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友跑團戰報丨守墓人(一)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9-17 15:01:21 作者:Namer Language

前言

這是一次由機組的朋友們構成的陣容跑的DND5e團,而他們的選擇將成為他們自身故事的起點。

正文

菲涅倫·霜須跟在長長的入城隊伍裡,他的腳步鏗鏘,長弓緊貼著他的脊背,束緊的箭袋和一邊的挎包隨著他的步伐時不時晃動一下,互相碰撞著。把持著城門的衛兵只是粗略的打量打量他鬈曲的長髯便放他往裡頭走。他踏在盧戈姆堡的石鋪地磚上,靴子下平整而堅實的踏感讓他眉頭一皺,無論在多少座城市中行走過,他依然不適應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凹凸不平的路面才是常態,其餘都算是需要克服的異常。
雖然沒有共通,但紹爾的心裡也是如此感受。看到密集的人群他本能式的握緊手中尚鞘內的長劍,另一隻手將扁長的盾牌稍稍抵在身前,他這麼做招來衛兵們警惕的目光,但這目光最後被他造型奇異的帽盔給吸引住了,衛兵們最終還是讓出一條道來讓他通過。
另一條隊伍的馬車上又下來幾個人,向著旅人的入城隊伍晃悠而去。他們受夠了一路的顛簸和密閉的車廂裡難以言喻的氣味,見著車隊的入城進度緩慢而旅人的入城隊伍相對快些,於是決定提早終止自己的萬千痛苦中的一個。
打頭的安德拍打著身上素色的披肩,理好用革制的帶子拴在背後的短劍和用布包起的尖盾,闊步走向隊伍,與隊伍裡風塵僕僕的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的頭髮和鬍子都被細細打理過,只在臉上留下淡淡的發青的胡茬,他的腰際彆著一枚聖輝,如同他身上的其他器具或武器一樣,都在日頭下顯得錚明瓦亮。
華特·徐爾倫跟在他的後頭,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安德搭著話,他們在馬車車廂裡互相交換了姓名,為的是緩解相對而坐的尷尬,但他很快的發現這位名為安德的武士每當談及自己的過去就突然噤聲或是打幾句哈哈敷衍過去,甚至連自己的姓也含混不提。而他自己離開神廟後在外頭行走獲取的新奇學識對安德而言似乎並非什麼新聞,於是無法討論過去的兩人只能聊聊當下的體驗,以及少量的對未來的展望,尷尬促狹的氣氛依然難以被驅逐。
夾在他們倆中間的洛德梅隆和所有的侏儒一樣個頭不高,但黑色巫師帽在他的腦袋上高高聳起,像燈塔一樣,雖然有彰顯自身的高尚和偉岸的作用,但主要是作為給過往船隻,或是行人的標識。他身著白絲邊黑外罩,打著碩大的領結,懷裡抱著一本較於他的身形而言稍微有些大開本的厚皮書,彷彿要去赴晚宴一般。雖然在在盧戈姆堡,這個僅僅作為在大路上中轉的諸多個小城中的一座並不會有什麼宴席。但當他隨著人流往城內走去時,那兩個披著藏青色斗篷的衛兵用長劍交叉在他的面前,將他和之後的隊伍阻攔住。
“有什麼事兒嗎,兩位先生?” 洛德梅隆掛著淺淺的微笑,不卑不亢的抬起頭問道。
“把帽子摘下來!”衛兵以更為惡劣的態度回應著他,於是他將帽子往上移的更高了些,他捲曲的白頭髮隨之如同變戲法般露了出來,那兩個衛兵這才沒好氣的用下巴努了努,給他讓出一條進城的道來。洛德梅隆戴回帽子,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但他趁著那兩個衛兵回過頭時轉過身,微微展開一面他手中的書頁,口中微微咕噥著。
