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撒花)
“伴火同进者,总有一天会遇见命定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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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者都是战士的后代,褪色者是被选中的去争夺艾尔登之王的人,褪色者都是追随初王之人…………”
在你坠落悬崖的那刻,你仿佛看见自己嘴角勾起的嘲弄的笑容。
“砰!”肉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通过濒临碎裂的骨头回荡在你的脑海中,在你逐渐合上的视线里,焦躁的马蹄与坐在其上的灰色人影逐渐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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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当时死了?”你坐在赐福前,看着眼前半蹲着的灰色女巫询问道,她叫梅琳娜,一分钟前你刚得知她的名字。
“对。”她平静地道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哦!真不会安慰人。”你装作低落地吐槽道。
“好吧……抱歉,你……死了。”听得你的话语,她磕磕绊绊地说出这一句话。
看来她从没有安慰人的经历,你这么想着。
…………
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色的戒指:“这是给你的,托……”
“我们才刚见面啊,求婚这种事也太快了吧,达咩!”你打断她的话,装作惊讶地说道,双臂同时在胸前交叉成✖️字。
“…………托雷特选上了你,希望你善待它。”她那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神色不悦地继续说道。
“没意思。”见捉弄没有起到效果,你只得乖乖地接过那名为托雷特的灵马指环。
金色的指环摸起来十分圆润,一缕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上面——毫无疑问是它前任佩戴者遗留下的。
“那么,我先走了,祝你早日抵达黄金树,也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灰色的女巫站起身,身影随之逐渐消散。
“等一下!”正在端详指环的你瞥见这一幕,不由得张开了嘴。
“怎么了?”女巫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
“就是……额……那个……你要是睁开左眼的话可能更好看。”神差鬼使地,你说出了这句话。
“……”女巫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身影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真高冷。”你在心底吐槽道,用新拿到的灵马戒指召唤出托雷特,“该去找那个什么大树守卫报仇了!”
骑着灵马,你带着满腹的怨气朝着艾蕾教堂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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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名褪色者
你是一名勇敢的战士
你是一名将登王位的强者
而现在的你……
“救命啊!”骑着托雷特,你一路踏着盖利德红色的湖水仓惶逃命着,身后的毒花朝你不断喷洒着毒雾,在腐败的湖水中狂奔,你根本不敢停下逃命的脚步。
“呼~”终于逃到了矿坑左侧的赐福处,你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抖了抖破烂不堪的衣服,野狗的咬痕差互地交错在被毒气染成绿色的袍子上,看起来分外邋遢。但你并不在意这些,从袍子里掏出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两件物品,你眼神火热地看着它们。
那是一把镶嵌着紫色石头的法杖和一卷古朴的魔法书,看来你此行的收获颇丰。
“你看起来挺狼狈的啊。”梅琳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里,上下打量了你一番说道。
“但跑这么一趟挺值的!”你咧开嘴笑道,同时扬了扬手里刚拿到的新法杖与魔法。
“嗯,恭喜你了。”她罕见地笑了笑,像是被你的样子逗乐了,“原本我还对托雷特的眼光表示担忧,但没想到你还是有些能力的,抱歉开始怀疑你了。”
“喂喂!”
无视掉你的抗议,梅琳娜正了正神色,接着说:“随我去圆桌厅堂吧。”
说完,她朝你伸出了手。
那双温润软玉入手后的感觉是柔软且冰凉的,如果要你形容的话,大概摸起来跟库菈菈的手感一样吧。
但没等你来得及回味这份感觉,梅琳娜便带着你消失在盖利德的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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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挺热闹的,这是你到达圆桌厅堂后的第一感觉。
而最热的地方莫过于菲娅的胸前了——当然,是对你这样的褪色者而言的。
菲娅抱上去如同一块寒玉入体,你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某部分东西缓缓流入菲娅体内,但你却不想松开。
“这是成为艾尔登之王的考验!”你在心里默默呢喃着。
突然,一阵大力将你的后颈衣提起,你被拽出菲娅的怀抱,重重地摔倒在菲娅的房门外。
“哎呦……”你做作地朝着来人喊着,“你就不能轻点吗?”
