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計劃
不要想著如何擊敗自己的敵人,要想著在敵人,甚至是朋友做出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時該怎麼做,不然你們會表現的和一個“蘇拉特(Surat)”一樣。——摘自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對第13狼之衛隊的講話。
征服內天體的詳細計劃是在氏族出發的幾周前於理想鄉星上的一次“大庫魯泰(Grand Kurultai)”(戰爭議會)中定下的。這是個相當簡單的計劃,反映出了氏族的信心和他們自大的弱點。四支氏族的每一支都被分派了一條“道路(Avenue)”,每一條的目的地都是地球,他們要打敗並征服遇上的每一顆星球。
地球對他們來說不只是一個假想中的伊甸園,內天體最富饒的星球,還代表著巨大的政治利益。尼古拉斯·克倫斯基生前曾稱,任何以氏族的名義征服地球的氏族都將成為“伊爾氏族(IlClan)”,伊爾氏族時任大可汗將成為終生可汗,有資格從自己的伊爾氏族中選擇任何人作為自己的後繼者。尼古拉斯·克倫斯基顯然是想把征服內天體的過程作為一種測試,以確定新星盟的第一皇帝人選。
自由拉薩哈格共和國被選為氏族入侵的主要道路。首先,它的軍事實力是內天體大國中最弱的,其次,它被夾在兩個長期的死敵——天龍座聯合和太陽聯邦之間,可汗們認為它不太可能受到鄰國的幫助。為了進一步確保這點,統合聯邦和天龍座聯合也將遭到入侵。
拉薩哈格被選中大概也是因為它是最靠近氏族空間的內天體國家。氏族對我極力隱瞞他們的位置,但我通過一些提示和推理,推測出氏族空間大概正好在地球-拉薩哈格-邊界地區這條線路上。他們與內天體的詳細距離不明,但我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只需要一年的超光速旅行就能到達氏族空間,甚至不用改變航向。
四條行動路線把氏族攻勢切割成了幾個楔形,每個楔形的尖端都由一支氏族帶領。楔形外部的進攻路線令氏族人垂涎,被分配到這個位置的軍隊將要負責保護軍隊的側翼(對氏族來說,保衛軍隊的側翼是一種至高榮耀),這個位置的部隊會對上統合聯邦或天龍座聯合的大軍,這兩個國家都是內天體中的軍事大國。
通常來說,氏族會通過競標和角鬥來決定每支氏族的進攻路線。但伊爾汗里奧·紹爾斯宣佈狼之氏族不許參與對進攻路線的競爭。他自作主張,為狼之氏族分配了一條路線,這讓大議會大吃一驚。狼之氏族被髮配到了拉薩哈格-統合聯邦路線,這條路線似乎沒有什麼取得榮譽的機會。
伊爾汗很明顯是想通過這一決定給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和其他守望者一個下馬威。里奧還得寸進尺,宣佈自己在行動過程中將待在狼之氏族的旗艦“恐狼號(Dire Wolf)”上,據他所說,這是為了向狼之氏族致敬。他不僅通過拒絕讓狼之氏族參與任何審判來羞辱他們,還通過此舉暗示狼之氏族在入侵期間將受到“監督”,以確保他們的忠誠度。
翡翠隼氏族贏得了最具前景的統合聯邦路線,煙虎氏族則贏得了同樣重要的天龍座聯合路線。兩支氏族都將遭遇大量戰鬥。鬼熊氏族輸掉了關鍵的審判,只能接受自由拉薩哈格-天龍座聯合路線。伊爾汗里奧·紹爾斯在看到競標結果後一定非常開心,他自己的氏族將面對最強大的敵手,而且,在煙虎戰士們取得榮譽的同時,狼之戰士只能因為缺少敵手而感到尷尬。
四支氏族的指揮人員決定將入侵分為15波,每波攻勢長達兩個月,在休整兩個禮拜後再發起另一波攻勢。在15波攻勢後,氏族部隊將取得自己夢寐以求的目標:地球。每個氏族的指揮官都向自己的部下宣佈了每波的預期目標。翡翠隼氏族的計劃無疑是最樂觀的,煙虎氏族的目標較為謹慎,狼之氏族針對自己進攻路線的計劃則是平平無奇,這反映了狼之氏族內部的分裂情緒。在大庫魯泰的最後幾天中,最後那些關於協約和流程的問題也塵埃落定。兩條進攻路線邊界之間星球的進攻權問題將由競標解決。而且,氏族還決定給內天體軍隊一個光榮戰鬥的機會,認定每顆星球都有發起巴查爾(正式的挑戰)的資格。
3049年6月,入侵部隊的運兵船在理想鄉上空集結,根據我看到的全息圖,這絕對是一幅令人驚心動魄的景象。伊爾汗,氏族典故師和其他氏族高層人員吹噓著這場戰爭,聲稱克倫斯基的宿命將得到實現,那些參與入侵的前鋒將帶來新的黃金年代。那些演講者無比狂熱,聽眾也熱血高漲。很明顯,那些低級種姓的成員也完全支持入侵。
邊界熱身
我們在邊界找上門來,因為你們是一群鄉巴佬。我們將驕傲的除掉你的內天體,有什麼不服的嗎?——摘自一名翡翠隼戰士寫給內天體部隊的挑釁歌曲。
氏族部隊與內天體勢力的首次交火是在氏族遇上一群“腳男(Errants)”後發生的,這是一個邊界地區的術語,指那些在邊界地區邊緣地帶活動的流浪飛行員和流浪機甲戰士。這些所謂的“腳男”是第一批與氏族戰士戰鬥的人,也是第一批被氏族殺死或俘獲的。一些腳男給氏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說已故的查爾斯·E·弗斯頓(Charles E.Foreston)據說他在死前擊毀了一臺煙虎氏族的超限機甲),但大多數腳男的戰鬥機甲和作戰策略都是不堪一擊的,氏族覺得這些人懦弱不堪。這進一步加強了氏族的信心,他們認為自己很快就能擊敗內天體的軍隊。
