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好熱，空調壞了，晚上還有~
44.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趙銘的的確確是在成長，這一點陳佳楠完全看在眼裡，可是這份成長的速度太慢，這樣子的天梯匹配都打的如此吃力，在面對強隊的時候能拿到個位數的分已經算是優異。
這Bhours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過來，陳佳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這五個人受挫被虐的表情，雖然這份心思有著一點看樂子的成分，但是是為了他們好啊！
他正心裡博弈著，他身後訓練室的門被打開了。
第一個踏出來的是胡鳴鳴，
“哈哈，爽快。”
他這憋了一天的手癢可算是打爽了，15個回合打滿又打了一整個加時，唯一可惜的就是陳佳楠只允許了他們打這一把，因為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回自己的房間洗洗弄弄以後就是晚飯的時間。
準備晚飯的是村上玲瓏和東方豔還有周浩浩三人，民宿的老闆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在交代玩他們各種住房細節和繳納了保證金等等費用後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門。
吳秦玉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和沈鬱榕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隨後跟著的是一言不發在思考什麼事情的趙銘，以及趙銘的小尾巴，阿海。
“楠哥，趙銘後面的戰術安排的太好了，按照這個勢頭下去，這比賽不是手到擒來？”
胡鳴鳴顯然打得有些亢奮。
“你們知道Bhours嗎。”
陳佳楠打算先給他們打一記預防針。
“B隊？當今國內亞洲組的那支冠軍隊伍？”
“是的哦，就是那支國內頂尖的隊伍，Bhours。”
“那支隊伍怎麼了嘛？”
“你們想不想和這樣的強隊交手？”
陳佳楠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包括最後一個從訓練室裡出來一言不發低頭還在回味上一把的趙銘。
“當然想啊...但是我們恐怕從他們的手裡拿不到分吧...”
這話放在以前給吳秦玉聽，他是完全不相信的，但是在知道了陳佳楠的真實身份了以後，就感覺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他現在說你想不想世界第一狙擊手Winner來教你打狙的這種話，也是完全有可能實現的。
“哈哈...你們當然沒資格和他們交手，不過我請了幾個前輩來陪你們好好練練，這兩天好好準備吧。”
陳佳楠虛晃一槍打了一個啞謎，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現在此刻明晃晃的就把話挑明白，這幫兔崽子肯定會非常緊張，反而不利於當天的發揮。
反正這個伏筆已經埋下了，只希望當天他們看到Bhours活生生的隊長主狙和指揮的時候，能別太激動。
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和趙銘一起多看看強隊demo，剩餘幾人的投擲物配合以及槍法等方面，也做了針對性的訓練計劃。
唯一讓陳佳楠頭痛的是，這個隊伍裡沒有一把主狙，而沒有主狙在很多的情況下就打不開局面，唯一比較適合狙擊的就是沈鬱榕，不為別的，為了他這一身極佳的氣運，咳咳，開玩笑的，他當然不是這麼迷信的人，在綜合考慮了眾人的能力之後，只有沈鬱榕的狙擊能力格外突出。
即便沈鬱榕的天賦足夠的好，但是他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老師的話，這塊璞玉最後也終將會被雪藏，真金還需火煉。
陳佳楠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身邊能找到哪個頂尖狙擊手來給他上幾課。
正思襯著，樓下大廳裡已經傳出了烤雞翅的香味，他摸了摸自己餓癟癟的肚子，順著味道就飄下了樓。
在樓梯上迎面再度撞上了陳劫。
他看上去面色不是很自然，手裡端著一個餐盤，看樣子是剛去樓下取餐了。
畢竟這裡沒有餐食供應，現在能提供食物的就只有北海大一行人，陳佳楠把臉別過去儘量不讓場面太過尷尬。
陳劫也非常識趣想加速上樓，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陳佳楠的腦海裡還在思索著頂尖狙擊手呢，去哪裡抓一個呢，餘光撇過路過的陳劫時猛地想到了什麼。
“陳劫！”
陳佳楠這一聲大喊屬實是把他給嚇到了，手裡的餐盤一時沒抓穩，哐當的落在了地上，索性是不鏽鋼的材質，只是飯菜湯水撒了一地，驚得樓下的眾人都尋聲望了過來。
“你有病是吧？”
陳劫怒了，他現在的心裡簡直就有著一個土撥鼠大叫的gif正在循環播放。
他沒有想到這陳佳楠居然如此的看不清現在的狀況。
我們是，仇家啊大哥仇家啊！對手啊一個月後即將要打比賽的對手啊！而且哪有這樣突然和一個關係這麼尷尬的弟弟說話這麼大聲的啊！啊？
“嘿嘿，小劫，這不是太久不見了想你嘛。”
陳佳楠好像也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滿臉的憨厚，想趕緊打個圓場，畢竟自己還想求著人家去教教沈鬱榕。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這話一說出去，站在樓梯上的陳劫整個人和炸毛一樣的直接用雙手揪住陳佳楠的衣領。
那青筋暴起的額頭，眼底的血絲以及握著陳佳楠衣領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這份憤怒已經完全肉眼可見。
“小劫，陳佳楠你他媽的也配叫我小劫？”
陳劫的情緒一下就被這兩個字帶崩了，衝著陳佳楠嘶吼。
“我...”
