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灰騎士長篇小說《堡主》翻譯(十二)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12-20 10:32:25 作者:初音的權威 Language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蓋瑞德(Gared):灰騎士智庫
哈德里安娜·菲利亞(Hadrianna Furia):聖錘修會審判官,阿瑪拉斯派(保守派),雙眼雙手和左半邊身體義體化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保盧斯·奧爾拉(Paulus Orla):阿爾吉杜斯巢都紅衣主教
塔勞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個戰幫首領
哥托拉(Gothola):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烏瑟安(Utheian):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貝拉加斯(Belagas):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卡斯卡(Casca):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淨化之劍號(Purgation’s Sword):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哈羅爾號(Harrower):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魔女之錘號(Malleus Maleficarum):灰騎士十字軍型蘭德掠襲者
阿爾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賽德瓦三號(Sandava III ):巢都世界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二部分 進行曲

第十二章 神啟
淨化之劍號在阿爾吉杜斯燃燒的塔樓上空向西飛行。
''這些可憎之物在嘲笑我們。''德雷克說道。
''這就是他們的本性,''克洛維說。''但今晚我也感受到了命運的嘲笑聲。''
亞空間裂隙從大教堂的中心向上裂開。它在屋頂上炸出了一個洞,直達天空,當行星從地平線升起時,亞空間裂隙像一道不斷旋轉、顏色詭異的火焰指向德斯瑪。惡魔不斷從裂隙中出現,螺旋式下降到地面,就像可怕的天使一樣。
為什麼是大教堂?從那裡開始爆發的狂熱是危險的,但他們並不是異端。然後他想到,當然是大教堂。精神力量的失控並不是局部的。他並沒有感覺到靈能在巢都的哪個地方格外的突出,只是隨著局勢的混亂不斷增強。亞空間裂隙可能在阿爾吉杜斯的任何地方出現。然而,選擇大教堂作為入侵地點是對希望和信仰的完美嘲弄。這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絕望。
''至少我們終於看到真正的敵人了。''桑德拉克斯說。
''是嗎?''克洛維說。混亂且巨大的靈能力量並沒有消失,而且仍在加劇,甚至增長的更快。''我認為這只是事態升級而已。''
現在他們要採取的策略已經很明顯了。哈羅爾號,魔女之錘號與淨化之劍號都在趕往大教堂。他們會全力攻擊惡魔,並集中力量迅速粉碎它們。
''封印這個裂痕並不意味著勝利,不是嗎?''德雷克說。
''是的。''克洛維向所有灰騎士傳訊。''兄弟們,我們的任務沒有改變。我們必須堅守陣地,遏制損害,抵擋敵人,直到我們找出我們必須擊敗的目標。''
貝里農放慢了風暴鴉的速度,沿著神聖皈依大道飛向大教堂的庭院。魔女之錘號在道路中央隆隆作響,哈羅爾號在左舷處進入了視野。惡魔從大教堂破碎的大門中蜂擁而出。他們襲擊了灰騎士在廣場上困住的一群鞭笞者。十字軍型蘭德掠襲者的颶風爆彈陣列很快就摧毀了倒塌的混凝土路障,坦克衝破了居民區的廢墟。一股惡魔洪流已經在廢墟上流動,將恐懼蔓延到巢都的其他地區。亞空間裂隙每時每刻都在吐出數以千計的惡魔,阿爾吉杜斯混亂的靈能力量正在迅速攀升。克洛維感覺這就像一根細劍刺進他的腦袋。痛苦與黑劍惡毒的嘲笑聲結合在一起。
汝之命運已被書寫。汝之道路已被昭示。所有抗爭不過是在幫助黑暗諸神取得勝利。這是汝的宿命。希望只不過是厄運的誘餌。吾很樂意品嚐一番,堡主。吾會吞噬希望,它們會滋養吾之復仇。吾會大快朵頤,直到汝只剩下靈魂,那時汝會欣然獻上。
這混亂的現狀必須被平息,但事與願違。人們的情感越來越極端和瘋狂,整個巢都正在轉變為一座瀕臨災難性噴發的靈能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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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騎士們發起攻擊之前,紅衣主教奧爾拉已經走到了行政大樓。行政部門的建築群圍繞著第六勝利大道形成了一個橢圓形。風暴鴉摧毀了大樓的飛拱。奧爾拉驚恐的看著帝國雙頭鷹鵰像從二十英尺高的地方掉了下來,揚起的塵埃席捲了大道。
幾個小時以來,他一直尖叫著表達自己的困惑。如果他不能傳播懺悔,他如何才能彌補自己叛教的大罪呢?他哭泣著,跌跌撞撞地從街道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他華貴的長袍現在只是骯髒的破布,他越來越用力地撕扯自己的肉體,製造新的傷口,讓他的鮮血升向冷漠的天空。塵埃落定,但鞭笞者們的痛苦並沒有減輕。奧爾拉猛擊他的背,人們也跟著他一起自我懲罰。破碎的建築應該在信仰的力量面前崩塌,但信徒們卻被圍在了裡面。奧爾拉不停的走著,在絕望中看不清道路。有時他會被死於踩踏的屍體絆倒。死者的骨頭被他踩斷,但他心中甚至有些嫉妒死者,因為他們現在肯定已經回到帝皇身側了。
如果他們沒有回到帝皇身側怎麼辦?
