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馭叛客2077》中,強尼·銀手,沒能救出心愛的女子奧特,從吃人的荒坂塔離開。
其實在當年遊戲剛剛發佈時,控制著relic中帶著一個可能會奪舍的強尼·銀手,對於這一段情緒的湧現,並沒有獲得出更多的體驗與碰撞。
但在網飛投資,扳機社製作的《賽博龐克 邊緣行者》中,我終於得以從大衛·馬丁內斯的“主視角”感受到這種痛楚。
在亞當重錘面前片片碎裂的大衛·馬丁內斯
同樣是賽博龐克世界觀,同樣是意外植入身體的“插件”和賽博龐克改造人,同樣是從社會的底層像著金字塔頂、遠在雲端的邪惡源頭的反抗,同樣是為了救回自己的女友。
大衛·馬丁內斯可能是那個底層人群中相對幸運又悲慘的一個,從智力上他已經足夠出眾,但這帶來的是對他寄予厚望、積勞成疾帶走了自己的母親。
隨後鏡花水月般的貴族學校自然破碎,但下來他的好運是可以連續使用軍用義體“斯安韋斯坦”,以及這讓他遇上了一生摯愛露西,但被迫踏上的是一條越走越窄,失去希望的道路。
因為在電馭叛客2077的世界,絕大部分人的勞動已經失去了價值,他們所能做的只能是投入服務業,出賣自己的肉體,或者是生命(加入黑幫),而因為肉體本身失去了價值,所以移植義體成為了必然的選擇。但移植義體,帶來的是人性的逐漸缺失,直到變為“賽博精神病”。
大衛·馬丁內斯沒有辦法停下來,後來,他就像是《巫師3:石之心》中的歐吉爾德,他因為人性的失去可能已經不再那麼愛露西,他不再知道什麼是愛,他只知道自己要愛她。
於是那份愛,化成了去往月球的傳票,只可惜是單程,應該陪伴露西的大衛,則在亞當重錘面前片片碎裂。
大衛的故事,只是無數底層“邊緣行者”悲劇的折射,但與夜之城的過客大衛相比,曾經有人真的在這裡燃起烈焰。
曾經的復仇者,名為強尼·銀手
強尼·銀手,按年齡來算,可以是一個“80後”(桌遊設定1988年出生)。他的原名叫做羅伯特·約翰·林德,生於德州大學城(College Station, Texas),第二次中美洲衝突(2003-2010)爆發後作為童子軍加入部隊前往墨西哥。
這是一場不義之戰,是美國政客依仗軍事優勢發動的對墨西哥的侵略。
“羅伯特·約翰·林德”差點在戰爭中死了,是朋友犧牲了自己,救了他的命,而他像塞萬提斯一樣失去了左臂。
這場慘淡收場的戰役,迎來了現實世界中美國對越戰爭一樣的結局。曝光了機密文件的記者,遭遇封口和暗殺。
隨後罪責全部推給那些被拋棄的“叛國者”,便是那些失去了補給與退路的士兵。輿論操控之下,那些被拋棄在國外的士兵是叛徒,是戰犯。
比如: 羅伯特·約翰·林德
所以他歷經磨難回到了國內,裝備了金色機械臂,化名為“強尼銀手”。
強尼·銀手和克里·歐洛迪恩(吉他&作曲人)、亨利(貝斯)、南希(鍵盤手)、丹尼(鼓手)組成了象徵著反叛與抗爭的武侍樂隊,並且一炮而紅。
強尼·銀手和克里·歐洛迪恩在小巷的俱樂部表演,第一單是在紅泥酒吧(Red Dirt),《電馭叛客2077》遊戲中至尊任務(Like a Supreme)地點正是在此。
在2003年時,他們在彩虹舞曲酒吧 (Rainbow Cadenza)表演時,被傑克·馬斯特斯(環球唱片的負責人)發現並與環球唱片公司(Universal Recording)簽約。
三週後武侍樂隊就憑藉單曲《Blistering Love》登上了EuroRadio 的每週流行唱片排行榜榜首。他們的專輯兩週後也登上了榜首,極少有處女作專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獲得這種地位。
但是時代變了,最初強尼·銀手想要反抗的是美國政府,但是整個世界轉化為了巨型企業之間的爭鬥。
高科技企業在外太空和網絡世界的衝突,引發了對資源爭奪的新一輪世界大戰,戰場形式也不一樣了,從陸地到海洋,甚至到外太空。
在戰爭期間,克隆人技術出現了,像汽車換零件一樣的器官移植出現了,腦機接口技術突飛猛進,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也出現了……
大公司在遠地軌道建立了殖民地,還登陸了火星……
熱戰爭與電子戰爭逐漸進入兩敗俱傷的僵持……
大氣破壞,生產崩潰,航運崩潰,貿易崩潰,經濟崩潰,世界各地連基本的物資供應都舉步維艱,眾多政權崩潰。少數幾家超級企業在這場養蠱之戰裡活到了最後,並逐漸崛起,成為和國家政權平起平坐的新統治階級。 軍事實力最強的三家分別是康陶(中國),軍用科技(美國),荒阪(日本)。
四場企業戰爭,世界天翻地覆。
企業之間為了鞏固統治力,對尖端科技發展貪婪到無所不用其極。
強尼·銀手的夢魘來的非常突然,在武侍樂隊一次演唱會結束以後,他和女友奧特爆發了十分激烈的爭吵,奧特說強尼就像路邊那些只知道靠咒罵來抒發憤怒的小混混一樣,這不能解決問題;強尼則盡顯自戀狂的一面,稱奧特什麼都不懂。
