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小劇場】1.半人半精靈的小狐妖會被當成實驗品嗎
【小劇場】2.半人半精靈的小狐妖會被當成實驗品嗎
晚上十點,為了不引起人群騷亂,零把刀放在了酒店,我和零按照休倫給的時間再次來到了購物中心前。果然,舞臺已經搭建好了,周圍圍起了五六圈人牆,門口的整個廣場都設置了桌椅吧檯。
霞露零:老闆,好熱鬧的晚會啊!
我:嗯,規模確實很大,活動看起來也不少。
我看向身邊的零,她從未到過這種場地,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頗感興趣,很想上去一探究竟,少女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體現的淋漓盡致。
可她又牢記著我囑咐她的話,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不鬆開,雙目卻控制不住地四下張望。
我有點心疼,心裡犯起了嘀咕。
這裡這麼多人,讓她自由地玩一會不會有什麼事的吧?反正不離開會場,結束後總能找到她的。
要是為了安全問題而把她束縛在我身邊,那外出遊玩的意義何在呢?嘛,生活總是需要點“冒險精神”的嘛。
我輕輕把零的小手從我胳膊上拿開,零隨即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霞露零:誒,老闆?
我:去玩吧,喜歡哪裡就去哪,不過別離開會場啊。不用擔心錢,等結束了我們在舞臺那裡會合。
霞露零:那老闆呢?
我:我找個吧檯坐會,隨便規劃下這幾天的行程。放心大膽地去吧,難得出來一趟一定要盡興啊。
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霞露零:謝謝老闆!那我先走啦!
零說著轉身跑開了,我欣慰地看著她充滿活力的背影。這個年紀的少女本該是這樣無憂無慮的,可她承受的痛苦實在太多,生命中的不幸讓她提前背上了成年人的包袱。現在這樣的零,才是最真實的她吧。
我找了處吧檯坐下,點了一杯燒酒,接著把耶芙娜的特製藥劑撒了進去,配了一杯烈性驅寒酒,裝了一點到隨身攜帶的噴霧器中,然後打開手機聯繫小葉子她們。
叮鈴鈴鈴……
小葉子:主人,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沒什麼事,只是看看你們那邊狀態怎麼樣。
小葉子:家裡一切安好,主人不在家,我禁止了耶芙娜鍊金,沒收了特莉波卡的ps5,防止她廢寢忘食地打遊戲——主人,你們那邊還好嗎?
小葉子像媽媽一般照顧著家裡所有人。
我:辛苦你了,我和零都很好,現在我們在室外的嘉年華。
小葉子:那就好,主人要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我:嗯,謝謝你。
…………
和小葉子寒暄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開始安排明日的計劃……不知不覺間幾個小時過去了,直到酒保輕輕敲了敲面前的吧檯,我才意識到嘉年華即將結束了。
我四處望去,原本擁擠的人群變得稀稀疏疏,各自離開了。我伸了伸懶腰,活絡活絡筋骨,走到舞臺底下等待著零。
五分鐘過去了……零沒有出現。
各個攤位已經收攤了。
十分鐘過去了……零還是沒有出現。
只剩下二三十人在場地裡遊蕩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零依然沒有出現。
此時會場已經被完全清空,只剩我一人孤獨地站在舞臺下。
零沒有出現。
我:“零——!霞露零——!你在哪兒——?!”
我焦急地奔跑在廣場上,一邊大聲呼喚,但我知道這是徒勞的——一眼能看得到頭的平平整整的廣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我停了下來,扶著雙膝喘氣,淚幾乎要流出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讓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如果她真的在這陌生的城市失蹤了……我便成了霞露家族最大的罪人,我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我鎮定下來,開始思考她可能的去向。
我:也許,零已經回酒店了?對,一定是這樣!
抱著這種自我安慰的期待,我忐忑不安地坐上地鐵,焦急的趕回了酒店。
我:零——?你在嗎?
推開房門,我試探性地朝裡面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我走到房間中間,默默地發著呆。
零——失蹤了。
很快回過神來,現在不是迷茫的時候——即使她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回來!
我迅速打開筆記本電腦,聯繫了小葉子。
我:小葉子,你在嗎?拜託了,快接電話——
小葉子:……主人?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
我:零在慶典上失蹤了,你能想辦法找到她的蹤跡嗎?
小葉子:什麼?零她……好的,主人,我可以黑進別國的軍用衛星裡尋找她。
小葉子:那個時間段衛星拍攝到的景象已經傳輸到主人的設備上了。
我打開小葉子發來的文件,超高精度的間諜衛星能精確地記錄下地面上的一個車牌號,自然也能十分清晰地觀察到我和零的一舉一動。
我看到了零拉著我的胳膊,看到了她四處張望,看到了她奔跑的背影……等等,她竄進了人群中,很快被淹沒了。我在這個節點反覆觀看,卻只能看到她消失在一對情侶身後。
我:不行啊……人太多了……
她到底會去哪?