如果我們的苦行還不夠怎麼辦?
夜幕降臨,取代月亮的另一顆行星像一隻可怕的眼睛一樣升起。暴亂還在繼續。奧爾拉祈求拯救。他敦促人們採取更激進的悔罪行動,當他們動搖時,他會親自鞭打他們。一位老人在紅衣主教面前跪下。他血跡斑斑的手臂變得無力,他的頭疲憊地低垂著,他的祈禱變成了低聲耳語。
''向帝皇哭訴,你這個混蛋!''奧爾拉憤怒地尖叫道。他因為憤怒和恐懼的淚水而模糊了眼睛。他用鞭子抽打那個老人。老人再也沒有站起來,他的祈禱停止了。奧爾拉不斷抽打那個老人,直到他向前倒下,很快就沒有了動靜。但奧爾拉依然不斷地抽打屍體,彷彿他的熱情會幫助死者得到寬恕。
然後,可怕的光芒帶著邪惡和腐化的色彩從大教堂中射出。目睹這一景象奧爾拉甚至忘記了逃跑。他盯著大教堂,嘴巴張開又合上。恐懼流過他的血管,充滿了他的靈魂。那可怕的光芒將大教堂的塔樓變成了搖曳的剪影。神聖的場所已經變成了邪惡的溫床。
第六勝利大道上的狂熱性質發生了變化。恐懼和驚訝籠罩著人們。他們驚慌失措地轉向奧爾拉,在這段時間裡,他只能想到自己再一次失敗了。他的犧牲還不夠。
''請原諒我。''他最後只能低聲祈求。他一直在發出同樣的祈求。到底還需要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屍體上。唯有死亡,這才是最後的贖罪。''大教堂因我們的罪孽而倒塌!''他喊著向南跑去,奔向通往大教堂的被封鎖的道路。''我們必須把它奪回來!我們必須為帝皇而死!''
但人們找不到前進的道路,面前的建築已經倒塌,道路上堆滿了瓦礫。在佔據四分之一天空的行星的光芒中,廢墟變成了一片無法通過的陰影。奧爾拉用拳頭徒勞的砸在混凝土上。他已經無力攀爬了。他和他的懺悔者們無法投入到與敵人的戰鬥中。
他們其實不必這樣做。敵人已經向他們襲來。
大量的不潔之物從廢墟上爬下來。當這些怪物從牆上落下來時,奧爾拉踉蹌著向後退去。他的耳朵裡充滿了這些怪物合唱的怪異歌曲。這些優雅又令人瘋狂的音符深入他的靈魂,呼喚他加入一場完全墮落、無比宏大的舞蹈。這些怪物就像是最骯髒、最罪惡的噩夢擁有了血肉。它們撲在人們身上,將他們撕成碎片,當奧爾拉聽到受害者興奮地尖叫時,他的恐懼徹底結束了。
他用沾滿血跡的雙手捂住耳朵。他想否認這一切。他從大屠殺中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停了下來。他理解了這一切。這是一場試煉。灰騎士們把他困在這裡,是為了讓他能夠贖清自己的罪孽,成為救贖的祭品。這既是懲罰,也是審判,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奧爾拉笑了,他已經消除了所有的疑慮。
''人類之父!''他喊道。''我這就去找您!''他向前衝去,鞭子在他頭上揮舞。他的鞭笞者們瀰漫著強烈的喜悅之情,而懺悔者們則更多的表現出恐懼。那些柔軟輕靈的生物大步走過來迎接他,揮舞著比他長得多的鞭子。奧爾拉又笑了,恐懼、喜悅、驚恐和慾望融合並消滅了他最後一絲理性。
歌唱的怪物們無視了他的攻擊。他們也在笑。鉗子切下了他的四肢,他在暴力的狂喜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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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鴉和蘭德掠襲者用炮火洗禮了大教堂前方的廢墟。灰騎士們則跟在炮火後行進,銀灰色的利刃橫掃惡魔群,就像他們踏碎遍地的碎石一樣。