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灰騎士長篇小說《堡主》翻譯(十七)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12-25 11:32:38 作者:初音的權威 Language

本文譯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說《Castellan》,僅做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蓋瑞德(Gared):灰騎士智庫
哈德里安娜·菲利亞(Hadrianna Furia):聖錘修會審判官,阿瑪拉斯派(保守派),雙眼雙手和左半邊身體義體化
布魯諾·賽爾弗蘭克(Bruno Saalfrank):泰達里斯號艦長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淨化之劍號(Purgation’s Sword):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哈羅爾號(Harrower):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魔女之錘號(Malleus Maleficarum):灰騎士十字軍型蘭德掠襲者
泰達里斯號(Tyndaris):灰騎士打擊巡洋艦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三部分 狂想曲

第十七章 舞與劍
塞西諾的頭嗡嗡作響,她的視線因腦震盪而變得模糊。但她的戰場直覺並沒有減弱。戴奧西安停下來,將聲波炮瞄準菲利亞。塞西諾無法用爆彈射擊他的身體來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她將爆彈手槍瞄準了將閃電引導到舞臺的巨大爪子。她向複雜的鐵織物開火。閃電閃爍,蒸發了爆彈。但有些成功命中了鐵爪,對它造成了損壞。塞西諾想要擊落這巨大的鐵爪需要很長時間。菲利亞切割支撐物的做法更效率、更精確。不過,為了分散無畏的注意力,她的攻擊起了作用。她對異端裝置造成了傷害就足夠了。
戴奧西安轉過身來。無畏嚎叫著。他痛苦的聲音震碎了他和塞西諾之間的長凳。上方的鏈條像玻璃一樣裂開,黑色鑄鐵碎片如冰雹般落到戴奧西安的身體上。他沿著十字處刑室的斜坡走下去。塞西諾不斷後退,逐漸靠近符文圓環。在她的背後,閃電再次襲來,始終恪守著音樂的節拍。閃電離她太近了,以至於殘餘的扭曲能量試圖讓她動力甲的電路過載。雷聲太大了,如果不是戴了頭盔,她的耳膜都快要震裂了。
戴奧西安的武器瞄準了賽西諾,但他沒有開火。她離鐵爪太近了。如果他用聲波炮擊中她將無法避免對鐵爪造成更大的傷害。塞西諾的目光沒有離開無畏,她向後方發射了更多的爆彈,再次擊中了鐵爪。
戴奧西安尖叫起來。他發起衝鋒,鏈鋸拳發出咆哮聲,充滿能量,噼啪作響。
塞西諾等到了最後一秒才動身。她看到鏈鋸拳的衝擊力襲來,追蹤著它的攻擊角度。她準確地看到了戴奧西安攻擊的死角。攻擊像隕石一樣落下,但她已經跳到了一邊。戴奧西安的鏈鋸拳猛擊在花崗岩上。他在舞臺上形成了一個彈坑,揚起一團塵土。閃電在灰塵中發出詭異的光芒。塞西諾在其中移動,灰色的動力劍隱藏在灰色的塵埃中,移動到鐵爪的另一側。
''趕緊住手!你必須住手!''戴奧西安喊道。''你無法打破命運!你不可能打破,更不可以打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追趕塞西諾。但她總能保持在鏈鋸拳剛好夠不到的地方。無畏一次又一次的砸向舞臺。很快,塞西諾就不得不爬過一地破碎的岩石。當戴奧西安穿過他所造成的廢墟時,被毀壞的地板同樣減慢了他的速度。無畏沮喪地哀嚎著。他揮舞著自己的重型火焰噴射器和聲波炮。瘋狂的憤怒迫使他想要開火。但他對自己所侍奉的眾神的敬畏使他退縮了。
''讓我開火吧!讓我毀掉她吧!''他向他的侍奉的力量懇求道。''你趕緊滾出去!''他對塞西諾喊道。''你不能傷害藝術!刺激在哪裡?疼痛在哪裡?我————餓————了!''
