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即將打烊的銀鈴酒館，聽完主角的長篇大論，
阿塔蘭忒說出“那句臺詞”。
“我可是很認真地在煩惱啊！”
“你想讓我們教你做事？”
像是為了迎合這個氛圍，海尼爾接過話茬。
“不會真有人在酒館點杯飲料坐個大半天，就為了講個故事吧？不會吧不會吧？”
希露達一副主角欠了她錢的樣子。
——
“這頓飯我請，你們兩個好好聽我再說一遍。”
“那個……主角啊。”海尼爾說道，“所謂酒館，只是個向別人傾訴煩惱，排解心中鬱結的場所
傾訴之人本就不為尋找答案，安靜地聆聽便是對他們最大的禮貌……”
“那你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
“呃，這個……這個不重要！”
“果然是我說的太複雜了嗎……”
“就這，你可拉倒吧！
就你那算上標點和分字符不到1萬字的玩意兒，類似的東西，我自考冒險者資格證的時候背了不下幾十篇……”阿塔蘭忒叨叨了起來。
“那你記得？”
“沒有，太無聊走神了。”
“我說，能讓我插一句嗎？”
見三人都安靜了下來，希露達繼續說道：“說到底，就是你在打工的地方認識了一個女孩兒，動手動腳的時候被上司撞見……
不就這點事兒嗎？”
“精闢。”
海倫一下來了精神。
啊這……
“說起來你打工的地方，福利還真不錯啊！
包吃包住還有年終晚宴……”
海尼爾投來羨慕的目光。
“還有對象。”
阿塔蘭忒毫不客氣地補了一刀。
“好難受，寧願被分配對象的是我。”
所以你倆為啥自顧自地聊起來了啊……
“阿塔蘭忒，最近有沒有什麼好做點的任務？我想賺點錢，好去應聘包分配對象的打工……”
“大冬天的……倒是真有個奇怪的任務。”
主線？
“你知道“聖者”組織嗎？”
“算知道吧……
我們和希爾芙好歹也見過那麼多回了嘛……”
“也是……
就是那個組織，突然開始動用各種力量，
大張旗鼓地通緝一個人。賞金是這個數。”
“現在這人不管是去地下城還是去協會，
只要露個臉，
不出五分鐘，就會有一車麵包人追著他點。”
“哦豁。”海倫徹底不困了。
——
希露達一副主角欠了她錢的樣子。
海倫一副主角欠的是她的錢的樣子，
嘴角瘋狂上揚。
飯錢很應景，差了一萬金幣。
刷一個碗兩金幣。
每天的房租和飯錢……
“你乾脆自己抓了自己去領賞算了。”
海倫建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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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露達似乎對主角刷的碗不太滿意。
刷一早上了啊喂！
手都快蹭脫皮了，誰還管洗得怎麼樣啊……
“你先去休息一下……
下午也別洗碗了，來大堂站著。”
罰站？
——
“兩份香草酒，一份熏製肉派，還有一份蜜汁蛋包飯請慢用……久等了，好久不見，今天要點什麼？……不好意思本店不支持賒賬，錢款請當面結清……那邊那位顧客請不要在本餐廳吸菸……好的秘製沙拉請慢用……歡迎光臨！
請上坐耐心等待，馬上為您點單！”
這……
——
幾天過去了，主角姑且像這樣站著看，
站累了就去洗碗。
一度以為自己會幫忙了，可是昨天的結果：
上場五分鐘，擋了希露達不下二十次道……
店裡雖然忙碌，但卻在希露達的操持下，
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人人都有一技之長……嗎……
“喂！別走神了……”
“下班了！”
主角好不容易緩過神來。
“還真是一說下班就來精神了啊……”
希露達挖苦道。
“擦下桌子，剩下的餐具收拾一下，
今天你也算是混過去了……”
“哦……”
“你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您辛苦了”
“還有嗎？”
“對不起……我上班走神……”