華特突然發現面前看著威風凜凜的衛兵突然變得邋遢起來,其中一個身上散發出一陣臭氣,另一個則變得蓬頭垢面,有蒼蠅從四周飛來,安然的待在他的脖頸上,兩個衛兵渾然不覺,他們的手碰上華特的揹包時華特本能的一縮,他們讓出一條路後,華特便飛快地鑽了過去進了城,一面拂動著手掌,確保沒有蒼蠅尾隨著他。
霜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嘗試在混雜了行人布衣上的汗味,拉車的牲畜的臊氣和揚起的塵土的空氣中探尋酒的香氣,他的水袋早在入城前被喝的乾癟,內心滿溢著尋找各個城市中他最能安心的港灣——任何一家酒館。但接著他就為這麼深吸的一口氣而後悔不已,一股腥臭味順著鼻腔猛攻進他的肺部,引得他五臟六腑都翻動起來,他轉過頭,發現一開始在進城的隊伍裡見到的那個手握武器的,裝束與他有些相似的人類,雖然看起來也是常日穿行在山林之中,但決計不會散發如此濃烈的體味,他發現那人眼神直直的盯著入城處的左側,於是他也將目光轉移過去。
紹爾在他多年的流浪之中聞到過各種各樣的臭味,他曾通過糞便追尋過獵物,他也在沼澤中赤足穿行過,他甚至拖行過同伴已然腫脹的屍體,但他從未嗅到過如此令人作嘔的氣味。他向著氣味的來源望去,一時間有些怔住。
那是一處京觀,數不清的地精的腦袋被堆疊在一角,在一旁矗著許多木樁,上頭也是一樣都掛著地精的腦袋,他們面貌各不相同,有的滿臉鬍鬚,有的獠牙探出,還有的面上有疤痕,但他們的神態都大抵相同。不知怎得,這讓華特回想起他曾在神殿中端詳過的一位聖人的死亡面具,但這些地精的腦袋和那位聖人逝去時的祥和平靜完全不同,他們的神情定格在被恐懼扼住了咽喉,想要高聲喊叫但無法出聲的那一瞬間。
雖然看起來嚴苛殘酷。駐足踮著腳觀瞧的洛德梅隆心想著。但是這些地精在打家劫舍,肆意掠奪的時候就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說這就是他們的報應也並不為過。
“幾位,喝酒嗎?用午飯嗎?到捱店裡坐坐去?”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從他們後頭傳來,安德率先轉過頭去,心裡又是一驚,有個斜戴著小帽的半獸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他臉上堆著笑,搓著手一面湊過來,一面繼續啞著嗓子說:“價格實惠,環境好,幾位去歇歇?”
這地方怎麼會有半獸人?他想幹什麼?安德的手已經伸向身後的短劍,隨時預備著拔出。
片刻之後,安德大啖起面前的燉菜,霜須和紹爾舉著盛滿麥酒的木杯“哐”的一碰,桌子的另一頭,洛德梅隆坐在放了兩個軟墊的桌子上小酌著長杯裡略酸的果酒,而華特一邊研究著如何才能將喝了一半,用角杯裝著的蜜酒擱在桌上,一邊打量著這個半獸人的酒館。酒館不大,窗戶開得較高且扁,因此即使是大中午屋裡也不夠敞亮,但桌椅被歸置的很整齊,店裡的氣味也不難聞,除了酒味還有股淡淡的香薰味。大多數酒客和食客同他們一樣,都是不帶車馬的旅人,酒保前後忙活著,時不時有新的客人被那個拉客的半獸人請進來,整個酒館裡熱鬧而喧譁。
觥籌交錯之際,洛德梅隆注意到酒館的門被吱的一聲推開了,從門外擠進一個著綠披肩,手持長棍的衛兵打扮的瘦高個,他一言不發的走進酒館裡,所經過的酒桌無論適才有多麼喧鬧,這會兒都寂靜下來,那個拉客人的半獸人趕緊擠過幾張湊得過緊的椅子跨到他的面前,一邊行著禮一邊開口要問候,那衛兵沒理會他,徑直向著洛德梅隆他們這桌來了。來到桌前,他將綠色的披肩往一邊一撥,露出被鍊甲衫覆蓋著的右肩向他們五人行禮,隨後說道:
“諸位,地方專員阿德爾夫大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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