也快速，她在開車，我在與打電話，幸運的是她並沒有出現特殊的狀況。而這是我最對不起德克薩斯小姐的一次。
匆忙地站起，我聽到引擎沉重的喘息，裹上雨衣，我探出在外的腦袋。她默默在寒室煙霧繚繞，肩膀依靠著白色大衣，車的頂棚裡有五顏六色的小人在微微晃悠，她停掉了發動機，然後伸直腿部搭在駕駛盤慢慢等待。
可我在她眼神裡並未發現她想留在這裡的意味，而是車窗上的雨刷器在慢慢停擺，雨滴塞滿了視野。
我走到接通馬路的石板路上，來到那卡車箱的旁邊稍微試探了一下鎖鏈，沒有敲開或是解開。不過在我死腦筋摸索時，德克薩斯身伸出手，敲了敲車門，我意識到了她的想法。於是墊腳拿到了她手裡的鑰匙，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開沉重的鎖頭。那東西沉甸甸的掉在地面，厚實的草坑砸出了形狀。
我花了三十多分鐘在雨中渡步，那位女性一直沒有動彈，直到醒來的德洛推開門，在房簷下接著雨落清醒著腦袋。
德洛穿上雨衣，拿上塑料袋子一邊幫我搬書一邊與我說著話，隨口中談及到了我所打的電話號碼。他對我所撥通的電話對象似乎一無所知，晌午間的詢問意味在他身上絲毫沒有存留，於是他擺出一臉惡劣向我詢問到了電話號碼。
當我念完第四個數字他就抄起步伐走向德克薩斯小姐所待的車內。
“下來。“德洛抬頭望著車窗。
我依舊在搬運書本，我不知道她與德洛有什麼關係，但在此之後，我心中大體有了個數字，可能情侶，也可能是同事情侶。
德克薩斯小姐的面容充滿劇烈的紅，她拿上鑰匙，拉上車窗，死死地鎖上車門，對我該交的費用再也沒有提起過，這是我第二對不起德克薩斯小姐的時候。
德洛退後了幾步，雨澆暈了他的腦袋，直接說了與往常的一樣的胡話，而德克薩斯小姐直接擁倒德洛。溼草地是柔軟的，兩人的絲髮暴露在雨水中，而德洛的臉上對德克薩斯小姐產生了別樣的血紅。她死死地按住德洛的肩膀，神情像奮力的嘶吼，憋著眉毛。德洛也沒有好神色，想一腳頂到德克薩斯小姐的腹部，不過在軟坍的草坪上她反了個身子，照常對德洛使用暴力，而我最為德洛距離較勁的友人卻只能默默的看著這一私事的發生，因為這件事除了我叫來德克薩斯，還有讓德洛過來幫忙就再無關係，可如想到我該負責的事情，我早上就應該晚起幾分鐘。
四處流淌的水最終會聚集到下水道，水流從德洛的透明雨衣上逆行而過。我不瞭解德洛，也不瞭解德克薩斯。書已經被我搬到了室內，而德克薩斯的卡車被我挺到我祖母家的車庫邊上。
博士喘著粗氣，而德克薩斯吸滿雨水的外套被她自己搭在規整的衣架上。
她依靠在我房間的門框，擺出低頭沉思的模樣，而德洛一臉不爽，像是被上帝告知自己將不會上天堂那般荒唐。
德克薩斯揑這名貴香菸的尾部，仔細搓了搓菸頭，想放在唇邊卻被她捏得碎乎。這一動作我記憶地清楚，因為那根菸值我半個月的工資錢。可是我沒有說出我的心裡話，就同德洛一樣煩惱見面就大打出手。
“那件事你真的想好了？”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你還想糾結幾年啊？”
“但我記得她們說的與你根本不是一個模樣。”
“結果一樣啊，不需要在意過程的。當然在那次我的過程也絲毫沒有錯誤，全是她們的胡編亂造，是她們所要想的東西，我憑什麼聽。”德洛的語氣愈發猙獰。
“只有你一個人...當時。”德克薩斯沉著聲音說，的手死死攥成一個拳頭，她帶了一隻手套，一直沒有摘掉。
“只有我一個人。”
“所以你自作主張了。”德克薩斯接著說。她的語氣有點不堅定，當然我作為外來者根本不知道他們藏在心裡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有關工作性質，或曾經的重大沖突？真的在他們兩人身上我只見到兩位結婚許久的夫妻因暴力衝突而導致的外來冷漠感，琢磨不透，所以我姑且認為他們曾經是一位情侶。
