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卡扇人
各位在交界地展開冒險的褪色者們，距離《艾爾登法環》發售已經快半個月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通關呢？在一週目選了哪個結局呢？
根據網絡上各種投票及討論帖的情況來看，魔女菈妮的人氣可謂是達到了FS社魂類遊戲有史以來的極點，傲嬌的人設，各種可愛的舉動讓不少在冒險中受盡苦頭的褪色者直呼老婆，對應結局下的結婚事件與二人世界的群星結局也輕易地俘獲了不少玩家的心。就算是發售前預告片與網測版中驚豔登場的“防環女”梅琳娜，與正式版遊戲早期就能給予玩家溫柔的抱抱的“死眠少女”菲雅，在菈妮的高人氣下也顯得黯淡無光……真是見證了魂系老玩家們在受苦中尋找戀愛模擬的本質。不過呢，這樣一來，身為在主線中必須一直陪伴主角的，正牌第一女主，梅琳娜，也幾乎成為了一位路人女主，成為了玩家們喜聞樂見的玩梗素材：
相比菈妮任務線下，主角與菈妮的關係逐步發展，漸漸明朗，菈妮本身的身份、過往的經歷被一層層揭開，讓各位玩家感覺到一個非常細膩與立體的人物構建，梅琳娜在遊戲中確實顯得存在感不足。作為一個類似“防火女”、“人偶妹”的引導玩家並負責升級的角色，她卻只會在玩家於特定劇情完成後的特定賜福點休息時才會在賜福界面及CG下出現，平時升級的時候完全不會出現；設定上雖然一直陪伴褪色者旅行，卻不能像綠袍妹、人偶一樣可以被玩家觀察到一些豐富人物形象的日常行為；人物本身也是充滿謎團，很多話講出來若不進行拼湊顯得不明不白，無法比較直接地讓玩家瞭解到這個人物各方面的細節……總而言之，遊戲中的梅琳娜給人的距離感非常強，身為第一女主角，卻可能沒跟玩家見過幾面。
不過呢，在以獨特的碎片化敘事手法著稱的魂系列作品中，我們可以通過遊戲中很多的小細節，逐漸拼湊、腦補出一個較為完整的世界觀設定，即便是梅琳娜這樣的“路人女主”也有非常充足的線索能夠揭示人物背後的真相。
今天，我就在這裡扮演一下“環學家”的角色，以發掘梅琳娜的身份為目的，梳理一下《艾爾登法環》的劇情。由於魂系列作品的劇情分析一直以來有著非常大的玩家自我發揮空間，此處也只是姑妄言之姑妄聽之，我會儘可能地擺出線索給出我的見解，與諸位一同探討。
在真正探討梅琳娜的問題之前，先了解一下《艾爾登法環》的世界觀還是很有必要的。
遊戲中玩家的目的是什麼？開場的劇情CG給我們做了簡單的鋪墊：為交界地的萬物制定名為黃金律法的秩序的神器，艾爾登法環被擊碎，在黃金樹賜福下統領著交界地的女神，永恆女王瑪麗卡失蹤，擁有神族血脈的半神們為爭奪法環碎片成為新的統治者而展開了“破碎戰爭”。然而，這場戰爭中並沒有哪方真正勝出，已然秩序破碎的交界地變得更加混亂。此時，先前失去黃金樹賜福的“褪色者”們受到無上意志的召喚，從死亡中醒來，穿過迷霧前往交界地，踏上修復艾爾登法環與成為艾爾登新王的道路，這便是開局我們能知道的世界背景。
進入到遊戲的第一張大地圖寧姆格福，閃耀著黃金光芒的巨大黃金樹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它是無上意志在交界地最為直接的力量體現，是艾爾登法環與黃金律法給交界地帶來賜福與秩序的方式，是貫穿整個遊戲的核心線索。通過進度的推進，細節的發掘，我們能夠發現，黃金樹與艾爾登法環並非誕生在交界地，而是由外界的無上意志所投入的外來者——黃金流星與艾爾登巨獸所演變而來。
