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笑着,常常哭着。不是很懂。
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记忆,在呼号庆贺中大喊当下万岁。
我啜着杜松子酒,欢天喜地。醉在电幕前,醒在梦中。
我记得普罗米修斯带来火种,我记得西西弗斯嘲弄众神。
我记得资本家与电灯,我记得高帽和马车。
我记得日落晚山前自由的辉光,
没有无处不在的乌鸦。
我记得战争,我又不记得战争。
我记得亲人,我又不记得亲人。
我举起剃刀,生锈的不够锋利的剃刀。
我向海报上的脸划去。
我犯了罪,我是思想犯。
想要大笑又哽在喉头,
双臂挥舞在夕阳晚风的吹拂,
舞着荒唐的舞,舞!舞!舞!
千丝万缕破碎的言语从我身旁流过飘过飞过穿过,
指缝间剩下的只有挤出的变形的歪曲的大笑。
双加好的思想,双加好的嘲弄,双加好的话语!
渡鸦啼鸣着西山落日,抬手在身前洒下本影。
声嘶力竭后仰首看那黯淡的晚日,不经意间归于沉寂。
呼吸着城边兰草,荒坡枫林,
喘息着染火满天,临冬灰青。
醉在梦中。我否认一切。
跋涉。无星暗夜。
黎明的第一抹阳光刺破黑暗。
为何如此刺眼?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是漫漫长夜后的唯一光芒。
满心欢喜,衷心感激。形容枯槁的身躯向前奔去,
刺痛了双眼却不愿移开目光。
奔跑着,叫嚷着,大笑着,向着那一轮朝阳。
我曾是思想犯,我现在什么也不是。
2024.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