克洛維穿過拱門,風暴爆彈槍將怪物炸成血肉和膿液的雨點。大教堂沉重的青銅大門垂向兩側,被惡魔之潮的力量擊碎。裡面的情況比外面的廢墟還要糟糕。這絕對是一種褻瀆。裂隙以講壇為中心,大理石碎成了兩半。亞空間裂隙不停的旋轉、脈動,隨著叉狀閃電穿過中殿,惡魔傾瀉而出。不是從底部湧出,就是從高處墜落。它們的狂歡活動打碎了長椅,撕碎了橫幅,然後將骯髒的符號刻到牆壁和柱子上。大教堂每時每刻都在被玷汙。它不再是讚美帝皇的神聖場所,很快它就會成為墮落的象徵。它的牆壁已經開始變成蒼白的血肉,盪漾著嘆息。
惡魔們一看到克洛維就唱起扭曲的歌曲。堡主用黑劍和爆彈回應了它們,向亞空間裂隙突進。淨化者小隊跟在他身後,在這些可憎之物中清理出一條更寬敞的道路。斯泰爾的小隊在他們右翼,塞西諾和菲利亞的小隊則在他們左翼。菲利亞有一小隊凡人特工為她服務,這些人是根據他們面對惡魔時的韌性而精心挑選的。現在在克拉斯·布勞納的帶領下,他們以頑強的毅力與這些可憎之物戰鬥。僅管他們的表情因恐懼而僵硬,但他們的信念依然堅定。這支小隊跟在審判官和修女身後。塞西諾的動力劍閃耀著神聖的憤怒,它似乎想要從她的手中跳出來,試圖更快地切開惡魔的肉體。
打擊部隊延緩了離開大教堂的惡魔洪流。但已經有數千只惡魔衝進了巢都,但如果灰騎士們能夠封住裂隙,有可能,克洛維想,只是有可能,他們會重新獲得他一直以來希望奪回的主動權。這種想法感覺不太像是戰術上的考慮,而更像是一種希望。
他現在位於大殿中央,距離裂隙不到十碼。亞空間的脈動像波浪一樣推向他。一隻惡魔向他撲來,用鉗子和鞭子發起攻擊。它以毒蛇般的優雅舞步避開了他的反擊,然後用鞭子纏繞住黑劍。這個可憎之物猛地拉動鞭子,試圖把黑劍從克洛維的手中奪走。但克洛維反而猛地把惡魔拉了過去。惡魔發出嘶嘶聲,借勢用鉗子夾住了他的護喉。但惡魔的肢體立即開始燃燒,這讓它尖叫起來,因為它無法承受克洛維的神聖之光。隨後他用風暴爆彈槍開火將惡魔的腦袋炸得粉碎。
''包圍這個亞空間裂隙,''克洛維命令道。''兄弟們,我們將團結一致清除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可憎之物。''
自欺欺人蒼白無力的口號。汝之希望只是謊言。
德雷克和桑德拉克斯帶著各自的小隊從克洛維的兩側包圍了裂隙。靈能漩渦不斷地發出不祥的波動,彷彿要把灰騎士們推開。斯泰爾的小隊來到克洛維身後,鞏固了亞空間裂隙的正面陣地。爆彈、火焰和天罰力場武器包圍了那些湧出來的惡魔,甚至在它們還沒有在物質世界獲得肉體時就摧毀了它們。大教堂中的其他惡魔也能預見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並試圖在包圍圈完成之前突圍。塞西諾和菲利亞在灰騎士們身後掩護,在大殿上不斷開火。
克洛維雙手握劍,將黑劍指向裂隙的中心。他和他的兄弟們的心靈連接在一起。克洛維感覺到一陣痛苦傳遍了其他人,接觸他的靈魂讓兄弟們與黑劍的詛咒更加接近。安塔爾野蠻地攻擊他們所有人,克洛維試圖在惡魔周圍用意志築起圍牆,保護他的兄弟們。
這些牆沒用的,堡主。它的用詞讓他吃了一驚。這沉重的一擊正好擊中了他尋求最大力量的地方。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不知道安塔爾究竟能洞悉他的多少想法。這也是他從不回應黑劍嘲諷的原因之一。任何對話只會給惡魔更多的武器來對付他。當它說出這句話時,他不確定安塔爾是否掠過了他的腦海,或者只是善於觀察總結。克洛維與安塔爾淪為彼此囚徒的時間已經很長了,無論克洛維如何謹慎將他的思想與黑劍隔絕,它仍然深入的瞭解他。牆後面只有虛無,而汝會被吾從上面推下去。