在十字處刑室的頂端,菲利亞站了起來。她又爬了上去。塞西諾一邊關注她的進展,一邊讓戴奧西安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這一策略雖然有效,但不能永遠持續下去。她必須想辦法摧毀無畏。
菲利亞到達另一個支撐物並用她的動力劍開始切割。甚至在她切開之前,整個傳導網絡就開始顫抖,彷彿神經系統因受傷而畏縮。戴奧西安的鏈鋸拳停在半空中。他再次轉身,朝菲利亞的方向開火。這次倉促的攻擊沒有瞄準。他沒有命中菲利亞,只是摧毀了低垂的鐵鏈,並摧毀了遠處牆壁的一部分。
塞西諾抓住了這個機會。她衝向戴奧西安,用動力劍砍斷了他腿上關節的線纜。戴奧西安向後退了一步朝她咆哮,擴音器發出的爆炸聲波衝擊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搖搖晃晃。他揮下了鏈鋸拳。賽西諾同時向前衝刺。這一擊差點擊中了她。其衝擊波將她擊倒在無畏的下方。
''我————餓————了''戴奧西安尖叫道。他抬起一隻腳,試圖把她踩進破碎的花崗岩中。
塞西諾翻滾並向上切割。她切斷了無畏從右腿到軀體的線纜,短路引起了電氣火災。無畏轉向一側,它的腳從她身邊踩過,踩穿了六英寸厚的花崗岩。塞西諾站起來,跑到戴奧西安身後。他轉身拖著右腿跟了上去。她沒有讓無畏癱瘓,但他的步態已經開始不平衡。他的叫喊聲變成了語無倫次的尖叫聲。隨著他在甲板上造成了更寬的裂縫。不再完整的鐵網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整張由鐵鏈組成的網脫離牆壁落到了舞臺上。
閃電擊中了符文圓環。雷聲淹沒了戴奧西安的尖叫聲。菲利亞切開了另一個支撐物,鐵爪來回擺動。十字處刑室閃爍著失控能量的衝擊波。扭曲靈魂的亞空間色彩在房間裡流動。船艙的現實變得模糊了。一場瘋狂的亞空間風暴正在形成,渴望吞噬宣洩號的核心。
戴奧西安的身體來回旋轉,在兩個目標之間搖擺不定。
塞西諾想,我必須找機會幹掉他。她繞著無畏轉圈不斷用劍砍擊,迫使他做出選擇。她從他面前穿過,向符文圓環靠攏。戴奧西安呻吟著否認。他的巨大身體在她身後追趕。創造機會,她想。她在距離符文圓環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當鐵爪向她搖擺過來時,她向後猛衝。洶湧的雷電落到了符文圓環之外。扭曲的能量抓住了她。亞空間之火吞沒了她的鎧甲。一股腐敗的火焰試圖吞噬她的靈魂。她繼續前行,因痛苦而盲目,但她已經清楚自己必須去哪裡,必須做什麼。她的左側和後面傳來一陣刺耳的爆炸聲,還有另一陣衝擊波。那是無畏的鏈鋸拳。儘管毀滅之火沿著她的手臂肆虐,她仍向右側進攻。她的劍砍中了什麼,然後切開了。
爆炸再次發生了。當她的視野變得清晰時,她一個翻滾重新站了起來,而腐化的火焰無法在她的靈魂上找到立足之地,最終消失了。
她損傷了戴奧西安的雙腿。他的左腿猛地一震,上面的機械裝置失火了。此刻,無畏正在隨著鏈鋸拳攻擊的勢頭向前傾斜。他摔倒了,就像一座瘋狂的紀念碑從底座上掉了下來,撞進了符文圓環中。
離下一節拍還有一段時間,戴奧西安又嚎叫起來。他的火焰噴射器瘋狂轉動,在十字處刑室上釋放出一場火焰風暴。它席捲了舞臺和長椅的廢墟。那些倒塌的鐵架輪廓鮮明,就像一頭巨獸的骨頭。火焰吞沒了賽西諾,但她無懼火焰站在原地,等待著下一個節拍。
它來了。閃電順著鐵爪落了下來,擊中了戴奧西安。塞西諾的視線被爆炸填滿。大量的亞空間能量炸燬了無畏的引擎。等離子火球和被阻擋的亞空間閃電的爆發交織在一起,現實世界和亞空間一起燃燒。塞西諾在爆炸中傾身,就像是在面對颶風一樣。火焰席捲了十字處刑室,當它們熄滅時,鐵爪變成了一團扭曲的廢鐵。戴奧西安曾經躺過的地方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隕石坑。
菲利亞懸掛在大廳上方,切斷了另一個支撐物。異端裝置的框架失去了所需的支撐強度。整個結構倒塌下來,塞西諾不停移動躲避了墜落的橫樑。鐵網的塌陷使閃電的聚集短路,最後的風暴在十字處刑室爆發。失控的亞空間閃電向四面八方散逸。舞臺的上空沸騰了。亞空間漩渦不斷形成、碰撞、相互摧毀、又再次形成。天花板裂開並向內彎曲。甲板上的裂縫越來越寬,一直延伸到牆壁上。
