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林一,是Laplace事務所的一名調查員,負責調查和整理每天發生在這個世界上,那些不可思議或者難以理解的神秘事件。
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這個故事,其實來自於一家所謂專門收治問題兒童的機構專訪!
對於檔案HOS-050事件的調查結果,Parlor酒吧老闆安玉總體還是滿意的。
所以就順便請我們三人組一起喝了一杯,在閒聊中,我們無意間提到了那家專門收治問題兒童的高院長。不單安玉老闆感覺這裡面有問題,我、三叔和艾陽美子也一致覺得這裡面一定什麼隱情存在。
於是我們順便調查了一下這個所謂的“問題兒童收治中心”。
下面就是我們調查彙總的,有關■■問題兒童收治中心的檔案記錄:
■■問題兒童收治中心,成立於2003年,依山傍水,四周被鬱鬱蔥蔥的樹林包裹著,很隱蔽,也很低調。但是通過我們的一番前期調查之後,卻奇怪的發現,這家兒童機構,似乎有著很多外人看不懂的地方。
他們的收費普遍不高,但是以他們的體量和設施來看,幾乎註定是不盈利的,這麼多年,還能依然屹立不倒,而且規模還在持續擴張,這裡面難道另有隱情?
帶著多個疑問,我們通過林女士的介紹,最終結識了這家專門收治問題兒童機構的高院長,我們以對關心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的理由,前後預約了幾次,終於得到了高院長的許可。
允許我們對他們機構的一些收治兒童進行有限度的訪問,但是跟其他機構的負責人不同的是,他本人卻拒絕了我們的採訪要求。
當一切設備準備妥當,為了提高效率,我、艾陽美子和三叔,分別在不同的房間,對不同的問題兒童進行了一次深度訪問。
案例一:網癮兒童
受訪人:趙■ 時間:2020年10月23日 地點:■■問題兒童收治機構 採訪人:林一
我們先來看一段概述。
趙■,男,13歲,來自一箇中產家庭,父母皆是80後知識分子,都有著一份體面的工作。
家裡從不缺少最新的電子設備,新式筆記本,平板,手機,智能音箱,手環,甚至家裡的連掃地機器人也是最新款。但是這樣一個生活幸福指數蠻高的家庭,也是有著令他們感到頭疼到不行的苦惱,就是趙■對網絡遊戲的痴迷。
在用盡各種辦法不見成效之後,他們選擇給他送到了這裡進行所謂的治療矯正。
從一開始的偶爾玩玩,到沉迷其中,僅僅用了不到1個星期,除了孩子本身自制力弱之外,現代遊戲的成癮機制也是越發的水到渠成。只是當我們把孩子對遊戲的沉迷,甩鍋給遊戲廠商的不作為(確實是有一部分原因)以及自己孩子的時候,卻忽視了兩個重要問題。
孩子為什麼會沉迷於遊戲?以及在遊戲中他到底能體驗到什麼?
針對這兩個問題我們重點採訪了,深度沉迷遊戲的少年趙■
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玩遊戲的?
答:我也記不清了,很早就開始玩了。
問:你最開始是通過什麼接觸到的遊戲?
答:父母的手機,還有家裡的平板。
問:那你父母最開始沒限制你接觸這些嗎?
答:沒有,有時候家裡來客人了,他們為了讓我安靜,就把平板或者手機給我玩。
問:你最開始玩的遊戲?還有印象嗎?
答:好像是我媽手機裡的一款連連看。
問:那是你自己找的,還是手機裡本身就有了?
答:她給下的。
問:她為什麼要讓你玩這個呢?
答:可能……是想讓我安靜,或者不鬧吧!反正我小時候,一鬧,他們就讓我玩電腦了。
問:你現在都在玩什麼遊戲?
答:大家玩的,我都玩,還有小眾些的。
問:那你覺得玩遊戲能給你帶來什麼?
答:爽啊,好玩,會認識很多新朋友,還會有很多成就感,還能讓我得到在現實世界裡得不到的滿足感!這個你不玩,不會知道的!每一個遊戲,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問:你現在為什麼玩遊戲?