在氏族繼續推進後,他們遇上了更多被重度殖民的邊界星球,這些星球上有完好的交通網絡和通訊之星的設施。為了確保內天體對這次入侵一無所知,氏族立即佔領了通訊之星的設施。由於他們有來自通訊之星探險船員的信息,佔領這些站點簡直輕而易舉。他們以ECM(電子對抗設備)作為掩護,我們的人無法發出警告。布雷克在上,他們並沒有把我們的設施當作是一種威脅,而是作為珍品保存了起來。
氏族的戰艦和戰鬥機擊毀了任何試圖在大軍到達前逃跑的船艦。他們沒有傷害那些配合氏族的船艦或船員,只是阻止他們離開所在星系。狼之氏族的可汗與指揮官正是在此時達成了共識。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同意了可汗加斯·瑞迪克(Khan Garth Radick)和狼之氏族中其他的十字軍派成員的要求,這些十字軍渴望得到自己應得的權力,加入入侵的隊伍。據說烏瑞克宣稱入侵從本質上來說就是錯誤的,但他也表示,“對那些把入侵強加給我們的人來說,最好的復仇就是乾的比他們還要出色。”
佔領邊界地區國家的戰役進行的十分順利,在3050年一月就打完了,比計劃的還要快。狼之氏族甚至比這還快,在3049年九月就完成了第一波攻勢。在狼之氏族的第一波攻勢中,他們遇上的所有星球都駐有一個戰鬥機甲軍團以上的兵力。其中兩個軍團屬於奧博隆聯邦(Oberon Confederation),這是一個海盜王國,由亨德里克·格林三世(Hendrik Grimm III)統治。格林的戰士在這之前曾增加了對內天體和其他邊界地區盜匪團伙的劫掠頻率。他們在克雷拉克爾(Crellaccr)對上完全陌生的超限機甲和具有非凡戰鬥技巧的氏族戰士後被打的抱頭鼠竄,大部分屬於奧博隆衛隊(Oberon Guards)的士兵都試圖逃跑,但最後還是被速度更快的氏族軍隊包圍了。
與其產生鮮明對比的是第一奧博隆衛隊(First Oberon Guards),這是一支由亨德里克·格林本人指揮的部隊。他們在3049年9月18日第11狼之衛隊入侵奧博隆六號星(Oberon VI)時展開了激烈的抵抗。通過分析第一奧博隆衛隊的行為,狼之氏族得到了關於內天體部隊戰鬥模式的寶貴信息。漸漸的,格林和他的重型機甲團發現自己的火力和機動力都比不上氏族的超限機甲。硝煙散去時,第一奧博隆衛隊已經不復存在了,“國王”格林寧願自殺也不願向狼之氏族投降。
洛克星團
洛克(The Rock)是狼之氏族的首批目標之一,這是一個由小行星組成的星團,瑞安和他的手下——瑞安的叛軍(Ryan’s Rebels)把這個地方當成了自己的藏身處。他們是一群從偉大女武神(The Greater Valkyrie)脫離的盜匪,戰鬥力不俗。根據報告,他們曾在邊界地區為所欲為。由於氏族缺少情報,他們錯誤的認為瑞安手下只有一支混編軍團。因此,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宣佈這次就不用競標了,他指派金凱西克(Golden Keshik)(氏族的一支三星隊,由三支星隊組成)去入侵洛克星,他和可汗加斯·瑞迪克將觀察這次行動。
恐狼號進入洛克星團時,飛船攔截到了叛軍的通訊,通訊內容表明這個星團中只有一個營的兵力——由“紅傑克”·瑞安(RedJack Ryan)領導的叛軍第一營,他們正藏身在一顆叫做“西西弗斯之哀(Sisyphus’Lament)”的小行星上。儘管兩位可汗對敵人的數量感到失望,但他們還是決定按原計劃進攻。狼之氏族的戰士像往常一樣,高效的登錄了西西弗斯之哀。
大部分屬於金凱西克的裝甲步兵都降落到了叛軍基地(一個圓頂狀的隕石坑)的北部與東部。雖然叛軍發現了這些戰士,但氏族戰士高超的戰鬥技巧和高科技武器打的他們措手不及。氏族戰士登陸地表的速度要比任何內天體戰鬥機甲都要快。狼之氏族的超限機甲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叛軍的防線。叛軍們還判斷失誤,將兩支戰鬥機甲小隊派去攔截北部的狼族部隊。叛軍以為這支分隊是進攻者中最強的,但他們錯了,實際上,北邊只有兩個點(10人)的裝甲步兵和一臺支援用的超限機甲。這個致命的錯誤使得大量氏族超限機甲攻入了基地,基地內的守軍也體會到了氏族裝甲步兵的可怕。
瑞安意識到這不只是一次常見的內天體劫掠行動,決定及時止損。他帶領一支小隊從基地撤離,向西南方逃去。金凱西克的士兵很快就趕上了他們,瑞安和他的部下決定不再逃跑,試圖在兩個隕石坑之間的狹窄小道上伏擊追兵。不過,他們的攻擊僅在氏族超限機甲上留下了一道汙漬,氏族機甲則直接擊倒了一臺叛軍機甲,並重創了另一臺機甲。瑞克大概覺得機甲傳感器出錯了,並在極度恐慌中逃跑了。
在恐慌中,瑞安和倖存的部下正好撞上了僱傭兵軍團凱爾獵犬(Kell Hounds)第一團的第三營。凱爾獵犬是內天體中的一支大型僱傭軍兵團,他們正好被自由拉薩哈格共和國派來追捕瑞安,因為瑞安和他的政權總在製造麻煩。凱爾獵犬是在小行星的另一面上著陸的,他們完全不知道這顆星球上還有另外一股勢力,直到看見瑞安和他最後一批手下正試圖逃離一批奇怪的戰鬥機甲。
在看到凱爾獵犬的部隊時,金凱西克的戰士也遲疑了一瞬,凱爾獵犬的機甲明顯要比叛軍的機甲要更好,其中兩種還是氏族從未見過的。(獵狼犬(Wolfhound)和職業打手(Hatchetman))不過,氏族戰士很快就適應了這一新情況,並試圖用典型的氏族風格回應:攻擊。
可汗下令攻擊這些不期而至的新敵人。最初的交火證明了他們就像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預期的那樣,這些來自凱爾獵犬的士兵是氏族見過最強的內天體戰士,比他們對內天體戰士的任何構想都要強大。凱西克的運兵船還報告說發現兩支身份不明的機甲連隊正從西南方向飛快的接近中。也許是出於謹慎或純粹好奇,兩位可汗下令撤退,並讓部隊在接觸點的幾千米外重組,裝甲步兵星隊得以與剩餘部隊會合。
