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心友們,大家好,我是心委。
在分析盾子與狛枝的MBTI時,我發覺兩者榮格八維功能上的差異,正好可以很好的解釋狛枝與盾子兩者各自的信仰形成路徑差異。
不過考慮到部分小夥伴並不瞭解榮格心理學相關理論,本期用大家都能聽得懂的話,來討論一下他們兩個同樣算是智力優秀的個體,為什麼一個選擇了希望、一個選擇了絕望?他們在理性層面和非理性層面的矛盾點又是什麼?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經歷與自由意志
狛枝與盾子的選擇,既有他們各自經歷的影響,也是他們自由意志的選擇。
即便看上去很瘋狂且變態,但在我早先的幾篇分析中也有提到,狛枝凪鬥本質上是一個追求事態穩定發展的人。他希望自己能更大限度地預測到未來的趨勢,這也意味著他厭惡各種突發的、惡劣的偶然性事件產生。
然而,他的早年經歷卻恰恰充斥著偶然性,被搶劫、被隕石所救;飛機墜毀,獲得遺產與自由;被綁架後中彩票;得絕症後,被以“幸運”為才能選入希望之峰學校……
這種毫無道理的幸運才能,幾乎將他人生的安心感徹底粉碎,致使他頂著額顳葉痴呆併發證帶來的生理性強迫行為,去通過故意破壞、做壞事來“兌換”接下來的好事,以此讓未來顯得可控些。
狛枝的一切破壞性行為,都基於一種對穩定未來的希望。而這一深層渴望的宏觀層面,便是他對希望的追求。他希望人類社會的未來是穩定向上的,他不希望出現動亂與不安,這讓他感到折磨。為此,他願意竭盡所能地去幫助希望成長。
相比於狛枝凪鬥戲劇化的人生經歷,江之島盾子的家庭背景反而鮮有提及。
其中的疑點是,盾子的絕望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形成的。如果答案是後者,那麼弄清楚她的家庭背景就顯得尤為重要。
這裡引用油管彈丸區博主Weeby News的分析猜測:盾子的原生家庭可能是富裕但缺乏陪伴的,這種家庭財富可能在很大程度上為盾子的平面模特事業提供了海量的資源。
然而,根據盾子自己推倒自己建的沙雕的經歷,盾子的絕望即便不是與生俱來,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產生了。因此,我個人認為盾子的家庭背景在探討這個問題上並不太重要。
無論盾子是否追求絕望,值得肯定的一點是,盾子渴望追求持續不斷的變化與驚喜。一眼望到頭的“單一可能性”會讓盾子作嘔。
然而,盾子恰恰具有一個能夠準確預測事態結果的被動技能——超高校級的分析能力。
這種才能意味著盾子先天對不同可能性的追求,遭到了巨大的扼殺。這致使她開始追求絕望這種“飛來橫禍”式的情感體驗,並愈發變態。
這種深層渴望的宏觀層面,指向了對社會發展趨勢的直接破壞。當人類社會以一種穩定的文化規訓、經濟模式與分配製度持續不斷地朝著“希望”運行時,盾子
只能看到一個單一且無聊的趨勢,因此,盾子選擇破壞以滿足自己對不同可能性的追求。
上述兩個極端的處境,與他們的自由意志完全相反。狛枝追求穩定,卻被賦予了動盪不安的惡意希望;盾子追求變化,卻被插入了一眼望到頭的惡意分析能力。
這也是他們選擇各自不同追求的最核心動機。
然而,上述僅僅只討論了感性的層面,要深入探討兩者信仰形成的差異,需要進一步分析兩者在價值觀形成上的不同點。
內部價值與外界價值
從狛枝凪斗的夢境中,我們可以清晰地察覺到,狛枝凪鬥無意識,對外界弱肉強食的希望持完完全全的否定態度。
狛枝凪鬥對外的主張,是才能代表希望(這裡暫時拋開絕望時期),而大的希望會吞噬小的希望,前者成為更大的希望,後者則是希望的墊腳石。
這是一套相當極端的理念,從我們日常的現實生活中,這種極端的觀念理應源於強烈的個人情感(仇恨、憤怒等)。
但在狛枝凪鬥這裡,我們看不到個人情感定向形成的價值觀,狛枝凪鬥所堅持的價值觀念,和自己內心的情感是衝突與違背的(夢裡的相反態度)。
而這種價值選擇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好處,他甚至將自己矮化為了“墊腳石”的定位。
這種價值觀究竟源於何方?