等等。
“你……你給我等著,你們的住址我馬上就派人查出來,等著讓人替你們收屍吧!我們走!”
是他……這個混蛋。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將時間調到了今天凌晨。我看到了我飛奔向地鐵站,看到了一個頭領模樣的小混混領著幾個小弟把零圍了起來,看到了他們對零推推搡搡,搶她的刀……
我:小葉子,你能幫我查出這個人的地址嗎?
我指著領頭的那個人問到。
小葉子:好的,正在對其進行追蹤……已發現其當前位置,主人,一定要小心。
我:謝謝你,小葉子,好好休息,很快就沒事了。
我掛斷了電話,從包裡取出那支手槍,填滿了子彈。誰要是傷害了我的至親,這槍膛中憤怒的火蛇便不會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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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導航的指引,我來到了一棟爛尾樓前,確實像這種地痞流氓的據點。看看了表,已經是12點了,我一刻也不敢放鬆,雙手握著槍慢慢朝樓上走去。
“他的手機信號現在在第二單元三層最後一間,主人,務必小心。”小葉子的話迴響在我腦海中。
此時我來到了三層,慢慢朝裡面走去,第一間……第二間……第三間……第四間……終於,我站到了最後一間毛坯房的門口。眼前是一扇緊閉的木門。
我狠了很心,大喝一聲,一腳把門踹開了。
我:“嗬——!”
門開了,裡面的人正是白天那個混混。他此時正躺在涼蓆上打字,說不定是在討論怎麼折磨零……看到門突然被踹開,他嚇了一跳,立即拿上身邊放著的砍刀站起身。
混混頭領:“你是誰——!”
我:“你,把那個姑娘帶到哪去了?!”
混混頭領:“什麼……哦——原來是今早的那一對小情侶啊。怎麼,我沒去找你們,你倒自己送上門了?”
我黑著臉抬起了槍口——大概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時的神態有多陰暗。可他見了不僅不怕,反而哈哈大笑。
混混頭領:“哈哈哈哈……拿了把玩具槍想來討個說法?還查到了我的地址,特意在這麼晚來,是不打算入土為安了嗎……”
“砰——”我不和他廢話,直接扣動了扳機,一顆9mm手槍彈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射在了一旁的石牆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叮鈴。”砍刀應聲掉落,這個混混聽到槍響的一瞬間就呆住了,大概他也想不到我會在半夜帶個真傢伙來索命吧。
混混頭領:大……大哥,有話好說……那姑娘怎麼了……?
我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混混頭領:別!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早上我是看中了她的美色,想把她拐到酒店……你懂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當時只是放狠話,我哪敢去查你們的地址啊,大哥別開槍,別開槍……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我:……滾。
混混頭領:謝謝哥,謝謝哥!
他一溜煙奪門而出。
我的頭低了下來,再次陷入了迷茫中……零……你在哪裡?
胸口感到一陣發熱,我摸索著取出靈魂石,它正有規律地閃爍著,似乎指示著什麼。我拿起它四處試探,在某個方向上突然閃爍地更加頻繁了。莫非,是零的靈魂石在指引我?
我迅速下樓,借了一輛自行車,向著那個方向疾馳,隨著距離越近,靈魂石的閃爍便愈加頻繁。隨著它的指引,我來到了一棟建築底下……是那熟悉的怪異“/”型樓。
我就知道……
走到門前,門被鎖上了,我毫不猶豫地開槍,無暇的玻璃門上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我用肘部用力一擊,無數的玻璃碎片便散落在了地上。小心地越過這堆殘渣,直奔大樓中心的電梯,按下了43層的按鈕——我知道零一定在那裡。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漆黑的走廊出現在眼前,只有遠端的一間實驗室亮著光,我屏息走到窗前向裡面窺視,是零!她四肢被固定在了手術檯上,正不停地掙扎著,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擦拭著一把閃亮的手術刀。
霞露零:嗯——嗚——嗯嗯——!
零的嘴被膠帶封住了,說不出話,只能嗚嗚地叫著。
???:真是麻煩啊……要不是擔心乙醚會損害細胞活性……小姑娘,你再亂動的話,我可要先把你的手筋腳筋割斷咯。
霞露零:!(驚恐)
???:算了,這樣也好,省的待會解剖的時候你又亂扭了。
那人說著便把零的袖口捋了下來,在她的手腕上摸索著。
零有危險!我看不下去了,向門撞去,肩膀受到了一陣強烈的衝擊力,門鎖住了,這個混蛋,竟然這麼嚴謹。
多虧了那把手槍——我再次用子彈擊破了門鎖,將門一腳踹開。抬起了槍口。
我:住手——!