風暴愈演愈烈。雷聲轟鳴,但音樂的第三拍已經停止。宣洩號的閃電不再落向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節奏的其他部分也是錯誤的。它們像衰竭的心臟跳動一樣不穩定。惡魔之歌尖叫著毀滅了自己。
塞西諾跑回十字處刑室的斜坡上,與日益加劇的混亂風暴賽跑。菲利亞從天花板的鏈條上掉了下來。她渾身被燒傷,仿生肢體的動作也出現了問題。塞西諾向她伸出了手,但菲利亞搖了搖頭。''我可以自己跑,''她說,她跟上塞西諾的步伐,衝向出口。
剛跨過十字處刑室的門檻,她們發現兩名菲利亞的老兵還活著。克拉斯·布勞納和伊拉·羅茲從戰友的屍體下面爬了出來。他們都被嚴重燒傷,雙腿也被折斷。菲利亞毫不猶豫地將布勞納背上肩頭。在這一行為中,塞西諾感受到她了對這些老兵的認可。於是她抱起羅茲,她們沿著走廊跑向卡瑟圖斯突擊艇,將吞噬宣洩號的混亂風暴拋在身後。
閃電停止了。宮殿的倒置圓頂陷入沉默。不再有任何爆炸聲傳到門口。中央的傳送門仍然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它的內部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戈維納爾盯著看了一會兒,心裡默默祈禱下一個瞬間堡主和德雷克能從另一邊回來。但他們還沒有。地板上的裂口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屏障,而不是一個入口。
當閃電沒有到來,惡魔的節奏也消失在北塔傳來的混亂的爆炸聲中時,惡魔軍團楞住了。在半晌沒有任何動靜後,惡魔們的步伐陷入了迷茫和猶豫。支配這些可憎之物的力量突然拋棄了它們。惡魔的節奏一直是它們的動力。它引導了它們所有的攻擊動作並塑造了它們的狂歡。現在音樂消失了,惡魔們開始哀怨地歌唱,它們之間的旋律互相沖突,試圖召回已經消失的音樂。因為它們未能保護大門免受灰騎士的攻擊,現在它們將失去一切。
淨化者們也沒有閒著。當敵人陷入混亂時,他們消滅了更多的怪物。
''堡主勝利了嗎?''文裡克問道。
''如果他和烈焰騎士還沒有回來,''德斯特里安說道,''那麼他們一定還在戰鬥。''
戈維納爾注意到他沒有考慮他們不會回來的可能性。
''他們必須通過這條通道才能回來,''卡拉克說。''所以我們將守住這裡。''
他話音剛落,惡魔們又開始行動了。它們奔向傳送門。甚至沒有惡魔直接攻擊淨化者們了,惡魔們就像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一樣,除非他們阻礙惡魔前進。它們一心只想跳進傳送門。
淨化者們在傳送門的周圍分別面對四個方向。每個人都是一道防線,用爆彈和烈焰築起一道城牆。惡魔們互相踐踏,絕望地到達傳送門。裂口中的亞空間旋渦擴散到大廳上方,惡魔們前仆後繼的跳入翻騰的能量旋渦中。
卡拉克說:''這些可憎之物會在試圖穿過傳送門時自我毀滅。''
''不一定,''戈維納爾告訴他。他來回揮動天罰力場權杖,聖光將惡魔的肉體化為灰燼。''這些亞空間造物只是迴歸亞空間而已。它們說不定可以穿越我們無法穿越的地方。''
''那麼我們將爭取在它們嘗試之前消滅它們,''文裡克說道。
沒有人問他們要堅守多久。然而戈維納爾很想知道,他知道他的兄弟們也這麼想。惡魔從大坑的兩側湧了過來。它們的數量無窮無盡。德斯特里安的鉕素儲備和其他人風暴爆彈槍的彈藥供應卻是有限的。很快戈維納爾就只能依靠他的力量和信念來對抗可憎之物了。至少,他的信仰是永恆的。
他吟誦著祈禱詞,感謝帝皇賦予他的光榮職責,並消滅了不潔之物的浪潮。
音樂在一聲尖叫中結束。當節奏本應將閃電召喚到假面舞女的舞臺上時,什麼也沒發生。惡魔在舞蹈中旋轉,一如既往地被它主人的詛咒所困,但現在只有刺耳的聲音在回應它的動作。星球儀已成廢墟。行星相撞,金屬熔化並爆炸,發條裝置的懸臂和齒輪撞在一起。亞空間閃電仍然從代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球體中射出,但現在它的破壞對象是隨機的,攻擊方向不再受假面舞女的控制了。災難的轟鳴聲充滿了房間。安格里夫·塞昆杜斯的破碎殘骸撞到了克洛維身上。這一擊甚至可以擊碎聖盾型終結者盔甲,但他的精工動力甲卻抵擋住了。他希望藉助這次撞擊帶來的衝擊力擺脫假面舞女的控制。雖然他停止了移動,但他並沒有重獲自由。他之前利用混亂擺脫了舞蹈,但惡魔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終於破壞結束了。星球儀的殘骸堆放在房間的地板上,就像一個收納被毀壞藝術品的博物館。隨著轟鳴聲漸漸消失,克洛維意識到音樂仍然存在。但是其威力大大削弱了。它不再是掌控整個星系的節奏。但這仍然是假面舞女的旋律。惡魔轉過頭來盯著克洛維。它的四肢描繪出蜿蜒的弧線,它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出邪惡的、儀式般的美麗,同時它的頭保持著詭異的靜止,目光中燃燒著仇恨。
