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暖燈與枕邊的祝願
菲比還記得,同大多數小孩子一樣,她也曾有過一段美好的童年。
常年在外經商的父母雖然工作忙碌,但仍然給予了菲比應有的寵愛。
在每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爸爸都會將那個印著歲主像的相片盒放在她的枕下,告訴她歲主會在夢中帶領她穿越風暴,抵達安全的港灣;媽媽會在她的床邊放一束雛菊,為她講述睡前故事,她說歲主會為勇敢而善良的孩子送來神使,護佑她平安幸福。

信使
於是小小的菲比學會了對世界溫柔以待,她滿足地笑著,在安全與幸福交織成的搖籃中沉沉睡去。

暖燈與枕邊的祝願
淚水中飄搖的孤船
潮水漲了又退,菲比數著來往的船隻,直到碼頭的潮聲淹沒在暮色裡——今天,她依然沒有等到那艘熟悉的商船。
彷彿從身旁保姆臉上的愁容中看出了什麼,她帶上裝有全家福的相片盒,偷偷溜上遠航的商船,她不想再這樣等下去了,她要勇敢地去找他們。
而大海並不像母親講述的故事裡那樣溫柔,船隻被風暴吞沒,又被海浪高高拋起。
她哭著呼喚爸爸媽媽,而洶湧的海浪告訴她,她的父母早已不會歸來。
她被冰冷的海水淹沒,逐漸模糊的視野中,她只看到父親留給自己的相片盒沉入漆黑的海底,繼而消失不見。

凝固的時光
再次醒來時,她呆呆地看著溼透的自己和大腿上閃閃發光的聲痕,聽著發現自己的修士們說這一定是歲主的賜福。
她卻依稀記得,在意識消散前,是一股溫柔的力量託著她浮上海面,輕輕地放在岸邊,讓她不要害怕。
深海淚水中飄搖的孤船
雛菊編織花環與夢
在以後的日子裡,從孤兒院到修會,菲比努力說服自己接受現狀。
孤兒院的伊莎貝拉嬤嬤帶著自己尋找收養家庭,在一扇扇緊閉的鐵門前,她學會了理解;隱海修會的教士們告誡她作為教士遠離聲骸,在一道道冰冷的戒律前,她學會了剋制;瑪格烈特餐廳的香氣誘惑著她的味蕾,在一次次吞嚥口水的煎熬中,她學會了忍耐。
一小塊披薩
即使是輾轉難眠的雨夜,她也會在布偶聲骸貝尼的陪伴下安然入睡。
雛菊編織花環與夢
再次敲響振翅的鐘聲
現在的她,除了在修會修行禱告,也時而會在拉古那的街頭用些物理手段調解民眾糾紛,或是回到她長大的孤兒院幫忙照看孩童,又或是一個人偷偷跑到拂風水畔,躺在鮮花盛開的草地上,和小聲骸們一起看天上的雲,一切看起來都在慢慢走向正軌。
拂風水畔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教士們口中宣揚的慈愛、仁義的歲主會不許人們放下平日的重擔,在節日裡縱情狂歡;為什麼會默許無辜之人登上朝聖船,載著與親人離散的淚水駛向未知的彼岸;又為什麼會立下誡命,讓她在治癒自己童年的聲骸和教條之間陷入兩難。
遙遠的願景
難道歡笑是錯誤的嗎?朝聖船的終點在何方?修士為什麼要和聲骸們保持距離?歲主真如修士們所描繪的無情?還是主座芬萊克閣下……?
(菲比的煩惱) 我看到了……光輝下埋藏著的陰影。若曾經深信不疑的,其實並非正確的道路,那麼……不,沒什麼,請不要在意……
向遙遠光輝虔聲祈禱
幼時的記憶過於朦朧,以至於追憶狂歡節時,能回想起的只有柔和的光輝和遙遠的回聲。
但菲比仍然記得那時的父母的神情,那些發自內心的歡笑——曾經回憶起來就會感到心痛的過往,如今仍在記憶深處閃著光。
那些只存在於夢中的場景,終於真切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站在人群裡,看著黑髮的勇者沐浴在光裡,金色的桂冠緩緩降下,落在他的頭頂。
她的心隨之怦然跳動,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裡,她視線漸漸模糊。
向遙遠光輝虔聲祈禱
這一次,她抓住了那一絲縹緲流離的疑問,那些她曾經隱隱注意到,卻被她遺忘的事情;那些她心生疑竇,卻下意識令自己不去思考的事情。
菲比用力眨了眨眼睛,拭去眼角的淚水,再次看向那個被人群簇擁著的身影。
她隱隱覺得,如果是他,或許能夠知曉答案,解答迷茫。
於靜寂窗邊啁啾歌唱
菲比的故事到這裡就接近尾聲了,一直活在迷茫和矛盾裡的她終於等來了遠道而來的漂泊者。
她和漂泊者一起在新一年的狂歡節中挫敗了修會和殘星會的陰謀,又在漂泊者的幫助下一起找到了兒時救她於風暴之中的溯海之鯨。
也許在不遠的將來,菲比會知道漂泊者是她一直以來信仰的歲主的御者,知曉老馬的苦衷和本心(老馬啊!老馬),和漂泊者一起推翻舊修會的統治後在新修會中制訂新的教條。
在未來,她或許會找到一切疑問的答案,畢竟她是在這個聲骸之國被聲骸眷顧著的女孩,不是嗎?
於靜寂窗邊啁啾歌唱
本文由小黑盒作者:偕盱 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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