凱爾獵犬第三營的剩餘成員們則以一種交錯,標準的“V”字隊形進入了一個覆滿塵埃的火山口,他們在前進的過程中十分謹慎,避免聚集並不斷的變化掩體。不過,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狼之氏族的可汗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可汗們還將他們的行動詳細的記錄了下來。凱爾獵犬的戰士們在自己的通訊頻道中收到一則奇怪的訊息後才開始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這是一個挑戰,對方要求他們說出自己的部隊名和兵力,這樣他們就可以開始進行一個所謂的“標準的佔領審判”。
第三營的指揮官普雷斯頓少校(Major Preston)以為這是叛軍的某種詭計,是用來拖延時間的。他回應說,自己沒想到瑞安和他可憎的部下已經發瘋了,還說自己很樂意用一次激光灌腸來治好他們的精神疾病。兩位可汗因敵方指揮官的這種粗俗言論而退卻(氏族戰士很少說髒話),認為不可能和這些野蠻人進行一場文明的審判。可汗派出了一個由超限機甲和裝甲步兵混編的星隊,他們在火山口的東北角與凱爾獵犬相遇。
凱爾獵犬領頭的部隊發現了氏族的部隊,並試圖上前去攔截他們。由於沒有審判規則的制約,每一個氏族戰士都各自挑了一個對手,並在對方進入攻擊距離後就立刻開火。凱爾獵犬從未遇到過這種超遠距離來的精確打擊,他們改變了路線,利用火山口東邊破碎的地形作為掩護,最後成功跑到了觀察中的可汗與其他金凱西克戰士的下方。
隨著敵人靠近,裝甲步兵也開始行動。凱爾獵犬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穿著戰鬥裝甲的巨型人形生物像螞蚱一樣飛馳而至,同時還在發射激光。在裝甲步兵終於靠近後,這種奇觀變成了一幅令人恐懼的情景,每臺戰鬥機甲上都覆滿了裝甲步兵,就像是大批食肉昆蟲見到了一個裸體的人一樣。普雷斯頓少校無法理解這種情況,下令撤退,並帶著自己的指揮小隊提供掩護。
可汗們一直在有利地點觀察著一切,他們命令裝甲步兵撤退,並派出了兩臺超限機甲(由約書亞·沃德(Joshua Ward)和艾佐納(Aizona)駕駛)。普雷斯頓少校這時也命令自己的小隊停止行動(無論是交火還是逃跑),要求敵人說出自己的身份和進入洛克星團的目的。顯而易見的,這是一個用來拖延時間的策略,普雷斯頓是想爭取時間讓凱爾獵犬的其他成員逃跑。但可汗們被他的勇氣打動,回答說,他們是“狼之氏族的金凱西克(Members of the Wolf Clan’s Golden Keshik),不朽克倫斯基家族的正統代言人(Rightful Upholders of the words of the Immortal Kereskys)”
普雷斯頓少校率先開火。在第一輪交火中,他成功的擊中了兩臺機甲,但自己的機甲也嚴重受損。艾佐納試圖撤退,普雷斯頓對他窮追猛打。約書亞·沃德試圖襲擊普雷斯頓的側翼,但少校改變了撤退路線,越過了鬆散的岩石和佈滿瓦礫的山脊,約書亞也因此受阻。
不幸的是,普雷斯頓少校的拖延戰術沒有任何意義。恐狼號早就追上了凱爾獵犬的運兵船和超光速星艦,這個貧瘠的小行星星團幾乎沒有任何掩體,整個第三營在幾個小時之內就被完全摧毀了。狼之氏族把這場戰鬥的全息卡帶分發給了其他氏族,以讓他們研究敵人的戰術。大部分氏族都對敵人嗤之以鼻,儘管凱爾獵犬的確嚴重損毀了兩臺超限機甲。有的氏族指責狼之氏族在玩弄自己的敵人,有的說狼之氏族的表現沒有達到氏族標準。他們還批評了凱爾獵犬那完全缺乏榮譽感的行為方式,並表示他們那以多欺少,集中火力攻擊一個敵人的戰鬥模式表明“內天體的道德水準要遠低於我們的預期,他們不是戰士,他們只不過是裝備更好的野蠻人。“
不過,狼之氏族的戰士,特別是那些屬於金凱西克的,他們更加尊重凱爾獵犬。狼族戰士們認識到了獵犬高超的技巧,甚至意識到了他們的榮譽感,戰士們無法理解其他氏族的同僚是怎麼做到對這些視而不見的。一些在之前的庫魯泰中保持沉默的可汗也開始贊同可汗烏瑞克的觀點:入侵部隊嚴重低估了內天體的實力。
這場戰役最具價值的結果要在幾個月後才會顯現出來。在這場戰鬥中有一名叫做佩蘭·凱爾(Phelan Kell)的機甲戰士,他的戰鬥技巧十分高超。佩蘭在自己的戰鬥機甲被摧毀後活了下來,並被氏族俘獲,氏族視其為“艾索拉(Isorla,戰利品)”。他的戰鬥技巧,他的勇氣,還有他那撞了大運的血系將救他一命,並賦予他成為氏族戰士的資格。事實上,佩蘭·凱爾最後成為了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最信任的顧問。
最後的準備
我想要的是和可敬的戰士打一場光榮的戰爭。我的心渴望的是對抗毫無榮譽感的野蠻人的戰鬥。現在你和我說,征服內天體只不過是從小屁孩手裡搶糖果。知道我有多失望嗎!?——摘自伊爾汗里奧·紹爾斯於3050年2月13日在庫魯泰上的講話。
在完成邊界地區的最後一個目標後,氏族停止了進攻。他們準備好評估目前得到的信息並全面入侵內天體了。氏族的戰士們得到了許多新的財產,他們擊敗了許多抵抗勢力並通過某些巧妙的策略令內天體完全不知道邊界地區發生了什麼。各氏族也開始把物資從自己的故鄉送到特定的邊界星球上。與此同時,四支氏族向自己的可汗們進行了詳細的報告。他們報告了自己所面臨的問題,以及對即將到來的全面入侵的看法。
