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介 |《虚空行者》第十四章:血盟之约


3楼猫 发布时间:2024-07-15 19:32:40 作者:焦斋 Language

第一烈爪齐聚于此。
“他何时方醒?”其中一位问道,“下方的凡人仍藏于避难所中,但我们得尽快采取行动。”
“约莫一个小时。他已接近水面。”
“他的眼睛睁开了。”
“数小时前就已睁开,他无法看到我们。他的思维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微乎其微。他或许能听见我们,但这猜测目前尚无定论。”
“你说他将死去。他说他将活着,但会饱受痛苦。你们孰对孰错?”
“我认同他的观点。他的生理状况正在发生改变,或许并非致命。然而,长此以往,痛苦终将以某种方式将他吞噬。他的预知能力已不再可信,天生的噩梦与幻觉间的大脑模式将无法区分。赋予他这份赠礼的生物奇迹、或者说是基因编码的混合,都正从他的血液中逐渐消失。”
塔洛斯面无表情地微笑。倘若失去能力,他将不再流泪。或许,那份自由值得付出痛苦的代价。
“我们对此早有察觉,剥皮者。他在克拉蒂时的预言就错了。自那之后,他的预言接连失误。他曾以为乌萨斯将于泰坦之影下杀我,还误以为我们将葬身于灵族之手。然而此刻,夏尔已不复存在。”
在那一刻,梦中之人听不见任何声音。这沉默似乎寓意深重,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的基因种子仍比预想中更积极地操控着他的身体,狼吞虎咽着他更多的遗传记忆或生物特质。”
“...狼吞虎咽?”
“吸收,吸取。随你怎么说。他的基因腺体是他基因编码中独特的缺陷受体。换做另一个宿主,这些缺陷或许压根就不存在。反倒可能塑造出一位勇猛凶残的军团战士。”
“我不喜欢你的那种眼神,瓦列尔。”
“你对我并无好感,赛里昂。你的看法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再一次,沉默笼罩了众人。
“军团总说查瓜尔萨被诅咒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皆会命丧于此。”
“你现在说话像马库沈。别开玩笑了,诺斯特拉莫人?在你的兄弟面前,何必用假笑来掩饰你的罪行与善变?”
“管好你的嘴。”
“你吓不倒我,赛里昂。或许这世界真被诅咒了,却也使我们看得更清楚。塔洛斯在沉睡前曾说过,他知道该如何处理我们脚下的世界。我们只需稍作拖延,然后实现我们的目标就好。”
“我希望你是对的。他不再梦呓或尖叫。”
“那是预言。这是记忆,并非幻象。这是过去之事,而非未来之事。他沉浸于昔日的梦境,他曾扮演的角色之中。”

极限战士雷鹰以其悬浮喷射器的震颤,宛若死神般掠过堡垒的城垛。弹舱已空,小队尽出,雷鹰悬停在预设的坐标上,以重型爆弹枪无情扫荡着防御平台。每隔三十秒,船脊上的涡轮激光炮便射出蓝色的光束,摧毁了另一座武器平台。