陳佳楠剛想說點什麼，也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事，可是陳劫不給他挽救的機會，捏緊了這麼多年的拳頭終於落在那了那張要多討厭有多討厭的臉上。
這一拳毫無保留，直接把陳佳楠的耳朵瓜子打得嗡嗡作響。
陳劫送開他的領子甩了張冷臉就上了樓，只留下陳佳楠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原地懵逼。
額...打我幹嘛。
那一拳雖然沒什麼力度，陳佳楠也沒有像是漫畫那樣飛出去幾米在空中翻滾好幾圈再自由落體，但是這一拳紮紮實實的疼，疼得讓他都能似乎感同身受陳劫這幾年的難過痛苦。
眾人也很識趣，看完樂子以後裝作不知道，吃的吃喝的喝，唯獨東方宴從冰箱裡拿出冰敷的袋子快步走上了樓梯。全然沒有看見一樣想去陳佳楠身邊卻走了兩步停在原地的村上玲瓏。
陳佳楠還有點被打得原地懵圈掉線，看到東方宴遞過來的冰袋整個人才緩過來一點。
“啊...謝謝啊...”
他把冰袋貼在自己的臉上，抬頭望著陳劫遠去的背影，眼中是難掩的悲傷。
45.何謂敗軍之師
芋子山的夜色來的些許有點快，陳劫穿著短袖靠在欄杆上竟然感覺有點小冷，回過神來才驚覺昏暗成片的夜色中飄零下來了濛濛細雨。
他往靠近屋簷的欄杆裡縮了一點，還在回味剛才的那一拳。
或多或少雖然解氣，但是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他正亂想著，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是我，南山。”
還不等陳劫說請進，南山就推開了那扇半掩著的門，手裡還提著一份錫箔紙鋁盒烤的雞翅。
那香味有點熟悉，但是已然遙遠，陳劫皺眉思索了一陣後放棄了。
“劫，你還好嗎。”
南山笑眯眯的吧那份雞翅放在了陳劫房間的桌上，望著陽臺的陳劫投過去了詢問的目光。
“還好吧。”
陳劫應和他，因為他不知道說我沒事，還好吧，你不用擔心之類的話之外還能說點什麼。
“北海市第一主狙的眼神裡可不能帶著猶豫不決啊。”
南山看透了似的調侃道。
“要你管...”
陳劫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我也是今天才聽東方宴說了陳佳楠和你的關係，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樣一個哥哥。”
“哎，哥哥是天才，弟弟也是天才，真是叫我羨慕啊。”
南山一邊小心翼翼的在勾著說，一邊在觀察著陳劫的表情。
但是與他設想的不同的是，陳劫的臉上竟然格外的平靜。
“天才嗎，或許他是吧，我肯定不是。”
陳劫輕嘆一口氣，雙手靠在溼漉漉的欄杆上，望著外面的夜色。
“我算不算天才，南山你不清楚嗎。”
陳劫歪著頭看著他，那傻大個撓了撓頭，半響後才憋出一句話。
“你是努力型天才。”
“陳佳楠以前在我的人生裡，不過就是別人家孩子的角色，無論是學習，為人處世方面，他都勝我太多。”
南山正思襯著怎麼安慰，他回憶的閘門卻被打開了，不自覺地就說了下去。
“即便是再後來的CS，我也不過是趴在他的桌邊看他打狙被他霍霍到一邊的臭小孩罷了。”
“我想超越他，徹底打敗他，我想讓我這個總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嘴臉的哥哥知道我的能耐。”
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透徹，但是這份透徹陳劫也是剛剛才想了個明白。
“說白了，你是想被他認可麼。”
南山雖然看著整個人憨憨的，但是心思卻格外的精明細膩。
“於私來說，我們和陳佳楠終究是對手，於公來說，陳佳楠如果能夠推動整個國內CS發展的話，是我們...至少我想要看到的。”
“我也想看到，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陳佳楠即便重回賽場，又能做些什麼呢。”
說到這，陳劫啞然，半響後又補充了一句。
“靠他還不如靠我們自己。”
“你說得對。”
南山點頭，望著遠處村落亮起的點點火光，又想到了當年初見陳佳楠的那一幕，他低垂著頭淺淺一笑。
“你們之間的隔閡我不想管，我只是不想你的這份情緒帶到比賽裡，你和陳佳楠可能在高校聯賽上交不上手，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即將重組，在這之前，這個高校聯賽的冠軍你必須要帶隊拿下，不容有一點的失誤。”