伊爾汗里奧·紹爾斯在2月又召開了一場庫魯泰,旨在聽取可汗們的報告,同時討論該採取什麼策略發起針對內天體的第一波攻勢。3050年2月18日,庫魯泰於停留在保盧斯主星(Paulus Prime)軌道上的恐狼號中召開。伊爾汗里奧·紹爾斯用一次演講拉開了這場戰爭議會的帷幕,他對氏族戰士的表現讚不絕口,並預言氏族將在未來的幾個月中取得更多的勝利。
這場庫魯泰籠罩在歡樂的氛圍中。只有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沒有被這種氛圍感染,在其他人指責他缺乏熱情時,他斥責道:“我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笑的東西,又怎麼能笑得出來呢?我的可汗兄弟們已經開始分割還沒有到手的勝利果實了,我難道還能問心無愧的為《追憶》添加充滿了自滿和誇大的新章節嗎?”
可汗們的樂觀建立在一個強烈的信心基礎上:他們認為內天體的軍事實力與邊界地區相當。可汗們指出,他們輕而易舉的擊敗了最頑強的邊界軍隊,幾乎每場戰鬥的對手都駕駛著破爛一樣的戰鬥機甲和星際戰機,敵人沒有任何榮譽意識或戰術意識,他們的社會形態甚至比克倫斯基剛流亡時還要落後。只有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堅持認為,邊界地區不能代表內天體,小看內天體將招致一場災難。
通訊之星
永遠不要忘記,幫助可能會來自於最令人想不到的方向,成功取決於那些在我們需要幫助時現身的人。——追憶,第222章,第6節,11-14行
我們聖教團在氏族開始進攻邊界地區的一個月後才收到來自ROM特工的緊急報告。甚至在收到消息後的幾個月中,教團都對此置之不理,因為氏族通過巧妙的佈局欺騙了我們,而且邊界地區實在是太偏僻了。在情況逐漸變得清晰之後,第一回路的成員們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討論,很久都沒有達成一致。團長認為她不能再等了,並策劃了一個行動方案。
幾支探險者小隊肩負起了試探氏族的職責,他們將通過超光速跳躍進入由氏族佔領的恆星系,並反覆廣播一段呼籲和平的對話,最後嘗試離開。由於氏族之前捕獲了外沿之光號,他們已經對通訊之星十分熟悉了,他們知道我們是內天體中科技水平最高的組織,也知道我們壟斷了內天體的星際通訊。他們甚至有點敬佩我們對布雷克聖言的擁護,不過他們認為我們保存知識的方式搞錯了。最重要的是,氏族十分欣賞我們光復星盟的最終目標。而且,據說兩位克倫斯基都預言過這種情況,表示氏族將在返回內天體的路上找到意想不到的夥伴。因此,氏族對我們相當友好。伊爾汗和其他可汗紛紛表示,氏族和通訊之星能通過“同樣的理念和目標”達成一致。
在3050年一月,團長和伊爾汗一致同意,我將成為聖教團的大使與氏族一同旅行。團長讓我在旅途中確定氏族家鄉星球的位置(這個我還沒有做到),評估氏族的實力和意圖(研究成果就是這本書和其他書籍)並確定他們是否能為通訊之星的目的服務。
與氏族成員交流有時十分困難,有時又輕而易舉。儘管這是一個與我們完全不同的社會,常常讓我感到無所適從。但某些氏族成員十分熱心和坦率,在回答我問題的同時總會向我介紹氏族社會的方方面面。不過,他們同時也對我本人和我代表的組織十分好奇,我經常不得不對他們的問題含糊其辭,甚至是撒謊。這是我不願意做的,也不是正確的做法。
不過,看來布雷克一直保佑著我。我成功的與氏族就一項協約達成了一致,這份協約能為我們爭取時間,並讓我們進一步的瞭解氏族社會的運行方式。協約規定,我們要在氏族攻擊之前完全切斷目標星球的軍事組織和情報組織的通訊。在某些情況下,我們還要為氏族提供目標星球駐軍的詳細信息,他們的規模,兵力和位置等。
作為交換,氏族同意不去幹涉通訊之星的設施和運作方式。他們還允許我們在被征服的星球上充當調解者,以促進本地居民與氏族之間的溝通與理解。從本質上來說,我們將成為佔領區政府的基石,我們希望能通過扮演這一角色取得佔領區星球的詳細信息,並擴大我們在佔領區的政治影響。
當團長將這一協約向第一回路成員公開時,一些人感到不安,擔心這違背了通訊之星對內天體事務保持中立的一貫立場。不過團長毫不理睬他們的意見,畢竟這份協約已經是既成事實了。就我而言,我同意這些反對者的觀點。我是個士兵,不是政治家,光是想到要幫助氏族入侵內天體就讓我坐立不安。我擔心我們會變成氏族的看門狗,或者最後為了保護地球和他們撕破臉皮。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成真了。
第一波:門前惡狼
你們,沒有遇上過天災,沒有傳染病,沒有饑荒,天上的群星也不會給你們帶來災難。那麼,你們為什麼可以用無數無辜者的塵土汙染這裡,汙染我們應得的聖殿呢?事實證明,你們確實是那些叛徒的後代,你們像老鼠一樣,在黑暗中亂竄,在空無一人的王座下為了自己的小王國而戰,從未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了真正的大獎。——追憶,第285章,第15節,21-32行。
