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亨利習武時,一個少爺來到旁邊嘲笑他。盒U們,今天更新的是第十一回。因為還有兩天天國拯救2就要發售了,眾所周知的原因,本系列文可能要放緩速度更新了
第十一回 少主劍弓賭氣比武 夜鶯道路介紹巡邏
卻說一個少爺模樣的立定了柵刺子邊,冷嘲熱諷。巴納德停住劍看時,只是本城少主漢斯·卡蓬。原來他父親受查理先皇賞封這個城,只誕下他一子,不幸身故了,城子地皮繼承把他,卻尚幼年無能掌管,家族旁人並城裡貴人一齊商量了,教萊佩瀚納什大人代他管著。他是卡蓬叔叔之子,卻照護他,請先生教他認字,又喚教頭與他習武射箭。此人吃的磨坊專供好磨麵粉,享用的拉泰四面百姓進貢好肉美酒,手裡格羅申沒處使用時,把與城內酒肆,斷住酒食請客,管教一天來往客人都喚他做個“東家”,以此與那幫閒討事的頗有些來往。整日但打熬筋骨,刮擦婦人,林裡騎狩,卻是政務來了時,只與瀚納什理會便了。故養的他跋扈驕橫,那裡有人敢與他翻面說話。巴納德欠身個禮道:“休教大人煩擾,小軍只與這個新來土兵授些劍法的便是。”卡蓬笑道:“卻把敲打榔頭與使劍做一堆理會,要使劍把兒來打你!”亨利去看這個人時,生的好模樣:
尖細細麵皮,嚇得虎豹鞠躬生畏,
鮮亮亮鬢髮,勾得花草唱喏尊重。
龍眉鳳眼藏英氣,
鷹鼻狼頜顯威風。
只是年少,大小禮儀、左右法宗,
未嘗教基督授送。

不過這個圖太搞了
巴納德道:“不敢妄有閒話,卻要領他去習搭弓射箭。”卡蓬道:“我見請布拉格督軍來時,卻授不得這條糙漢。勞煩教頭了!”自邁個輕悠悠碎步去了。巴納德與亨利道:“我家少爺如此,那個敢不依他。你只隨他去,卻不要管他。”亨利擺個假笑,與教頭行入城裡靶場。
教頭令操練士兵別處去了,取了兩把弓、一圈軟甲護臂與亨利道:“先帝查理降下聖旨道:‘帝國武士,必學弓箭。’我看你能使動榔頭,胡亂拉些弓弦便了,願學些弓法時,卻自來操練。”便授亨利一般體姿、拉弓方法。初試那把弓時,只射得一箭,直扎得草靶兒帶顏色的一面去。巴納德尋思道:“好個有些才的後生。”
卻見卡蓬少主兀自行來,冷笑道:“造化做下的事情,並沒臉去與先帝鼓吹。這般口氣,不教射箭,吹口氣兒也教弓箭一發射出了。”亨利略欠個身道:“我使起生鐵打造,並不差氣力,那個兵器卻沒使處。卻有那沾花惹草、吃酒胡耍的,恐怕拏些枝丫兒來鬥也使不動哩。”卡蓬挑起一邊眉毛道:“拏嘴裡舌條兒來廝打了,是本領麼?若你果然要與老爺鬥時,當下便比試這裡弓法。勝得我了,把這弓權與你做個賞賜。沒處中箭時,要你服侍老爺吃酒!”亨利也不怕他,笑道:“你想吃酒我想弓,若教巴納德教頭論斷,他要選弓。”巴納德喝道:“不得無禮!與他比試便了。”
就地喚人取下草靶舊箭空著,請兩個人來射。”亨利雖是初學,得來卻幾分上手。卡蓬平日多是幫閒,先前拏定的弓法,早一發丟了。一人出七箭時,亨利三箭上得心環,只一箭脫靶。卡蓬兩箭心環,兩箭脫靶,讓得亨利勝了。觀得勝負時,卡蓬道:“拉德季與這廝活烹只豬來吃!我卻午飯時,吃那幾個火家做湯鑽挑油水吞走了,今日沒勁出。且慢!王國律法,不敬貴族者罰。雖教你胡亂把射箭贏了,卻用劍打翻我時,才免你一罰。”亨利道:“我走得通這拉泰城,也拏定了你背上好弓!”三人行入演武場內了。
亨利只把弓託與巴納德管,二位立定,兩頭相覷,執木頭學劍就要來鬥。亨利才得傳授,正待演爛在心裡時,又拾起來要真打了遭,與他過幾個技巧,不多時便讀明白全數招式。那卡蓬鬥幾合,漸顯吃力,本是遊劍花招,教打動倦了,有破綻的都教亨利記下。但鬥時,只顧要人看劍,自不看他身上可拏定處,出盡氣力,不知對手明細,白打一通。又去顧一面時,把下懷給看偏了,忙棄了不去,卻進步要防。當時心焦,尋思使個連招一發敗他,左出一道佯劈要吃亨利不備,卻自無力迴轉肩胛手膀來,委實連不動了。亨利道:“恰得這招拏你!”狠抓一邊,一劍鬥去,教卡蓬兩腳不穩,心神不在,撲的要倒;只細出一鋒,又搠頂進下腹;卡蓬吃疼要去護時,亨利穩穩抽劍得歸,重揚劍身,啪一聲打在卡蓬面門中心,登時打翻了。巴納德自肚裡喝采道:“後生有手段!”又不敢教卡蓬聽見了,因此沒做聲。