“這我知道...但是趙憐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陳劫不是傻瓜，也沒有了當年的輕狂，真正進入電競這個行業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個年輕人拼搏的聖地遠比看起來得骯髒百倍。他唯一能信任的同伴就只有一起患難至今Ancel的諸位。
至於這個趙憐教練，在Ancel重組以後不過就是一個過往路人。雖然他現在是華越理工最大的贊助，但是他的種種跡象表明，這人絕對想搞一點骯髒的事情出來。
“我託我的丹麥朋友去調查過了，那傢伙確確實實是打了假賽，他太好套話了，酒過三巡就開始口無遮攔，我這邊他打假賽的證據還在我們的手上，按理來說他全力發揮的話，這北海政法是死死的能吃定北海大的，這北海大現在的水平，在一個月後的比賽上，我不認為他們能從一支隊伍手裡拿到兩個以上的積分。”
“換句話說，這是一支必敗之師。”
南山講的很明白，雖然話很難聽，但是這就是擺在眼前的事實，這番話即便是現在和陳佳楠和東方宴又或者和北海大的任何一個人說，他們都沒有辦法否認。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剛才的那把天梯五排，南山也在自己房間的電視上連接到了訓練室大廳，全程看完了轉播，這一支隊伍，沒有核心，沒有章法，戰術老套，所有的進攻都是靠著對面給出的連環失誤拿下的，換句話說，在正式的比賽裡，他們沒有任何的機會。
嵐山航空以他們的頂級突破手羅浩天為核，而第二海洋則有著一位退居二線的退役指揮，剩下的幾支隊伍都有自己的核心見長，而北海大呢。
只有熱血，而這並不是小說也不是漫畫，滿腔的熱血在面對擁有大量比賽經驗和技術訓練的隊伍的時候，一切都是空談。
“是啊。”
“必敗之師。”
陳劫望著遠處點點的逐漸通明的燈火，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煙花，不遠處的樹林裡突然閃爍出一陣白光。
那白光很微小，換做平常人可能一點都不會察覺到，但是陳劫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那種燈光絕對是從某種電子儀器的光發出來的，他皺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幾分鐘後，小樹林裡再次閃起了那束燈光，並且緩緩移動的時候，他才打消了顧慮。
原來是遠處村落裡的人走夜路打的燈，他笑了笑，自己這一驚一乍的性格真該改改了。
“對了，陳佳楠託我問你一件事。”
南山瞅了一眼桌上的烤雞翅，這才想起來了自己來之前陳佳楠囑咐的事情。
“什麼事？”
陳劫眉頭微皺。
“陳佳楠讓我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教沈鬱榕打狙。”
“這傢伙...認真的嗎？”
陳劫啞然，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這位親愛的哥哥會問出這樣的話，我們可是競爭對手誒，哪有幫競爭對手提升實力的說法啊！不過他一想到對方是陳佳楠，又感覺理所當然了。
真有你的！陳佳楠!
“不太合適吧，而且這種事沒有報酬吃力不討好，最關鍵的一點事，教一個不入流的狙擊手打狙，這短短這剩下一個月讓他擁有能上賽場的水平，我是人啊，我不是神。”
陳劫幾乎都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覆。
“你以為陳佳楠不知道嗎。”
南山嘿嘿一笑，因為他知道陳佳楠給出的這個報酬陳劫根本不會拒絕，因為他，無法拒絕！
“你現在最想對位的狙擊手是誰。”
南山逐漸開始給他下套。
“這用想嗎？”
陳劫不假思索的就答覆了他。
“當然是Bhours的首發主狙老E啊。”
老E全名易長空，是1.6時代便開始主狙的老將，他的狙以快狠準著稱，他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那柄狙都打的極為激進，陳劫自己最開始打狙也是看著他的錄像學的，乃至今日自己犀利的狙擊槍打法，也有著他深深的影子。
如果說陳佳楠是影響到他開始CS的那個人，那個老E就一定是引導著他入門的狙擊導師。
一提到這個名字，陳劫的眼裡就火熱了起來。
“後天他就會來到山之居，陳佳楠答應你，如果你願意教沈鬱榕打狙的話，他就給你和你的偶像老E對位覆盤親自指導的機會。”
南山此話一出，陳劫整個人原本有點被風吹涼的身子，都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