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黑貓
導語
我擔憂它上線後的前景，但也看好可能改變的未來
說實話，我曾幻想過無數次，有哪些國產廠商會推出“大尺度”的產品，但我從未想過，這家廠商會是網易。
5月14日，《燕雲十六聲》公佈了一支全新P V，通篇只有一個明確主題，那就是美女，美女，全是美女。在隨後5月31日到來的付費終測中，首次登場的女性俠客更被不少玩家視作“官方福利”。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網易，這下不得不玩了。
當然，你也可以只管穿著清涼，而網易需要的考慮的事情可能就很多了。
說實話，在這個被稱為“大染坊”的江湖世界中，社會險惡，人心叵測，才是讓人細思極恐的存在。為什麼我會這麼說？首先，我們需要明確一個前提，“大尺度”並不僅僅只是特指某些不可描述的成人內容，而是包含了以前在其他網遊很少見過的殘酷元素。
參加過前兩次內測的老哥應該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沒錯，《燕雲十六聲》並不是那種市面上常見的那種主打江湖兒女，愛恨情仇的白蓮花。在武俠外衣的表象之下，隱藏的是浸入骨髓般的殘酷隱情。
無論是弱水岸鎮守任務中，堪比“黑魂”的劇情演出和氣氛渲染，還是千佛村奇遇任務中，為孤魂野鬼深夜出殯的中式恐怖，亦或是初到無憂洞，進入人市後所展現出“人吃人”的陰暗淒涼，如今你很難在一款國產遊戲中體驗到這些大尺度的內容。甚至有玩家在結束內測之後，直呼居然出現了一些特別的“觸動”，由此足以證明無論是故事劇情還是氣氛渲染，《燕雲》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在經過一週的遊玩之後，各種劇情內容上的體驗都已讓我感到深深觸動，在此只能說一聲：“網易哥，你真猛。”
當然，本次付費終測也同樣暴露出了諸如BUG等問題，以及項目能否維持長線運營的挑戰，這些都將在日後持續考驗《燕雲》正式上線後的表現。
客觀的來講，對於《燕雲》這款開放世界遊戲目前所帶來的遊戲體驗來說，我有十足的信心能夠驚豔到不少玩家，但是是否能夠站穩腳跟，可能還需要大量時間才能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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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尺度”看似像是一個噱頭，但是如果你真正體驗過《燕雲》的劇情或是任務線，可能就會產生和我相似的共鳴。這也是我認為《燕雲》和現市面上所有國產MMO網遊最大的不同之處，它的劇情表現和深度在開放世界這個大框架上，在唐末宋初這個真實大背景下，展現的尤為出彩。
說幾個讓我印象深刻的故事，在遊戲中玩家會在清河地區遇到一個奇遇任務“花海無顏”，一位樣貌醜陋的女子，經常會被三個小孩子欺負，作為大俠的主角自然出手相助，小孩子認識錯誤並上門道歉，按照常規的推進，醜娘應該欣然接受，結局皆大歡喜。
但是《燕雲》卻給了一個更為“衝擊性”的結局，醜娘綁架了三位小孩，將其易容後醜化，想要施暴者體驗到受害者的痛苦，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變成受害者。最終事蹟敗漏，醜娘負罪自殺。一位玩家在旁邊立牌（遊戲中玩家可以立牌寫下文字互相交流）寫道：“何為醜，何為美？”
這樣匪夷所思的奇遇事件在遊戲中比比皆是，精心打磨的背後也隱藏著各種難以預料的結局和深意。
它不像主線或者殘卷（支線），全部都清晰的標註在遊戲地圖上，而是需要玩家在一定的時間節點，一定的位置區域才有可能隨機觸發。作為一款開放世界遊戲，僅清河地區就隱藏了31個奇遇事件，也一定程度上再次說明，《燕雲》的整體框架並不遵循傳統MMO網遊的邏輯，而是更加偏向於單機和主機遊戲的探索體驗。
送葬的“陰間”任務被不少玩家津津樂道，堪稱“中式恐怖”的典範，不過如果你稍微再仔細調查一下，就會發現隱藏在背後更為“有趣”的故事。