德梅斯学院的提尔修士透过闪烁的屏幕,观察炮艇的行动。他双手紧握控制杆,操纵爆弹枪摧毁了堡垒上最后一支幸存的武器侍从小队。
“确认击杀,”他在通讯中向飞行员报告。“弯刃级防御平台,两名侍从人员。”
阿尔特斯学院的盖德安修士未曾将视线从炮艇的防护罩上移开。“弹药储备?”他问道。
“再执行六轮扫射,”提尔修士说。“建议之后重整武装。”
“了解,”飞行员回答道。
骤然,舱顶传来金属碰撞声,似乎从天而降。飞行员、副驾驶、炮手和导航员——皆为来自遥远奥特拉玛不同学院的极限战士精英——举目齐望。
又一声沉闷的回响从上方传来。紧接着一声,再一声。
康斯坦丁修士稳坐在导航员的座位上,猛地举枪。“有什么东西——”他开口欲言,却被上方传来的两声巨响打断。声音沿着侧翼扫过,疾若擂鼓。
康斯坦丁与副驾驶雷玛立刻解开座锁,离开飞行甲板,顺着工作梯进入装载舱。
他们刚一踏入,便见舱壁撕裂,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敌人随之涌入。
“紧急登机协议,”雷玛向驾驶舱的盖德安传出通讯。雷玛和君士坦丁背靠工作梯,举起武器。
首先闯入的是一把残破的链锯斧,在穿透舱壁时折断了锋利的锯齿。链锯斧砸在甲板上,被随意抛进舱内。紧接着,一名第八军团的战士,蛇行般滑入炮艇,他的头盔透过烟雾,显露出狰狞的面目。在其身后,跳跃背包的巨大涡轮使他身姿的优雅稍显逊色。
康斯坦丁与雷玛立即开火,尽管战士侧身,以强化肩甲为盾保护头部,仍被他们击倒在地。
当第一位敌人倒下之际,其他人已从洞口蜂拥而入。他们手持武器,手中爆弹枪猛烈回击。
两名极限战士相继倒地——雷玛牺牲了,装甲与肉体被压于船员梯之下;康斯坦丁重伤难支,胸膛、咽喉与腹腔皆受重创,血流不止。
“快,快!”夏尔通过通讯器喊道。他带着乌萨斯和鲁文爬上了船员梯。
赛里昂踌躇片刻,回头望向塔洛斯。后者仍蹲在他们的最后一位兄弟身旁。萨札倒地之处,鲜血与破碎的盔甲散落在地板上。
“他死了。”先知说。他并未用他的复位器回收萨札的基因种子,也未随其他人一道攀上梯子冲入驾驶舱。他站在原地,手捧着萨札残破的头盔。鲜血染红了战士的脸颊。
赛里昂能听见上方的嘶吼与刀刃的交锋。他颇为不悦——塔洛斯令他错过了这一幕。
“别管他,”他说。“夏尔也能驾驶炮艇。”
“我知道。”塔洛斯将尸身拖至机身一隅,用绑带固定起来。赛里昂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帮了他一把。炮艇攀升之际,它微微摇晃。
“他这就冲进去了,像个傻瓜,”赛里昂继续说,“我们本应让乌萨斯破门后再进去。然后……”
三枚爆弹命中了赛里昂身侧,装甲碎片敲打着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战士发出痛苦的尖叫,后退几步,撞在舱壁上,坠下了炮艇。
垂死的康斯坦丁修士紧握已用尽的爆弹枪,颤栗的手指连扣三次,对准仅剩的午夜领主。塔洛斯以链锯剑贯穿他的脊柱,让锯齿撕裂每一寸肌骨。康斯坦丁在无言的痛楚中死去,未曾发出半声呻吟。
“赛里昂,”他在抽出剑时用通讯喊道,“赛里昂?”