“不能。”梅琳娜神色平静地站在你面前,那微眯的右眼能看出其主人的一丝不悦。
“那让我接着进去抱抱?”
“不能。”
“那……你让我抱抱?”放松地躺在地上,你不假思索地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不能。”梅琳娜不出所料地拒绝了,“你赶快收拾收拾去寻找卢恩吧。”丢下这句话,她的身影便在你眼前消失不见。
“哎,人生好难啊。”你发出这样的感慨,顺势瘫倒在地上——嗯,还是躺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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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某刻在菈妮不在身边的时候)
“円琳娜。”你轻声呼唤道,“帮我把新获得的力量吸收一下吧。”
如同之前的千百次出现一样,她披着那身不起眼的灰色长袍从空气中现身,蹲在你的面前。
你伸出手,任凭她如雪般冰冷的手将其紧握,就像之前的所有吸收力量的情形一样。但这次,你却感受到那双手里传出的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了?”
“你叫错我的名字了。”她平静的声音如同水潭泛起的有规律的涟漪。
“抱歉……我……菈妮她……你知道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没有底气地瞟了她一眼,又飞快而尴尬地挪过了视线。
“我叫梅琳娜,别忘记了。”她紧紧盯着你,语气还是那般平静。
涟漪泛至河边,撞起层层波澜。
“我知道了……额……我的意思是我记住了。”面对那只清澈的眼眸,你不得不将视线转了回来。
时间就这样在如此尴尬的气氛中度过。
“我要走了。”半晌,她轻声唤道,在你听来,那几个字仿佛艾尔登之王的大赦。
她站起身,身影与她的动作同时消失,你从未见过她走得如此之快。
这时候你才注意到自己尚未收回的右手,上面仍残留着她的些许温度——她第一次忘记在帮你吸收完力量后把手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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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母亲和母亲的孩子是什么感受?”这是梅琳娜主动向你提出的疑问。
“就像大海环抱着大陆,风环抱着云,母龙环抱着龙蛋一样。”纵使经历了如此多的生死战斗,你说话的方式仍然不太着调。
但所幸,梅琳娜已经习惯了与你交谈的方式。
“就像母亲虽然保护着孩子的童年,却不得不为了他们的成长选择放手是吗?”
“没错,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摸了摸鼻子,你赞同着点了点头。
虽然你知道你那几个看起来高大上的比喻只是信口胡邹,但梅琳娜总是能准确地捕捉到你想要说的话。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仿佛她有读心术。
但她不可能有读心术,就像你绞尽脑汁却无法学习到龙祷告一般。
“那好吧……你的裁缝柏克,他有时会哭泣,或许是因为思念母亲,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想办法来帮帮他是吗?”
“没错。”
“嗯,我会去看看他的。”
“那再好不过了。”她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
“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漂亮吗?”