3050年3月20日凌晨,第12星衛第3軍團的指揮官,漢娜·凱特琳上校(Colonel Hannah Caitlin,Commander of the Third Regiment of the Twelfth Star Guards)被從睡夢中叫醒,因為來歷不明的運兵船突然出現在伊卡星(Icar)上空。一個自稱為星辰上校傑拉·卡恩斯(Star Colonel Jera Carns)的人在線上要求與指揮官通話。漢娜立刻在指揮部拉響了警報,讓所有人員到崗,畢竟許多參謀也才剛從睡夢中驚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漢娜之後又發出了簡單的命令,讓部隊立即進入戰備狀態,還通知了行星民兵的指揮官,讓他們也做好準備。
“她開始呼叫卡恩斯上校,一個帶有奇怪口音的聲音回應了她的喊話,立刻發起了挑戰:‘我是來自第四狼之衛隊的星辰上校傑拉·卡恩斯,是何等勢力在保衛這顆星球?’ 以一個年老的婦人來說,漢娜可謂反應迅速,她立刻就做出了回應:‘我是漢娜·凱特琳上校,第十二星衛第三軍團的司令,也是這顆星球的指揮官,我們目前已經做好了開火的準備,我要求你立刻辨明自己的身份,我從來沒聽過叫做”狼之衛隊“的僱傭兵軍團,你們是哪個家族——’她的話被對方打斷了:‘我們不是毫無榮譽感的僱傭兵,也不受僱於你們那些腐敗的家族。我們已經表明了身份,你要麼立刻向我描述你部隊的情況,要麼我將被迫放棄巴查爾,以我所有的兵力立刻展開攻擊,你還有一分鐘的時間。’”
“20分鐘後,駐紮在南方30公里外的第一營聯繫上了指揮部,稱已開始與敵方部隊交火。敵人是某種裝甲步兵和幾種完全陌生的戰鬥機甲,對方在報告到一半時就被打斷了,另一側換成了一個語無倫次的機甲戰士,他尖叫著高呼,聲稱魔鬼的軍團來到了伊卡星。儘管漢娜·凱特琳上校有多年的指揮經驗,但她此時也只能茫然的環視那些盯著屏幕的幕僚,惱怒的問道:‘好吧,我放棄了,這些人到底是從哪來的?’”
上面這些有點戲劇性的內容摘自凱廷上校(Colonel Caitin)的回憶錄。這本書準確描述了氏族剛開始入侵時內天體指揮官驚愕和困擾的情況。氏族的情報機構非常強大,幾乎總能精準預估敵人的規模,取得的信息也總能幫助氏族部隊制定詳細的進攻計劃,只有在少數情況下才會出錯。氏族高超的科技能讓他們的部隊輕而易舉的潛入到目標星系中,並總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在地面戰中,守軍幾乎總會被氏族那更強大的機甲,形似外星生物的裝甲步兵和戰士們高超的戰鬥技巧嚇倒。
氏族策劃的戰爭是用來征服與淨化的,不是用來毀滅的。他們認為內天體戰士是劣等的兒童或不文明的野蠻人,氏族不會殺害任性的孩童,也不喜歡摧毀那些註定成為氏族資產的人或財產。他們的戰略目標是剝奪敵人的戰鬥意志,並用自己的高效出奇制勝。氏族相信,他們的神出鬼沒,明顯更強大的裝備再加上一點點武力威脅能嚇倒最為頑固的內天體戰士。他們最喜歡的行動方式就是迅速攻佔一顆星球,促使當地的行星政府投降,然後再轉向下一顆星球,留下二線部隊(年老的戰士,缺乏經驗的戰士和自然人戰士)作為駐軍。
狼之氏族在針對內天體的第一波攻勢中使用的正是這種戰術,效果良好。在3050年3月-4月,他們攻佔了自由拉薩哈格共和國的六顆星球和統合聯邦的兩顆星球。大多數情況下,星球上的抵抗勢力要麼協調不力,要麼就是根本反應不過來。那些駐軍有的成功逃離,有的在撤退之前就被氏族包圍了,只好投降。
征服拉薩哈格的星球對狼之氏族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這個共和國的政治地位與經濟結構本就搖搖欲墜,只能靠僱傭兵(機甲僱傭兵團或普通裝甲團)來保衛自己的邊境地區。然而,無論是拉薩哈格共和國政府還是這個國家的人民一直以來都十分痛恨這些他們不得不僱用的士兵。因此,在氏族入侵時,僱傭兵們幾乎無法得到正規軍的幫助,兩者也無法良好的協同抗敵。
狼族戰士們在攻打伊卡星(Icar)和城堡星(Chateau)時遇上了更為強大和堅定的守軍。這兩顆星球都隸屬於統合聯邦,駐有AFFC(Armed Forces of the Federated Commonwealth,統合聯邦武裝部隊,統合聯邦正規軍)部隊。他們也沒有預料到氏族的襲擊,對此感到震驚,但他們在第四次繼承戰爭和3039年之戰中得到了大量的訓練,勇氣和經驗。因此,他們沒有在氏族奇襲時崩潰。
第二波:狼群再度出擊
你問我和那些狼崽子戰鬥是什麼感覺?想象一下,你要面對的是閃電般的雙腿,地震般的雙臂,有思想的天災,載具中的地獄使者。——摘自記者對一位洛維納克民兵於3050年6月2日做出的採訪
氏族沒有就第一波入侵的成功展開討論,畢竟它進行的十分順利,和計劃好的一樣,因此不值得評論。不過,有些氏族戰士倒是做出了一些有趣的反應。根據ROM探員的報告,氏族戰士在無情的追捕並殺死最後一個守軍之後的幾小時中總會停下來安靜的欣賞剛征服的星球。親眼看到內天體星球對他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些星球是他們的應許之地,是克倫斯基向他們承諾過的家園。但無論是克倫斯基,最初的800血姓戰士,還是他們的祖先都沒有再看到過這些星球,只有他們,真正的回到了這裡。對許多氏族成員來說,這再次證明了氏族育種計劃的高效。戰士們註定征服內天體,因為他們是最好的一代。