克洛維毫不動搖。他緊緊扼制住黑劍的詛咒,與兄弟們一起鑄造了一道心靈光環。他們同心協力,匯聚了放逐之力。克洛維的光芒最為明亮,強烈到刺痛雙眼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流淌出來,加入到其他灰騎士身上較弱的淨化之光中。藍白色的能量匯聚起來,沿著克洛維的手臂劈啪作響。他利用了亞空間的力量,並用它來對抗它本身的非現實性。一道淨化光環圍繞著裂隙。耀眼的光環把一切不潔之物困在裡面。惡魔們嚎叫著後退,落回裂隙中。漩渦的邊緣變成鋸齒狀,就像籠中野獸一樣掙扎。
''我們是帝皇意志的工具!''克洛維和他的戰鬥兄弟們同時吟誦道。他們是團結一致、完美協調的合唱團。''諸惡禁行。諸魔盡滅。不潔之焰難逃帝皇之手,並終將熄滅。''
光環在裂隙周圍收縮。圍牆現在變成了攻城錘。亞空間漩渦開始尖叫,彷彿它也能感受到痛苦。
''放逐!''克洛維咆哮道。光環衝向漩渦,扼殺了這個亞空間裂隙,點燃了亞空間的扭曲火焰。神聖之火與腐化之火交戰。大殿的柱子轟鳴搖晃,閃電擊中大教堂的屋頂,粉碎了大塊的磚石。兩股火焰糾纏在一起,直到最後淨化之火的光芒刺穿了夜色,它吞沒了亞空間的腐化之光,並以熾熱而堅定的信仰壓倒了它。大教堂裡颳起了大風,空氣被裂隙的坍縮吸入。地板上的長椅也被掀起,然後紛紛被點燃。大殿中剩下的惡魔哀嚎起來,然後,破碎的講壇上方什麼也沒有了。裂隙被封印了。
克洛維切斷了心靈鏈接,灰騎士們則向殘存的惡魔發起攻擊。惡魔們試圖逃跑,但菲利亞的小隊和塞西諾擋住了通往大門的道路。然後灰騎士的正義浪潮席捲了他們,只留下了灰燼和不斷分解的惡魔血肉。當滅絕的煙霧在夜色中翻騰時,大教堂的牆壁又變回了石頭。但是這座建築物已經被玷汙,它必須與許多其他東西一樣被徹底摧毀,但現在汙染源已經消失了。
''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桑德拉克斯說道。
''但這座城市裡仍然有一支惡魔軍隊。''德雷克提醒他。
''確實如此,但我們終於有所進展了。''
''我認為並非如此,''克洛維說。''巢都裡有什麼正在醞釀。我知道你們能感受到靈能上的不適,兄弟們。我們在這裡所取得的成功並沒有削弱精神能量的水平。''克洛維腦海中的聲音更加強烈,更加痛苦,音調之高甚至可以穿透骨頭,這持續的音符只會以可怕的雷聲結束。臨界點仍在逼近。''我們充其量只是推遲了爆發。''
下一刻,他皺起了眉頭。彷彿在嘲笑他的話,緊張感愈加強烈,像帶刺的鐵絲扎進血肉一樣扭曲。其他灰騎士突然因疼痛而全身僵硬。
''堡主,''貝里農在通訊中說道,''出現了更多的裂隙。目前有五個。我這就把座標發給您。''
克洛維眨了眨眼睛,通過頭盔裡的感應器看到了顯示的座標。他將看到的發給他的戰鬥兄弟們和審判官。乍一看,裂隙的生成位置似乎是隨機的。
''我們不可能迅速壓制所有的入侵地點。''德雷克說。
桑德拉克斯說:''我認為我們除了軌道轟炸之外別無選擇。''
塞西諾指出,''但這一策略仍然會給我們帶來短時間內大規模精神能量釋放的問題。''
''那麼,你也同意蓋瑞德智庫對這種危險的評估嗎?''克洛維問道。
''是的。毀滅之力的每一步行動似乎都是為了積累精神能量。''
沒錯,我們應對局勢升級所做的每一次嘗試都是徒勞的,或者反而讓局勢進一步惡化。桑德拉克斯說的沒錯,克洛維很想下令對巢都進行有限的軌道轟炸,但即便如此,軌道轟炸造成大規模死亡的速度也比惡魔目前屠殺的速度快得多。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專門給灰騎士設下的陷阱非常高明,但同時他對此非常憤怒。敵人留給他們的唯一選擇,也一樣能達成敵人的目的。