答:孤獨吧!或者也是為了探索另一個世界!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有時候爸媽不在家,我要出去玩,他們怕我出事,也不讓,就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而且很多朋友也都在上面。
問:你想過要控制玩遊戲的時間沒?
答:想過啊,但是父母根本就不聽我說,也不信任我,一看到我玩,就要控制我,看得嚴嚴的,他們根本就不懂我,他們越是看的嚴,越不想讓我玩,我就特想玩。
問:因為玩遊戲這件事,你和你的父母認真溝通過沒有?
答:因為玩遊戲,打我算嗎?
問:我是說假如,假如父母陪你一起玩?你覺得你能控制住嗎?
答:應該……會,一起玩,他們會懂我,也會聽我解釋!
最後我問了一個關於院方的問題,問:你覺得這裡怎麼樣?或者說高院長平時對你們怎麼樣?
原本一切正常的趙■,突然眼神變得有些恐懼,尤其是提到院長的時候,神色更是有些慌張的,看著旁邊的看護老師。
似乎在思索了許久,才答道:“還……可以吧!高院長……他……人挺好!”
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緊緊低著頭,咬緊牙關,不敢與我對視,很明顯他在說謊,因為尚未成年的他,還不能很好的掩飾自己撒謊後的表情。
但是隨後採訪就被叫停了。
小結:
對等的溝通,其實才能更好的解決問題,但是試問天下的父母在面對自己的孩子問題的時候?有多少能做到對等視角的溝通呢?放眼世界,打罵甚至懲罰孩子這種溝通方式,都是最常見,也是最簡單粗暴的。還美名其曰:“我是在教育孩子!”哦對了,有句話忘了提醒大家:遊戲雖然是一種取悅自己的方式,但不是唯一!
案例二:有暴力傾向的兒童
受訪人:林■ 時間:2020年10月23日 地點:■■問題兒童收治機構 採訪人:艾陽美子
下面這個案例來自一個單親家庭
林■,男,16歲,父母早年離婚,因為他父親的收入穩定,家庭條件優越,所以孩子判給了父親這面。
打著為了照顧孩子感受的理由,他的父親一直沒有再婚,但是這不妨礙他經常帶別的女人回家。
林■稍有情緒不滿,就會被自己的父親一頓拳打腳踢。剛開始的還有所收斂,但是到後來,已經發展成,只要他的父親帶女人回來,就要讓林■去爺爺奶奶家住。
雖然林■想一直在爺爺奶奶家住,但是離學校實在太遠,最後還得搬回去。
因為是單親家庭,所以在林■懂事起,就開始變得有些自卑。雖然別的孩子有的,他的父親一樣不會缺他的,但是缺少來自母親關懷的孩子,多少內心還是有些孤僻的。
可能是因為不太合群,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學習一直很差,小學的時候,他經常被人欺負。
其實不論是人還是動物,其實都有個底線,只要觸達了那根敏感且脆弱的神經,要麼徹底沉默,要麼就爆發了。
初二的時候,因為一件事,跟同學吵起來的林■,這次選擇了後者。
就算是在沉默中爆發的只是一個孩子,他的破壞力也是驚人的。不再選擇懦弱的他,不但打傷了跟他爭吵的同學,還順帶把一直戴有色眼鏡看他的班主任給打了。
其實不只是遊戲,暴力也是會上癮的。在嚐到拳頭帶來的那種從未有過的快感之後,
林■就開始了他,退學,轉學,再退學,尋找新學校,這麼一個惡性循環的怪圈裡了。
最終不得已他的父親只能給他送到了這裡。
在院方給我們的檔案裡,評價是:一個充滿暴戾氣息的少年,暴力傾向明顯,缺乏顯性的同情心。
但是任何事,都是有一個源頭的,暴力也是如此!林■這個源頭會在哪裡呢?
問:你為什麼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答:這個方式不好嗎?
問:你碰到比你強的你,你也用打架的方式解決嗎?
答:嗯啊,怎麼你以為我會怕嗎?
問:你捱過打嗎?
答:沒人捱打,同學,社會人,我爸,老師都打過我,怎麼了!
問:你第一次打架是因為什麼?
答:這個不用你管!