我通關了彈丸論破2後,對這個問題一直抱有一定程度的疑惑。但當我看完彈丸論破3:絕望篇後,我完全理解了,這種極端的價值觀並不是狛枝凪鬥自己內心的選擇,而是外界客觀規律下真相所導向的一種態度。
這種態度並不只是狛枝一個人的, 也是逆藏十三的,也是希望之峰學院上層的,甚至是整個社會深處的。
可以說,希望之峰學院的存在,本就是一種社會不公平下的極致產物。這意味著,彈丸論破的世界觀,很大程度上建立在不加遮掩、毫無緩和的資本主義階級矛盾之上。
狛枝凪鬥自身的直覺,洞見到了這種不斷激化的矛盾,也看到了社會表面和諧氛圍下的真實面目。而他本能性地吸收了這種來自外界的價值觀念,最後形成了自己的希望觀。
至此,我們便理解了,狛枝凪斗的價值觀念是源於外部的,他無心去引領外部的價值觀,也無心去對抗外界的價值觀,而是最大限度地順應、擁抱外部的價值觀(弱肉強食、馬太效應、損不足而補有餘),並將其抽離為一個間接的抽象理論模型(希望觀),成為外界價值觀的代言人、發揚者與皈依者。
而盾子的價值觀念形成,則完完全全是與狛枝相反的態度。
江之島盾子對外界價值觀念的態度,與其說是對抗,不如說是漠視與不在意。
盾子對絕望的強烈追求,與對自己至親之人的愛與抹除,完全基於自己內心的情感定向,對絕望的狂熱與信仰,甚至將自己定位為“絕望本身”。
這是否損害他人的感情,是否會給人類群體帶來什麼,她全不在意。
與DC中小丑通過“解構人性”來讓人們相信虛無主義不同,盾子本質上毫不在意人們的看法與評價,她會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來實現自己內心的追求。
她愛自己的家人、愛自己的男友,但正是因為這種愛,所以盾子殺了他們,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感受到失去至親的絕望。
但戰刃骸與松田夜助是否願意被殺,他們的感受如何,他們能得到什麼?盾子不關心,她只追求自己的絕望。
為了最大限度地追求自己的絕望,盾子將人類社會徹底攪亂,制定自相殘殺遊戲與苗木誠這個“無法預測”的存在對抗,也是為了自己最後死亡後片刻的絕望。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在外界價值觀與個人價值觀之間,狛枝凪鬥會選擇順應外界,江之島盾子則會選擇遵從個人。在價值形成上,前者是無我的,後者則是自我的。
積極破壞與消極順應
狛枝凪鬥本身傾向於預測並追求穩定的發展趨勢,但個人境遇的動盪不安致使他採取極端手段來維持事態穩定發展。而這種極端的思維投射到社會中,也便成了對社會穩定發展的一種畸形的“希望”。
此外,與自己的價值觀相比,狛枝凪鬥更傾向於順應外界的價值觀,自己內心深處的個人情感則被壓抑,以至於完全不被意識所承認,只能以夢境的方式來實現“現實中無法實現的願望”。
狛枝的希望,是社會穩定向上的希望。但與此同時,他選擇消極地順應固有的不平等的社會觀念,將自己內心深處對人人平等的追求壓抑進無意識。他追求的大方向是積極發展,但在價值選擇上是消極的,順應外界價值而無心改變的。
江之島盾子本身傾向於開創與發覺全新的可能性,但個人境遇的一成不變致使她採取極端手段來維持開放的未來。這種極端形態投射到社會中,也便成了對社會現有秩序穩定性的一種徹底破壞。
此外,與外界價值觀相比,盾子更傾向於深入挖掘自身內部的情感過程,並形成自己堅定的價值選擇,將絕望置於一種崇高的位置,而對外界價值觀採取對抗、排斥甚至忽視的情感態度。
在苗木誠想要挽回江之島盾子的生命時,盾子產生了強烈的牴觸情緒。因為自己的處刑,是自己所追求的絕望中必不可少的最終環節,而苗木企圖用他那聖母般的價值觀來“拯救”自己,殊不知根本沒有搞清楚盾子內心的追求是什麼。
盾子的絕望,是自己最大的人生追求。與此同時,她拉了整個人類社會來給她的私心服務。在價值選擇上也完完全全遵從自己的本心,忽視與對抗外界價值觀,反而是一種積極的態度。
這裡的積極與消極並不是指褒揚與批判的意思,而是在對自己本心堅持的方面,狛枝選擇犧牲自己的心來迎合社會主流情感態度,盾子則選擇犧牲全世界來為自己一人服務。
某種意義上講,狛枝凪鬥可能是偉大的,但這種狀態終究不是完全健康的。
在理想的狀態下,狛枝凪斗的本心與對外部價值的吸收是能夠共存的。一方面通過理解外部價值觀來認清現實,引領社會認可的希望;另一方面通過深挖自己內心的情感定向去批判外部價值,形成自己由內而外所認可的追求。
然而,動盪不安的人生與反覆受害的親人朋友耗掉了他堅持本心的勇氣,他變得迷茫、彷徨與不知所措,最終以外界認可的“希望”為信念,堅定不移地走了下去。
至於自己本心是否如此,他無暇關心,因為他恨透了動盪的命運,他渴望著穩定與積極向好,而這正是希望能帶給他的安心感。
當他看透了這社會希望的本質後,他立刻擁抱了這一希望,即便他情感上並不完全認可。因為他看到,這種殘酷的希望,能為社會帶來穩定與積極向好,這就夠了。對於一個生活在動盪厄運的人之中,他沒有勇氣去改變、重構固有的希望,因為這可能帶來新的動盪不安。
至於盾子所處的狀態,其中的原因就顯得簡單多了。
很重要的一點是,盾子的天賦與心理導向,並不適合這個社會。
她對“新”的執念太重,又被安插了過於膨脹的預測能力,致使她在這個世界找不到任何樂趣。
這可能也是DR2中的盾子AI想要把所有人變成盾子,實現“全人類江之島盾子”計劃的一大原因。因為在所有人都是盾子的世界中,盾子才能找到一定的挑戰性與“新”的靈感。
此外,正如我早先的盾子分析視頻所闡述的那樣,盾子的絕望,是超高校級的分析能力與其固有追求之間的強烈矛盾。盾子的絕望需要滿足兩個要點:
超高校級的分析能力,能夠穩定地推測未來,一眼望到頭。
追求新奇的情感體驗。
追求新奇是盾子的天性,也是許多人的天性,這固然沒法做太大的更改。
因此,廢掉盾子的分析能力,或者讓盾子“降智”,很可能會成為讓盾子融入人類社會的唯一方法。
事實證明,失憶並健忘的盾子(音無涼子),只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充滿著人性的積極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