在此之前，交界地的生命從熔爐誕生，由強大的古龍種族及我們在遊戲中能夠見到的龍王普拉頓桑克斯所統治，而作為外來者的黃金勢力經由早期生命熔爐形態逐漸發展成黃金巨樹，並在同為外來者的稀人一族中誕生的“神人”瑪麗卡的協助下，通過艾爾登法環建立了交界地萬物運行的新秩序——黃金律法，以巨樹為媒介，賜福到交界地的各處，開啟了黃金樹時代。事實上，遊戲中有相當多的道具描述可以印證，交界地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眾多神所統領的世界的交界處，它沒有誕生原生的神力，因而成為了眾神爭奪的焦點，但像帶來黃金樹的“無上意志”這樣的外來神也並沒有直接進入交界地進行干涉，而是在這裡扶植擁有自己力量的勢力，以達成控制。
這樣的設定有些類似《上古卷軸》中的泰姆瑞爾大陸，是一個“眾神的競技場”。像是巨人大鍋中能夠焚燬黃金樹的“惡神火焰”，以及形態與“無上意志”傳話人雙指極為相似的，掌管焚燬一切的癲火的三指，明顯是不屬於黃金樹勢力的神級力量，並且這些力量似乎無法消滅，只能封印，黃金樹所屬的“無上意志”不過是一個暫時的勝者。
不管“無上意志”真正的目的如何，黃金樹及艾爾登法環的確是為交界地帶來了福祉。在交界地成為神祇的稀人瑪麗卡，和交界地的原住民，戰士荷萊·露及眾戰士一同消滅了對黃金樹有威脅的巨人一族和巨人火焰，又把會帶來死亡的力量“命定之死”交由“無上意志”派來服侍並監督瑪麗卡的“黑劍”瑪利喀斯封印，如此以來，交界地在黃金律下再無死亡，所有生命會經由“歸樹”這一程序循環往復，獲得永生。瑪麗卡也因此被稱作“永恆女王”，並將荷萊·露封為黃金樹時代的首位艾爾登之王，賜名葛孚雷，二者誕下三名半神子嗣：“黃金”葛德溫、“噩兆”蒙葛特及後來自稱“鮮血君王”的蒙格，開啟了王朝統治。
這樣的黃金樹時代看上去是不是很完美？的確，就黃金樹本身而言，這套黃金律法可以說完美，但不穩定因素出現在了律法的維護者——女神瑪麗卡的身上，一位像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樂的神祇，這一定會影響艾爾登法環的黃金律法的運行。這時，一個不會因情感而左右律法的，更加完美的神就顯得很有必要。
在遊戲中，我們可以得知一個名叫“紅髮”拉達岡的人物，他是魔法學院雷盧卡利亞的統領者“滿月女王”蕾娜菈的丈夫，後來拋棄了蕾娜菈轉而與女神瑪麗卡結合，成為了新一代的艾爾登之王，先前與蕾娜菈生下的三人，“碎星”拉塔恩、“月之公主”菈妮以及後來成為“褻瀆君王”的拉卡德也晉升為半神。隨著遊戲的不斷推進，玩家們很容易就可以得知拉達岡與瑪麗卡實際上為同一人物，作為交界地上的真神，瑪麗卡具備隨意轉換性別、產生新的神格的能力，並讓兩個神格結合，產下兩名神人——“純潔無瑕的聖樹”米凱拉與“米凱拉的鋒刃”瑪蓮妮亞。相比瑪麗卡，拉達岡像是律法的化身，一切以穩固律法和保持統治為重，並不斷追求自身與律法的完美狀態。
至此，有關《艾爾登法環》的世界觀已經大致明晰，但還是有幾個概念需要補充。
其一，神人。女神瑪麗卡作為在交界地建立、管理黃金律法並統領一切的人物，是交界地的真神，但還是有幾位被稱作“神人”的人物，作為真神的替補，是擁有升為真神的資格的，不過相對的，他們也會受到“無上意志”及其在交界地的直接傳話人雙指的指引與監視，這點與瑪麗卡身邊“黑劍”瑪利喀斯的情況極為相似。
