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寫一下雙主角的故事,有寫得不好的地方還請見諒。)




鼠族王國與鼠族軍閥間持續不斷的戰爭,使得鼠族王國軍經常需要徵募大量兵員,來為王國的戰爭機器加註足夠的燃料。
今天是剛招募的新兵參加入伍儀式,年輕的小鼠鼠們你一言我一語,開心地閒聊著,彷彿戰爭並不是一臺可怕的絞肉機,而是一場過家家般的遊戲。
徵兵官見小鼠鼠們在臺下嬉笑打鬧,便厲聲命令她們注意紀律。在暫時整頓好隊伍紀律之後,徵兵官邀請將軍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動員演講,鼓勵她們努力訓練、為王國盡忠。
儀式結束後,新入伍的年輕鼠鼠們紛紛前往部隊食堂打飯,準備享用自己在軍營裡的第一,也可能是最後一餐。
“你好!”一隻綠髮的小鼠正坐在簡陋的餐椅上,向對面的白色鼠鼠發出了友善的問候,“我叫四葉草,長官把咱們分到同一支部隊裡了,咱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朋友……嗎?”
“咦,你有啥事嗎,怎麼看上去面色不太好呀?”
“沒……沒什麼,我只是……不太習慣有朋友的感覺而已……”
“好奇怪呀,怎麼會有鼠不習慣有朋友呢?難道你小時候連玩伴都沒有嗎?”從小和同村朋友一起待慣了的四葉草顯然沒辦法理解眼前這隻白鼠所說的話。
白鼠聽到這番話之後,似乎是被觸碰到了什麼,開始變得沉默不語。四葉草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說錯了什麼話,便只管閉上嘴吃自己的飯。吃完飯後,她們便回宿舍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四葉草所在的部隊被上級緊急徵召到王國西側的戰線上,去抵禦一支鼠族軍閥武裝力量的進攻。儘管這支由新兵組成的部隊嚴重缺乏戰鬥力,但在兵力告急的當下,也只能讓她們硬著頭皮上了。
面對軍閥部隊的猛烈攻勢,這群新兵實在是難以招架,她們在炮火與槍彈的連番打擊下死的死、傷的傷——除了那隻白鼠,那白鼠在別的鼠被轟得抬不起頭的時候,依然舉著手中的步槍,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向敵人還擊。
白鼠的表現的確很出色,但她個人的勇武終究是左右不了戰爭的進程,在稍作抵抗之後,這支由新兵組成的部隊便全線潰敗,匆忙從戰場上撤下。
在撤退過程中,那隻白鼠被一顆飛來的流彈貫穿了大腿,因為少了一條腿的支撐,再加上不停戰鬥所導致的疲勞,她“咚”地一聲倒在了戰場上。
四葉草見到白鼠倒下之後,暫時停下了逃命的腳步,並把她背在自己身上,試圖帶她一起返回兵營。
多虧了長期下田勞作經歷所鍛煉出的身體素質,四葉草即使是扛著一隻鼠,前進的步伐也未曾減緩。在經過一番長途跋涉之後,四葉草帶著白鼠找到了戰地醫院,並請求醫生為她做了外科手術。手術進行得很順利,白鼠體內的彈片被取出,身上的傷口也得到了包紮。
在手術順利完成後,白鼠躺在病床上,向四葉草道了一聲謝:“謝謝你,四葉草,要是沒有你,我今天可能就沒法活著回來了。”
緊接著,白鼠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對四葉草說道:“真是對不起,我昨天晚上忘了和你介紹介紹我自己了。”
四葉草回覆道:“沒關係的,第一天接觸,你也許是有些不好意思吧。”
白鼠見四葉草並沒有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便向她介紹起了自己。
“我叫蒲公英,”在報上自己的名字之後,蒲公英突然把聲音壓低了一些,似乎是不想讓別的鼠聽到她接下來的話,“我在一個擺滿了各種奇怪裝置的屋子裡出生、長大,從小也沒有過什麼朋友,那些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大人除了殺鼠的技巧之外,什麼都沒有教給過我,他們在把我養大後,就把我送來這支部隊,來檢驗他們的什麼‘實驗成果’了。”
四葉草聽後,內心不由得一驚,蒲公英的經歷,竟與自己小時候曾聽到過的“鼠族實驗體”的傳聞是那麼的一致。她帶著一絲訝異的神色,向蒲公英問道:“你說的都……都是真的嗎?”