“我不能……他打中了我的跳跃背包,”赛里昂低声回答。
塔洛斯奔至破开的舱壁旁,抓住边缘,再度跃入天空。
夏尔的声音在他头盔音阵中嘶嘶作响。“你刚刚是不是……”
“没错。”塔洛斯的视网膜显示器闪烁不已,他急速下坠,符文精确记录着他的高度。他的目标锁定在赛里昂小小的身影上,以诺斯特拉莫语呈现出他的生命体征及数据。塔洛斯视若无睹,启动了背后的涡轮。
他不再坠落,反倒加速冲向地面。随着推进器的猛冲,堡垒愈发逼近,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对城墙上横行的兰德速攻艇者与炮艇视而不见。
更近了,他能看到赛里昂的跳跃背包闪烁着火花与虚假的推力。一架曙光女神的绿色雷鹰从旁掠过,对这样的小目标视若无睹,继续扫射着城垛。
而赛里昂仍在烟雾中翻腾。地面朝他们涌来。太快了,太快了。
“谢谢...”赛里昂咕哝道,“...你的努力。”
“做好准备,”塔洛斯提醒道,引擎再度迸出猛咳般的顿挫推力,推着他急速下坠。三秒后,两人于半空中相撞,盔甲间传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的碰撞毫无美感可言。塔洛斯撞向他的兄弟,戴着手甲的手疯狂抓握,最终抓住了赛里昂的肩甲。另一位午夜领主伸手,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腕。
塔洛斯全神贯注于调节推力,欲使得跳跃背包的反重力悬浮器与调整过的涡轮机协同运作。然而并未产生明显的效果。
两人于空中翻腾、下坠,塔洛斯的跳跃引擎减缓了坠落之势。虽然本意是为持续飞行设计,但跳跃背包在穿越灰烬风暴与烟霾层云时已显得不堪重负。有那么一瞬间,塔洛斯心中闪过一丝自私的惶恐:他可以放手,免得在查瓜尔萨的尘土平原上留下斑驳的血迹。没有人会知道。
“放开我,”赛里昂通过通讯频道说,他的闪电头盔正对着他的兄弟。
“闭嘴,”塔洛斯说。
“这会害死我们两个。”
“闭嘴,赛。”
“塔洛斯...”
他们坠入了另一片烟雾,先知视网膜显示器上的高度符文开始闪烁红色。与此同时,赛里昂松开了他的手。塔洛斯再度抓住他,怒不可遏地咒骂着。
“放开我,”赛里昂再次说道。
“扔掉...跳跃背包...”
赛里昂咒骂着,重握他此刻难夺的掌控,污言秽语如他的兄弟先前般破口而出。他用余下的手解开固定在背包引擎上的密封装置。随着涡轮机的脱落,减轻的负荷使得他们摆脱了自由落体的命运。
他们开始缓缓上升,然而速度过于迟缓。
“我们会被射得粉碎,”赛里昂通过通讯器说,“即便你的引擎未在灰烬中失灵。”
先知竭力保持着他们的平衡,视线在燃烧的天际与视野边缘的推力计间游移。炮艇与兰德速攻艇从旁掠过,有些飞越数百米,有些则咆哮着更近。尾流扰动使他们在空中摇摆不定,兰德速攻艇几乎触手可及。
“他们又来了,”赛里昂通过通讯器说。
塔洛斯回头望去。赛里昂所言非虚;兰德速攻艇在空中转向,准备发起攻击。
“没人能有这种运气,”塔洛斯在短短一小时内第二次感叹。他朝疾驰而来的船只开火,只可惜距离遥远,爆弹在风中偏离了目标。它向他们逼近,涡轮机轰鸣着,下挂的多管火箭炮已然旋转,随时准备开火。
从天而降的曳光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兰德速攻艇飞速闪避,巧妙避开了突如其来的火力,然而,坠落的爆弹依然以惊人的破坏力穿透了船体。
带着火焰,兰德速攻艇的残骸在无助的午夜领主前疾驰而过,尖啸着冲向下方的灰烬平原。