''你居然做到了,''假面舞女說。''你毀了我的藝術。我的舞蹈本來可以聚集銀河,而你,如此寒冷,只會讓整個宇宙都變成灰色。''惡魔揮舞著權杖,在空中劃出一道色孽的符文,一百隻冰爪般的疼痛刺入克洛維的神經系統。''你會失敗的。你已經失敗。你不為我的美麗所動,但你現在只是網中的飛蟲。即使你不想任人擺佈,你也得不到早已失去的自由。你會死去,而我會繼續跳舞,最後,所有人都會在色孽面前與我共舞。''假面舞女舉起它的巨爪,代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球體仍然完好無損,閃爍著可怕的能量,恢復了圍繞舞臺的軌道。
''我仍然擁有這個世界,''惡魔說道。''這個世界正為我起舞。我會重建我的藝術。你只不過毀掉了一個迭代。真正的藝術會一直存在於我的構想中,存在於我的宮殿中,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就像我永恆的舞蹈一樣。''
''但是你……''
''哦,你這個灰色的東西,現在你要為我跳起你的最後一舞了。你將贖清對崇高藝術犯下的罪孽。為我流血,為我受苦,為我而死。把你所有的痛苦獻給我。''
假面舞女的鉗子開合了三下,發出尖銳的召喚聲。音樂的鎖鏈再次緊緊拉住克洛維。旋律為他描繪了他即將被處決的路徑。他會旋轉著靠近假面舞女。他知道在到達舞臺之前他不會被撕裂。惡魔為他安排了更戲劇化的結局。
他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切,因為他現在對旋律瞭如指掌。他熟悉音樂就像熟悉惡魔的真名一樣。假面舞女向他暴露了太多東西,而他的知識就是他的武器。
音樂指揮著他的動作,但是他沒有反抗。他期待著每一個動作、每一步。不過他所做的不僅僅是接受命令。而是他命令自己的四肢跟隨舞蹈。他的意志超越了假面舞女的意志。他看起來是在按照惡魔的命令移動,但就在他被命令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為每一個動作做好了準備,他一點一點的把自己從鎖鏈中掙脫出來。
自由只是幻覺,反抗只是徒勞。黑劍在他的腦海中尖叫,在他的防線上抓撓。它試圖打破他的注意力,讓他重新陷入假面舞女的束縛。克洛維加固了城牆,阻止了安塔爾的尖叫聲。他重建了意志之牆。他是淨化者的堡主,帝國的要塞不會在他這裡淪陷。無論黑劍如何咆哮並攻擊他的防禦工事。城牆永遠存在,他會不知疲倦的把惡魔從城垛上扔下去。
假面舞女起舞,克洛維繞著恆星的舞臺轉了一圈。他的軌道逐漸變窄靠近了惡魔,當他靠近時,可憎之物的催眠術已經崩潰了。當他看著假面舞女時,他預料到了它流暢動作的每一刻,就像他知道自己的腳步一樣。他將注意力分散在自己和惡魔之間。他如此精確地向前衝刺和做出動作,以至於他的舞步超過了假面舞女的要求。他的一舉一動完全按照惡魔的意願進行,而惡魔卻不知道他的反抗正在加劇。當他距離舞臺只剩一圈的時候,他已經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體。他通過完美的服從假象打破了惡魔的控制。
當他完成最後一圈舞步時,假面舞女的嘴唇張開,露出咆哮的笑容。它的眼睛閃閃發光,仇恨被複仇的喜悅所取代。惡魔用一條腿旋轉,彷彿拉住了克洛維的鎖鏈,它的巨爪在空中向他掃來。馬上就要砍斷他的左臂了。
克洛維跳了起來。惡魔準確地知道舞蹈會將他帶到哪裡,在這一刻到來之前克洛維也知道這一點。於是他向後一躍,爪子只劃破了空氣,然後他猛撲到了舞臺上。
當克洛維採取行動時,安塔爾改變了策略。刺耳的尖叫聲變成了命令。使用吾。接受或失敗。
這種誘惑很熟悉。這是黑劍永恆的旋律,但它知道何時誘惑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克洛維現在孤身一人,他正在攻擊一個能夠輕易一次性殺死數千人的惡魔。這次瘋狂的攻擊是毫無意義的最後一搏。只有利用黑劍中惡魔的強大力量才能對抗這種可憎之物。