之後是短暫的沉默,氣氛明顯有些緊張。似乎林■不想說自己第一次打架的原因。
不過在和我掰腕子連輸三次之後,林■願賭服輸的說出了原因,不過我從他的眼神裡能看出來,他對於輸給我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感到很不服氣的!
繼續上一個問題,林■答:因為我爸跟他媽好了,他來學校找我,說我爸破壞他們家,我已經給他道歉了,但是他還是接二連三的找我,有一次,把我按倒在了廁所。我後來實在忍不了,就把他和他同學都打了。
問:那你為啥要打你們老師呢?
答:因為她說,我長大了會跟我爸一樣!
問:你是恨你爸嗎?
答:……不知道,但是……我絕不會跟我爸一樣!我不會跟一樣。
問:你想你媽嗎?
答:以前我恨她,她來見我,我都躲著……現在……我有些想她。
最後我有個問題,其實在我和林一還有三叔在來之前都商量好的,問:你覺得這裡怎麼樣?或者說高院長平時對你們怎麼樣?
本來情緒已經趨於穩定的林■,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變得有些躁動起來,但是能明顯的看出,他在壓制心裡的怒火,以他的性格來判斷,能讓一個明顯具有暴力傾向的人,極力壓制自己內心的衝動,顯然那將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存在。
在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林■才緩緩開口道: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一旁的看護老師,似乎對林■的態度有些不滿,瞬間站了起來,但是看了看我,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採訪,之後就被叫停了。
小結:
沒有任何一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少年犯(其實聲明他們離少年犯還有距離),是後天我們這個充滿問題的社會將他們一步步引向了犯罪的深淵。
案例三:憂鬱症兒童
受訪人:李■ 時間:2020年10月23日 地點:■■問題兒童收治機構 採訪人:三叔
最開始原定是要艾陽美子採訪李■的,但是在看了院方給的檔案之後,我決定跟她調換一下。直面這個社會醜惡骯髒嘴臉的事,還是交給我這個大叔吧!因為這真的是一個毫無人性且十分殘忍的故事。
李■,女,13歲,來自農村家庭,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她算是留守兒童一類的。
雖然農村的生活清苦,但是他們一家還是其樂融融的,父母在外打工,每年的春節就成了李■最盼望的日子,因為在那一天,她會有新衣服穿,還會有很多好吃的!
李■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好,聽話,懂事,放學早了,還會幫奶奶做些農活。本來按照正常發展,李■將來應該會上大學,離開這個村子,生活在大城市裡。
但是這一切在李■10歲的時候戛然而止,人生的唐突和意外,有時候真的意外到難以理解,在那之後,似乎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彷彿噩夢降臨了一般,她的學習成績直線下降,而且放學之後,總是很晚回家。
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她的奶奶最開始沒怎麼在意,以為孩子只是感冒發燒了,還走了好遠的路,給她買了感冒藥。但是一切並沒有好轉。並且李■看人的眼神,也開始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從前那個活潑可愛的李■,彷彿在發了一場高燒之後,就差點消失了。
她開始變得躲躲閃閃,性格越發的內向,甚至開始拒絕從村西頭經過。只是沒有文化常年生活在大山裡的奶奶,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是以為李■只是耍小孩子的脾氣。
這樣的狀態一直過了快5個月,看著李■日漸隆起的腹部,她的奶奶似乎意識到了問題,在一番追問之下,李■說出了真相。
於是她的奶奶憤怒至極的帶著李■去村西郭家去質問,但是迎來的只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李■親眼看到自己的奶奶,被郭大爺推倒在地,而且他還衝著此時已經懷孕的李■的腹部狠狠的踹去,倒在地上的李■奶奶,拼死的拉著郭■■的大腿,被郭■■不慎一腳踢在了腦袋上,撞在旁邊的石牆上。
鮮血就開始從李■奶奶的頭部往下流,雖然隨後被趕來的村民制止住了,但是李■的奶奶已經死了,李■也下身大出血。之後村長通知了李■的父母。
在處理完李■奶奶的喪事之後,李■父母幾乎是帶著某種絕望和無法消泯的憤怒帶著李■離開了老家,來到他們打工的城市。
開始新的生活,但是此時的李■已經無法融入正常的學校生活裡,甚至懼怕任何一個男性的接觸和靠近。最後只好選擇了這裡。但是在李■院方的檔案裡,至於她為何會變成這樣,卻隻字未提。
問:你今年多大了?