一架极限战士的雷鹰在他们面前遮天蔽日,巨大的活动引擎令空气都为之震颤。舷梯缓缓下降,犹如秃鹰利喙开合。
“完事了吗?”夏尔用通讯器问。“现在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

跃过烟云,入侵之势显露无遗。塔洛斯于副驾驶座上倾身,凝望着苍穹由火云变幻为钢铁与繁星的奇景。他身旁的夏尔发出低声的咒骂。
查瓜尔萨上空,虚空敌舰密布,其中不乏标准化的巡洋舰与驳船,与军团残余的舰队互相对峙。帝国海军的数量之众、规模之大,都令午夜领主们相形见拙,然而,军团的主力战舰在体积上远胜忠诚者的船只。小型巡洋舰围绕着午夜领主的战舰,炮火纷飞,与波光粼粼、五彩斑斓的虚空盾激战正酣。
“阿斯塔特圣典的决策,”鲁文冷笑着,“竟将他们最强大的战舰拱手让给新成立的帝国海军,我祈祷今日第十三军团能明白,将最强的火力交给弱者是何等愚蠢。”
塔洛斯目光未动,凝望着天际的舰队鏖战。
“阿斯塔特圣典是我们堡垒沦陷的罪魁祸首,那是我见过最残忍高效的攻击,”他平静地说,“在确认我们能否幸存前,慎言,兄弟。海军无疑会对星系边缘实施封锁。”
“如你所言,”鲁文让步了,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悦的笑意。“去找鲜血盟约号,夏尔。”
夏尔正专注于炮艇原始的全息鸟卜显示屏。屏幕上,数百个红点交错闪烁。
“我想它已经走了。那些至尊或许已经跑了。”
“毫无悬念的事实,”赛里昂坐在导航员座上评述道。两名死去的极限战士横陈于他脚边,那是被夏尔、乌萨斯和鲁文遗弃在此的、飞行员与炮手的尸体。乌萨斯盯着其他人,一言不发,偶尔轻触链锯斧的扳机,让锯齿咬住无物可噬的空气。
“那是萨札的斧头。”塔洛斯说。
“萨札已经死了。”乌萨斯回答道。“现在它是我的。”
塔洛斯回头,凝视着挡风玻璃外的战况。夏尔摒弃了逃避战斗的幻想,驾驭炮艇穿梭于残骸之间,竭力躲避猛烈的炮火风暴。
“第十连,第一烈爪,呼叫任何接收幸存者的军团舰船。”
瞬间,十几道声音回应,众人纷纷询问塔洛斯的状况。有人关心他的安危;也有人恳求他在下方的堡垒中安息。
“哦,”鲁文冷嘲热讽道,“午夜幽魂的亲选。”
“你本可追捕杀死我们父亲的凶手。”塔洛斯对他怒目而视。“我已受够了你的抱怨,巫师。别因为我为原体复仇而心生怨恨。”
“违背原体遗愿的复仇。”鲁文嗤之以鼻。
“然而,这依旧是复仇。对我而言足矣。为何你仍对此愤恨不已?”
“所以,你因为违抗父命,赢得了不下恶名的声誉。多么美妙。从未有过如此无纪律而获荣耀之例。”
“你……”塔洛斯稍作停顿,仿佛对这陈词滥调感到厌倦,“你说话就像个断奶的孩子。别再抱怨了,鲁文。”
巫师并未作答。他那嘲讽之意显而易见,犹如舱壁上的冷凝水滴。
塔洛斯对通讯频道中的信息视而不见。他清楚,在第十连以外,自己饱受争议——估计,憎恨者与崇拜者人数相当——但他为原体复仇的行动,也使他赢得了凶猛的恶名。他怀疑他们的冷漠,更多是源于未能手刃杀死午夜幽魂之人的羞愧。对鲁文而言,无疑如此。
夏尔接过话头:“对的,对的,军团的吉祥物还活着。我需要一份能接纳幸存者的船只名单。”
接下来的六十秒内,近三十个应答代码在中继显示屏上闪烁。
“那是鲜血盟约号的代码,”塔洛斯轻敲着显示器。“他们还在这里……”他们望向轨道视图,看到巨大的战舰在彼此间穿梭。前方、上方、除此之外的四面八方,两支舰队正在无声而激烈的虚空战争中交锋。
“……的某处。”塔洛斯犹疑道。
