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彼岸花的花語,是什麼?”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彼岸花,是傀儡的宿命”
“那我,是主人的傀儡嗎?”
“優子,你跟它們不一樣,優子就是優子。”
交易
“可惡,這黑潮竟然如此惡毒,就這片刻功夫就已經和你的心脈融為一體。”洛青將沙克平放在祭壇上,瘋狂地催動著血脈的力量為沙克治療。但就算如此,龍血之力也僅僅能短暫地壓制繚繞沙克心脈之處的黑氣。沙克緊閉雙眼,即使意志堅強如他,也被毒素的燒灼感折磨得死去活來,“主...主君,不要管...我了。再這樣下去...你...”
“國主殿下也束手無策了嗎?哼哼”殘心輕蔑的笑聲在洛青背後響起。
“你還回來幹什麼?我說過了,治好了沙克我就跟你走。”洛青頭也不回的大吼。
“國主殿下稍安勿躁,我還有一樁交易,如果殿下感興趣...”
黃昏
“殘心,你已經沒有傀儡可用了。”立於半空中的洛青眉頭緊鎖,周身似乎氤氳在淡淡的水汽之中,“投降吧,趁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哈哈哈哈”殘心不顧身上迸裂的傷口仰天大笑,“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幹什麼?來吧!曼珠沙華!”
“歸墟·水龍吟!”龍心鼓動,洛青身上光芒大熾,天地之間兩道巨大的水龍洶湧而來。而那微不足道的嘆息,也淹沒在浩瀚的龍吟聲中。
雨霽
“為...為什麼補不好?”小小的優子摟著殘心破敗的身軀,對殺戮已經司空見慣的她,望著殘心汩汩而出的鮮血卻無計可施。
“優子,人是殘缺的造物,終究會死。但我也許可以...”殘心眼眸低垂,輕輕地按下優子的手,胸口之間光芒綻放,一朵鮮豔欲滴的彼岸花漸漸從殘心心口飄出,飛向了優子。
“還記得你問過我彼岸花的花語是什麼。彼岸花的花語是愛,死亡和無法傳遞的思念。”彼岸花離開殘心的身體後,殘心一瞬間老態盡顯,頭髮變得灰白,臉上爬滿了皺紋,就連眼皮也沉重起來,彷彿行將就木的老人。殘心用僅剩的力氣喃喃道:“但我不相信。死亡不是終結,心聲總會到達。回家去吧,那裡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鮮紅的彼岸花綻放出絲絲金芒,慢慢地與優子融為了一體。大戰在優子身上留下的傷口開始快速地癒合,就連她臉上滴下的淚水,也變得清澈起來。但眼見此情此景,優子卻哭的更大聲,更無力...
黎明
院子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生疏。優子回到房中,殘心的案臺上靜靜地躺著一封信。優子輕輕地拿起來嗅了嗅,潔白的宣紙上似乎還留著殘心的味道:
我的優子: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你也得到了我的“心”。但死亡不是終結,心聲總會到達。
你現在一定很多疑問吧?還記得嗎?我跟你提過,傀儡之術的大乘境界,術者與傀儡不分彼此,每一具傀儡都可以是術者,而術者也只不過是傀儡之一,心意所至,靈動無比,這也是“誅心劍”的最終奧義。但這麼多年來,我未曾讓自身的意識停留在我的傀儡身上哪怕一瞬間。因為我的“心”脫離不了我,寄託在傀儡身上的意識也因為沒有“心”而枯萎。直到兩年前,我和洛青那場真正的交易。我教會了他移植龍心的方法,作為交換,他為我提純了龍心裡的血脈精華。洛青的龍血精華加上我傀儡術的造詣,傀儡術的大乘境界就再也不是空中樓閣。所以今天死去的,只是一個叫殘心的傀儡。呵呵,多麼諷刺。“誅心劍”在誅心的那一刻,卻再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雖然了卻了我在傀儡術上的夙願,但我這麼做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你,優子。你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和其他傀儡一樣,不會說話,不會思考,只是一具聽命於我的軀殼。但自從那一天,你在院子裡叫住準備執行任務的我,“主...人...你...平安...回來”。我突然感覺到,武道、傀儡術並不是我生命的唯一。牆頭馬上遙相顧,一笑低頭意已傾。
作為你的主人,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的所思所想呢?然而,當時的你雖然有自己的思想,但卻無法自由自在地根據自己的意識行事,我的命令是你唯一的動力,也是桎梏。但沒關係,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你真正的成為了一個人...不,你比人更完美。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原諒我的任性,原諒我對你的隱瞞,原諒我不能馬上來跟你團聚,因為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忍者和海之國不是我們的敵人,陰陽師、鬼族、設計黑潮的他還有更深更黑暗的謀劃。拋開御庭三劍客的身份,我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務。而接受了我的“心”的你,也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磨合、蛻變。相信我,在這一切結束以後,花鳥風月、冰霜雨雪,我們會一起走過。
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