“没有。”
“那现在有了。”你抬头望向她,朝她露出微笑。
“嗯……谢谢。”她还是不太习惯回应别人的善意。“其实我很庆幸旅途上陪伴的人是你。”
所幸,你也习惯了与她交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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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注视着交界地,心想着世界必须被修复,死亡也必须回归。”站在巨人山顶,她严肃地说“所以你准备好了吗?进行犯下重罪的心理准备……”
“嗯。”你难得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么,一下就好,让我触碰你。”
她握住了你的手,像之前的千百次那样。
你觉得金色的光芒洒在疲惫的身体上。
“好暖和……”这是你睡着前唯一的感觉。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你身边的梅琳娜站起身,引动着火炉里的火焰上身。
火种少女,因火诞生,因火消亡。
燃烧,
整树都在燃烧,
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最后的最后,在漫长旅途的终点,她伸出右手。
那是她常帮你吸收卢恩力量的手。
她的手缩了回来。
手上的火焰跳跃着,差点溅到了你大大的白色法帽上。
——那是你喜欢的菈妮曾戴过的的法帽。
“伴火同进者,总有一天会遇见命定之死。”
“永别了。”
在彻底燃烧自己前,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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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缕光芒若隐若现。
那是一枚火种。
跳跃着,火种燃起,点燃了整片黑暗。
然后它熄灭了,像是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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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在法姆亚兹拉,随着名刀的劈下,一个数字从你嘴里蹦了出来。
这是你被传送到这里的第三天了,日复一日的杀戮,你冷静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梅琳娜死了。
一想到那个名字,你总会低下眼眸,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
一想到那个名字,你总会放下法杖,温柔地抚摸着托雷特的戒指。
一想到那个名字,你总会从赐福处捏碎一枚黄金卢恩,感受着力量逐渐充盈于体内的感觉。
但是,梅琳娜死了。
你不知道为何烦躁,是因为她说过这一切都是一场交易吗?是因为她一声不吭地燃尽了自己吗?是因为自己好像是她的一个累赘吗?
“滴答……”
名刀上滴落的血控诉着你在法姆亚兹拉三天来无休止发泄的暴行。
“轰隆!”雷电的声音传入你的耳中。
龙王终于按耐不住了。
你喃喃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朝龙王挥刀而去。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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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充斥着无数机遇,你也不例外。
“咕噜……”
望着从濒死龙王体内提取的时空之力,你激动地咽了口口水。
时空倒流,穿梭时空,力量随着你的吸收涌入你的脑海。
风,停了。
沙石洒落下来,并没有来得及休息,反方向旋转的风再一次将它们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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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指门口。
你选定了这个地方作为你计划的开端。
“求求你不要受赐于三指……”复生的梅琳娜恳求着你。
没有听从劝告,一件一件地脱光衣服,你义无反顾地走入三指大门。
“啊!!!”受赐的过程是痛苦且漫长的。
多少次,你疼得快闭上的双眼又被这股剧痛刺激得强打精神,没人知道你是为何能在癫火如此剧烈地灼烧下存活下来的。
受赐结束,癫火狂躁的翻腾逐渐止息了,你马不停蹄地赶往巨人所在之地,沿途就算是石头都要踢上两脚。
白色的精灵飘落到山口,皆化作一缕蒸汽消失不见。
这是巨人山口,翻滚的火焰在你面前狂叫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令你一阵缅怀。
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并看向右边,半晌你才回过神来。
她已经走了,在你受赐癫之后。
这样也好,她不需要看见这一幕。
伸出的手引动着火焰,燃烧的光芒盖过了黄金树的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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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时候,你习惯了她的存在呢?
在第一次见面之际,在第一次获得托雷特的时候,在第一次调笑她的时候,在第一次握住你的手帮你吸取力量的时候,在第一次呼唤没有得到回应才意识到她已经离开的时候……
有太多太多话你想对她说了。
比如你好,
比如谢谢,
比如再见。
追随着菈妮的步伐,你一步一步迈入群星的空间。
“跟我一起走吧,我亲爱的王啊。”
菈妮朝你伸出了她的手,也敞开了她的怀抱。
最后一眼,你落在交界地上;
最后一眼,你落在焚毁的黄金树上;
最后一眼,你落在树端那袭灰袍之上。
“再见了。”纵使相隔千里,你也能准确读出她翕动的嘴唇表达的含义。
“你好梅琳娜,你真漂亮,如果不那么冷冰冰的就好了。”不假思索地,你低喃着。
你知道她一定听得到,
就像她知道你一定会听到那样。
你甚至可以脑补出她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消失的画面了。
但情况显然不是你预料的那般。
——那是你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绽放在她脸上的,仿佛一朵盛开托莉娜睡莲。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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