“我問你還有嗎？”
“我……”
“你就沒有不甘心嗎！”
希露達突然生氣了。
“從昨天開始就縮在牆角，除了一言不發的刷碗，就是一言不發的走神……
你不走心的禮貌、毫無誠意的道歉……
只讓人覺得噁心！”
“你沒有追求嗎？你沒有夢想嗎？你連不容他人踐踏的，名為自尊的東西都沒有嗎？”
“對不起……我……”
“不許你再說對不起！”
希露達的聲音，不知從何時開始，
帶上了一絲顫抖和喑啞。
“要不……我現在就辭職，現在就走……”
“你……你……”
“你快別說了。”海倫看不下去了。
回過神來，面前的希露達，早就哭成了淚人。
“每天忙碌我也很開心，因為我有自尊，
我知道自己的目標就是活下去……”
“同事跑了沒關係，餐館經營不景氣沒關係，只要我還在努力就沒關係……”
“就算是這樣的我也在幫助別人啊！
這樣的我也想給別人一個可靠的印象，
讓他們在迷茫的時候不至於自甘墮落……”
“那些看似走投無路的人們，
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就能重新振作……
而我只需要負責裝作堅強就可以了……”
“你是我帶過的洗碗工裡，最差的一屆！”
“希露達……”
“把女孩子弄哭了，人渣。”海倫道。
——
接下來的日子裡，
希露達天天監督主角學習點單和上菜。
“餐盤要端得穩，顧客點菜要看著顧客……
別擋著顧客走路！慢慢往旁邊讓……
保持平衡！哎呀我都跟你說要端穩了嘛！
算了我來收拾，你去管後廚再要一份……”
“我這不還是越幫越忙嗎？”
“是不是麻煩，我說了才算！
這是我的餐館，聽我的安排，快去。”
“酸了，國家欠我一個這樣的上司。”
海倫無感情地棒讀著，
向這種俗套的展開訴諸抗議。
“打翻的東西原價記在你賬上。”
主角瞥了一眼海倫。
海倫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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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款結清。”
希露達玩也似的撥弄著算盤，說到。
“可您之前說……”
“別之前之前的，我說結清了就是結清了。”
“你有你自己的人生，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能教你的，也只有端盤子和刷碗而已。”
“謝謝……”
“大聲點！”
“謝謝老闆！”
“……我就不吐槽了。
有封信，似乎是寄給你的，有空看看吧。”
“好的老闆！沒問題老闆！”
“……”
——
“希露達也真是的～還給我寫悄悄話……”
主角似乎認為，希露達還有不方便說的事情，寫在了信裡。
興奮的他，把信封對著陽光左看右看。
“建議你找面鏡子，
照照你那迫不及待的嘴臉……”海倫吐槽道。
信拆開了。
是塔羅斯寫的。
海倫笑得滿腦袋打滾。
在她笑聲的包圍中，主角閱讀起這封信來。
致主角：
事到如今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你和阿格萊亞或是“聖者”本人之間大概存在一些誤會。我們決定讓你私下和阿格萊亞見上一面，就定在下一個滿月，緋紅聖殿前。
ps:上面那些是希爾芙讓我代筆寫的。人家才～不是為了你瞞著“聖者”殿下，好讓你私會阿格萊亞呢，哼……呵呵呵哈哈哈哈。
還有啊，我們早就發現你在銀鈴酒館打工了。
那天我們裝成顧客想嚇你一跳，你居然忙得沒認出我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對毫不相干的事情過於上心，以至於忘記自己作為人應有的目的或是追求……希爾芙也好，另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傢伙也好，都是這樣。
這樣的做法姑且不論對錯……
