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講臺側邊,校長正在宣讀本年度博士生名單,而你即將作為代表發言。
是的,那一天,你成為了博士,從切爾諾伯格的石棺中,被一個小小的卡斯特喚醒
“狀態如何?演講稿記下來了嗎?”你的耳機裡傳來聲音
“沒問題。”你稍微整了整衣服,此時校長的發言已近尾聲
“你在逞強”身側凱爾希的聲音仍然平靜,“我清楚你的病情”
“…那也只能上啊”
校長點到了你的名字,你向前兩步,從陰影中走出,臺下排山倒海般的掌聲襲來,帶著海風特有的腥味,海水一進一退,在岸上狠狠打出白沫,像要把大陸盡皆吞入腹中。漆黑海水下的目光都凝聚在你身上,極動之後是極靜,她們在等待
你在講臺前站定,目光順著海水起伏捕捉到了一個宏偉巨物,那是災難的源頭,是深海的主宰,而在其頭頂,立著一個你熟悉的人。
斯卡蒂…不,那是伊莎瑪拉?…凱爾希,我真的分不清啊…
在大會堂的後方,她婷婷站在那,周圍有座位,但她卻沒有坐下,你似乎看到她眼角有淚,跨過沉默的海浪,你與她的目光相交,一如既往。
這時,似乎是因為你失神的觸碰,話筒突然發出一陣尖嘯,是騎士在嘶鳴,講臺下的師生微微皺眉,海嗣的本能阻止他們自相殘殺,但騎士身體的震顫卻像是渴望與興奮,他胯下的愛馬踏碎了海浪,向最深遠的黑暗發起了衝鋒。
該開始了,你清了清嗓,腦海中記得爛熟的演講稿如涓流細水匯入深海,聽眾逐漸沉浸於你的演講,時而發出淺淺的驚呼,時而鬆了口氣。你的幹員也逐步在戰場上站住了腳。耳機裡偶爾的兩句提醒與Mon3ter 歡快的嘶鳴,你知道凱爾希也正在支援你
腦海裡仍在構思戰術,你的目光卻像被吸引,再次投向遙遠的她,她還站在那兒,無言,但你卻想起了無數說過的話語
她在等我,你心裡如此說
打定主意,你急促的連續發出幾條指令,幹員也迅速給出了回應:天馬的劍為你斬開了浪潮,深暗的海水也鍍上了些微金芒,但凡沾染的海嗣都被一刀兩斷;後方的炮火愈加猛烈,大片的海嗣被清理,偶有強韌的個體也被弩箭射穿了頭部。很快,你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坦途
看到你從講臺上跳下,觀眾們不由的略略驚呼,但隨即又安靜下來,她們明白你想要做些什麼,有的在靜靜等待,有的則發出威脅的低鳴,卻被幹員們阻擋,未能靠近你半步。
你來到樓梯的底部,與她的目光再次相遇,她腳底的巨物仍然恐怖,但你沒有猶豫,拾級而上
期間你也有幾次沒有踩穩樓梯,又或者伊莎瑪拉扭動了身軀,但你終究穩穩抓著扶手,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鮮紅的眼瞳,帶著不知是淚還是海水,不知是期待還是悲傷
你輕輕捧起她的臉
你到底是在凝視她,還是那紅瞳背後的另一個人?
唇與唇交疊,大海在這一瞬平息,血色的瘋狂似乎都被動搖,緊接著,會議廳裡爆發出一陣掌聲與尖叫
“我來接你了”
她的眼眶裡也湧出了淚水,雙手顫抖著抬起,即將搭在你的背上
水月
你在心裡輕呼
觸手洞穿了你的胸膛,伊莎瑪拉也一併,當然,對於初生這傷本不算什麼,但下一刻她的手臂便定在了空中
鮮血與鮮血交融,細胞與細胞混合,遺傳信息纏繞在一起,你與伊莎瑪拉融為一體
只有初生才能打敗初生,你體內的排異反應還在陣痛,海嗣的組織還未能與人類的細胞融洽,意識在消散,耳邊有幻聽,凱爾希開的藥效用在逐漸消失,但你只顧著更深地擁抱眼前人。
觸手退去,那宏偉巨物發出悲鳴,兩個身影沉入海底。鮮紅的花朵在微漾中盛開,原本瘋狂的紅色卻染上了深藍,大海的憤怒在平息,大群退離了陸地,人們在歡呼又似乎在驚聲尖叫
你想到了凱爾希
抱歉…最後也沒能分清
意識沉淪,本能浮上表層,你和她再也不分彼此,血水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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