這塊區域的村民家家戶戶都是極度虔誠的神明信徒，卻沒想到一場天火直接將全村“團滅”，其實在天火降臨之前，已經有人提前勸告全村人逃離避難，然而信仰神明能夠渡過劫難的村民卻沒有離開，最終大部分人葬送在大火之中，永世不得輪迴。他們最信任的神卻沒有保護他們，如此反差的隱藏真相讓人唏噓不已。
武俠遊戲提的最多的承載對象一定是江湖。那麼，什麼是江湖？在我看來，江湖就是一個個故事的集合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麼這些人背後，必然由各種故事串聯在一起。或耐人尋味、或啼笑皆非、或深邃恐怖，無數的故事組成了爾虞我詐的江湖世界。
在《燕雲》中，除了主線劇情之外，在江湖歷程之下，還隱藏了一條極為隱蔽的暗線，玩家可以通過劇情任務或者是各種見聞觸發解鎖，以此來了解各種事件背後隱藏極深的秘密。
誇張點來說《燕雲》是一款為成人準備的遊戲，由故事所折射的人性，由人物所影射的現實，都是隻有入了名為“社會”這個大染缸後的成年人才能夠懂得背後的深意，並由此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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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參與了三次《燕雲》的內測，但是每次都會帶給我不一樣的新鮮體驗，我將其歸結為一個詞，那就是“驚喜感”。
在我看來，這種驚喜感一方面來源於開放世界所呈現出的探索形式，另一方面則來源於單人遊戲中和其他玩家之間的交互體驗。
這應該如何去理解？《燕雲》和其他網遊略有不同，並不是邊做邊開放的形式來逐步完善遊戲地圖，而是一口氣做了一整塊大地圖，隨著遊戲進度逐步解鎖，這也解釋了為何遊戲開測就有100G的驚人體量。
從一測的清河區域，到二測的開封城和鬼市子，再到三測的開封城外和樊樓，每一次開測所解鎖的新區域都能提供給玩家不同的“驚喜感”。或是一種新玩法，或是一種新風景，或是一段新劇情，哪怕是隔水望著對面尚未解鎖的區域，都能在腦海中腦補出將會帶來怎樣有趣的體驗。
為什麼驚喜感這麼重要？因為《燕雲》的核心玩法就是探索，這種驚喜感能夠源源不斷刺激玩家主動去探索這個開放世界，並由此成為各種正反饋體驗，形成一種無形的正循環。
這也需要《燕雲》的開放世界做到大而不空。對於傳統的MMO網遊，這其實並不難做到，因為玩家自己就可以組成整個世界，但是對於以單人體驗為主的《燕雲》來說著實不易。除了玩法、劇情、戰鬥等常規做法來豐富整個開放世界之外，《燕雲》還加入了一種更為取巧的方式，就是能夠在單人遊戲的同時，和其他玩家“自由”互動。
首先必須要再次聲明一點，《燕雲》是一款單人+聯機+多人的非MMO在線遊戲，這種感覺有點像《GTA5》和《GTA OL》的運營模式，彼此融合卻又各自獨立。
《燕雲》的單人交互形式在網遊中並不常見，但是對於單機遊戲玩家，尤其是魂系玩家可能異常熟悉。玩家可以通過立牌在世界各處隨意留言，經過一段時間後自動消失，經過此地的玩家可以閱讀留言並進行評論。
說實話，單人體驗對大部分玩家來說，都是一段較為孤獨的旅程，即便是《燕雲》也不例外。然而這些“沙雕”玩家的出現，卻讓整個遊戲的旅途變得熱鬧起來，處處充滿“驚喜”。
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寶箱俠，只要有寶箱的地方，無論是山間小道，還是瀑布之後，你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有看到機關提醒還要勇敢嘗試的“不信邪”俠，“不中招一次怎麼知道其他玩家到底是不是在騙我呢？”說的好有道理，我無言以對。
還有因為各種奇葩事件瘋狂吐槽的吐槽俠，什麼被玩家忽悠跳崖，什麼被NPC騙入錯師門，江湖世界都沒有他們一半的經歷精彩。