要是真的做了有違本心的事情，與其糾結無所謂的細枝末節，不如早點迷途知返來的好些。
最後……冒昧的問一句。
“漆黑龍語”，到底是什麼？
“對呀，是什麼？”
海倫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大笑。
“是什麼……就是把神器啊……
上次拿出來取暖的那個。”
“哦！那個啊……聽完你第一次介紹，我潛意識裡一直把它當成個便攜式加熱棒。”
“也不知道當時，索菲亞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說起來他信裡說的滿月，就是今晚了吧。”
“似乎……是的。”
——
“明明沒過去多久，卻總覺得陌生了許多啊……”
滿月的清輝勾勒出緋紅聖殿的輪廓。
主角陷入了沉思。
說起來我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和阿格萊亞或是索菲亞，
真的有什麼誤會嗎？
和阿格萊亞的交集，不過是幾次玩鬧，
甚至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普通朋友。
會在意阿格萊亞，也不過是因為她周圍的人們和她的關係有點僵，僅此而已。
到頭來，阿格萊亞本人是否困擾、索菲亞是否真的在過度保護阿格萊亞。這些，
都只是一無所知的我，做出的主觀臆測罷了。
這些真的和我有關係嗎？
大概塔羅斯說的是對的吧，迷途知返……
“你在水時長？”
海倫打斷了主角的自說自話。
“我可是很認真的在……”
“你可拉倒吧！
前半段說的好好的，後半段全程自我逃避。”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一無所知，
那就更應該問清楚了，不是嗎？”
“你這麼積極，目的呢？”
“故事聽到一半很難受啊！”
她急了她急了。
等了這麼久……
果然是出問題了啊喂！
面前的索菲亞像是夜班巡視的舍管老師 ，
揪著阿格萊亞，
背後跟著低著頭的希爾芙和塔羅斯。
“這情況……不如還是問問？”
索菲亞陰沉著臉，不像可以正常交流的樣子。
“索菲亞……”
“你真問啊！”
“不是你叫我問問試試嗎？”
“請暫時不要和我說話，謝謝。”
這是索菲亞的回答。
“阿格萊亞，到你發言了。”
“主角！你這大半個月去哪裡了？索菲亞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一定是個很好玩的地方吧！要不現在就和我說說看？
這幾天被關在家裡都快無聊死了……”
“好了發言結束。接下來，希爾芙，說話。”
“對不起，聖者殿下。抱歉，主角。”
接著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換人，塔羅斯，說話。”
“嘎（啊的第二聲）……”
“量你也說不出什麼來。”
索菲亞的臉色愈發陰沉了。
“所以聖者殿下，你到底在為了什麼生氣……”
“我讓你說話了嗎？塔羅斯？”
“你不說出來誰懂啊！”
主角的這話彷彿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法落地。
場上鴉雀無聲。
索菲亞又露出那種表情了。
交雜著驚懼、憤怒，橫流無限悲愴的表情。
“你是主角。”
“嗯……我確實叫主角啊。”
“你是個騙子，你這個混蛋…你殺了塔利亞！”
“呃……不好意思沒聽懂，麻煩再講……”
““漆黑龍語”，是塔利亞的第三根肋骨。
你目睹了她的死亡，然後縱入深淵，
留下了一無所有的我。”
“現在，你又來了，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沒想到你還有這經歷。”海倫插口道。
“海倫你要看戲就安靜看……”
“看來你似乎不為所動……
那好，請你把東西交出來。”
“交什麼？”
“漆黑龍語。”
“憑什麼？”
“這是讓我原諒你罪行的費用。”
“聽你剛才的陳述，我尋思我也沒做錯什麼……