他再次查看了新增裂隙的座標,尋找其中的規律,以及任何他可能忽略的暗示。黑劍咆哮的笑聲在他腦海中響起,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彷彿勒住了他的腦袋。黑劍的攻擊也變得更加猛烈。
不對,有些東西黑劍並不想讓我注意到。他更仔細地觀察了每個裂隙附近的區域,沒有發現任何跡象表明它們處於重要的位置。他再次嘗試考慮在裂隙周圍可能的行動路徑和能到達的區域。
他看破了敵人的目的。''五個裂隙在森文庫拉遺址的各個方面都形成了屏障。這些可憎之物並不是來入侵這裡的。它們在保護真正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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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鴉來了。''卡斯卡傳訊道。他正在森文庫拉遺址東側最高的樓上站崗。在帝皇之子到來之前,附近居民區的居民們就都離開了,他們首先是互相撕扯,然後,當他們走到更遠的地方時,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惡魔的黑暗快樂之中。不過,附近並沒有裂隙,而且這個區域裡充斥著大量暴徒,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仍然沉浸在對帝皇的血腥崇拜中。
對於塔勞塔斯來說這是一批祭品,只需要等到正確的時刻屠殺。''謝謝,兄弟。''他對卡斯卡說。''現在下來加入我們吧。你在上面沒什麼可做的了。''
這一刻已經到來。
塔勞塔斯從扭曲的鋼架下面大步走出來。他的小隊已經在工廠廢墟形成的洞穴中就位。''灰騎士們終於來了,我們動手。''
''終於要對付他們了嗎?''哥托拉問道。
''他們的人數比我們的兩倍還多。''烏瑟安說。他是塔勞塔斯戰幫中最務實的一個。僅管他也充滿激情地追求感官的極限,但他依然清楚只有儘可能長時間活著才有機會追求更多快感。塔勞塔斯有時會聽從他的警告,並從中受益。
但是今天,烏瑟安的警告是多餘的。
''我們的人數是他們的數千倍,''卡斯卡說。''還是說你已經瘋狂到對色孽的僕從不屑一顧了?''
''它們不在這裡,''烏瑟安說。他轉過身來,指著亞空間裂隙脈動的光芒。離他們最近的裂隙也有差不多一英里遠。''如果灰騎士的目標是森文庫拉,他們一定會發現這個位置相對遠離惡魔的保護。''
''再耐心一點,''塔勞塔斯告訴哥托拉。''我們現在的任務不是與灰騎士作戰。我們的任務是完成工作。這就是我們在他們到來之前要做的事情。來吧,兄弟們!讓我們一起見證偉大藝術的誕生。藝術需要殘酷。''
帝皇之子從廢墟中衝出來,向西刺進暴民中,刺出鮮血。不到一分鐘,懺悔的嚎叫聲變成了恐懼和痛苦的尖叫聲。道路兩側的排水溝被染紅,巢都的小巷中迴響著黑暗的音樂。貝拉加斯是戰幫的最後一個噪音戰士,當他的聲波槍在牆上隆隆作響的哀號時,他的聲音充滿了狂喜。塔勞塔斯沉浸在酷刑之歌中。他與他的機械樹突產生共鳴,當它們在他的肉體上烙下新的傷口時,它們的電流爆發與塔勞塔斯的節奏相匹配。他趟過人群,快速而精準地肢解肉體。這不是獻給血神的屠殺,也不是為了堆積顱骨,而是創造美感。當塔勞塔斯將受害者們留在道路上時,他們甚至還活著。受害者們有時間思考自己的結局,並充分體驗他為他們打開的嶄新的痛苦視野。即使他們不欣賞這個啟示,那也無所謂。痛苦將使帝皇之子的合唱團變得更加強大。每一個痛苦的音符都是用阿爾吉杜斯編織的掛毯上的一根線。