公眾因這一奇怪而可怕的入侵者而驚慌失措,這是可以理解的。在入侵開始的最初幾天中,關於氏族不是人類的傳言像野火一樣蔓延,嚇倒了數以千計的人。在公眾看到關於氏族的全息卡帶(穿著戰鬥裝甲的巨人在建築之間跳躍,在戰鬥機甲和坦克意識到之前就撕開了它們的裝甲)之後,混亂程度更是升級了。許多人開始逃亡,甚至在“外星人入侵”的恐慌情緒中做出更為激烈的行為。即使是現在,大家已經知道氏族人也是人類的情況下,許多人在看到氏族裝甲步兵和飛行員的時候也常常會把他們當成外星生物。內天體各域的政府都大感震驚,盲目的試圖在最初的幾週中掌握情況。不過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各政府無法得到詳細的信息,這主要是由於通訊之星和氏族籤的協議,我們一直在阻止各國傳輸軍事情報。許多政府官員只能得到隻言片語,但他們並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因為這些信息對他們來說太可怕了。有些部隊幸運的逃出了敵佔區,各政府在聽取了他們的報告後才拼湊出了幾副連貫的畫面。
統合聯邦和天龍座聯合的高層很快就重振旗鼓,命令軍隊全面動員。兩國的部隊被迅速調動至前線,駐紮在邊境地區的部隊也進入戰備狀態以防止氏族擴大戰線。兩國政府都將武器與各種物資緊急送往前線星球,以供行星民兵使用。在公開場合,統合聯邦和天龍座聯合的統治者沉著冷靜,是領導人的典範,但他們每個人在私底下其實都坐立不安。兩國的繼承人,維克多·伊安·施泰納·戴維恩(Victor Ian Steiner-Davion)和慄田和宏(Hohiro Kurita)在氏族的第一波攻勢中都受到了影響。維克多是第12多尼戈爾衛隊的營級指揮官,這支部隊在對抗翡翠隼氏族時被摧毀,維克多勉強逃脫。慄田和宏則是第14織女星軍團的指揮官,他的情況更加兇險,在自己的軍團被煙虎氏族軍隊擊潰後,和宏也被俘獲。最終當地黑道將其救出。
兩個年輕繼承人的遭遇以及氏族這一前所未有的威脅使得兩國首次放下幾個世紀的仇恨,向著合作邁向第一步。慄田·西奧多(Theodore Kurita)率先將駐紮在兩國邊境的精銳部隊撤出,讓他們調動到氏族前線,這一舉動震驚了整個內天體。這意味著統合聯邦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攻下天龍座聯合的邊境星球,許多統合聯邦官員蠢蠢欲動。比如說,統合聯邦天龍座星區的執政家族,桑多瓦爾家族就要求統合聯邦立刻對自己的死敵發起進攻。不過,漢斯·戴維恩(Hansen Davion)與其妻子梅麗莎·施泰納(Melissa Steiner)否決了這一計劃。他們決定要以善意回應天龍座聯合的信任,也將一些部隊從兩國邊境調走去對抗氏族。
自由拉薩哈格共和國對氏族入侵的反應則要遲鈍的多,當氏族入侵的消息傳到共和國政府時,自由拉薩哈格共和國民選親王,哈康·馬格努森(Haakon Magnusson,Elected Prince of the Free Rasalhague Republic)與共和國總司令(瑞典語的Överbefälhavere,Commander-in-Chief)曼施多特(måsdotter)產生了激烈的分歧。親王認為拉薩哈格的軍隊應原地不動,不惜一切代價堅守陣地。曼施多特將軍則對軍隊的能力有一個更清晰的認知,他希望撤回駐紮在外圍星球上的軍隊以在拉薩哈格星周圍建立防線,全力保衛共和國的核心地帶。他還敦促親王儘快向統合聯邦和天龍座聯合請求支援。
兩者都無法說服對方,而且都不願採取對方的意見。在爭辯到沮喪之後,他們選擇將這個問題交給拉薩哈格議會,議會又浪費了幾周寶貴的時間討論這個問題。在這場激烈而無用的辯論結束之後,親王宣佈:拉薩哈格行省的部隊將堅守陣地,而拉德斯塔特省(Radstadt)和斯堪迪亞省(Skandia)的部隊將被調動到拉薩哈格以及其周邊的星球上,創造一個“保護首都星區,堅不可摧的鋼鐵集團。”親王否決了向鄰國需求幫助的提議,他表示自由拉薩哈格共和國等待了多年才真正獨立,現在向別國尋求幫助等於是在承認自己的軟弱。據說,曼施多特將軍在聽到這一說服時鬱悶的回答道:“承認自己的軟弱好過實力貧弱卻毫無顧慮的戰鬥。”
狼之氏族的第二波入侵行動最終證明了曼施多特將軍的正確性。在針對內天體的第二波攻勢中,狼之氏族只攻擊了六顆星球,它們都屬於拉薩哈格共和國。這波攻勢開始於第一波結束後的一週後,在這之前,許多懷疑者覺得氏族僅僅是邊界地區的一個新政權,現在他們也明白了氏族的可怕。這六顆星球上的民兵在入侵開始之前就做好了所有能做的準備,但拉薩哈格政府此時正因如何應對入侵而爭論不休,無法向他們提供支援。因此,雖然六顆星球上的守軍英勇奮戰,但他們還是失敗了,這些星球就像第一波的目標星球一樣很快就完全淪陷了。
第三波:來自狼群的挑戰
野心是意志力的火焰,是鞭策馬匹的馬刺,是揮舞著利刃的手臂——氏族諺語
要懼怕奔行的狼群,它們以冷酷的信心狩獵,鹿應該馬上逃走——拉薩哈格大學中的一幅俳句塗鴉
5月底,狼之氏族發佈了修改版的“復甦行動”第三波攻擊計劃,這引起了其他氏族的注意。狼之氏族已經不滿足於僅成為氏族入侵的參與者了,他們還想成為領導者。這份計劃由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撰寫,要求讓狼之氏族在第三波入侵中攻下11顆星球,而不是原計劃中的6顆星球,新增的星球包括拉薩哈格共和國和統合聯邦的重要據點。該計劃的重點(也是引起其他氏族注意的閃光點)是烏瑞克·克倫斯基想讓自己的氏族在第三波攻勢中直接奪取拉薩哈格共和國的首都拉薩哈格星。
在狼之氏族內部,這份計劃很受歡迎,戰士們很樂意看到入侵節奏的加快,也很樂意得到更多戰鬥的機會。許多十字軍派裝甲步兵尤其高興,他們認為這意味著自己的可汗終於改變心意了,只有技師種姓的成員持保留態度。他們是氏族軍隊後勤與運輸的負責人,擔心這一新計劃可能會耗盡氏族的資源。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早已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並已制訂了對應措施。