卡蓬拄劍掙得起來道:“你幫閒床上歇息,我掌管城裡政務,卻吃疲倦,不敵你一身勁。有膽的待老爺吃飽了來!這弓老了,與你玩耍也罷。”亨利笑道:“謝少主‘隆恩’。”
巴納德道:“拉德季大人要你打鐵時,與你一身膽了?他卻討來幫閒的與你使些兜搭。”亨利道:“他幫閒是一面,卻學得貴人教化,知是公平勝負,不敢聒噪。”巴納德道:“諒你鄉人不明白便了。既把招都學了,便要用在劍上。你已能進行伍裡理會了,去尋執政,便與你些差事,教拉德季大人也有回覆。”
亨利行入拉泰城裡,細細觀看了一番,好個大城:
齊刷刷排開民房,高危危立起城樓。
銀錢使過廳鎮面門,貨物帶行市場咽喉。
行客如織,商賈如梭,攜帶驢馬嘶吼,羊牛咩哞。
棋羅煙村,腸通河流。
敢向西比布拉格,東比布佩都。
筆者按:胡亂把布達佩斯稱作“布佩都”。

(這樣寫,卻與莎邵都難比,不過是亨利初見不知罷了)
只行入城中,見個連間閣樓廳,就梯行上去了。那執政見亨利來拜,起身道:“這個是拉德季大人新來兵士,卻叫甚麼名字?”亨利道:“小人名為‘亨利’,斯卡里茨人氏。”執政道:“聽得本城一般百姓哼唱了麼?”
沒理會,斯村人,來我拉泰城。
道邊討,街邊等,煩我沒處忍。
拉德季,那裡肯,去別處安身。
管城的,卻沒整,不敢把他怎。
亨利道:“敝鎮不幸遭匪劫亂,無處投身,擾來貴城投下,卻要大小士兵麻煩。”執政的道:“我們去時,都聽不得好話好令,只隨他便了。你是鄉中,告與他們時,也能聽得耳去。你便與士兵們一處去看。我自喚‘夜鶯’雅羅斯洛夫與你一道了。並去守樓上拏些披掛便了。”亨利行禮別罷,往道上行動時,“夜鶯”來早認得他道:“你便是教婦人救的‘亨利’。那婦人端的有膽,卻勝似一般男子漢。”亨利道:“沒得他時,卻被殺翻做一堆燒化了。”“夜鶯”道:“既救得你,只須報答。守備閒時,你可自去尋他。”先領了亨利去看城裡大小街坊了。亨利尋思道:“我沒軍裡勾當時,回磨坊去看他。”