塔利亞也不是我弄死的，我也跟她前後腳一起沒了，而你也活得好好的……
對我，你有什麼值得記恨的地方嗎？”
“舊事不必重提。那尚可以成為一段還算美好的回憶……前提是你現在不出現在我的面前！”
“別呀，繼續說啊，我還挺想聽的。”
“你這種態度……”連海倫都慌了。
忘了索菲亞還在生氣……
“好吧……那我開始我的陳述。”
“那時的你，肆意踐踏這個世界的，每一幕。”
索菲亞的聲音愈發冰冷了。
“你罵助戰，罵遊戲，
憎恨自己屏幕所及的一切。
因為你的心中空無一物，你沒有目標。”
“唯一一個逃過你惡意的是塔利亞。因為她是新手引導，有著作為人應有的“目標”。”
“籍由你的一廂情願，你把她當成了你內心裡唯一的拯救，唯一的光。
可這是沒法做到的。”
“你喚醒了她的感情，
讓我收穫了我最好的朋友。
而創造了她的你，又註定會害死她。”
“一旦她獲得自由，
她就不再具有你需要的，純粹的"目標"。
對你，這樣的她，便不再具有吸引力了……
你老婆只是個紙片人！”
“嫌棄作為夏莉的我、擅自喜歡上作為引導的塔利亞、最終決戰砍死阿斯特莉亞，
這些都是你。
主角，這就是你的罪。”
“這樣的陳述，你滿意嗎？”
索菲亞臉上的憤怒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巨大到難以填補的淒涼。
“無聊有罪！我說的沒錯吧，無聊有罪！
喂？主角你怎麼回事？掉線了？”
主角沒有理會海倫。
一朵烏雲遮擋了月光，看不見主角的表情。
“漆黑龍語我借用一下，這些時日多有打擾，對不起。”
“等一下……誒？”
“我們有緣再見吧。”
索菲亞一行人愣在原地，
看著主角跌跌撞撞消失在了黑夜裡。
——
深夜，銀鈴酒館。
門外傳來粗暴的轟門聲。
“誰呀？早就打烊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主角，你怎麼又回來了？”
主角沒有回答，默不作聲地撞了進來。
“裡邊還挺熱鬧的啊……這什麼？
麻將還是搶地主？”
海尼爾、阿塔蘭忒和潘多拉圍坐在桌前，
桌上擺著難懂的牌戲。
一旁的火爐旁坐著芙蕾雅，
前些天打工的時候，主角也經常見到她。趕集的前一天在這裡住一晚，準備明天要賣的花。
“當然是麻將啦！話說搶地主是什麼東西……”
希露達察覺到主角的異樣，姑且接了話茬。
將在場的幾位審視一番後，主角拍起了桌子。
“在場的各位注意！從明天起，我僱傭你們所有人，價錢……每人每天一百萬金幣，如何？”
“大叔早上好，我找一下威廉。”
“你這傢伙怎麼又來了……”
“大叔行個方便，我找威廉有急事。”
“好好好，反正到最後老爺也會放你進去……”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來威廉家了吧……
下次過生日，
也不知道阿格萊亞會送他什麼禮物……
“所以你想幹啥？”
“找威廉要回突進，然後推上一萬零一層。”
“這個說過了。
我是問你為什麼躲在這裡不去敲門。”
“我們和威廉定了暗號，只要他看到了，
就會帶上東西和我們一起去探險。”
“你要帶上他？”
“不會帶上他的，單純想省去解釋的麻煩。”
“你要硬搶你送他的技能書？”
“也不是……也差不多……”
“哇，搶孩子的生日禮物，不愧是人渣。”
“終於來了……”
威廉望了望四周，疑惑地問：
“阿格萊亞姐姐呢？沒一起來嗎？”
“威廉……我想從你這裡要回一件東西。”
“這樣啊……難怪瞞著姐姐。”
“呃……所以……”
“給，“突進”，保養細心，完好無損。”
“謝謝！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沒事沒事，果然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技能書，才會真的開心。”
“我說，這是客套話吧。”
“想聽實話？”
“要不……還是不說了吧……”
“突進是真的難用。”
威廉突然貼上主角的耳朵，說到。
“具體哪句是客套話，
就交給主角哥哥自己判斷啦！”
