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缓缓的睁开眼,各种色块充斥着进入她的眼球显出一片模糊的样子,她闭上了眼,当她再次睁开时,看见的是满脸温柔蹲在她身前的良,良的手里端着一碗糊糊,糊糊散发着药味,颜色像一锅煮焦了的红豆汤,刺鼻的气味让满穗本能的抗拒。
可是刚生完孩子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良将咸辛的糊糊(药材的味道)喂入自己的嘴里,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满穗如同被处刑一般机械的吞咽着。
不知吃了多少糊糊,满穗终于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她微微坐直身体先是用眼睛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宝宝,然后赶紧伸口咬住良的手让他赶紧结束这可怕的处刑。
良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厚衣裳都垫在了船上,而他则身着单衣提着刀跨坐在岸边,守护着自己深爱的人。
船里穗看着被冷风吹动衣袖的良,看着他横刀坐在自己身前,她仿佛又见到了爹爹。
听见身边孩子的啼哭满穗知道自己的使命也需要完成了,她笨拙的解开上衣,露出自己不算大的胸膛,满穗红着脸努力而笨拙的将孩子的脸凑了上去,洁白的乳汁流入孩子的喉中,而纯洁的生命也得以延续。
时间日复一日的流淌着,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不足月的孩子变化总是很大的,明明前几天还是满身皱巴巴的,而现如今就变得滑溜溜肥胖胖的了。
良稀罕的抱起自己的孩子,有时用手戳着他软乎乎的小脸而有时却又拿自己的胡子轻轻的扎着。每当这时满穗就狠狠的瞪着良,如果良还不停手,那么他就会被满穗狠狠的扑上去咬一口。
这片小湖虽然面积不大,可是物产却可以称得上丰富,水里飘着荷叶,上面长着莲蓬,河里鱼虾虽不多但也堪堪够用,运气好的话,还能从水里捞上一把菱角,这几个月良就是靠着这里的物产撑了过去。
在满穗恢复的差不多后,良马上就失去了掌厨大权,因为见识过良的厨艺,良现在碰一下锅在满穗眼里都是罪过。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生过孩子的满穗变得愈加丰润了,特别是那两对,不知是因为奶水的原因还是怎么的,感觉之前的衣服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良本来都想计划给良年良穗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可惜现在的物质条件不允许。
傍晚,远处的芦苇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来了!良让满穗把船划远,而自己却提着横刀静静的摸向声音来源。
良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率先出手控制住其中一个身着稍显华丽的军人,其他人见自己的领头被控制,便纷纷横刀向良,其中有一个年长些的兵开口道:兄弟,我们都是汉人,有话好好商量,你先放了我们的头,我们是国姓爷郑将军的部下。
良见是汉人又是那个闻名于世的国姓爷的部下,便没有多为难放走了手里的军人,经过打听他们这一次是要前往崖州参加收复宝岛的准备战役,他们见良身手不错,便打算争取他加入军队一起战斗。
什么?你打算加入军队?还要去打仗?不行,你不能去!当满穗得知此事后,她坚决反对。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撕扯着良。良.....你看看你的孩子,你再看看我.....你之前杀了我的爹爹,害死了我的全家,而现在你是要抛下我和孩子一个人去战场潇洒吗?良想解释可是满穗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当初爹爹也是.....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良,你知道吗?如果你没了,那我和良年良穗怎么活?你难道还想亲手害死自己的全家吗.....我求求你,良.....不要再去拼命了,我们两个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定居下来,好好的看着孩子长大....好不好,良....
良最终还是听了满穗的,他谢绝了军队的邀请,决定随军到崖州,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安全的地方定居下来,陪着满穗孩子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