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就是一只恐龙,奔跑至死……)
继上一篇的老N已过去24个小时,我很想写写什么,只是躺在麻木的上铺,打开漏电严重的厂妹机却又难以言表出脑子里真正的想法,我并非想写牢骚和愤懑,我更想写写“底层研究生生存手册”,以提供给像老N一样的研究生们一些更加合理的“研学之道”或者“跑路之道”,不过由于我也不过是半脚踏出大学象牙塔半脚泡在蜜罐里的混子,跟随的导师放的比较松罢了,要我给出什么“求生之道”未免过于困难了些。
记得来北方读研之前,我也是做足了挨叼、给师兄师姐干活、给导师打黑工的准备,某粉色APP上一位计算机专业的博士up就发了许多视频,号召非985,211,双一流就读的水硕研究生们面对导师的压榨和不公,要学会学术祛魅,不要过于接受学术剥削……看到这个视频时我还在家,那是研0的暑假,我提前学了学不久就要用到的专业软件,随便翻了翻已提前预定的导师写的论文,由于我并没有提前学习这些的热情,以及家里老头对我考研二战在家“啃老”已久的积怨无时无刻都在爆发,无奈得我只能经常打着散步的名号出门和几个哥们儿上网,没错还得打着散步的名号,因为他可太喜欢管我了。
烟味,槟榔味,功能饮料的味道在坐式制冷空调的吹动下缓缓地搅和到一起,均匀地送到5连坐的我和几个哥们儿身边,事实上我不喜欢打竞技游戏,不管是在峡谷与对手对线,还是在墙角卡视角对枪,我都感到非常紧张,所以我并不能体会到竞技游戏的快乐,当然这不是重点,只是我在补着兵,交着技能,以及被爆杀的时候,脑子在网吧混杂的气体冲击下,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这个水硕到底有什么意义……”,每次我都第一个走出网吧,而其他的哥们儿都在奋战——好兄弟,富哥,槟榔哥还有牌场哥,他们会打到深夜,甚至黎明。
时至今日我依然经常想起这段不务正业的日子,我既无法享受网吧连排的乐趣,也无法稳定规律地学习未来的研究生学术,但这样混乱无序的状态似乎总是伴随我的生活始终,我可能需要一边干着横向、一边学软件、一边复习期末,这可真是太痛苦了,而一句话道出真相,痛苦的根源事实上就是导师的压榨。学术类的导师可能和横向类的老师一样也会接上大大小小的项目,于是他下面的学生就需要肩负起写报告书、画图纸、计算项目内容甚至是陪横向老板喝酒的重任,当然有的导师会随和许多,他们不会要求自己的学生大杯大杯地灌白酒,甚至不会让刚入学的研一新生处理庞杂的横向资料,这类导师属于上等导师,但请注意这类导师要么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好导师,要么就是新老师,除此之外可能会是试探性的行为,还请注意。当然这类导师可能存在一个突出的问题——他们可能不会给你论文大纲,这对于希望出成果或者申请国奖的学生来说会有相当大的挑战,他们必须靠自己写小论文,自己查阅sci,ei,北大核心,自己找师兄师姐询问论文写法等,而且对应于学硕而言更辛苦的是毕业硬性要求可能是至少一篇ei及以上的论文,那么你可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学习,毕竟你的导师给不了你论文方向与大纲。当然相比于“坏导师”而言,至少你有了不做横向所节省的时间,你可以用这些时间考公,或者学发论文要用的软件,或者锻炼身体,或者纯粹地拿来玩(比如看这篇狗屁不通的文章)。
有人可能会问,请问怎样找这样的好导师呢?我的经历只能表明我纯粹是碰巧,当时我的导师带的研三的师兄毕业了,第一个给我打了电话,于是我便接受了这位导师,我没注意他的方向,也没注意他的年龄,大概就是所谓的“抓瞎”了吧,第二个选我的电话,我接了但最后还是决定了第一个,当时和给我打电话的师兄微信聊了很久,我想“既然这位师兄能如此诚意地和我交代这么多,导师也一定不错吧……”当然导师确实很随和,没有什么更多要补充的,碰巧的是,我遇到的第二位招我的老师门下的一个学生,横向就干的十分惨了,我想一定是这位老师太想进步了罢。
此刻我仍能敲着字,把我的情感发泄到纸上,这一刻我觉得我仍深刻地活着。所谓的象牙塔其实并不存在,在我们想要造出它,自我作茧时,它就会存在,当我们突破自我的桎梏,打破焦虑和无意义的徒劳之时,它就会消失。我不知道呼吁祛魅的计算机up主有没有说对,我不知道打上超凡大师的好哥们儿有没有说对,我不知道在票数优势下仍将我踢出班委竞选的辅导员有没有说对,我不知道往日考上北大研究生的同学有没有说对,因为他们没有体验过我的生活,理由如此便足够。
未来可能在脚下,也可能在头上,留下和跑路都是选择,只是什么时候做出选择,选择之后有是否能勇敢面对罢了。
老N鼾声如雷,使得剩下的两位室友和我仍无法入睡,这一刻我很想将他揍醒,况且他还把感冒传染给了我,但此刻我又翻了个身,给这篇像我的研究生学历一样水的文章打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