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吾是誰,“批評”是什麼,第一章已寫,不再贅述。話接第三章:夜生白露(上),眾仙都被收入人種袋後,孫悟空無計可施,只得去請真武大帝(蕩魔天尊)。 真武大帝調遣龜、蛇二將,並五大神龍,前去擒妖。
龜將
眾仙和黃眉戰在一團,龜蛇一個吐水,一個吐火(影神圖中也有體現),黃眉正要掏搭包,悟空大叫一聲“當心”,眾神卻沒明白,又被搭包收了去。(李卓吾吐槽:為啥孫悟空不給眾人早早說清楚這個搭包的厲害呢?)悟空有防備,再度遁走。
苦海北岸的蛇將遺骸
此處看描述,龜蛇二將並未現本相。而遊戲中,它們則是再度下界,現了本相(巨龜和巨蛇),與又偷了彌勒佛寶物、逃回小西天的黃眉大戰。黃眉使出十尾金魚和疑似無量蝠的怪物,念起咒語,冰封海面,使龜蛇陷入冬眠(十分的科學)。蛇將被斬殺,化作苦海北岸的巨骨。而龜將則沉入水底,直到被天命人來時的豬八戒震擊金鐃喚醒。
無量蝠
再說回原著。孫悟空無奈,經日值功曹指點,去請⼤聖國師王菩薩,最終請到其徒小張太子,連同其手下的四大神將。小張太子使一手楮白槍,而在完成第三章小張太子任務後,玩家也可得到一把楮白槍。但見他戰前吟詩:“祖居西土流沙國,我父原為沙國王。自幼一身多疾苦,命幹華蓋惡星妨。因師遠慕長生訣,有分相逢舍藥方。半粒丹砂祛病退,願從修行不為王。”於是眾人再戰,黃眉再拋搭包,孫悟空再提醒不及時,眾人再被收入搭包中,孫悟空再僥倖逃走。彷彿陷入循環,苦苦不得解脫。
魔將·劫波
遊戲裡,小張太子即是第二章流沙國裡因看到滿城變鼠而逃出來的沙三郎,這倒與原著基本一致,只是沒提變鼠一事。而四大神將的戲份也很多。黃眉假扮彌勒,騙小張太子帶四大神將來小西天赴宴,到後太子發現不對,自廢耳目,才沒受黃眉蠱惑,而被丟困在浮屠塔監獄內。而四將則分別被黃眉弄瘋、蠱惑、打爆頭顱、殺死,對應變成了:魔將·蓮眼、魔將·妙音、魔將·劫波、魔將·妄相。
回到書中。黃眉大王專屬剋制角色彌勒佛終於登場,依他所言,他是專門來收這個司磬童子的。在遊戲裡,彌勒佛也是再度登場,為收二度偷法寶下界作怪的黃眉而來(我比較同意遊戲裡豬八戒的話:“拐你一次,我信,拐你兩次,豬都不信!”但在此也不再深入解析)。只不過這次被天命人和豬八戒搶了先。(澹漪子吐槽:孫悟空你這波都被黃眉治的死死的了,怎麼不去想想他是個號稱小雷音寺的假佛,你直接就去請大雷音寺的真佛來治啊,你東奔西跑的請些沒卵用的幹什麼呢?)
彌勒佛
彌勒佛沒帶什麼法寶,和孫悟空商量,彌勒變瓜農,孫悟空變熟瓜,騙黃眉吃進肚,再收拾他。(這招在《西遊》全篇可謂屢試不爽)。彌勒佛還在孫悟空手上寫了一個“禁”字,用於在黃眉面前打開,他自然會跟來。(讓我想到人販子“拍小孩”的謠傳)孫悟空又去叫陣,還讓黃眉有種別用搭包,直接跟他打。黃眉果然聽從。孫悟空趁機展開手掌,“妖精著了禁,不思退步,果然不弄搭包,只顧使棒來趕。”終於走到瓜田。這段大家都熟,悟空變作西瓜,趁機溜入黃眉肚中,折騰得他半死。彌勒佛現出本形,解其後天人種袋,奪其狼牙棒(敲磬的錘),又說:“鐃破,還我金來”,一口咒語修復金鐃。(李卓吾哪怕知道彌勒佛是為了脩金鐃,還是忍不住吐槽:佛祖也要金子啊。他還特意在章回最開始總批:笑和尚只是要金子,不然便做個哭和尚了。有金便笑,無金便哭,和尚尚如此,而況世⼈乎?)於是彌勒佛打道回府,悟空救下眾人,一把火燒光小西天,小西天的故事在此終結。
十尾金魚
遊戲裡,是楊戩的手下翠笠武士提示天命人找到瓜田,被彌勒佛再度賜“禁”字訣,彌勒佛口稱“可別瞧不上這瓜,當年孫悟空就是用它,詐了我那小童”,背景也出自上文。而這裡“禁”字決的作用變成了封印自身各種法術,提高攻擊力等,此處應為“遊科”原創。至於黃眉在上文打鬥中堂堂正正不用搭包,黃眉BOSS戰第一階段也說了類似的話。但後面這老傢伙又不講武德,掏出人種袋把天命人收入袋中。
我多吐槽一句,拋開“遊科”的解釋不談,怎麼龜蛇二將,亢龍星君,小張太子並四大神將,在這章裡又全齊了?難道黃眉本身對他們就有吸引力,一次不夠,還能兩次都把他們聚過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但如果解讀為致敬原著,倒也未嘗不可。
關於原著,悟元子最後解析了幾個比喻,這段話也比較有意思,一併稍作修改搬上來:
仙佛之道,是有結果的道。達成結果的方法是順勢而止,而非順勢而行。《易經》有說:碩大的果實不會(或不應)被吃掉。
孫悟空變成的熟瓜,就是碩大的果實,讓妖怪吃掉,猶如小人破壞房子。破壞房子,也是在自我毀滅。“禁”字叫妖怪來他就來,這是順應妖怪的慾望。而孫悟空一手持金箍棒,叫妖怪看,是他秉持中正、精純專一,是他選擇善道並堅定地堅持。這是鬼神都難以測度的關鍵之處。
“拳頭一放,妖精著禁,不思退步,果然不弄搭包。”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看似空卻並非真正的空,其中是有結果的。
我們最後再來看看章尾的小動畫。動畫講的是唐僧取經之前,還是金蟬子的時候,黃眉和金蟬子打賭,化作大黿,給予漁民財寶,引誘漁民墮入慾望深淵的故事。他認為人性本惡,而金蟬子卻認為他倒果為因。不得不說,黃眉的蠱惑能力在遊戲中是一等一的強。有人種袋,有十尾金魚,還有一副好口才:“世尊說,眾生之苦,多因不守戒律,放情縱慾,要我說,放屁。不殺生,仇恨永無止息;不偷盜,強弱如我何異;不邪淫,一切有情皆孽;不妄語,夢幻泡影空虛;不饞酒,憂怖漲落無常;不耽樂,芳華剎那而已;不貪眠,苦苦不得解脫;不縱慾,諸行了無生趣。”這是第三章的名句,分明處處充斥著滑坡謬誤的非形式邏輯陷阱,與正道相悖,卻還讓人不由覺得“有道理”。小動畫裡也是如此,由一個漁民做突破口,利用“破窗效應”,展現眾生之惡。這種帶著答案找答案,如同預設最佳性能而在論文中數據造假,要我說,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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