這就是黑劍的暗示。誘惑是有技巧的。它必須有說服力。
它失敗了,就像過去無數次一樣。
克洛維用他的風暴爆彈槍近距離向惡魔的臉部開火。但效果就像射擊坦克一樣。假面舞女的存在太強大了,僅僅靠爆彈根本無法將其擊碎,但克洛維突然的動作和爆炸卻讓其措手不及。它的攻擊被打斷了,雖然它在舞蹈中永遠不會錯過任何一步,克洛維迫使假面舞女改變自己的動作,憑藉後坐力惡魔以相反的動作向後優雅的旋轉,它的鉗子夾住了克洛維的軀幹。那握力令人窒息。鉗子的鋸齒狀邊緣嵌入了精工動力甲。
''我抓住你了。''怪物嘴上很強硬。但它的身體開始因抓住一個如此神聖的存在而感到畏縮。克洛維發出的光芒吞噬了爪子上的甲殼。假面舞女還是緊緊地握著,而且夾的更緊。它對痛苦和快樂一樣渴望。它所遭受的燒傷是它復仇的一部分。
它將面臨克洛維真正的反擊。
克洛維刺傷了假面舞女的鉗臂與腰部相連的地方。他像往常一樣揮舞著黑劍,直到他嚥下最後一口氣。他只會把安塔爾當做一把劍來使用,僅此而已。但它仍然是安塔爾黑劍,它堅不可摧,即使是灰騎士們也不知道如何摧毀它,所以他們在銀河系中不停尋找能夠終結這件被詛咒遺物的鑰匙。其他惡魔的肉身,即使是像假面舞女這樣強大的惡魔,也不是堅不可摧的。克洛維用盡全身力氣,在假面舞女的側腹刻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惡魔尖叫起來。它接受不了這種痛苦。灰騎士的力量正在溶解它的身體。假面舞女鬆開了他,然後在一片模糊中旋轉,用爪子試圖將他斬首。它的速度快得令人目眩,但它仍然被舞蹈的詛咒所束縛。
克洛維很清楚自己將被迫邁出的步伐,因此也知道假面舞女速度的極限。惡魔必須跳舞。那是一種它無法違背的節奏。但克洛維已經擺脫了控制。他在惡魔攻擊之前就預見到了。他用劍擋住了爪子。這一擊如此沉重,就像安格里夫·普林姆斯這顆星球本身撞過來一樣沉重。他動力甲的伺服電機不停的卡住、旋轉、再卡住。這一擊將他擊退,但黑劍砍掉了爪子的三分之一,猛烈的衝擊迫使假面舞女沒有按照音樂跳舞。惡魔再次發出慘叫,一道沸騰的傷口撕裂了它的臉龐和肩膀,彷彿被黑暗王子的鞭子擊中。
他們在舞臺上交鋒,在崇高和破碎的舞蹈中進行了決鬥。現在,假面舞女的攻擊不再是為了折磨,而是為了殺戮。克洛維將自己與音樂的影響隔絕開來。但是他可以聽到並預判惡魔的動作,他在節拍的間歇移動以對抗旋律的力量。克洛維憑此躲開了假面舞女的攻擊並儘可能反擊,敵人的每一擊都可能會將他切成兩半。他在惡魔的舞步中穿梭,用黑劍猛砍,劃開一個又一個傷口。但是他無法閃避惡魔的所有攻擊。假面舞女的速度太快了。克洛維的鮮血染紅了他神聖的銀色盔甲,但惡魔的膿液也隨著舞蹈噴灑到了舞臺上,甚至有些噴到了星球儀的廢墟上。
純潔之光與腐敗的紫色光芒相互碰撞。水火不容的兩股力量纏繞在一起,熾熱的戰鬥氣息隨著決鬥者的動作而搖擺不定。戰鬥之焰升到了房間的天花板。它舔舐著水晶天花板和牆壁。整個宮殿顫抖起來,恆星的熔爐渴望消滅這個本不可能存在的入侵者。
''夠了!''假面舞女喊道。它的攻勢就像它的舞蹈一樣從不暫停,但克洛維還是感覺到了它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當爪子和鉗子發起攻擊時,它高舉著權杖。權杖繞著舉起的手臂旋轉,形成一個靜止的中心。''你的內心只有灰色。如果你拒絕了藝術,那麼就應該保持沉默。''
代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球體停止了運轉。它一動不動地盤旋在權杖上方。假面舞女抓住了來自行星的閃電。惡魔掌控世界的邪惡巫術的控制力就像恆星的核心一樣強大。隨著能量湧入權杖,音樂的轟鳴聲也隨之增強。這首歌試圖在高潮中終結克洛維。
克洛維後退了一步。他轉身做好準備,讓鉗子壓碎他的側腹。這一擊使他融合的肋板裂開。疼痛毫無意義。惡魔的音樂統治著一切。他讓鉗子的攻擊使他進一步向右移動,在假面舞女的視線之外。惡魔轉頭追隨他,權杖閃爍著毀滅的能量。
但直到音樂宣告他的死期到來之前,這一擊不會落下。克洛維很熟悉音樂。他預見到了標誌著他死亡的節奏。所以他先發制人。
