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素點陣、互動小說和心理恐怖真是絕配。
中獎公示
恭喜
一場離奇的失蹤案，各種不利的線索都指向主角，通過解謎發現更深的陰謀，選擇保守秘密又或是道出真相……如果光是看這些要素，那我未必會對《萊拉是誰》這款遊戲抱有多大的興趣，畢竟我們都已經在太多的遊戲中見過了相似的故事展開。
但《萊拉是誰》最抓人眼球的賣點在於，玩家在遊戲中並不需要選擇對話選項，而是要通過手動操控主角的面部表情來對各種對話事件做出回應，從而推進劇情並開啟不同的分支路線。在我看到本作的宣傳片中主角的臉被拉伸成各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樣子時，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是什麼怪逼遊戲啊，我玩定了。
通過擠眉弄眼推進劇情
與大部分互動小說不同，《萊拉是誰》並未給玩家提供任何對話選項可供選擇，玩家需要手動調整主角威廉的五官位置來幫他做出各種表情，以此傳達對 NPC 們的態度並推進劇情。只有做出合適的回應，威廉才能獲得 NPC 們的信任，順利達成目標。
通過不同的表情，威廉可能會和人們友善交流，也可能得罪別人並招致慘痛的下場，甚至可以完美地欺騙周圍的人，從而開啟全新的劇情發展方向。比起在傾向性較為明確的固定臺詞間做選擇，主動塑造表情的玩法帶來了更多的未知性和不確定性，這往往會讓玩家在遊戲過程中收穫到更多的驚喜（具體在本作中，更多隻是純粹的「驚」）。
這樣的系統可能會讓大家想到一些輕鬆搞笑向的沙雕遊戲。但實際上，要想在本作中做出恰當的表情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遊戲開篇就有交代，我們的主角威廉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因此每天都需要面對鏡子練習常用的表情。而如果玩家缺少練習，確實會出現手忙腳亂做錯表情的情況。
遊戲在眉毛、眼皮、嘴角、嘴唇、下顎等處設計了共 18 個互動點，玩家能靠拖動這些互動點幫助威廉做出開心、難過、憤怒、驚訝、厭惡和恐懼 6 種情感。然而本作對於表情控制的判定有些粗糙，玩家往往難以通過精細的微操來準確做出自己想要的表情。
再加上面對抉擇時，玩家只有 5 秒左右的時間思考並調整表情，同時威廉的面部肌肉偶爾也會不受玩家控制地自動偏移到奇怪的位置，因此玩家在熟練掌握快速做出各種表情的訣竅前，可能經常會在匆忙間扭曲出一份猙獰獵奇的模樣。
本作中在各種關鍵場合做出不同的表情可能會引出截然不同的劇情路線：遊戲開場的一個表情甚至會影響最終結局的獲取，重點劇情中的一次失誤也可能讓之前的努力全部浪費。因此在遊玩過程中，玩家需要頻繁使用存檔功能。
但令人痛苦的是本作提供的存檔欄位非常少，完全不夠用，而且在讀檔時也有很高的概率遇到 bug。好在本作的每條分支路線都不是太長，玩家在目標明確且熟悉謎題的情況下很快就能完成全部收集。
1 bit 場景下的精神汙染
《萊拉是誰》的整體界面左右分屏，左側為當下的環境和正在發生的事件，右側則是各個角色的面部特寫。本作採用了 1 bit 畫風，黑白像素構成的低清晰度點陣畫面讓遊戲的場景在突出重點信息的同時保持模糊的神秘感。
與左側簡略勾勒出的大致形象不同，右邊的人物畫像相當寫實精細，且每個角色都配有與臺詞對應的表情。遊戲中不同的角色有著從不同角度拍攝的特寫，每個人的表情細節也不盡相同。但其共通之處在於，無論角色們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他們的眼睛永遠都死死盯著屏幕外的玩家。
我不知道這種表現形式是不是製作組刻意營造出來的，但這樣時刻被人看著的感覺的確讓我感到非常難受。比起主角隨意塑形的誇張五官，有些角色在對話過程中生硬且突然的表情變化更讓我感到恐懼。
在本作大部分的流程中，玩家聽到的都是旋律詭異的背景音樂，伴隨著主角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壓抑。而當劇情發生到高能部分或是主角的心理受到極大衝擊時，遊戲還會播放刺耳的噪音。再配合上一些不可名狀的怪異過場動畫，非常精神汙染。
當大衛·林奇走在小徑分岔的花園
從官方的宣傳文案到遊戲內的對白，我們能夠從很多地方看出《萊拉是誰》這款作品深深受到了大衛·林奇的電影和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的小說《小徑分岔的花園》的影響。即使拋開那些直白明顯的致敬場景和臺詞，遊戲中亦真亦假的對白、壓抑的場景和音樂、迷幻的時間線和看似零碎實際卻緊密相連的劇情展開也充分體現出了本作的靈感來源。
在初次遊玩時，玩家多半會選擇跟隨主角在日記本上寫下的任務指引行動，然後在完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被捲入一場懸疑事件，莫名其妙就進了結局。但實際上，我們也可以從一開始就完全不跟隨遊戲的指引，而是選擇自由探索可疑的要素。
因為本作的解謎要素包含大量的 meta 要素，所以我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在不劇透的前提下描述這一過程帶給我的驚喜和樂趣。但我可以說遊戲裡部分謎題的設計相當精妙，我相信就算是很熟悉 meta 遊戲的玩家也能在遊玩過程中得到滿足。
即使進入結局，玩家在前一週目中獲得的關鍵信息也會被保留。如果僅僅是跟隨遊戲內的任務指引，那有些地方玩家直至通關也不會去到，而這些地方或是隱藏著主角被抑制的回憶，或是能揭露更深層的驚天秘密，無一例外都是對整體劇情的關鍵補充。
即使除去隱藏結局不算，本作依然有著多達 15 種分支結局，需要玩家反覆讀檔或開啟新遊戲來嘗試各種路線。正如《小徑分岔的花園》中所表達的思想一樣，本作的各種分支路線並不是傳統多結局遊戲中「平行世界裡的可能性」，而是相互補充、共同存在的。每當解鎖一個新的結局，玩家都可能推翻自己先前對於劇情的猜想。只有把看似零散且相互矛盾的劇情拼湊到一起，才能大致捋順故事的全貌。
收集全部結局才能完整理解劇情的設計可能讓一些玩家感到難受，但其實逐步探索和解謎的過程正是本作最大的樂趣。在這個一層層突破迷霧逼近真相的過程中，玩家始終會感覺自己只差一步就能揭開全部秘密。而當這個由失蹤案、邪教、神秘意識體等各種要素糾纏而成的故事完全展露在玩家面前時，除了獲得真相的愉悅，玩家更多感受到的會是震驚和恐懼。
結語
似乎 1 bit 像素畫風和風格迷幻怪異的遊戲格外相配，而近幾年嘗試「打破第四面牆」的遊戲也不算少，因此我們能夠見到《奧伯拉丁的迴歸》《恐怖的世界》《邪惡冥刻》等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但即使有這些風格相似的遊戲珠玉在前，《萊拉是誰》也依然憑藉自己的特色系統和敘事風格成為了一部別具一格的獨立佳作。
目前本作的漢化文本仍有一些小錯誤，遊戲的部分常見 bug 也還沒修復。但如果你對心理恐怖題材感興趣，或者喜歡有 meta 要素的解謎遊戲，又或是想要嘗試本作有些陰間的「捏臉」系統，那麼不妨來這款遊戲中追尋有關「萊拉」的真相。
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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