我幾乎是一邊玩一邊被這些沙雕評論笑到流淚，並無比羨慕嫉妒他們的才華。這種體驗可能是任何網遊都無法提供的，各個玩家能夠在同一個世界通過一種無比有趣的方式交互和交流，也許你我並不曾遇見，也許你我只是過路人，但是不同時間不同空間的交流所帶來的驚喜，卻也讓整個世界“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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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大多數玩家最關心的問題，付費成為了《燕雲》未上先火的話題。
先說結論，目前《燕雲》沒有數值付費，只有外觀付費。且付費模式較為單一，上架的皮膚不足十套，涵蓋6元、128元、258元三檔價位。月卡和戰令基本遵從其他網遊的定價規則，以30元和68元為準。有額外的稀有外觀開箱，包含角色服裝和技能皮膚，以及各種小道具。
值得一提的是，很多人沒有提到的銷金庫，除了遊戲中的道具買賣之外，還允許玩家上架付費道具自由交易，包括皮膚和稀有皮膚甚至是充值後得到的“點卷”，可以想象以後用肝換氪可能會成為遊戲中較為主流的一種交易模式。
不過，這也帶來了一些較為現實的問題，沒有數值付費固然是一件好事，然而結合《燕雲》的主要玩法，以目前的付費內容和付費模式來看，不少玩家擔心《燕雲》的長線運營可能難以為繼。
其實這種猜想也不無道理，傳統MMO會以各種排行榜、PVP、團本等偏多人體驗內容，來凸出付費玩家的重要性，這種體現或在於數值上的強度，或在於皮膚的稀有性，都是帶有一定炫耀性質的付費內容。但是反觀《燕雲》，既沒有數值強度的必須性（遊戲中的難度可以自由選擇，甚至打不過還可以開啟官方“外掛”，用自動反擊來強行降低遊戲難度），多人玩法也不是玩家的主要體驗內容，大部分玩家追求的反而是更具有挑戰性的BOSS成就（這點反而和單機遊戲更為相似，相比數值強度，反而是操作熟練度更為重要），這也會進一步降低玩家的氪金慾望。
不過在我看來，《燕雲》顯然有一套屬於自己產品調性的付費邏輯。
一方面，產品的品質決定了付費的模式，不為數值付費，而為精品內容付費，由此來打造更為友好的付費環境。另一方面，現有市場的用戶付費模式已經較為成熟，為內容付費已經出現了不少成功的案例，在我看來《燕雲》必然會走大DAU的用戶路線，只要依靠精品內容吸引到足夠多的受眾用戶，那即便是低價銷售也必然足夠支撐由數值付費缺失而帶來的收入缺口。
可以說，《燕雲》想要做的是一款前所未有的低門檻卻高品質的武俠產品，超高投入卻依舊不加入數值付費，需要的可能是莫大的魄力。
正如官方此前所說“以後武俠只有燕雲或者其他”。正因為如此它沒有對標的競品，也不會有廠商敢冒這樣的風險去做一款對標的競品。
一些無聊的碎碎念
儘管上面看著我好像把這款遊戲“吹”得如此誇張，但是說實話，對《燕雲》的前景從很早之前我就產生過一種莫名的擔憂。我所擔心的並不是這款遊戲做得不夠好，而是因為做得“太好”而無法存續下去，擔心的是以後可能再也玩不到如此令人驚豔的國產遊戲。
一方面，以目前《燕雲》的品質，無論是美術風格、玩法內容、劇情體驗在國產網遊中都可以稱得上是出類拔萃，較強的個人風格以及以前難以想象的“大尺度”都讓其他網遊望塵莫及，在極大抬高玩家審美品味的同時，勢必會加劇整個市場進一步“卷”起來。
但另一方面，對於《燕雲》這種帶有實驗性質的新產品，還存在太多不確定性，是否能討好單機和網遊玩家，是否商業化能夠長久維序，都需要長時間的檢驗，後續還會不會有同類產品跟上，一切都很難說。
不過可以肯定是，《燕雲》必定會在國產網遊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筆。
從三次測試來看，我十分確信《燕雲》正在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模糊網遊和單機的界限，儘管還存在諸多不確定性，但它的出現對於整個國產武俠網遊市場來說，就已經具有近乎變革的意義。
也許，官方那句“以後武俠只有燕雲或者其他”可能真不只是說說而已。與其讓其他廠商還在執著於傳統武俠，還在不斷拿出一個模子做出來的同質化產品。不如讓《燕雲》索性大鬧一場，且看這一潭死水的江湖將會如何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