克洛維雙手握住劍柄,用黑劍橫斬。當權杖落下時,他擊中了假面舞女的脖子。他的攻擊時機就像惡魔之歌一樣精確。他對惡魔的節奏造成了致命一擊。黑劍將假面舞女的頭削去一半。掛在剩下半張臉的嘴裡訴說著無聲的憤怒。權杖的打擊永遠無法落下了。克洛維切斷了節奏,能量得不到釋放。
假面舞女繼續跳舞,只是現在更加暴力和瘋狂。它旋轉得越來越快。權杖彷彿爆炸了一樣,瞬間釋放出所有的能量。但是能量釋放的速度很慢,甚至可以看到在幾秒鐘內能量一直蔓延到惡魔四肢的末端,然後開始收縮。惡魔的身影也隨之被拉了進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惡魔變成了一個越來越密集的漩渦,邪惡的閃電逐漸消退,變得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黑暗,直到最後的爆炸。惡魔消失了,它的肉體突然坍縮到亞空間引發了一股衝擊波,將克洛維拋到了房間的另一邊。惡魔消失後,絕望的尖叫聲一直縈繞在克洛維耳邊。回聲像一隻被困的野獸一樣從一堵牆彈到另一堵牆上,當它最終消失時,音樂終於真正的停止了。
然而雷聲依舊。這是一種持續不斷的、不斷攀升的、呻吟般的咆哮。它來自四面八方。不斷升級的暴力震動了大廳。
然後半透明的牆壁開始破裂。
在猛烈的放電過程中,亞空間閃電摧毀了塔樓的更多部分。隕石第一次撞擊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幾秒後,一次爆炸摧毀了塔頂房間下方的一部分。只剩下一根細細的石脊支撐著破碎的圓頂。地板搖晃起來。還有幾秒鐘就要塌陷。
斯泰爾想到下面還在戰鬥的小隊發出咒罵。它沒有辦法聯繫到他們。即使有,時間也來不及了。阿爾吉杜斯的天空正在塌陷。他的小隊已經完成了任務。
總是如此,他沮喪地想。這場戰爭灰騎士從來沒有乾淨利落地勝利過。他的職責總是如此艱難。
不過,他現在要做的事很明確,因為塔樓中爆發的風暴肆虐著毀滅。''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告訴他的戰鬥兄弟們。''啟動傳送器。''
斯泰爾觸發了他的裝置。能量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消解的虛無感,然後是重生的刺痛。眼前的塔樓消失了,他們出現在泰達里斯號的傳送室。圓形大廳的柱子在中央電源的光芒下閃閃發光,仍在發出白色的噼啪聲。
斯泰爾走出了泰達里斯號的傳送臺,一縷縷能量在他的盔甲上流動。蓋瑞德雖然受了傷,仍跟在他身邊。智庫呼吸急促,雙眼深陷。他看起來很衰弱,彷彿將一半的生命力留在了那座塔裡。但他動作迅速,他和斯泰爾一樣迫切地想要到達艦橋。
當他們登上甲板時,賽爾弗蘭克通過通訊器進行了報告。''宣洩號被摧毀了,''他說。''我們的部隊正在從安格里夫·普林姆斯撤離。魔女之錘號和兩架風暴鴉都在船上。''
船長列出好消息之後的沉默卻是不祥的預兆。斯泰爾和蓋瑞德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沒有詢問其他小隊的情況。如果他們已經回到了船上,賽爾弗蘭克會告訴他的。
斯泰爾在艦橋上的發現證實了他的疑慮。菲利亞和塞西諾都在場,但淨化者中只有桑德拉克斯在場。烈焰騎士被醫療框架攙扶著。他依然穿著動力甲,拒絕接受治療,但雙臂卻軟軟地垂著。當斯泰爾到來時,他轉過頭來,身體的其餘部分一動不動。他的臉因憤怒而蒼白。斯泰爾沒有詢問他小隊的其他成員情況如何。他已經有了答案。
主觀察窗上展示著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葬禮。大氣層渾濁不堪,充滿了隕石撞擊揚起的塵埃。雲層因最近一次隕石撞擊的火焰而閃閃發光,流星雨仍在繼續。閃電從阿爾吉杜斯發出,瘋狂而憤怒地掃過虛空。
''堡主還沒有消息嗎?''斯泰爾問道。
賽爾弗蘭克搖了搖頭。
''他的小隊也沒有任何消息嗎?''
蘇薩寧說:''由於打擊部隊仍在宮殿內,通訊很困難。我們有過一些斷斷續續的聯絡。但始終沒有聯繫上克洛維堡主和烈焰騎士,小隊的其他成員仍在繼續戰鬥。''
''我知道了。''德雷克擁有小隊唯一的傳送器。與終結者不同,淨化者的動力甲沒有傳送突襲的能力。沒有德雷克,他們唯一的撤離機會就是離開宮殿。但是現在兩架風暴鴉都已經回到了船上,他們會拒絕讓風暴鴉冒險。
''我們不能無限期推遲最終的決定,''桑德拉克斯粗聲粗氣地說。
''哪個決定?''