在狼之氏族之外,所有人都懷疑這份計劃。其他氏族的可汗認為這份計劃野心太大,他們認為這份快節奏的計劃可能會失敗,讓狼之氏族陷入羞愧和沮喪之中,這是他們樂意看到的。不過,他們也擔心狼之氏族的失敗可能會讓敵人得到喘息的計劃,這樣氏族就喪失了主動權。一些可汗強烈建議狼族可汗在還可以反悔的時候重新考慮進攻策略。然而,狼之氏族的兩位可汗,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和可汗加斯·瑞迪克都堅定地支持這個計劃,冷漠地拒絕了所有的建議。
在3050年6月5日,狼之氏族發起了第三波入侵。他們首先讓一些超光速星艦裝滿了大量物資,把這些裝滿了物資的星艦偷運過敵軍防線。通過在未殖民星系中中轉,他們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統合聯邦和拉薩哈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星艦。它們的目的地都是一些貧瘠的,離敵軍領土只有幾次超光速跳躍距離的星系。貨物被拋到了貧瘠星球的軌道上,小行星帶中間或是沒有氧氣的衛星上。
狼之氏族刻意製造這些儲藏點的原因十分簡單:狼之氏族在新計劃中將面臨嚴重的補給壓力,幾乎沒有時間以常規手段進行補給。這一不尋常的手段顯示出了狼之氏族的三個特點。首先,這顯示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是個賭徒,願意冒極大風險讓自己的計劃成功。其他氏族是不可能採取這種手段的,因為這有讓氏族科技落入內天體軍隊手中的風險。第二,這一行動顯示狼族戰士對低級種姓的成員十分友好。每支氏族的社會狀態各有不同,氏族戰士與低級種姓(技師,商人,勞工)的關係也各有不同。雖然商人種姓的成員必須服從氏族戰士的命令(特別在戰時),但他們有可能採取拖延戰術,直到命令被取消為止,這種情況在戰士給出危險的指示時尤其常見。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成功的讓自己的商人涉險,旅行到靠近敵人的位置,這說明狼族戰士與非戰士種姓相處的十分融洽。第三,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不僅能注意到後勤問題,還用這種如此徹底和創新的方式解決,這與其他可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積極參與將在接下來的兩年中產生決定性影響。
其他氏族很少考慮後勤問題,因為他們認為內天體不堪一擊,氏族軍隊只需要一兩次補給就能攻下任何內天體星球。他們沒有意識正是這種態度在浪費自己的時間。這些氏族依賴於商人從後方帶來的補給,而超光速跳躍需要等待時間。狼之氏族則不再依賴於此類補給任務。仔細規劃好的補給計劃和安置在前線的補給點使得狼之氏族在入侵時更加靈活,響應速度更快,這正是新計劃急需的。事實證明,他們需要這份靈活性,因為這次的敵人更加強大,機警,而且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保衛自己的家園。雖然狼族戰士最終還是完成了這份高要求的新計劃,但他們還是付出了很大代價,許多戰士死去,消耗了許多物資。如果狼之氏族沒有像這樣做好充足準備,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大,甚至到一個無法接受的地步。
反制手段
伊爾汗里奧·紹爾斯和鬼熊氏族都極度反對狼之氏族的新計劃,並因他們剛開始的成功感到沮喪。伊爾汗大概覺得狼之氏族搶了煙虎氏族的風頭,而且,如果計劃成功,他的領導地位可能會遭到威脅。據我親眼所見,伊爾汗與烏瑞克之間本就緊張的關係在新計劃宣佈之後變得更糟了。不過,伊爾汗拒絕評價修改後的計劃,儘管他有權更改甚至是直接取消這份計劃。相對的,里奧用一種更隱晦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鬼熊氏族在入侵時陷入了困境,他們可不想看到狼之氏族在他們失敗的時候站起來。他們當時不得不尋求後備軍鋼蛇氏族的幫助以鎮壓一個鬼熊可汗本以為已經完全佔領的星球。鬼熊氏族是第一支尋求後備軍幫助的氏族,這是一種奇恥大辱。火上澆油的是鬼熊氏族和鋼蛇氏族實際上關係並不友好。當狼之氏族——鬼熊氏族的另一個長期敵人又開始取得領先時,抗議的呼聲席捲了整支氏族。
不過,由於拉薩哈格處於鬼熊氏族的進攻路線附近,他們有權對狼之氏族的入侵權提出異議。幾個月前,兩支氏族在確認自己的進攻路線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一致同意暫時擱置這個問題,決定到時再以競標解決,畢竟按照原計劃,他們直到第五波攻勢才會開始進攻拉薩哈格。狼之氏族的新計劃使得鬼熊氏族的可汗不得不立刻做出一個重要決定:是否就入侵拉薩哈格的權利向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發起挑戰。如果輸掉競標,鬼熊氏族將再丟一次臉,他們是否該放棄挑戰,寄希望於拉薩哈格的守軍擊敗狼之氏族呢?