看見是我,零瞬間激動了起來,用求救的眼神望著我。而那個男人似乎並不是很驚訝,只是輕輕抬了抬頭。
???:呵呵……竟然真的能找到這裡,沒想到你們這對小情侶羈絆這麼深啊。
他說著轉過身來,我得以一窺他的真容。果然是他!
休倫:不得不說,她的功夫還算了得,我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把她打暈帶到這裡,要是她帶著白天那把刀,恐怕我就沒機會得手了。對了,你們這兩天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下。
我:果然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休倫:您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人和精靈雜交產生後代的幾率有多低,存活率又有多低,您不會不知道吧?她是第一個,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存活這麼久的雜交後代了,而她卻是你的女友。
我:你要對她做什麼?!
休倫:做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當然是用你的小女友做解剖實驗了。
我:你這是在殺人。
休倫:殺人?恐怕你錯了,這位先生。她是人和精靈的雜交物種沒錯吧?——而這種生物的生命,是不被法律所保護的。
我:難道精靈的命就不是命嗎?
休倫:先生,你還是太年輕了——人才是世界上最高貴的動物,其他所有物種都應臣服在人類的腳下。它們的命是低賤的,但我給了她一個機會,一個在生物學史上流芳百世的機會,她低賤的性命能變得這樣有意義,是你們的榮幸。而且,我現在在這裡殺了她,不會有警察來逮捕我——而你,我親愛的先生,要是你扣下了扳機,恐怕你的下場會和我一樣呢。
我:為了她我甘願付出一切,即使是我的生命。
我將子彈上膛。
我:放了她!
休倫:……這麼重情義,真是意料之外呢,呵呵呵……
休倫並沒有妥協,而是迅速把手術刀壓在了零的脖頸上。
零:嗚!
我:!!!
休倫:看到了嗎,這把無害的小刀現在正緊貼著她的頸動脈,再深一點就是流動的溫熱的血液了。現在你開槍吧,但凡我的手抖動一下,你就得抱著你的小女友的屍體痛哭流涕了。
我:……卑鄙!
休倫:讓你說對了,我確實卑鄙,但我進行的是世上最崇高的研究,在成果面前,沒有人會在意過程的,先生。那麼——你打不打算把槍放下?
休倫說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零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紅印,她因為這劇烈的疼痛而痛苦地呻吟著。
這個魔鬼,竟然利用這一點來威脅我,這樣下去零必死無疑,我只能將槍口放下。
我:停下!你想怎麼樣?!
休倫:現在我們終於能像個紳士一樣好好談談了——這樣吧,你想要她活著離開,而我想要研究她的身體。那麼我取出她的一個器官,她就可以跟你走了,如何?
我:你知道我不可能答應。
休倫:先生,別忘了你可沒有談判的資格。
我:…………
休倫一言不發,帶著玩味的微笑看著我。
我:好吧。不過我要盯著你動刀。
零瞪大眼睛望著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放心,零,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我在心裡默唸。
休倫:嗯——果然還是很會判斷局勢的嗎。
我:我還有一個要求。
休倫:您請說。
我:把她的雙手雙腳解開,我想最後再抱抱她。
休倫:這種要求……算了,倒也不麻煩。
休倫很利落地用手術刀割斷了捆著零的皮帶。那把小刀只是輕輕劃過,皮帶就應聲而斷,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我不敢想象這樣鋒利的刀落在零的身上會發生什麼。
解開了雙手雙腳,零一下子就撲到我的懷裡,緊緊抱著我。
霞露零:嗚嗚,老闆,我好害怕。救救我,我……我不想被開膛破肚,嗚嗚……
我:沒事的,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我輕聲在零耳旁低語到。
趁著回身的瞬間,我摸出了噴霧器,裡面裝有我在嘉年華上調配的烈性驅寒藥劑。我對著他的臉用力一噴,隨後拉起零撿起槍轉身就跑。
休倫:額啊啊啊,我的眼睛——!你這個混蛋!
我沒有理會他,向著電梯狂奔,到電梯前按下按鈕卻不見其啟動。身後又傳來了休倫憤怒的聲音。
休倫:還想跑?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死在這!
他握著手術刀衝了過來,黑暗中我舉起槍,向著奔來的身影扣下了扳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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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月光下,我揹著零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明月把她的清輝灑在了我們的身上。
霞露零:老闆……
我:嗯?
霞露零:老闆又救了我一次……要不是有老闆,我已經變成那個壞人的實驗品了。
我:啊……都怪我,沒能把你照顧好,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霞露零:不是的……我一直想要保護老闆,可每次都是老闆在保護我……
我:只要零能平平安安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哦。
我突然感到脖子上冰冰涼涼的,是零的雙唇。
霞露零:老……老公,我愛你……
我:欸?!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