''對宮殿進行軌道轟炸。我們已經破壞了惡魔引擎的運作,但邪惡的根源仍然存在。即使堡主倒下了,我們也可以消滅敵人。''
''我們還不確定他的生死。''
''沒有理由認為他還活著。''
閃電停止了。
''現在呢?''塞西諾問道。
現在惡魔們的悲痛開始了。
傳送門揚起一陣颶風,耀眼的能量消失了。裂口暗了下來。現在它只是地板底部的一個坑。傳送門消失了。
惡魔們停下了腳步。它們大聲喊叫,充滿了悲傷、沮喪和憤怒。
''幹得漂亮,堡主,''戈維納爾說。
''但是傳送門已經封閉了,''文裡克說。''他們要如何撤離?''
''德雷克有傳送器。''
''傳送器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可以工作嗎?''
''我們必須相信它可以,兄弟。''
震動從中心向外輻射。地板震動起來,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下方升起。很快,牆壁也搖晃起來。牆壁運動的軌跡很優雅。戈維納爾起初以為這是由牆壁整體震動引起的幻覺。單純的石頭不可能這樣移動。然後他看到牆壁的運動伴隨著惡魔的哀歌。搖晃牆壁的力量是失敗情緒的物理表現。
然後悲傷變成了憤怒。牆壁仍在搖晃,帶著可憎之物的憤怒。
卡拉克笑了。''兄弟們,我們仍然需要想辦法突破出去。''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急切,但沒有痛苦。卡拉克在戰鬥中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如果惡魔們的末日已經到來,那麼至今為止為取得偉大勝利而進行的戰鬥就不再是悲劇了。
戈維納爾抬頭看著樓梯,只能看到平坦的地板。數千名惡魔擋在小隊和宮殿大門之間。前進的道路是明確的,但並不通暢。
惡魔再次向他們襲來,高唱著哀悼和復仇之歌。在扭曲旋律的音調中,戈維納爾認為他聽到了人類讚美詩中熟悉的聲音。這是一個贖罪的請求。這些可憎之物正在向它們的黑暗王子大聲懺悔。
對真正信仰的褻瀆是令人厭惡的。戈維納爾舉起了他的天罰力場權杖,它燃燒著他的正義之怒。''兄弟們,''他喊道,''把它們都消滅掉!''
''我們是帝皇之錘!''他們咆哮著排成緊密的陣型,衝上階梯,衝入惡魔之海。
當他們奮力跑完一半路程時,牆壁的運動突然變得更加劇烈。宮殿被炸燬的大門方向傳來了兩座山峰移動般的響動,隨後是一聲巨大的撞擊,他們面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那是什麼?''德斯特里安問道。
戈維納爾回答:''這個腐敗的宮殿切斷了出口。''
半透明的牆壁不斷開裂。宮殿裡的溫度飆升。恆星的第一縷明亮的光芒闖進了宮殿。
克洛維搖搖晃晃地走過星球儀的殘骸,呼喚德雷克。他聽到了烈焰騎士最後的呼喊。但沒有看到他兄弟最後的命運。
現在這裡變得非常危險。宮殿不僅僅在震動。隨著外部壓力的增加,它開始收縮。石頭像血肉一樣聚成一團,變脆,然後爆炸成粉末。水晶碎片從牆壁和地板上噴湧而出。當假面舞女形成的旋渦消失時,灰塵和火焰充滿了大廳。克洛維無論朝哪個方向都看不了多遠。
''德雷克!''他再次呼喊,他的擴音器開到最大音量。但依然沒有人回應。
他到達了最後一次見到兄弟的地方。烈焰騎士那經過三次祝福並塗有聖油的動力甲被撕開了。它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但是沒有屍體。克洛維將一顆破碎行星的半球推到一邊。他找到了德雷克的臂甲,但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他的劍也不見了。
''你應該帶走了你的劍吧,兄弟,''克洛維低聲說道。''沒有人能夠像你一樣打破如此牢固的束縛。''他提高了聲音。''我發誓我會找到你的,兄弟!''
