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将光撒向灰暗的石壁。
她早已沉沉的睡去。
拾荒者的孩子们安静的围绕着这位神秘的天外来客,好奇的看着她。
穿过房间的帘布,拾荒者拿来了更多的医疗品,他轻声将孩子们赶回了自己的窝后,慢慢坐在了她的身旁,用清水擦拭她的脸庞,慢慢小心地褪下那带血的衣物,检查她的伤口,处理血污与感染,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几片深绿色的叶子。这些叶子边缘有细密的锯齿,微微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拾荒者用一把小刀轻轻割开叶片,透明的汁液立刻溢出。将汁液滴在她的伤口上,接着,他将叶片切成小段,用它们覆盖住伤口,然后用干净的布条轻轻包扎起来。
慢慢擦拭脸上的汗水,他接过配偶端来的水碗,耐心地一点点将水抹在她发烫干裂的嘴唇上,见她喝不进去,便将水碗放在一旁,默默在角落盘起腿来,双手合十,静静地祈祷。
炙热的恒星升起又落下,尽管有着精心的照料,她的状况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一天夜里,她开始发高烧,汗水浸湿了额头,身体不停颤抖,口中说着胡话。拾荒者和他的配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僧人悄然进入了房间,他向拾荒者一家双手合十致意,而拾荒者与配合见到山上的僧人来到他们的家中,便立刻跪拜在地上。
僧人说道“神的旨意”然后径直向她走去。
僧人了解泰拉种,因为有泰拉种曾经造访过这里,他带来了文明、技术,还有最重要的信仰。僧人走近她,用温暖的手掌轻轻触摸她的额头,“看来普通的绿洲疗草无法提供更多的疗效了,她需要更专业的治疗,”僧人低声说,“我曾学过一些他们的医疗方法,也许能帮助她。”
僧人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瓶中盛放着散发着淡淡荧光的乳白色液体。他小心翼翼地将液体滴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捻起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动作轻柔却坚定地刺入她的皮肤,缓缓注入药液。
似乎成功了,她渐渐不再颤抖颤栗,额头也不再冒出冷汗了。
“这种药液能帮助她的身体抵抗感染,并促进伤口愈合,”僧人解释道,声音平静而稳重,“她的身体会逐渐恢复,只需要一点时间。”
石墙窗缝漏出的阳光,迫使她转了个身,门外幼崽们的嬉闹声又彻底打搅了她继续贪睡的美好想法,峡谷中的一阵微风追入了房间,她立刻惊醒了。
四周摸索无果,又强撑着想坐起来,紧接着立刻感受到了腹部肩部的剧烈疼痛,随后头昏脑胀的感觉也逐渐强烈,但她依然在找她的配枪。
屋外,拾荒者的配偶端着热呼呼的果酱与淀粉饼走了进来,“你醒了,”配偶轻声说,“你需要休息,不要急着起来。”
她并没有听懂这些奇怪的嘟囔声,用凯尔特语微弱的回了一句“我不懂。”
虽然语言不通,但拾荒者的配偶又立刻作出将食物放进口器的姿势,她也立刻明白了。
只是她还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无偿提供帮助。配偶比划了什么,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了她和这桌食物,她拿起来一块淀粉饼,第一口是犹豫的,试探性地探索着不熟悉的味道,但当舌头接触淀粉后产生了大量的口水,她开始食指大动,又咬了一大口,然后又闻到了果酱的味道,尝了一口也十分合乎心意,不知是太久没有进食,还是配偶厨艺了得,这些食物显得意外的美味,她狼吞虎咽了起来。
配偶又拿了一些水下来,知道两人无法沟通,只是放下水然后安静地等她吃完。
僧人似乎在屋外完成了祈祷,你也可以说他感觉到了神的号召,他走下来查看她的情况。却没想到她已经在吃东西了。
“你恢复的速度还挺快的”僧人用泰拉语企图与这个造访者展开对话。”
他的话被当作耳旁风,僧人又尝试用古泰拉语询问,同样没有结果,她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最后,她转向拾荒者的配偶,用凯尔特语向她要更多的水。僧人听出了她熟悉的语调,意识到她说的是凯尔特语。他换了一种语言,声音温柔而好奇。
“你是泰拉种,但你似乎不懂泰拉的语言。”他说,他困惑地皱起眉头。
她摇了摇头,她的表情混杂着困惑和沮丧。“你说?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