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最后一处了”尚元光带着左倾来到一处小木屋边,将门拉开,走了进去,屋子里的老鼠和蜘蛛四散而逃
“咳咳咳,就是这里”尚元光用手将鼻子前的灰尘拍散,接着走到水缸旁的低板前,用手握住木把手,将低板掀开,一个木梯延伸到下面的下水道
“让弟兄们都先就地休息,派几个灵光的,子时去探探路,我们丑时行动”
“是,侯爷”左倾招手唤来后面的士兵,吩咐了下去
...子时
下水道里,黑暗中两名身穿黑色布衣蒙着脸的士兵,往前摸索着,他们缓缓举着火把往前走。
“到了”其中一人小声说道,他们走到了下水道尽头,木梯往上有块木盖子
“这是什么”一位士兵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慌乱中将火把举了过去,一件棕色麻布外套正踩在他的脚底,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血迹
“只是一件衣服,呼”两位士兵松了口气,接着将火把熄灭,一个人先往上爬到顶端,轻轻的将头顶的木板打开一道缝
一条小巷子,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前面的士兵,向下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没人,接着翻了上去
褐色的血迹零零散散的印在小巷的墙壁与地面上,两人贴着墙面一步步往前挪,呼吸声都接近消失
...丑时
尚元光带着五十人的小队,静静等在木板下方,“咚咚咚”三声敲击木板的声音响起
尚元光和左倾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左倾拍了拍旁边的士兵,示意上去。
随着士兵一个个往上爬,尚元光和左倾也来到了小巷子里。
“安全,都睡了”子时来的士兵中其中一人正站在洞口,向着尚元光打了个手语
“另一个人呢?”尚元光也打了个手语回应
“躲在高处画地图,很快就回来”士兵指了指上方,接着打手语
“有粮仓吗”尚元光手语反问
“有,非常多”士兵回应
尚元光点了点头,朝着小巷子外挥舞了一下手臂,接着用眼神撇了一眼打着手语的士兵示意带路
士兵们摸摸腰间的火油,整理了一下,跟着第一个人陆续向小巷子外出发。
...
尚元光小队匍匐在草坪上,身上盖满了叶子,等巡逻的人路过后,迅速起身溜进了旁边房子院子里,院子里两名库塞特士兵正靠着墙打瞌睡,左倾带着两人摸了过去,只听闷哼一声,直接咔嚓扭断了库塞特士兵的脖子。
其余人员翻过窗户继续往房子里摸,等解决了屋内所有库塞特人后,左倾将房门打开,尚元光走了进去,将门关起来。
“怎么样”尚元光小声说道
“屋里都是粮食”左倾将尚元光引到内屋,内屋摆满了一袋袋的粮食,尚元光拔出配剑,一剑插进了麻袋里,小麦顺着麻袋裂开的口子倾泻而出
“嗯,迅速撒火油吧,寅时一到必须要走了”尚元光让队员们四散而开,找寻周边的屋子洒火油
“都是木质结构的屋子,倒也都好点燃,这些库塞特人果然都是草原的蛮夷,一点军事素养都没有,防范这么懈怠”左倾轻轻一笑
“行军打仗戒骄戒躁”尚元光微微一皱眉,看了一眼左倾
“是,侯爷”左倾微微弯腰
“之前说那个画地图的呢,还没回来?”
“没,估计黑灯瞎火的看不见,画的时间久?”左倾也有些疑惑
“算了,不管了,抓紧撒火油,到时间就点燃”尚元光也从腰间拿出一瓶火油往地上浇,接着从腰间掏出沙漏看了一眼
...寅时
“好了快撤”尚元光小队用打火石点燃了火油,迅速向着洞口撤去,这是村北村东村西也都亮起了火光
尚元光率领着小队大步趟在街道上,奇怪的事,居然街道上没有一位库塞特士兵,村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尚元光小队的脚步声,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刚刚巡逻的几队士兵也消失不见了
“好奇怪”尚元光有些疑惑
“侯爷,那位画地图的弟兄回来了”这时左倾焦急的冲了过来,背后四个人抬着一名士兵冲了过来,士兵的左腿已经断掉了,背上被刀砍了一个大口子,血滴滴答答的往地下淌。
“侯爷!快跑!是埋伏!”士兵看见侯爷,努力瞪大双眼,怒吼,血和肝肺的碎片从士兵的口中一起喷出
尚元光的眼瞳急剧收缩
“咻咻咻”天空中传来箭羽的声音,尚元光抬头向上看,箭上沾着燃烧的火油照亮了整片夜色
“跑!”尚元光一把抓起倒在地上还喷着血的士兵,带着小队跑,左倾拔出刀,跟在尚元光的后面往前冲
“轰!”巨大的火舌席卷了整个村子,炙热的空气被压缩进了尚元光的肺部,左倾焦急的用刀拨开从天上飞来的火箭
当他们冲到小巷子口时,却发现两名守在巷口的士兵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小巷子口被人用巨型石头封住。
背后的火焰越来越近,尚元光别无选择,和左倾互相对视一眼,向着前方村口冲去
当尚元光小队,抵达村口时,其他各处小队也集中来到了村口,村口大门外,一片漆黑,那是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地区,只有一颗槐树立在村口
“侯爷,进村250人,目前到齐167人,重伤8人,轻伤17人”左倾面色凝重的望着村外,刚刚的火箭,明显是从村外射进来的,各个地方的出村口全被堵死,只有这个口子...
“嗯”尚元光用布将手中的刀反复擦了又擦
“你知道吗,左倾,我这辈子干过最伟大的事情是什么吗”
“侯爷...是什么”
“我tn背着法拉亲王泡了他的小女儿,哈哈哈哈”
“卧槽,牛啊,侯爷”左倾一听双眼直接瞪大了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左倾”
“是什么,侯爷”
“是没有好好拥抱过她,因为我太胆小了,她胆子都比我大嘞,还送我了一条手绢,跟法拉大人一样的哦!世界上只有两条,额,可能有三条”尚元光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些走神,从怀里掏出了那条绣着小狗笑脸吐舌头的手绢,想了想似乎法戎大人也有一条不禁有些气恼
“额,侯爷..确定是你泡她,不是她泡你吗”左倾也掏出一块布将手中的刀擦了擦
“废什么话”尚元光给了左倾头一巴掌
咚的一声,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不疼吗侯爷”左倾摸了摸自己的头盔
尚元光沉默,悄悄将微微拍肿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摩擦
“那么左倾,你有什么伟大的事情,后悔的事情吗”尚元光将手搭在刀柄上,用布一层层的缠绕上去。
“目前好像还没有,去青楼点了十八个姑娘轮番给我唱歌,唱了一晚上,勾栏听曲算不算伟大,侯爷”
“.....”尚元光一头黑线
尚元光领头,带领着小队向村口外走去,黑夜里的晚风刺骨,却吹动了槐树的枝丫,许久不开的槐花竟缀满树枝,村里冲天火光照亮了洁白槐花,也照亮了回家的路
“南帝国明光侯在此!谁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