他得到的唯一回應就是正在加速倒塌的宮殿。恆星的力量正在肆虐,牆壁的裂縫變成了巨大的裂痕。整座水晶宮殿即將解體。
克洛維的自動感應器閃爍著警告的紅光。室內溫度已經達到了數百度。
他轉身朝門口走去,然後停了下來。他剩下的短暫時間不足以到達出口。他處於整座宮殿螺旋的中心,他沒機會離開這裡。
汝將悽慘的死去,而吾將重獲自由。黑劍的聲音很滿意,它很樂意品嚐克洛維最終的失敗。
汝打敗了惡魔,但背棄了職責,堡主。汝會死,然後吾就會前往那小小的帝國。讓汝最後的思緒充滿吾灑下的無邊血海。
克洛維回頭看了看動力甲碎片。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些碎片很大。德雷克的頭盔甚至完好無損。他的動力揹包也是如此。克洛維穿過動力揹包附近的殘骸。在一個巨大的星球儀齒輪下,他找到了德雷克的傳送器。
我會找到你的,兄弟,他再次承諾。
隨著一聲破碎的撞擊聲變成了被囚禁靈魂的哀嚎,牆壁倒塌了。克洛維啟動了傳送器。在他不再存在於一顆恆星的心臟中的最後一刻,克洛維看到的不僅僅是恆星摧毀宮殿的磅礴力量。他還看到惡魔創造物的殘餘變成了某種稠密而尖銳的東西。假面舞女的藝術由於它的創造者在物質世界中存在的時間足夠長,足以進行如此駭人聽聞的謀殺行為,它是最宏偉和最殘酷的藝術。宮殿正在將自己壓縮成一把刺殺恆星的匕首。
''九分鐘!''克洛維一邊從泰達里斯號的傳送臺跑開,一邊與艦橋進行通訊。''我們有九分鐘的時間來躍遷到亞空間。''他不知道這座融合的、詭異的宮殿會對恆星造成什麼影響。但他能猜到。光從恆星到達安格里夫·普林姆斯需要九分鐘。當恆星死亡時,它的死亡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影響泰達里斯號。''我們的部隊都上船了嗎?''克洛維問道。
''除了炎龍騎士小隊之外的所有人,''賽爾弗蘭克回答道。
克洛維皺起了眉頭。''我的兄弟們在哪兒?''
''仍在宮殿內。''
''你能和他們聯繫上嗎?''
''可以。''
''把我接過去。''
過了一會兒,戈維納爾的聲音從星球表面傳來。''感謝帝皇,您還活著,堡主。''他說。他在戰鬥聲和惡魔的尖叫聲中說話。
''你們的情況怎麼樣?''克洛維問道。
''宮殿的入口已經消失了。我們被封在牆內。''
克洛維停下了腳步。當賽爾弗蘭克推動泰達里斯號的主引擎進行緊急加速時,甲板開始震動。他們沒有辦法改變淨化者們的命運。船上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但離開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就像是一種背叛。
他站在一幅掛毯前,掛毯描繪了特里斯蒂斯五號的最後一戰,當時第一兄弟會的兩支突擊部隊獻出了生命,清除了由變化之主伊克薩加尼克斯指揮的部隊。崇高犧牲的形象呈現在他面前。他此刻看到的這個畫面就是一個明確無誤的徵兆。這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他無能為力。這一點也不舒服。這只是在提醒他職責如此。這支小隊將要犧牲。他必須接受他兄弟們的厄運。
''安格里夫星系即將毀滅。''克洛維告訴戈維納爾。
''我明白了,堡主。大敵被打敗了嗎?''
''是的。我們勝利了,兄弟。
''感謝帝皇。我們將在這裡戰鬥到最後一刻。帝皇之光會繼續在大敵的據點中焚燒那些可憎之物。''
''你們是帝皇之手,''克洛維說。''好好戰鬥。''
''我們會的。帝皇保佑。''
''帝皇保佑。''
然後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克洛維無能為力。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的淨化者和泰達里斯號的命運不再掌握在他的手中。
當他到達艦橋時,主顯示屏對準了正在遠去的行星和遙遠的恆星。甲板上的震動很劇烈。僅管打擊巡洋艦的移動速度似乎極其緩慢,但主引擎的負荷已經達到了極限。最後的幾分鐘時間正飛速流逝。
斯泰爾、菲利亞和塞西諾站在賽爾弗蘭克的指揮王座旁邊。克洛維則站在最後面,將自己和黑劍與其他人隔離開來,從而允許自己在場足夠長的時間來見證命運的決定。三人回頭看向他,點了點頭。桑德拉克斯獨自站在右側,沒有對他的到來作出反應。
沒有人說話。克洛維沒有詢問賽爾弗蘭克他們能否及時躍遷。剩下要做的就是見證。
克洛維見證了恆星變成超新星。起初,恆星閃爍著,在它死亡的那一刻,亞空間的最後一搏隨之爆發。亞空間的腐化之光伴隨著火焰。憤怒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明亮。它以其痛苦的光芒灼燒著虛空。
恆星爆炸了。它的火焰外殼在整個星系中迅速膨脹,成為一個帶來絕對毀滅的球體,吞噬了其他行星,抹去了它們存在的所有痕跡,以及生活在上面的數千億靈魂。那些延續了三萬年卻被假面之舞摧毀的文明現在甚至從記憶中消失了。
一個比吞噬一切的火焰更可怕的怪物衝到了恆星爆炸的前面。這是一種亞空間衝擊波。它扭曲了空間。讓虛空流血。亞空間的色彩、腐敗和瘋狂吞噬了整個星系,這是惡魔引擎發出的最後一聲吶喊。它的到來吞噬了星系中的所有精神力量。
亞空間衝擊波襲擊了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克洛維目睹了這個被詛咒的星球的最後時刻,它變成了一場燃燒的噩夢。
然後泰達里斯號成功躍遷,留下火焰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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