隨後悲劇發生了,一群小混混出現,把強尼打成重傷,並且擄走了奧特。
隨後一個記者救下了強尼,並且告訴了他背後的真相:原來奧特發明了一種可以下載人類意識的程序——“靈魂殺手(Soulkiller)” 。
這玩意厲害在於:可以上傳和下載雙向操作,想象一個《咒術回戰》中為天元大人準備的用來同化的“星漿體”理子,在《電馭叛客2077》中使用靈魂殺手同樣可以完成一個人通過“奪舍”達成的不死不滅,屬於是一種突破了死神的永生手段(荒坂三郎就是準備對賴宣用的)——我們在《電馭叛客2077》遊戲中同樣可以通過強尼·銀手的視角重溫這一系列場景,不過因為當時還沒有接觸到進入網絡世界的奧特,所以可能會稍微有點雲裡霧裡(包括對於後續的強尼突襲荒坂塔也是)。
化為怒火,與留下的餘恨
在《電馭叛客2077》遊戲中,我們對於強尼·銀手的記憶稍微有些“斷篇”,事實上在奧特被擄走之後,他立刻就展開了營救活動,名為《永不消逝》(never fade away),桌遊設定的任務時間開始在8月4日。
但是這段故事成為了悲劇的來源,強尼·銀手和武侍樂隊成功在荒坂大廈樓下用音樂會造成了洶湧的人群(6000+),隨後趁亂突入到荒坂大廈之內。
另一邊的奧特已經被上傳意識到網絡世界之中,只是荒坂沒想到奧特給自己留了雙重後手:
一來給自己開了靈魂殺手的最高管理權限,
二來設定了可以從網絡世界中回到身體裡的辦法。
然而,就在奧特在網絡世界中已經獲取了荒坂大廈的安保管理權限,準備回到身體裡時,強尼·銀手殺入地下神輿的房間,爆炸導致安防系統失靈,CEO荒阪敬趁機擰死了奧特回到身體內的線路(沒有wifi和藍牙就是這樣的233)。
於是一種失之交臂的絕望時就這樣誕生了:強尼·銀手抱著氣若游絲的奧特悲痛欲絕,奧特在網絡世界通過監控攝像頭看著自己的愛人失去了最後拯救自己的機會......
當然從後來的結果來看,只要你不是大名鼎鼎的V,無論你是露西還是奧特,可能結局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在巨型企業的覬覦下無法獲得安身之所,而荒坂並不是唯一的巨型企業,所以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和平與幸福的未來。
除非——burn it all
於是2023年8月20日,強尼·銀手炸掉了荒坂塔。
這也是我們在《電馭叛客2077》遊戲中,他的記憶裡可以重溫的一段經典使用可能是遊戲中換彈動作最帥氣的馬洛裡安3516,我們控制強尼·銀手一路殺穿到達天台。
但是他也遇到了這個世界的戰力Bug,那個曾經讓大衛馬丁內斯絕望的亞當重錘
如果僅僅從結果而論,強尼·銀手與亞當重錘甚至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但在他被摧枯拉朽擊敗時,事先準備好的核彈如期而至,給了荒坂大廈大大的“禮花”。
強尼·銀手,確實是一個難以預測的男人啊
他的肉體,被埋在了夜之城外廢棄油田的混凝土中。
也不知道是誰在北橡樹骨灰堂立一個壁龕來紀念他。
墓誌銘用的是強尼的真名:
“羅伯特·約翰·林德:永不放棄的混蛋,傳奇中的傳奇。
(Robert John Linder: Son of a bitch who never gave up. A legend among legends)”
至於和大名鼎鼎的V,就是屬於夜之城的下一段故事了。
愛,失去,與無悔
在那些被傳頌的故事中,男主救回身入囹圄的心愛女子幾乎是一種約定俗成的必然,這種“傳統”從馬里奧到林克,從漩渦鳴人到黑崎一護......
大抵只有在賽博龐克這種清冷的世界中,勇者的反抗才會在統治階層的絕對力量之前,用一種以卵擊石的悲劇形式黯然潰敗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大概完成了一種“質疑強尼銀手、理解強尼銀手、成為強尼銀手”的過程。
巨型企業正在將身邊的一切吃幹抹淨,看似無謀的衝動帶來了實實在在的震動——賴宣開始反抗三郎,而V繼承了強尼的意志。
在《往日之影》即將推出的時刻,CDPR將銀手與奧特最後一見的畫面定格,製作了屬於兩人最後共度時刻的手辦,官方的致辭是:“This moving tribute to love and loss”——向愛與失去致敬,夜之城屬於銀手與奧特這一對眷侶最後的時間凝聚在了這個瞬間。
手辦將於2023年9月25日正式發售,售價2499元RMB,全球限量900體。
我們可以相信,在《永不消逝》(never fade away),強尼·銀手雖然錯失了一次贏回奧特的機會,但他的愛永遠不會離開,就像那張同名專輯一樣。
強尼·銀手的人生,永遠沒有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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