遊戲中可以明確知曉的神人有菈妮、米凱拉與瑪蓮妮亞，而葛孚雷作為女神的丈夫，黃金律下的初代艾爾登之王，也具備成神潛質。這其中，菈妮身邊的布萊澤可以確認是雙指派來監視菈妮的工具，一旦菈妮背叛“無上意志”的神人計劃，便會由雙指操控動手，且無關布萊澤本人的意志；葛孚雷一方雖無法完全肯定，但其身邊的“獅子宰相”大概率是類似的存在，最後他面對玩家時，一句“我受夠了繁文縟節了”後便撕碎了“獅子宰相”，名字也恢復成了黃金時代前作為戰士名字的荷萊·露，算是擺脫了雙指的束縛。我們可以大致判斷，神人，是無上意志的一種“養蠱”手段，不斷確保有自己勢力的代言人在交界地發展自己的秩序。
其二，黑刀之夜。這是遊戲劇情中極為重要的一個事件，也是導致艾爾登法環破碎、碎片戰爭爆發的直接導火索。在遊戲開頭CG的中，旁白提到了偉大的艾爾登法環已經破碎，“永恆女王”瑪麗卡不知去向，在黑刀陰謀之夜“黃金”葛德文被殺，瑪麗卡的子嗣分得法環碎片，破碎戰爭爆發。在發售前的CG短片《破碎戰爭》中，菈妮的描述中還提到了事情發生在很久之前，死亡盧恩（即“命定之死”的力量）被人盜走，“黃金”葛德文成為了半神之中的初始死者，也許瑪麗卡女王就此陷入了狂亂。
對於這一事件，遊戲中能得到較多線索的是魔法劍士羅傑爾的黑刀支線與菈妮的任務線。如果各位玩家在前往三姐妹塔前先推進羅傑爾的故事，羅傑爾會告訴玩家有關黑刀死亡烙印的事，並將事件導向菈妮，委託玩家找到她。這樣，玩家在菈妮魔法師他與菈妮再次見面時就能直接說明來意，探求黑刀之夜的真相，菈妮本人會直接承認，她就是黑刀之夜背後的策劃者，是她從“黑劍”那裡盜走了部分死亡盧恩，實施了對葛德文的刺殺，並在之後用死亡盧恩殺死了自己的肉體，拋棄了原本的能力與身份。但菈妮也並不會告知玩家她帶有死亡烙印的肉身的下落，還要趕玩家離開。隨著日後玩家加入菈妮的小團體，逐漸獲得她的信任後，菈妮會講出自己擺脫雙指和“無上意志”，找到獵殺指頭刀“弒神”及脫離黃金律法的願望，也會引導我們找到她的死亡烙印。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菈妮雖然承認自己是黑刀之夜的發起者，卻沒有說明自己是唯一發起者，很可能還有共謀。這一疑點主要來源於盜走死亡盧恩與刺殺行動的主力，黑刀刺客，與瑪麗卡女王一樣同為稀人；法環破碎，拉達岡閉關並對外宣稱瑪麗卡失蹤，菈妮對“無上意志”和雙指舉起反旗後，黑刀刺客們則是聽從雙指的命令，刺殺菈妮麾下的成員。似乎在哪段時期，菈妮都不太可能以一己之力讓這些刺客聽命，最為合理的解釋，似乎就是黑刀之夜除菈妮外還有瑪麗卡也參與了策劃，但是作為實際執行者的菈妮做出了瑪麗卡意料之外的事，所以才出現了《破碎戰爭》中的“也許瑪麗卡女王就此陷入了狂亂”以及拉達岡所宣稱的女王的失蹤。
不過在“失蹤”前，女王一定還是做了些事情的，那就是擊碎法環——這一點是可以在開局CG畫面中看出來的，與瑪麗卡同為一體的拉達岡意圖阻止，但並未成功。破碎戰爭打響，女王的子嗣們相互爭鬥，陷入瘋狂，無人獲勝，而我們的褪色者也就進場了，在重新獲得的賜福的指引下，踏上集齊碎片修復法環，成為艾爾登之王的道路。
既然說到這裡，那麼該與我們的女主角，梅琳娜，再度相遇了。
不知身份與來歷，在初始洞窟裡找到昏迷的褪色者，並在我們開始旅程一算時間後主動迎過來，和我們做一個交易，讓我們帶她去黃金樹的樹腳，她給予我們化盧恩為力量的方法，一定程度上代替指頭女巫的職責，聽起來還不錯。雖然有一隻眼不睜開，但臉蛋和聲音還是能討到老不死人……啊，褪色者的歡心，更不用說還送給我們一匹出色的靈馬夥伴託雷特。只是，她真的很少出現在我們面前，似乎她並沒有完整的身體，只能在賜福附近化形出來，抵達王城羅德爾時的一句“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到黃金樹的樹腳。在這裡，我就可以自由行動。”似乎更加印證了這一點，充滿神秘的梅琳娜，到底是誰？