政廳前一個大場放開座枷臺,幾時得拷些囚人教百姓觀看。“夜鶯”見了道:“劊子按得體統,卻住在絞架山下。只是前幾日一個歹人似與他有過節,殺死他在家裡。他收了四方格羅申,卻結得十數面仇恨,那裡拏得住。便出一紙文書,喚個新的便了。”亨利聽得心裡略顫。
忽聽得皮匠人房前羅唣聲起,行到跟前時,見兩個人爭吵。亨利喝道:“做甚麼吵鬧著!”皮匠人道:“正要討做公的來時也到了。這個討飯野人忒沒禮數,來我家門首做起勾當了。”那人罵道:“好個臭割皮縫革的鳥漢。大人,喚我時,卻道我名“簡”的便是。”亨利道:“討錢那裡擾得你了?”皮匠人道:“我家店鋪,容這個人胡來,便沒客人來做生意了。”亨利與簡道:“商市場地,寬敞去處,怎生不去那裡?”簡答道:“卻行得茅房邊討時,挑糞的也來趕我了。”亨利與皮匠人道:“聽教堂講話,基督告誡,與人行善,你不省得了?”皮匠人道:“今日行善,明日行善,一般去時,我一家商鋪也吃他討去了。昨個給的格羅申,吃盡了又來了,為這個不快。”亨利道:“簡,他把格羅申施與你了?”簡道:“我一日只吃得一枚。幫閒吃酒,卻要十數枚錢使。”亨利道:“你兩個休要再掙。皮匠人,與他兩枚格羅申不打緊時,便去別處。”皮匠人心裡自惱,但見兩個士兵勸讓時,只得依他。
兩個人自去後“夜鶯”道:“便幾時與他做不得生意了。也不打緊,如此,卻知你合得基督了。”又向前行至南城門道邊去處,見一排草皮破木支起碎棚道:“你鄉中逃來時住在這裡。卻是大人開恩討來,市民若有錢說話時,也攆他一夥去了。”兩個人一面閒話,一面行入裡城去。到個城守塔樓上去,與個看守說了,教亨利自去城樓邊軍人庫房裡取頂鋼盔,墊件軟帽在下面,披套粗棉軟甲,系穿上拉泰圖案常服,扯把硬木棍棒帶了,又換了皮靴,著件皮革套把腿護了,穿戴披掛做個一般拉泰士兵。那守備笑道:“只為這個,少主也喊你去吃酒。
再巡看到北門首時,“夜鶯”見兩邊把門少了一個道:“莫米爾那廝卻去那裡了?”另一個把門答道:“自沒上崗,我那裡省得。”“夜鶯”道:“你不與我說時,沒處管你。卻執政的來說話時,你那裡有逃處。”那人道:“唉!只是吃酒便了。”“夜鶯”與亨利道:“你與我一處去酒肆尋他。”
酒肆外面幾條空長桌前,一條披掛大漢擺些熟雞按酒,卻弄下格羅申在桌上喚人篩酒。“夜鶯”行到桌前喝道:“巴納德大人來了!”那漢吃一驚起來罵道:“這個鳥人說嘴做甚?”“夜鶯”道:“巴納德大人看你吃酒時,換人拏這些酒卻灌入你下身那去處哩。你自回去,我們也不與他講你了。”那人也不敢討回酒錢。待他自去,兩個人看他桌兩面坐定了,卻就剩下酒食一併享用。原來看門把樓立定的,只有一般定時下崗。這些行道上的,來這裡沒人看時,只說是巡道,為這個也做了“幫閒”人了。
吃喝到夜裡,“夜鶯”算道:“我們吃到這個時分!卻是拉泰定下平日宵禁時候了。你快去樓裡打鐘。夜裡行道規定,須拏個火去。”
亨利打得鍾去,教商鋪關門了,回酒肆也要教他一併打烊時,聽見外面吃酒談話聲音,行到那幾個人前,待要發話,裡面一個人笑道:“這廝倒沒人請,來我家做客了!”亨利認得那人便是卡蓬,答道:“我不是來吃酒的。依拉泰城法,大人須知,亥牌時分過,不得營業。”卡蓬道:“神羅皇帝來我家,老爺幾時吃酒,也沒處說話。”亨利道:“執政大人有令,怕夜裡治安吃人擾亂了。”卡蓬吃杯酒兀自笑道:“執政管百姓,老爺管執政。那個是老爺,諒這廝也不省得。”亨利道:“瀚納什大人是老爺。”卡蓬提杯敲桌道:“你道這人在那裡?卻變做蟲兒下我肚裡去了?他來我這裡,也只是行在去處。我那裡不是老爺?”亨利道:“我一般歲數後生,卻也早做老爺了。”卡蓬怒道:“口裡盡放屁的殺才!與老爺這般說話,便一拳打得這隻臭嘴明白。”借些酒力,出手便要廝打。亨利退去半步,張開兩臂也來迎他。兩個人就夜裡借火中打做一堆。正是:
蠻橫平常膽,懸顆傲氣心。
時來朋作伴,也願使下人。
飲酒閒談樂,吃食到日明。
昏暈才醉亂,打鬥把錢清。

拳腳相爭,兩個面門都挨吃打了,鬥不多時,瀚納什領兩個隨從來喝道:“廝打甚麼?”卡蓬酒醒得幾分道:“這個鳥鄉人把些慪氣話罵我,罰他一打便了。”瀚納什道:“你請他罰時,卻自身滾在泥裡耍了。”亨利手指卡蓬道:“執政令夜裡大小店鋪打烊。”瀚納什喝道:“休要做聲!犯了貴人,只是拉德季保得你便了。”又與卡蓬道:“吃酒不妨,卻教人看見四處說話,臉上不好看了。你再幾年成人了,我也自去,交與你城,今番卻吃酒不管,那裡行得?明日閣裡來幾位鄉紳,要來爭地,我與他們通些商量時,自來理會學習。”
卡蓬道:“我早定下明日出城巡狩。把那爭吵的碎聲聽進時,卻不知那裡幫忙管城了。”瀚納什笑道:“恁地時,我與你添一位侍從伴你打獵如何?你那些幫閒生事的潑皮,不知禮數,不解技藝,卻沒處做一個‘老爺’侍從。我這員跟你去時,卻已見了,端的教你方便行事。”畢竟瀚納什要與他添那位侍從,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