——
“所以……你被一個正太撩了？”
潘多拉一臉震驚。
海尼爾不知所措。
阿塔蘭忒一臉嫌棄。
希露達&芙蕾雅，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是你們嫌無聊要我講故事的嗎！”
“誰知道你好死不死講這個……”海倫吐槽道。
“話說……你刷金幣還得多久……”
芙蕾雅弱弱的問了一句扎心的話。
“再給兩個小時……”
“儘量快點吧，我手有點酸……”
“你抬一次手主角轉三秒鐘呢，你是賺的。”
阿塔蘭忒日常補刀(1/1)
“要不，我那份工資就少發點……”
“不行不行，到手的錢可不能讓他賴！”
“你不是說要讓主角養成良好習慣嗎，
那就不能慣著！”
“他敢少發你的工資，
我的工資怕不是整個都能被吞掉……”
“一次抬手一份錢……一次抬手一份錢……”
“你們好吵啊！”
“會嫌吵了，有進步啊海倫。”
——
武具有現成的，神龍和靈魂鏈接也沒吞。
衝！
話說換技能好麻煩……
爬層真的慢……
希爾芙你在哪裡啊！
——
入夜，圍坐在路邊烤火。
“姑且問一下，還有沒有人有認識的助戰？”
“芬里爾不行嗎？”
“就一張藍卡都不夠喂一口的啊！”
“蘇梅克列維？”
“還是藍卡啊！”
“卡珊德拉？”
“還是藍卡……你們找人用的是排除法嗎！”
——
“我要回家……”
第三天的早上，主角熟練地使用精心規劃的連招刷錢。主角的胳膊、全身，包括臉和內心在內毫無波動，卻一點都不想笑。
“有一說一，挺強的。”
路過的潘多拉點了個贊。
“那你不是連手都不用抬了嗎？”
負責抬手的芙蕾雅點了個踩。
“就是就是……芙蕾雅你今年幾歲？”
“下個月剛滿16週歲。”
“僱傭童工，讓法律來制裁你！”
正義的阿塔蘭忒點了個舉報。
“你們有錢拿的，還是積點口德吧……”
好心的希露達開始勸架。
“他自己開的價格，我們收下理所應當，
不影響我們發牢騷。”
路過的海尼爾帶了波節奏。
“主角我錯了，我以後不說廢話了，
你叫這幾位收了神通吧……”海倫瑟瑟發抖。
主角已經麻木了。
最初，這種麻木會讓人感覺輕鬆。
畢竟，面對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無聊"，麻木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但逐漸的，這種麻木吞噬、擠佔了整個感官。不看、不聽，僅剩思緒傳播著更大的"無聊"。所有曾驕傲的、曾珍視的，
都在這樣荒唐的風暴中失去了。
腦海中似乎閃過又一個後現代寓言，但……
“口區，你快別文藝了！
忍受那幾位大仙的廢話已經很夠嗆的了……”
海倫一副暈車想吐的樣子。
不管是路邊撿了索爾和歐若拉的複製卡，
還是過了7000和8500開了羈絆，
甚至即將到達的一萬零一層，
帶來的，只有麻木。
上一次計數已經是九千五百層了。
說實話不看路邊的排行榜，
主角還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爬到了第幾層。
但主角相信一到地方，這群絕不加班的傢伙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做鳥獸散。
現在只需要重開、再重開。
期待搖出debuff，期待下一次是暴擊……
期待……毫無期待的未來。
一萬零一層，版本到頭了……
那句話是我說的……
可是為什麼，說出那種話的我還是沒走……
“下班啦！”
伴隨著boss消失的一聲清響，
潘多拉迫不及待地喊了出來。
“就算工作完成了……也別喊的那麼大聲啊……”
希露達試圖平息場上難以壓抑的興奮。
“希露達你就別說教了。
僱傭關係結束了，主角對潘多拉管不著了。”
海尼爾從匍匐迴歸直立，拍了拍身上的土。
“區區一隻海尼爾……”海倫咬牙切齒。
“合作愉快，名為“主角”的冒險者。
期待與你的下一次合作。”
阿塔蘭忒伸出手，擺出一副櫃檯表情。
“阿塔蘭忒你這是……營業模式？”
芙蕾雅略顯無措。
