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寄託之處便是故里,故鄉安置離別前所有過往。
飄飄蕩蕩多少年,因為創業破產在家人的勸說下終於回到故土。父母養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巨嬰不成問題,於是被生活折磨得滿目瘡痍的我在小鎮裡成了無所事事的閒人。
小鎮坐落在山前,風景秀麗,環境優美。溪流順著山澗流下,滋養整座小鎮。
風自山中拂面,驅逐夏日浮躁。時隔多年再次來到河岸,忽而回想起兒時所背的課文『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清澈河水中三兩魚兒嬉鬧,時而躍出水面濺起陣陣水花,時而潛入水底消失身影。抬頭望向天邊,夕陽沉山,流雲鎏金。
藉著殘存的餘暉回家,母親果然做好一桌子飯菜等待逆子歸家。飯桌前父母沒有責備我的過錯,反倒是是我總在計較。
故鄉似乎有種魔力,每當望向大山,心中的不甘與悲憤便彌散在山風之中。但失去了某種慾望,人也變得頹廢。
餐畢,父親似乎看出我的異常,邀我一同到山下散步。月色盈盈,星光閃閃,山下新修的棧道上父親遞給我一支菸。
『不用不用,我還不會抽菸……是不是挺沒用的?爸。』看到父親遞煙我連忙雙手阻攔,尷尬的說道。
『呵,不抽菸挺好。鎮上有個活兒,我覺著你可以去試試。省的你天天瞎逛,無所事事。』
『嗯哼?說來聽聽。』我雙手一擺表示無所謂,轉頭看向父親停住腳步,撐在欄杆上點上一支菸。
父親眯著眼享受地吸了口煙說道『守山人。老杜前幾天走了,守山人的位置也空了下來。你不是和鎮里人玩不到一塊嗎?這個工作挺適合你的。』
『守山人麼……也行。』不假思索的回答令父親愣了一會,他又吸了口煙,臉上的皺紋微微顫動,隨後指著面前的山說道
『工資不高,工作內容不多,就是早晚各巡邏一次,把山上迷路的人引下山,你要願意明天就可以叫你鄭叔叔帶你去。』
『行,晚點回家我就收拾東西。』
『嗯。你先去幹一個月,如果確定想好了再說未來具體怎麼安排。』
父親說完先行離去,山腳棧道唯留我一人。山風再次吹拂面龐,和少時一般。那樣的溫柔從未改變,只是稚嫩皮膚變得粗糙。
夜深,山披上夜色睡下,傳來陣陣輕微鼾聲。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像明日與心上人約會的少年,看著黑黢黢的屋外,星光被樹葉遮擋。
該睡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