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來之作第十期#女神異聞錄5#女神異聞錄5 亂戰 魅影攻手#
喜多川祐介作為怪盜團的一員似乎和其他人有著天然的區別,很難想象在號稱比慘異聞錄的五代故事中,祐介的慘竟然能夠如此具體,那就是絕對意義上的沒錢。比如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其他所有人都在認真的推進主線劇情,只有祐介一個倒黴孩子在認真乾飯,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不管是香還是臭,到我嘴裡都是肉!嗨嗨嗨,造他就完了
其實這種類似的反差萌在四代和五代的每個主角團成員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展現,但相比於四代比較純粹的日常搞笑反差,五代每個主角在人設上面的反差萌基本上都和個人經歷比較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了,以至於每一個主角團角色基本上都可以將這種反差當作破解人格密碼的切入點。在我看來無論是祐介在經濟上的貧困還是小百合這幅畫所面臨的困局都在揭示著繪畫名利場中一個令人作嘔的混蛋邏輯——我賦予生命,你賦予價值。
斑目畫廊:東京第一營銷大師
祐介的命運是和那幅小百合緊緊捆綁在一起的,甚至可以說小百合就是祐介,祐介就是小百合。祐介的母親賦予了祐介和小百合生命,可是真正讓小百合揚名立萬的卻是道貌岸然的假大師斑目一流齋。斑目的不滅金身看似是由一幅幅小百合壘起來的,甚至斑目自己都這麼認為,但斑目只不過是集體無意識中的一個小小環節。在斑目背後的是一條名為名利場的牢固閉環。
以我自己的親身經歷舉例子,由於工作關係我曾經採訪過某位國家級書法大家,在採訪的最後老先生當場揮毫潑墨送了我一份墨寶。我本人不懂書法只知道這幅字很貴。在我們國家有專門的評定書法家的中國書法家協會,這種協會可以確保每位成員擁有極高的藝術造詣,但書法藝術從學術走向大眾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於是向我這種普通人對於書法作品只能做出“很貴”的粗淺評價
我這種人無論在中國還是日本都可以作為一個大眾典型來反映相當一部分人對藝術的看法,並且日本的美術生態和中國也非常類似。日本有自己的日本美術協會,只不過美術協會的定位是文化財閥,負責人被稱為總裁,基本上由日本皇室成員擔任。
在祐介社群故事中登場的川鍋先生就是文化財閥的從業人員,他在祐介的藝術道路上曾經提出過一套完整的商業包裝邏輯,其中就包括一些賣慘的常見套路。這一類人被稱之為“書畫經紀人”,他們擁有慧眼識珠的能力也擁有著炒作市場的手腕,可以算作是連接藝術與經濟的橋樑,他們為一個國家的文化事業做出貢獻的同時也成為了民眾反噬藝術家的幫兇。
在高度市場化的語境下,民眾在這段名利場中既是起點也是終點。一方面他們將價值賦予給了像斑目這樣的泰斗,斑目又將自身的價值賦予給藝術作品,大眾最後再成為這件藝術作品的消費者。在這樣一個閉環中,操盤整個市場的書畫經紀人們會更傾向於塑造一個唯一的大師,畢竟將一堆人的才智加到斑目一個人身上獲得的經濟收益要遠比這些畫家單打獨鬥來的更加划算。也就是說市場可以接受沒有藝術的斑目,但絕對不能接受沒有斑目的藝術。
和鴨志田一樣,斑目的故事也有日本現實社會原型,曾經為《鬼武者》《生化危機》等遊戲作曲的日本知名作曲家佐村河內守在2014年承認自己自1996年開始請新垣隆做自己的作曲槍手,新垣隆由於妻子罹患肺結核不得不與佐村河內守搞起了耳聾音樂家的人設炒作鬧劇。這件事情一經曝光在當時日本輿論中引起軒然大波,一時間“日本貝多芬”的耳朵不僅好了,甚至啥毛病沒有了,日本瓜友直呼醫學奇蹟。