“喂？怎麼不說話？”
“大概覺得噁心吧……”
“呃……沒有，剛才走神了。
合作愉快，阿塔蘭忒。
祝你平安喜樂、前程似錦。”
主角又擺出一副強打精神的樣子。
“唔……這人怎麼比我還噁心。
怕不是故意想噁心我……”
阿塔蘭忒順勢用手捂住嘴，一臉嫌棄。
“喂……”
——
在經過半個小時的沉默之後。
希露達還是沒走。
“我說，希露達……店裡應該還有要忙的……
要不你先回去……”
“不行！我剛才親眼看到你要跳崖！”
“但我死不了的啊……你就別擔心了……”
這是哪裡來的老媽子啊……
“我不同意！除非你把理由說清楚！”
又要被說水時長了是吧……
——
“所以說……那個時候我就找到了這個點。”
“嗯嗯……”
“先按一下漆黑龍語。”
“哦～發光了。”
“然後隨便接幾個技能暴擊。”
“然後嘞？”
“再按一次漆黑龍語。”
“這樣不斷刷新cd……最後……”
“刀下留人！”
被控了！
粗了，沒帶免控……
話說是誰啊！
阿格萊亞？
希爾芙，塔羅斯，索菲亞？
海尼爾阿塔蘭忒潘多拉芙蕾雅代達羅斯
還有……威廉？
這算哪門子大團圓結局啊！
海倫嘖了嘖嘴。
——
“別看我們，那群人強行留我們在這裡的。”
海尼爾老實地回答道。
“怎麼看待阿格萊亞的……就是個脾氣有點怪的小孩子吧……任性點也沒人說她什麼，
畢竟這傢伙……心理年齡只有7歲啊……”
代達羅斯平靜地說出令人驚人的話。
“我都懷疑新手引導這個職業，
對智商可能真的有什麼不可逆轉的損害……”
索菲亞說到，
“研究了這麼久，硬是找不到解決辦法……”
“別把人說的和傻子一樣啊！”
阿格萊亞抗議著。
“食堂名單上的那個標誌？那個是阿格萊亞自己寫上去的吧……大致的情況，
是她在食堂現學獸人語單詞，
單詞的意思，估計連她本人都不太清楚吧……”
塔羅斯說到。
“阿格萊亞姐姐……是笨蛋嗎……”
“怎麼可能，我聰明著呢！”
“那今天早上六個人的早餐錢，
乾脆求個和吧，證明下自己。”
希爾芙遞上寫到一半的活動報告。
“你……你們就知道欺負人！”
“噗呵呵哈哈哈哈……”
主角笑了出來。
“主角你玩爛梗，噗呵呵哈哈哈哈……”
索菲亞似乎被什麼戳到了笑點，跟著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看著他倆的怪樣，也跟著笑了出來。
“這群人怎麼回事……”
“阿塔別ky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嘛。”
大家放肆地笑著，
就像憋了好久沒有笑過一樣。
“說起來這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呢，主角。”
阿格萊亞又變了氣質。
“不嫁何撩。”海倫吐槽道。
看著大家的笑臉，主角漸漸回想起了，自己還在玩這個遊戲的原因。
指令窗口，很應景的顯現了出來。
主角沒有先找登出裝置，而是打開了聊天室。
略顯空曠的聊天室，
只有一句話，孤零零地懸掛在上空。
“這遊戲怎麼玩啊？”
“因為你的內心空無一物，你沒有目標。”
關於塔羅斯的那段話，是我理解錯誤了。
不憑藉“自我”的思考權衡，
而聽之任之、隨波逐流決定出的道路；
即使再完美，
也不過只是一個美麗的錯誤罷了。
“沒聽懂。”海倫舉手道。
“本來就沒指望讓誰聽懂。”
主角作出了回應：
“遊戲玩法：聊天室，啟動。”
“對著空氣點什麼呢？”阿格萊亞扯了扯主角。
“不說了，我老婆動了。”
留下聊天室的一堆問號，主角收起了指令窗。
改天把自己的經歷發到聊天室，當成深夜檔的餘興節目，大概會比較有趣吧。
——排版/校對：阿格萊亞(劃掉)，索菲亞
——責任顧問：海倫，希爾芙(被迫加上)
——製作人：潘多拉(負責出錢)
——友情贊助：希露達(指幫忙打廣告)
——鳴謝：以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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