她不會太多談及自身，但依舊會告訴我們一些十分重要的信息，剛相識不久時，她對我們說道：“關於我嗎？我在尋找。過去母親在黃金樹賜予我的那個使命，還有即使肉身燒燬，變成靈魂形貌的身體，我還能繼續活命的理由……其實我也想向你道歉，我曾說要代替指頭女巫的職務，但我沒有辦法引導你。因為我不是女巫，而且……也失去了既有的使命（My purpose，was long ago lost）。”當我們的旅途接近王城時，她再度搭話，提到：“快到黃金樹了，交換條件中提到的樹腳，就快到了……好懷念啊，我是在黃金樹的樹腳誕生的，也是在那裡接受了母親賜予我的使命。”
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線索——出生在黃金樹腳下，在黃金樹腳下接受了母親賦予的使命，在很久之前又失去了使命，不能在交界地其它地方隨意移動，卻可以在王城自由活動，還能幫助褪色者擊敗噩兆王蒙葛特……她是瑪麗卡的孩子麼？但看起來她的能力完全不同於別的半神，不能自由活動這一點也是個極大的疑點，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進一步推斷。
在談及裁縫師柏克時，梅琳娜是這樣對我們講的：“你的裁縫師，柏克。他有時候會哭泣，好像是因為想念母親，也希望有人能稱讚他好看……身為母親，還有母親生下的人，所有人都會像他們那樣嗎……？”這好像，是梅琳娜在對母親及孩子的身份進行思考。不過，母親？她在這裡會把自己帶入母親的身份麼？不管怎麼說，梅琳娜的感情是非常纖細的……這又與瑪麗卡女王本人極為相似。我們在這個遊戲裡見過瑪麗卡麼？好像沒有，在黃金樹內，褪色者只能見到身為女王不同神格的“黃金律法”拉達岡，女王本身則處於被束縛的狀態，以至於我們根本不能得知女王的意識還在不在。不過在結局選擇上，如果玩家進入了星星結局，菈妮會與主角成為永遠的伴侶；如果選擇了艾爾登之王結局，按照遊戲中一直告訴我們的，瑪麗卡會成為我們的伴侶，那麼，瑪麗卡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
還是說，她一直在陪伴我們？
讓我們再仔細地想一想梅琳娜的特點。
她非常瞭解瑪麗卡所說過的話，每到教堂等重要地點會講瑪麗卡的箴言給我們聽；使用的技能很特別，眾半神，甚至拉達岡都無法使用的黃金樹自身的禱告力量，她可以在噩兆王一戰中使用；對於生命的存在極為重視，在勸說褪色者放棄擁抱癲火時，顫抖著道出了“只要生命存在，世間生生不息……一切還是美好（Is that not？）”的話語；只能在女神本體所在的黃金樹腳附近自由活動的身體；與菈妮的靈魂一側極為相像的面容；有明顯燒灼痕跡的手臂……
我想，根據這些特徵，結合前面已經鋪開的本作大背景，可以做出這樣一個推斷：梅琳娜是在黑刀之夜後，因瑪麗卡複製自己的意識以及被菈妮拋棄的神人身體而誕生的不完全的生命，是一道在法環破碎，黃金律法崩壞，“無上意志”與雙指的影響力削弱的情況下，能夠實現瑪麗卡遺願的奇策。
事情可以是這樣的：