祐介與斑目的故事簡直就是這個社會原型的一比一復刻,只不過按照現實邏輯,斑目為了可以持續壓榨青年才俊並不會選擇對祐介母親選擇見死不救,這一段劇情設計在我看來更像是為了短時間逼反祐介進行的戲劇化處理。
如果祐介也選擇被斑目裹挾矇騙大眾,他雖然不能聲名顯赫,但仍然可以在斑目的庇護下衣食無憂。好在祐介並沒有為了一場滑稽的社會作秀浪費自己的才華,而是選擇跳出名利場追尋自己的道路。儘管這一切的代價是自己不僅失去了經濟上的依靠,甚至在斑目人設崩塌後,他名門之子的光環也會成為難以擺脫的笑話。在這些可以預見的代價一一應驗之後他仍然婉拒了真鍋先生的支援,這就是藝術家的少年氣和一身傲骨吧。
庸者自擾:另一個無能的自己
2020年發佈的《女神異聞錄5對決:幽靈先鋒》被很多玩家視作p5真正的正統續作,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p5s中的每一個監獄都可以看作是主角團在平行時空的某個黑化版本,他們由於缺乏某種珍貴的品質導致他們走向了主角團的反面。其中來自仙台的暢銷書作家夏芽安吾就是沒能逃出名利場後走向扭曲的黑化版祐介。夏芽安吾也是我在p5s中印象非常深刻的一個反派,畢竟他的紅褲衩真的很鮮豔。
作為大文豪的孫子,夏芽安吾也一直勤奮努力的從事文學創作,但怎奈自己天賦奇差完全配不上自身無與倫比的商業價值。於是他在一團巨大的炒作中錯誤的預估了自己的水平,當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刻。他一面唾棄這種欺騙自己和讀者的行為,另一面卻利用某種不可思議的超能力讓自己沉湎於名利場的虛假簇擁之中。
無能是夏芽安吾的原罪,祐介的天分是他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沒有天賦的衝鋒永遠帶有史詩般的悲壯感和如同小丑一樣的黑色幽默,對於這樣一個人來說,狂熱粉絲的虛假簇擁可能就是他最後一次救贖的機會了。與其說夏芽安吾是祐介的反面,不如說他和祐介以及斑目是同一段藝術人生中的不同抉擇,斑目選擇壓榨他人鑄就自己的豐碑,夏芽選擇放棄治療成為世俗騙局的幫兇,只有祐介選擇走出名利場的循環尋找自己藝術生涯的伊甸園,但諷刺的是,等待他的是物質世界無邊無際的曠野,一望無際一無所有。不過在佈滿荊棘的道路上追求藝術真理的祐介並不孤獨,因為在人類藝術史的璀璨長河中,總有人在同樣的賽道上疾馳狂奔並留下了一串帶血的不朽詩篇。
星空之謎:梵高和流血的耳朵
1888年,文森特梵高將自己血淋淋的耳朵送給了一名妓女並希望她好好保存,兩年後梵高在精神錯亂中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胸口選擇了自殺。雖然喜多川祐介這個名字原型是日本畫泰斗喜多川多麿,但我一直認為祐介的真正原型是荷蘭印象派畫家文森特梵高。梵高一生中最為人稱道的三個作品《割耳朵後的自畫像》《星月夜》和《向日葵》竟然都出自梵高人生的最後兩年。無論是祐介還是梵高,藝術家的旅途永遠是迷茫和痛苦,而終點都是對這個世界大徹大悟後的和解或決裂。祐介在最後看見了集體無意識最深處噴薄而出的希望,梵高生命最後的這三幅名作也代表了他短暫人生中對自我對命運和對世界的究極拷問。現實的虛榮雖然會腐化一個藝術家純粹的追求,但在人間浮沉的我們仍然可以選擇看見一個藝術家眼中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和愛,因為那才是他生命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