考慮到兩支氏族之間的關係以及目標星球的重要性,鬼熊可汗會選哪個選項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兩位可汗還是試圖以拖延時間的方式削弱對手。在六月,鬼熊氏族的可汗發佈聲明,表示氏族內部需要就這個問題再展開討論,他們將在七月初做出決定,這正好就是狼之氏族進攻日的幾天前。伊爾汗欣然同意了這份聲明。對鬼熊氏族來說,這一舉動可謂高明。狼之氏族將不得不保留至少一支銀河的兵力以在競標成功後進攻拉薩哈格,該銀河在此期間無法採取任何行動。可汗烏瑞克在此期間也很難制訂進攻拉薩哈格的詳細計劃,因為他只有在競標後才知道自己能投入多少兵力。
有些說法表示鬼熊可汗的拖延戰術正是來自於氏族伊爾汗的建議。如果這是真的,大概說明裡奧·紹爾斯對狼之氏族的厭惡已經升級到願意主動採取行動讓他們失敗了。
拉薩哈格:競標
讚美巴查爾,讚美競標,它們證明了氏族對和平與傳統的熱愛。——追憶,第118章,第3節,11-12行。
7月4日,鬼熊氏族的兩位可汗比約恩·喬治森(Bjorn Jorgensen)和艾麗莎·卡賓斯基(Aletha Kabrinski)正式訪問恐狼號,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和伊爾汗里奧·紹爾斯熱烈的歡迎了他們。許多人對拉薩哈格的競標持期待或懷疑的態度。因此,恐狼號擠滿了來自其他氏族的觀察者。他們都期待著一場激烈的競標,許多人都確信兩支氏族會在這場競標中發生劇烈的衝突,輸家甚至有可能在競標結束後發起私怨審判,不管中標者是誰。
低價(Cutdown)數量也成了一個熱門話題。(這是一個氏族競標術語,指能用來征服敵人的絕對最小資源量)根據氏族最近從拉薩哈格獲取的情報,這顆星球上有2-3支前線機甲軍團,4個營的機甲後備軍,一支巨大,戰鬥力極強的星際戰鬥機分隊,以及20支以上的常規兵團。顯而易見的是,想擊潰如此大的一支軍隊是沒有捷徑可走的。觀察者們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終認為低價的數量應為5支滿編星團,再加上額外的星際戰鬥機和運兵船以對抗敵人的戰鬥機。他們還不約而同的認為:完成這樣的任務至少要花六個月的時間,但狼之氏族計劃用四周就攻下這顆星球,這是完全不切實際的。兩個來自翡翠隼氏族的軍官甚至聲稱,不管競標結果如何,狼之氏族都是輸家。如果狼之氏族在競標時就輸了,那他們將永遠失去攻下拉薩哈格的榮譽,更別說領導入侵的資格了。即使他們成功中標,狼之氏族也不可能按照計劃及時攻下拉薩哈格,他們將自取其辱,成為其他氏族的笑柄。
三天之後,旁觀者們都聚集到了恐狼號的觀察室中,全神貫注的俯瞰著艦橋中的情況。伊爾汗早就在自己的位置就位,站在艦橋中央的全息競技場中間。雙方的可汗將在此展開競標,在所有旁觀者的見證之下開始辯論。可汗們在標準揹負者(Standard-bears)的帶領之下來到競技場中,標準揹負者都帶著面具,穿著儀式裝束。狼族標準揹負者將一隻狼的完整毛皮當作披肩披在身上,而鬼熊標準揹負者則穿著一件閃耀的毛皮大衣,頭上帶著一個令人畏懼的頭骨,這正是傳說中的鬼熊的頭骨,也是鬼熊氏族名稱的由來。揹負者們在全息槽(Holo Tank)就位後,可汗們也穿著儀式服飾就位。之後,狼之氏族的可汗,這場競標的尊標者(Bidder Prime)將狼之氏族的進攻路線投射了出來,拉薩哈格也在其中,觀察者們迅速安靜了下來,因為這意味著競標開始了。可汗烏瑞克首先提出以七支星團進攻,禁止使用戰艦。這個價格令人驚訝,但這只是第一次出價。
在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中,觀察者們目睹了一場被譽為是氏族史上最激烈的競標的爭論。雙方來勢洶洶,毫無畏懼,一次出價就能減掉一整支星團。似乎雙方都毫不擔心可能導致出價低於低價。讓觀察者們大跌眼鏡的是,在出價低於低價之後,可汗烏瑞克·克倫斯基似乎還是想不惜一切代價中標,而鬼熊可汗似乎也知道這一點,試圖將出價壓得越低越好,畢竟最後用這點兵力去作戰的又不是他們。最後,鬼熊氏族的兩位可汗承認自己輸了,但他們從競技場離開時帶著滿臉的笑容。狼之氏族贏得了進攻拉薩哈格的榮耀,但他們只能投入三支星團的兵力。鬼熊可汗不是唯二對競標結果滿意的,伊爾汗里奧·紹爾斯在看到結果時也幾乎掩蓋不住自己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