對生命極為看重的瑪麗卡，在成神並利用艾爾登法環建立黃金律法時，將“命定之死”交給“黑劍”瑪利喀斯封印，以此將死亡排除在交界地的律法系統外，生命得以永續。然而，這樣的封印是不穩定的，一旦爆發，後果難以估計——這點從遊戲中玩家殺死“黑劍”後世界的改變便可見一斑。為了交界地生命的存續，瑪麗卡需要探索新的出路，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剝奪葛孚雷及眾戰士的賜福。梅琳娜對我們傳達瑪麗卡曾經的話語：“吾王啊，王的眾戰士啊，我將奪取你們的賜福，當你們的雙眸黯淡褪色，我將放逐你們於交界地之外，於交界地之外征戰，生存，死亡吧。在你們面臨死亡之後，那被奪取的會再歸還——返回交界地，投身交戰，隨心所欲地展現艾爾登法環，與死亡比鄰，成為強者吧——王的眾戰士，吾王葛孚雷啊。”瑪麗卡自身也在這之後誕出“黃金律法”拉達岡的一面，這是她在黃金律法這一條道路上不斷完善的嘗試，而首批褪色者的誕生則是另一條道路上的保險，為之後反抗“無上意志”的道路打下基礎。
那麼探索黃金律法的道路成功了麼？看起來沒有。在女王閨閣，梅琳娜傳達了這樣一句女王的箴言：“哦，拉達岡啊，黃金律法的忠犬啊。你還不是我，還不是神祇。我的半身啊！擊碎彼此吧！”拉達岡缺乏情感的完美律法與完美英雄之路並非瑪麗卡所追求的，兩個神格間產生了極大的分歧。這時，另一條保險道路就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反抗“無上意志”，捨棄黃金律法，讓世界成為新的模樣。瑪麗卡選擇了與自己有著相同方向的女兒菈妮作為盟友，背叛“黑劍”瑪利喀斯，聯合自己的族人，取走部分“命定之死”的力量，以最強半神葛德文為祭品，釋放死亡，讓生命重返它原本的形態。
不過，事情並不算順利，菈妮雖與瑪麗卡的道路有相似之處，但她更為極端地選擇了直接擺脫神人命運，不惜以肉身為代價也要踏上消除雙指與“無上意志”的道路；死亡釋放後，葛德文的盟友，古龍中的一員弗爾桑克斯在嘗試復活葛德文的時候，讓受到詛咒的“死根”從死王子的身體中釋放，汙穢的死誕者出現在了交界地。這些事不符合瑪麗卡的期望，但依舊給了瑪麗卡提示——“無上意志”的影響可以被切斷，“命定之死”的力量有別的使用方式。如同菈妮在《破碎戰爭》中的描述，“也許瑪麗卡女王就此陷入了狂亂”，她摧毀了艾爾登法環，作為懲罰被“無上意志”束縛，神格被拉達岡壓制，然而也同樣留下了遺願——弒神。
回想一下，大家在遊戲中有沒有見過圓桌的鐵匠修古向瑪麗卡祈禱的場景？他信奉瑪麗卡，希望實現女王的願望，念念不忘的一件事，即是打造出可以弒神的武器；此外，“百智爵士”基甸·奧夫尼爾也可以證明這一點，他認為女王的願望是“不可能存在的終點”。
這一遺願實現的關鍵點，就在於女王留下的特殊分身，梅琳娜，對於褪色者的引導。在神和神的使者那裡，分身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操作，遊戲中的“噩兆妖鬼”瑪爾基特、“野獸祭司”古蘭格，都是類似分身的存在，代替本體的蒙葛特與瑪利喀斯實現部分職責，瑪麗卡本人更是直接可以分離出拉達岡這樣的不同意識，直接創造分身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這次的分身需要繼承瑪麗卡的願望，還需要在本體被“無上意志”和自我封閉的黃金樹束縛後躲開注視，她必須足夠特殊。既如此，被菈妮拋棄的神人肉體如何？在雙指的注意力被菈妮的靈魂體引開的時候，又怎會注意到一個被燒掉的空殼肉體？瑪麗卡將菈妮的肉體複製，匯入自己的意志，儘管受到菈妮肉體上死亡烙印的影響，梅琳娜不能穩定地以肉體形態自由行動，身上還有燒灼的痕跡，但她的確繼承了瑪麗卡的願望與精神，還進而產生了自己的靈魂與情感。這樣，梅琳娜的靈魂形體，與菈妮相似的外貌，與菈妮肉體同樣的燒灼傷痕，身邊跟隨原本屬於雪魔女蕾娜（菈妮的秘密老師）的靈馬託雷特的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也符合她本人的那句“我必須要知道，即使肉身燒燬，變成靈魂形貌的身體，我還能繼續活命的理由。”