答:沉默狀態,低頭不語。
幾乎無論我怎麼討好李■,她都是帶著怯怯的眼神看著我,根本無法打開心扉,回答我們的採訪。
就在我心急之下,突然收到了信息,是孩子媽,提醒我,她今晚要加班,記得去接女兒。
一想到女兒,我突然眼前一亮,因為我的姑娘跟眼前的李■,應該差不多年紀,於是嘗試著用手機給她看我和女兒一起拍的照片和視頻。
並且跟她說,我的姑娘唐糖跟她一樣大,這個過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大約有半個多小時,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睛似乎泛起了淚光。
於是我試探著說道:“你不用怕,叔叔,不會傷害你的,叔叔會保護我自己的女兒,也會保護你的!”
幾乎是我進來之後的第一次,李■抬起頭,正眼的看了我一眼。眼裡的距離雖然還在,但是已經明顯近了很多。
之後我再次試著握住她的手,很冰的小手,明顯感覺到有些顫抖。我沒有再動,只是用自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的,她的手心開始變得溫暖了起來,她的眼神也變的緩和了好多。
於是我便開始了我的訪問。
問:你現在能告訴叔叔,你多大了嗎?
答:13
聲音低的幾乎要落到塵埃裡面去了!為了避免對她造成二次傷害,我後面只是簡單的問了些別的話題,並且答應她,會帶唐糖來一起看她。等她好了,帶她們一起去坐旋轉木馬。
本來不想問太多,但是有個問題,我還是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問了出來:你覺得這裡怎麼樣?或者說高院長平時對你們怎麼樣?
小女孩的手明顯的開始顫動,並且想要收回去,眼神裡滿是恐慌和無助,我急忙伸出手,輕柔的拍了拍她的頭,示意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她!
但是就在女孩即將要開口的時候,一旁的看護老師突然叫停了採訪,拉著李■就要把她帶走。也就是在此時,李■用某種無助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用盡全身的勇氣和膽量喊道:“叔叔,救我,這裡很可怕!”
事後,院方給我們的解釋是,這個李■,由於遭受過■■,還有■■,所以精神上有嚴重的創傷,容易產生一些不好的幻覺!
小結:
很多悲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因為我們忽視了太多的徵兆和細節!根據這個案例來看,如果家人,突然性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記得一定要留意細節,查找源頭,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將傷害降到最低。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性情大變的,孩子也一樣。
綜合整理:
上面就是我們今天採訪的三個具有代表性的案例,在這裡分享給大家,是真心希望能對各位讀者,有所幫助。
綜合我們的採訪案例來看,一般,一個兒童出現了問題,其實這個家庭或多或少也已經有了問題。
就像病毒總是優先感染體質弱的人一樣,孩子雖然是一個家庭裡重點的保護對象,幾乎受到了來自方方面面的呵護。但是在精神領域,孩子在一個家庭裡,可是毫無防護的存在。相對於大人而言,他們受到來自精神上的傷害,更深也更重!
PS:
三叔的採訪,因為比較特殊,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我們故意要拖延時間,所以花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我和艾陽美子試著採訪裡面的工作人員,但是都被婉拒,有的甚至直接態度大變,直接走開,但是我們還是暗暗統計了治療中心內部的工作人員數量,以及偷拍了很多內部設備和建築結構的照片。
這些都在側面證實了我們的猜想,以這個機構的收治價格對比其他兒童機構來看,彷彿這裡就是一個慈善機構。因為收治這些所謂的“問題兒童”,光吃飯住宿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從我們手中採訪的資料,以及這裡工作人員冷漠的態度,是可以察覺到這裡的異常之處的。
就在工作人員為了避免被採訪,有意避開我們之後,我們幸遇的到了一位極其特殊的“問題兒童”,我們且稱之為“天才少年”吧。我覺得他的回答,似乎暗示了這個表面光鮮亮麗的問題兒童收治中心,背後隱藏著一個驚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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