夏尔将大气推进切换为近轨模式,驱动炮艇向前疾驰。雷鹰某处,引擎发出不和谐的噪音。
“为什么萨札是飞行员?这就是原因。”赛里昂评价道。
“我可不会为烈爪驾驶。”夏尔回答道,“你想在掠夺时撇下我,独自享乐?我们会训练一个奴隶来做这个。昆塔斯也许不错。”
“或许。”塔洛斯赞同道。
小型炮艇悄然启航,轨道之战的华丽芭蕾在他们眼前展开。在那里,庞大而漆黑的猎人预兆号以痛苦的慢动作翻滚,在虚空盾上溅起虹彩的涟漪;另一边,两艘始祖战团的打击巡洋舰颤栗着飞离垂死的忠诚挽歌号,无意识的火力扫荡着残骸,在战舰爆炸之前成功逃脱。
第八军团的战斗机,由机仆和海军仆役驾驶着,朝始祖战团的巡洋舰蜂拥而至,武器微弱的火光在战舰的虚空盾上闪烁。航空母舰与战列舰,身披午夜的外衣,承受敌人的反击。那些服役数个世纪的船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瓦解。动力核心失效,船体自我崩塌,在同心力场环中四分五裂。其他残骸则变得寂静而冰冷,化为漂浮的废墟。火焰舔舐着船身,却无法在虚空中燃烧,渐渐熄灭。
夏尔贴近预言号的舰体,掠过其上层结构,快速穿行于脊柱般的防御工事间。战舰主炮朝着上方的小型舰艇开火,四周光芒如雨。夏尔咬牙飞行,对这耀眼的光芒咒骂不已。
“我做不到。”他说。
“你要是做不到,那我们都得死。”塔洛斯说。
夏尔的回应只是一声含糊的咕哝。
“左转!”赛里昂喊着,眼睛紧盯着全息屏幕,“你正朝着——”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左转,夏尔,快左转...”
“你们这帮傻逼也想驾驶这玩意?闭嘴。”
甚至乌萨斯也站了起来,凝视着挡风玻璃。“我觉得我们应该——”
“我觉得你应该闭嘴。”
炮艇犹如飞矢,从预言号的脊柱壁垒旁飞掠而过,向着两艘对峙的大型巡洋舰冲去。左舷是午夜领主的战舰第三日蚀号;右舷为曙光军团的战斗驳船苍白敬畏号。当他们经过时,两舰激战正酣,炮火如雨,互不相让。
雷鹰在它们之间疾驰,引擎发出尖啸声,驾驶舱震颤不已。
“看那儿...”夏尔低语道,再度凝望前方。
就在那里。巨舰熊熊燃烧,在虚空中翻腾,被众多小型巡洋舰包围着,炮火无情打击在它毫无防护的船体上。脊柱构架与侧舷炮塔奋起反击,迫使入侵者退却,重新集结,准备下一轮进攻。在它午夜般漆黑的船体上,诺斯特拉莫的文字以巨大的青铜字母书写着——鲜血盟约号。
“这里是塔洛斯,正在呼叫鲜血盟约号。”
“你还活着,”至尊慢悠悠地说。“今日真是惊喜颇多。”
“我们正乘搭第十三军团的雷鹰,朝舰首靠近。请勿击落我们。”
另一端传来战士含混的低笑。“我尽力而为。”
“状况已愈发糟糕,范卓德,”乌萨斯死气沉沉的喃喃道。“他连眼也不眨。我看在眼里。”紧接着,无来由地,他以同样空洞的语调说:“塔洛斯。当你跳下去救赛里昂时,鲁文让我们别回去找你。”
“他当然会这样做。”先知几乎微笑着说。

塔洛斯睁开双眼,光线过于强烈,他只得将头偏向一侧,以此来遮挡视线。
“我快死了吗?”他问道。
瓦列尔轻轻摇头。“不是今天。”
“我昏迷了多久?”
“两小时零九分,其实不算太长。”
先知挣扎着起身,关节的疼痛令他皱起眉头。“那么,还有一个世界等着我去惩戒。我们结束了吗?”
“暂时告一段落,兄弟。”
“来吧,我们回查瓜尔萨上去,你和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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