至此，我們基本可以確認梅琳娜的身份，但她身上依然有可以展開的問題。
梅琳娜一開始找到主角只是想要讓主角幫助自己前往黃金樹腳，確認自己的身份與使命，在王城單獨行動了一段時間後，她參與了主角與噩兆王的戰鬥，再度與主角重逢時，她變得堅定起來，提出了燒黃金樹這樣大膽的行動。在她脫離主角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雙指失去了與無上意志的聯繫，這是梅琳娜做了什麼嗎？我沒有找到這方面的證據，但這十分值得懷疑，畢竟，她所繼承的是瑪麗卡的弒神遺願，菈妮能夠殺死指頭，梅麗娜理應也可以有辦法切斷“無上意志”的聯繫。在這短暫的分別後，梅琳娜找到了自己行動的目標，當我們在禁域遇到夏玻利利，瞭解了癲火的存在後，梅琳娜是這樣講的：“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的使命雖然是母親賜予的，但現在，達成使命是出自我的意願，已經和母親的期望無關，我是為了讓世界變成希望的模樣而行動——是我的心，決定這麼做……我不允許任何人踐踏這份心意。當然，就算是你也不允許。”她是依照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做出了判斷。
關於劇情中焚燬黃金樹的重要情節，雙指身邊的解指老婆婆是這樣描述的：“燒燬黃金樹是最為原始的重罪，更別提追求死亡盧恩的力量……死亡盧恩就是‘命定之死’，是黃金律法誕生之初，首先去除封印的黑暗影子……要有能看見火焰虛像的人，唯有把那人當祭品、才能用大鍋的火燒燬黃金樹，前往死亡盧恩的路，也會隨之明朗。”梅琳娜不惜犧牲自己，也要達成她的目標，建立新的世界，為什麼？因為她的身上具備關鍵的一環——“命定之死”，往前行進需要這份力量，而她正好擁有。讓我們看一下游戲中關於“命定之死”一處很有意思的描述：
再來看看癲火結局中梅琳娜那終於睜開的左眼：
這份力量從何而來？道路尚不明確，但極有可能與菈妮偷走部分“命定之死”時還保有的肉體有關，女王瑪麗卡隨後將其保留，作為日後對抗“無上意志”的一道殺手鐧。梅琳娜則選擇以犧牲自我的方式釋放它，為了交界地生命的延續，也為了，她口中的“朋友”，臨終時想要觸及又無法觸碰到的我們，能夠成為王者。
“這個人也一定會追求艾爾登法環……即使這麼做會違背黃金律法。” “希望你能達成自己的使命……你都一路征戰過來了，肯定有辦法當上王——當上艾爾登之王。”（I have no doubt,you will become Elden Lord.May you take this road.） “我一直注視著交界地，心想著，這個世界必須被修復……也認為，必須讓死亡平等降臨。” “伴火同進者，終有一天會遇見命定之死。”
回顧我們這位長情的，卻始終不得不與我們保持微妙距離的旅伴，她的形象有沒有更加立體一些呢？也許在我們選擇王座結局，當上艾爾登新王后，她原本該成為我們的伴侶，只是艱難的前路沒有給她這個選擇。篇幅有限，一些線索和可以進一步展開的部分只好做出刪減，但主要的內容已經呈現，並做出分析及推斷，也許在真相揭開後，梅琳娜的人氣，也會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