蒲公英點了點頭,並接著說道:“是呀,是不是感到挺驚訝的?對了,你還沒有講過你的故事呢。”
四葉草應允了蒲公英的要求,並向她講述了自己的經歷:“我出生在一個農民家庭,家裡條件不好,我在上學的時候聽說參軍可以賺到一筆不菲的收入,於是就輟學報名當兵來了。”
兩鼠在醫院病房裡交談甚歡,很快便熟悉了彼此。在康復之後,蒲公英和四葉草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她們一起流汗,也一起流血,即使在軍營的日子再苦再累,她們也始終以樂觀的態度過好每一天,並彼此加油、相互鼓勁。憑著這種精神和韌性,她們在軍旅生涯中一起立下了赫赫戰功。
儘管她們為鼠族王國流血犧牲、立下無數戰功,但王國並沒有因此兌現參軍時曾許諾給她們的名譽和財富。終於有一天,她們實在無法再忍受王國送來的空頭支票,和眾多與她們有著相似經歷的鼠鼠一起發動了起義。但起義部隊最終還是敗在了王國新銳裝甲部隊的主炮與履帶之下,在起義中僥倖沒有被碾為齏粉或爛泥的倖存者,則被關進大牢裡等待進一步的審判。
時間一天天過去,大牢裡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也一個個地消失,那些消失了的面孔,從此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蒲公英和四葉草知道,那些再也見不到的面孔,最終沒有為敵人所害,而是化為了行刑隊槍口下的冤魂,她們還知道,如果自己不採取些什麼行動,下場也將變得和那些鼠鼠一樣。
一天晚上,一名衛兵打著哈欠,來到關押著蒲公英和四葉草的監牢門口值勤。
“啊——真是的,為什麼今天偏偏是我來值班?真是累死鼠了,”那名衛兵吐槽道,“算了,我就在這稍微杵會兒吧,也算是對得起國王老兒發的那點餉了。”
望著孤身一鼠站在門口的衛兵,蒲公英和四葉草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四葉草走上前去,掏出身上僅剩的一些銀幣,向那衛兵說道:“姐們兒,我看你站崗挺累的,咱這兒有點小錢,現在送給你用來買點兒吃食,還請你能多擔待擔待我們。”
那衛兵見狀,便放鬆了警惕,一邊伸出手想把錢取走,一邊說道:“算你們識相,到時候我想辦法給你們倆說說情。”
“好嘞姐,那就謝謝您了。”四葉草應和著,把銀幣遞給衛兵。在遞送銀幣的時候,她假裝不經意間從指縫間漏下了一枚銀幣,暗中向蒲公英傳達出了行動的訊號。
趁著衛兵的注意力被那枚掉落的銀幣轉移的時候,蒲公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戴著鐐銬的雙臂順著柵欄的間隙伸出並扣在了她的脖頸上。
被勒住的衛兵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是為時已晚,蒲公英沒留給她多少喘息的功夫,在套住她之後立刻猛地向後一勒,她掙扎了兩下便窒息而死、倒在了地上。
蒲公英和四葉草趁現在沒有別的衛兵看守,趕忙扒拉下她身上彆著的步槍給自己用。衛兵身上沒有別的武器,於是蒲公英只好拆下槍上的刺刀送給四葉草當匕首用,自己則使用那把光禿禿的步槍當武器。
蒲公英用步槍打壞了門鎖,帶著四葉草一起逃了出去。可當她們走過曲折迴環的通道,快要跑到門口時,發現門口還有兩個守衛,在稍微頓了一會兒之後,她們便迅速作出了反應——四葉草無聲無息、躡手躡腳地靠近了其中一名衛兵,用匕首乾脆利落地抹了她的脖子,蒲公英則趕忙舉槍射擊,以求擊斃另一名衛兵。
然而蒲公英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在她擊殺衛兵的前一秒,衛兵朝天開了一槍,吸引了其他士兵的注意力。她們見狀趕忙從死去的衛兵身上取走能拿走的武器彈藥,撒腿就朝軍營外逃去。
眼見前面沒有路了,身手敏捷的她們便背上武器,翻牆而逃。在半路上,一輛坦克堵住了她們的去路,但她們沒有慌張,她們藉助夜色和樹林的掩護,不斷進行機動,以尋找合適的反擊機會。
最終,她們找到了合適的狙擊點位,用自己手中的步槍,破壞了坦克的觀察窗,並順著車身上的射擊孔擊斃了車內搭載的步兵。接著,她們靠近並爬上了坦克的車身、打開了坦克的艙蓋,幹掉了車裡的炮手和駕駛員。
當她們剛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時,一支追兵便殺了過來,不過這支追兵比坦克要好對付些。她們以坦克車身為掩體進行反擊,很快便將那些追兵逐一擊斃了。
她們在解決追兵後,在坦克車體裡面湊合著休息了一夜。由於坦克所剩燃料並不多,所以她們在醒來後只好拋下這臺鋼鐵巨獸,靠自己的雙腿繼續逃跑。
該逃往何方呢?她們心裡也沒有答案,直到——她們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一隊同樣流亡在外的鼠族。
那隊鼠族的領頭者是一隻金髮紅袍的名為金絲桃的鼠鼠,她看起來像是個貴族,但卻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氣質。當蒲公英和四葉草請求她收留無處可逃的自己時,她並未拒絕,這種態度讓二鼠感到十分驚訝。
“金絲桃小姐,你為什麼這麼痛快就允許我們加入你們了,你難道不怕我們圖謀搶劫你們所帶的物資嗎?”
“我能看得到,你們的眼睛裡所透露出的,並沒有想要置我們於死地的殺意,而只有向我們求助的真心與急切。”
“謝謝你,金絲桃小姐。我們姐妹二人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就這樣,她們加入了金絲桃的隊伍。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鼠鼠們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新家園——鼠鼠公社。
公社建立後,蒲公英和四葉草因為豐富的戰鬥經驗而被金絲桃委任為軍事教官,負責教授公社成員戰鬥技巧及各種武器的操作。當蒲公英過於嚴苛時,四葉草便會為受訓的大家開脫,而當四葉草“不小心”給大家穿插了太多農業知識時,蒲公英也會提醒她不要離題太遠。儘管她們的作風截然不同,但是那顆為公社著想的心,卻是她們所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