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者,正坐在一側椅子上,輕撫著鬍鬚放聲大笑著。
此人正是,家主,也是十八的父親。
老來得子,有了十八,故而十分寵愛,唯一夢想就是將其送上修戀之路。
而大堂主位正坐著一個身穿青袍,手裡把玩著善惡達摩的男人,此時正神情不耐煩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頭,胸口的青袍上繡著一罈金色武士大名標誌。
見十八走進大堂。
這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者,急忙讓十八走上前,指著坐在主位上的這個青袍男人,帶著一絲奉承開口道:“兒啊,這位就是你平時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和之國的接引長老!”
“那叫一個高深莫測,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十府就算一擁而上,都打不過這位長老的。”
“哼。”
這個青袍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隨意道:“十家主還真是高估你們這些凡人世家了,就你們這些凡人世家,在我們忍界之人手中,無論人數能撐上一炷香的功夫,就算祖墳冒青煙了”
“凡人和忍界之人,之間的差距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大。”
“在這個忍界之中有這麼一句話,只有會忍術之人才是人,而凡人,豬狗之同類罷了。”
聽見這近乎當面侮辱的話,十八父親眼中騰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火氣,但面部卻沒有任何波瀾,而是繼續哈哈大笑著。
“長老這話說的自然,在長老眼中,我們凡人自然豬狗不如。”
“所以,我們十府才將長老請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只希望長老將我兒十八,帶進和之國,學習那的忍術之道。”
“我十府,也希望可以出一名忍界之人。”
“為此——”
他面色認真的大手一揮沉聲道:“十府這一切,只要長老看上的,隨意拿,哪怕十府的全部家產都拿走也沒關係,只要可以讓我兒進和之國,一切好商量。”
而十八,從進入十府大堂的一瞬間,就安安靜靜的微低頭顱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雖然其實十八並不贊成父親用這種幾近乞求的方式,將他送入什麼和之國,但也不會當眾拆父親臺。
父子之間的矛盾,臺下解決。
外人在時,一致對外。
“呵。”
這個穿著青袍,手握善惡達摩的接引長老坐在椅子上不知想到了什麼冷笑了一下,不屑道:“你們忍村,今年只有一個名額可以入和之國,礙於你十家會來事兒的份上,故而第一個來了你十家。”
“合格的呢——我自然會帶走,不合格的叫天叫地也進不去。”
“入忍門有三關。”
“第一關,測心性。”
這個和之國所謂的接引長老,望向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十八,眉頭微微一皺不滿道:“你推舉的人是個下人?”
“不是不是。”坐在主位上的十八父親急忙開口解釋道:“這孩子是我兒子,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穿黑衣,怎麼勸都勸不進去。”
“隨意。”
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想搭理這門事兒而是直接開口道:“你兒子平日最寶貴的心愛之物是什麼?”
“額...”
十八父親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下意識的開口道:“是他屋前的那一池金魚,那池金魚是他從小養到大的,頗為喜愛。”
“好,帶我去。”
..........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十八平日所居屋子面前。
只見屋子面前有一個水池,水池裡的水清澈見底,而這些金魚明顯也被餵養的很好,時不時的躍出水面,劃出曲線,頗有一種鯉魚躍龍門的感覺。
而這個一襲青袍的接引長老,在十家萬眾矚目之下雙手結印,淡綠色的熒光從手中緩緩成型,一個淡綠色的“絕”字,朝著水池飛來。
這一個簡簡單單的“絕”字,就是一道小型淺綠色山峰,這種恐怖力量,用來對付一個小小的水池,可以說是殺雞用牛刀了。
“轟!!!”
漫天水花濺起,一條條金魚的屍體碎成幾塊跌落在地上。
跟在十八身後的那個,攜刀絡腮鬍男人,見狀面色不可察覺的微微一變,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完了!!!
這池金魚乃是少爺極為寶貴之物,當著少爺面將這池金魚毀去,是要死人的。
哪怕毀去這池金魚的是個忍界之人。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所謂忍界之人,雖忍術高深莫測,凡人幾乎不可敵,但少爺也不是沒有殺過忍界之人的!
這件事情,恐怕就連老爺都不知道。
見這壇金魚被毀去,十八父親瞳孔深處也閃過一絲陰霾,輕扭了下脖子,眼睛微微眯起,沒有講話。
而十八,從始至終。
單手拄著木傘,另一隻手揹負在身後,面色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無論從長老結印又或是金魚被毀去,他面色都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波瀾。
就像面前這池金魚,與他毫無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