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時在做什麼?有沒有空?可以來拯救嗎?
這個“末日三問”是枯野瑛老師曾經的輕小說標題。放眼如今的末世派文字AVG,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都有所不同。《夢末》中的主角,身處地球毀滅前夕仍在奮筆疾書高考模擬題;《末世孤雄》的武村雄介,以個人主義貫徹生存的本能;兩年前一度掀起國內熱潮的《月球墜落時》,主角二人在月球行將墜落之時周遊世界,展開沒有來路也沒有去路的終末旅行…所有這些,是末世,也不是末世。
這類末世題材的作者,更多時候只是想通過擬造一個理想化的“後崩潰時代”來試圖引出並討論極端情況下的人類群像。
——追根到底,末世在我們心中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們今天的主角,《綠洲之愛》,交出了一份與以往不同的答卷。
(下文僅討論遊戲路線之一的希爾達線)
在喪屍背景下,主角阿佐所屬的“黑熊傭兵團”是末世中少數擁有自給自足能力的組織之一。有趣的是,縱使身在末世,阿佐也放不下與過去姐姐的羈絆,甚至借用父親留下的仿生人來模擬姐姐生前的音容笑貌(雖然不知道誰家的姐姐會穿女僕裝、露半球服務弟弟的,姑且認為是某種個人愛好吧)。不僅如此,阿佐還試圖通過培養仿生人的情感模塊來實現對姐姐的真實模擬。
在末世中追求真實感——值得嗎?
這是遊戲一上來就向我們拋出的問題,並且也將作為遊戲主題貫穿全線。負責任的說,《綠洲之愛》實際上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給出了兩種生存狀態。姑且將其分為兩類:
盲求末世前的幸福導致“真實之下的失真”。
在這裡,有且僅有眾人出於末世真實感的焦慮而做出的一系列匪夷所思行為:譬如在喪屍末世中由於偷盜物品躲避仇人而出門郊遊泡溫泉,順道吃野菇引發中毒;再如我們親愛的阿佐同志連喪屍和人都分不清,最終因與喪屍打招呼引來了屍潮。
若是聚焦到主角阿佐與仿生人愛麗絲本身,我們也不難發現阿佐看似滿懷熱忱地對愛麗絲擬真化傾注大量心血與時間,實則在許多時候對愛麗絲不聞不問、冷臉相待,甚至在頻繁刪除愛麗絲記憶導致其產生焦慮感時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過錯,還在尋找不存在的第三者為自己的錯誤開脫。
在末世中,追求這般流於表面的“真實”最終催生出的是一種割裂感——門外嘈雜,於是關上小門成一統,陶醉於自己的幻想的“真實世界”中。
若是就此打住,《綠洲之愛》更像是《月球墜落時》的副本,但比後者稍微過分一點,畢竟連孩子都有了:
直面現實的殘酷造就“失真之上的真實”。
這並非偽命題。後期的阿佐一改從前遊離於幻想與真實之間的狀態,主動面對並接受了現實的灰冷,在這個滿是喪屍的失真世界中為自己與重要的人創造了一方真實的“綠洲”——需要注意的是,這裡的綠洲並非實際存在的某一實體,而是泛指諸如“烏托邦“一類的理想化淨土。
不爭的事實是,這部作品前後轉場過於生硬,所以各路評論者給出清一色的“遺憾之作”評價,可以說是意料之內了。
整理完思緒後再回顧這個遊戲,其實核心不過一句話:
我們應當沉浸於自己的所迷戀的片刻“真實”,還是應當走出舒適圈認真看看這個世界,尋找另一種可能性中真實存在的“綠洲”?
希望我們最終能給出屬於自己的答案。
花絮:本作的劇本似乎存在翻譯腔。看下面這句話。
文本描述的是營救倖存者時的場景。本應用緊張刺激的語言來描寫,卻止步於令人匪夷所思的“太好了,我們沒有被拋棄““脆弱的女人們”這類味同嚼蠟的臺詞。
——這個語境下用被動語態?正常情況應該為“是你?你來救我們了?!”諸如此類富有表現力的聲態。再者,如此急迫的場景阿佐卻心想面前的是“脆弱的女人們”,只能說像是怪物他媽給怪物開門——怪到家了。
如果說這種翻譯腔只是個別角色性格使然,我們可以再看看同場景下的另一處演出:
花絮2:
本作有一個較為簡單的mini game,算是比較出戏的設計。近幾年的文字AVG中,像這樣有幾分創新意圖的倒是不少,可惜與劇情接壤處理不好,本身遊戲性也差,最終淪為需要避坑的設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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