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五大龍和太古之理……失去了他們的阿爾塔格確實跟以前截然不同了。然而,那一定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因為那是我們開始對這個世界負責的證明。
阿爾塔格大地上的人們像是襁褓中的嬰兒之於母親,備受神明的眷顧。風一直在荒野中流動著,但世界不會永遠地樸素下去,它會在種種巧合之中變得越來越五彩繽紛、壯闊、且波瀾起伏。這些五彩繽紛對這個世界是沒有意義的,它們只屬於生命,也只來自於它們的反饋。像是黑魂世界中的火焰,它燃起後,世界才有了光與暗的區分,才有了一切的衍變。
遊戲的地圖和配樂還是熟悉的RPG開放世界味道,草原上悠揚的琴聲穿過視距遠處的河流,沙漠中粗獷的鼓點背映著烽火臺式的巨大金字塔,這些特殊的景色著實把魔幻世界中的幻想一詞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遊戲的玩法機制中,《伊蘇7》的龍氣武器還是有不少有趣的地方的。幾種基本的武器傷害類型,不同的攻擊連段,一直推下去也不會覺得單調,有幾個用的順手的技能反而會給玩家一種手裡捏著必殺技的充實感。各色怪物設計的也很有地域特色,不同地區間的重複度也很低。野怪不會太變態,也不會隨隨便便被擊殺。BOSS關卡間還充斥著一種查攻略的氣息,因為每個boss都有自己的打法。
在人物塑造方面,劇情中的各個角色都很有魅力,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主角團中的那個臥病在床的病弱少女,在握起手中大錘的那一刻,突然凸顯出了沙漠民族特有的堅韌氣質,這種具有極大衝擊力的轉變讓人不禁心絃起伏。海之公國出走的公主,給人的感覺並沒有正常公主的嬌貴氣,面對危機時反而意外可靠。在大是大非面前果敢決斷,毫不猶豫,看上去很有成為一國之王的潛質。可以說,本作的文案與角色塑造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本作登場的反派角色中,最讓我憤恨的是月之族的那兩個掀起禍亂的悲情角色,他們兩個種種降智的行為讓人看了感覺既可憐又可氣。這些人非要站在什麼觀察者的角度看世界逐漸陷入混亂,等到一切失去控制的時候卻又喊著無能為力,伸腿在世界毀滅的油門上狠狠踩上一腳。這種完全陷入自己臆想的自毀傾向簡直是不可理喻的。人應該站在人的立場上來審視世界,如果強行以人類的身份去做神明該做的事,那無論結局如何,捨棄一邊的遺憾終究會把你擊垮。
寫到這我又想起了被衛兵追著砍的的獵魔人傑洛特。我們可敬的獵魔人平日裡殺魔物如屠雞宰狗,結果在城裡得罪了幾個衛兵就得被追著砍出兩條街。每到這種時候我就想吐槽,既然這些衛兵都這麼強,拯救世界的任務為什麼要落在我這個既無權也無勢的獵魔人頭上?
《伊蘇7》裡的宰相之子,整日裡欺男霸女的龍騎士長,在章節的最後救助了主角團中的一個女孩,就被蓋上了“溫柔”的帽子,成功洗白。之前他所造成的傷害就這樣一筆勾銷了,那些他給人帶來的困擾、悲傷與痛苦也不會有人再提起,這本就是一件非常不公的事情。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不要說什麼天意如此,也不要輕易地說什麼原諒他。敢愛敢恨,抗爭著一切不平之事,這才是真正的勇者。羅曼羅蘭的話足以激勵並引導著所有的人:“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後,仍然熱愛它”。所以,亞魯特的善良與寬容才值得人敬佩,而傷害他的那些友人與平民,才愈發可恥。
當一個種族沒有發跡的時候,這個種族往往團結一心,通力協作,一致對外。這一時期對這個種族的個體來說是最和諧的時段,也就是一幫子文鄒鄒的儒生常說的先古遺風,那個時候的痛苦往往來自於外界。可當這個種族崛起後,內部的矛盾就會逐漸激化,由外界矛盾轉化為內部矛盾,人的抗爭對象由自然轉變為了人。內部的鬥爭經久不衰,最瞭解你的敵人其實是自己人,鬥起來手段也最為齷齪殘忍。對於種族而言,外部肉體上的苦痛逐漸轉化為內部精神上的痛苦,並且這兩種苦痛在接觸中相互轉化著。以這樣的觀點看來,生命的一生、一個種族的延續、與之相伴的苦痛是恆定且波動持平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痛苦並不是唯一驅使人類前進的動力。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衝破著痛苦的枷鎖,如果痛苦是持平的,那麼人的一生所獲得的快樂必然是與痛苦等量的。《塔木德》中有一段有關幸福生活的定義:你可以盡力去追逐幸福。可是千萬要記住:人們都在享受幸福與快樂,只不過有時是這些人,有時是另外一些人,沒有人能夠永遠幸福。
我們把屬於自己的煙火,肆意地揮灑到這個冰冷的世界中。惡意、汙濁會不斷地擴散著。這是生命運動的必然結果,這些黑暗面的東西只是相對於不利於種族與文明發展的一面而言的,我們只需要記住,這些東西實質上與世界無關,只與造成這一切的生命們有關。世界恆古長存,而想要保持自身存在連貫性的生命,才是從出現伊始就步入消亡的那一個。
在阿爾塔格大地的故事中,有一些事情是沒有必要發生的。在生命漫長的進化史中,只要世界存在一絲的希望和可能,生命與文明就不會滅絕。消亡這個話題看似沉重,但實際只是時間與生命的牌局,我們只會在該消亡的時候消亡,在該存在時存在,並在不同的時刻散發著屬於我們自身的光芒,將人性的光與暗撒向世界。而且,因為種種原因想要毀滅世界的行為其實看上去很傻不是麼?(點名宇智波狂笑三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