沉默許久，雨也為聽，低窪漫盡水流。我仔細嗅著沙發的細菌味，不禁想起曾祖母死亡的種種跡象，有點模糊，但口水流在地上，乳房下垂的肚臍的模樣也令我所有家庭成員唏噓不止。這樣的唏噓不止一次，同發生在祖母屋子裡的事情，持續很久。
我盯著時鐘，大體到達了後午，德克薩斯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而德洛沒有搭理那位女人，自顧自去看昨夜未盡的球賽。我獨自用機器攪磨散裝的咖啡豆，然後將遺留的袋子清洗一番裝進了小巧的蔬菜。我從櫥櫃裡拿出一次性的紙杯，倒上三分之二的熱咖啡，看見了一處支離破碎的苦悶，她如所有時間一樣，沉悶著自己臉蛋，眼神沒有過一次的敞開心扉，處於身體或是內心裡的保留融進了她纖細緊繃的四肢裡，每個動作都如落進了冰窟，似現在的過去將不會重現於眼前，沉浸在沙土之中、她輕輕地笑起，那般美麗，以至於燥幹了整個雨夜，即使她頭髮上還有淋淋落落的珠寶在不斷眨著眼，看著我，她伸過手接過我的心意，說出來她保留至今的虛假，“德克薩斯。”
德洛與她的名字開頭一模一樣，難免讓我懷疑他們兩人的關係，就算再以後知道這兩個名字都不是正確的，只是暫時的欺騙語一般。
德克薩斯試探地推開後花園的窗戶，將頭探了過去，清風在外面使勁地吹，我能清晰地看到雨水趕急的模樣。冷冷默默地掐上一根白色的菸草，她的話語輕飄飄的，在即刻間捧起了我的心臟，這是在我一生中不可多得的感覺，面對一位陌生未知且苦悶的女性，器官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她突然開口。我突然聽見德洛為球隊贏球而感到高興的肢體語言。
“我在這裡抽菸喝咖啡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起碼，我的朋友沒給我添麻煩。”
“德洛？你那位朋友的名字嗎。”她膚淺地說道，繼而望向窗外黑森森的草地，猶如一片小小的樹林。
“你說我如果沒有接你的電話，原先的種種麻煩是不是不會找上門的？”
“用我對你說點啟發的話？”她鼻腔裡傳出一陣煙霧，“我隨便，不過對於德洛那個傢伙最好有所保留，即使曾經是個像樣的好人，但只要做了一件錯事，我們就不得不懷疑他本質的模樣是否改變。”
“我與他同居了幾個月了。”
“那也不行吶。”她砸了砸舌頭，“我曾經與他同居住了四五年，我多少有點改變。但仔細想想過錯可能也是有我的一部分，畢竟情緒這東西還帶傳染的。以至於我依舊還在尋找曾經徹徹底底的苦悶，然後再主動拋掉。”
“情緒是個疾病，不能一直存在的病。”她自怨自艾地說，我在這夜有了無邊的苦悶，像獨自掛死在街頭，卻沒人來我一眼的苦悶。德洛並不苦悶，我一直在看著他笑，但總覺得脫離某種東西。
次日凌晨，我家的房屋燈光依舊未關，但我清楚的記得政府會給予我們停電的處理。德克薩斯的大衣在祖母家裡用烘乾機給烤乾了，但在木板邊沿上留下了點乾枯的毛邊。
我走出房門，漸漸地看她從這條街道遠去，我沒有揮手向她告別，因為我那時已經感覺到下次相遇的時間會馬上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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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吾導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