塔勞塔斯回頭看向廢墟。兩架風暴鴉正在降落。灰騎士和森文庫拉之間沒有任何障礙。他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懷疑。也許他過於自信了,也許他和他的兄弟現在進行的屠殺還不夠。
他停止了動作,怒視著風暴鴉。在德斯瑪微弱的光線下,風暴鴉的銀色外殼顯得黯淡無光,但仍然刺眼。在漫長而可怕的幾秒裡,塔勞塔斯擔心自己未能完成黑暗王子的任務。
大地顫抖了,證明他沒有失敗。
塔勞塔斯舉起雙手,充滿喜悅和敬拜。''哦,我的兄弟們!''他對著通訊器喊道。''轉過來看看!轉過來看看!轉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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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之劍號急速俯衝,穿過曾經是權貴住宅的山峰般的尖塔,避開了窮奢極欲的宮殿旁邊打開的裂隙。風暴鴉飛到了森文庫拉上空。貝里農放慢速度,下降到離地面不到二十英尺的高度
克洛維還沒來得及跳下去,廢墟就開始顫抖。這片黑色的、扭曲的、融化的、燃燒的方圓超過一英里的碎石像一頭即將醒來的野獸一樣搖晃著。倒塌建築的黑色輪廓開始搖晃。脆弱的瓦礫堆紛紛塌陷。古老的灰燼升騰起來,形成一團黑雲。
克洛維從風暴鴉敞開的側門處退回來。他痛苦地喘息著。精神能量已經達到了極限。哈羅爾號上的蓋瑞德通過通訊器試圖大聲警告所有人,但他的話被巨大的痛苦掩蓋了。克洛維的耳朵和眼睛裡流著血,好像有一把燒紅的剃刀劃破了他的大腦。他的神經和靈魂都在燃燒。安塔爾的喊叫聲震耳欲聾。黑劍在他的痛苦中狂喜,並將痛苦推向新的高度。
''撤退,''克洛維命令道。他幾乎無法說出話來。''停止著陸。從森文庫拉撤退。''
他設法站穩了腳跟。德雷克和桑德拉克斯緊緊抓住艙壁以防摔倒。戈維納爾半跪在地上,而卡拉克則猛擊機艙牆壁,彷彿要讓他的痛苦屈服。通訊器裡充滿了混亂的叫喊聲,但克洛維的命令被聽到了。貝里農改變了方向。發動機因突然機動而發出劇烈的轟鳴聲,風暴鴉以陡峭的角度迅速爬升。淨化之劍號和哈羅爾號飛到廢墟旁邊的居住區上方,幾乎擦到了建築物的屋頂。
克洛維抓住艙門的邊緣。他的嘴唇抵抗著精神上的疼痛,不停抽動。他的身體本能地想退回風暴鴉內,就像躲避太陽的誕生一樣躲避即將到來的爆炸,但他強迫自己去看。他必須見證。他想知道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正在發生什麼。
森文庫拉的廢墟向上隆起,鋼鐵和瓦礫彷彿變成了泡沫,膨脹到了尖塔一半的高度。震動蔓延到整個巢都,其威力甚至導致更遠處的尖塔倒塌。廢墟之下開始發出聲音。這個聲音不僅僅是地殼板塊的摩擦。基岩、金屬和沸騰的精神能量形成了和絃,一個完美而邪惡的三全音,一個永遠不應該被演奏的音樂。音樂來自星球的核心,整個世界的痛苦被轉化為最可怕的藝術。三全音衝出地表,從雷鳴變成尖叫。它炸開了森文庫拉的廢墟,然後變成了光。一束扭曲能量射向天空,光柱和工廠的遺址一樣寬。那是一束灼熱的紫羅蘭色的毀滅之光。阿爾吉杜斯上空的大氣在光芒周圍翻騰,颳起了一場颶風。氣流纏住了風暴鴉並試圖將它們扔到塔樓上。貝里農和沃海特奮力抵抗狂風並保持控制,將風暴鴉姿勢扶正並飛離爆炸中心。
颶風只是爆炸些許散逸的威力造成的。其可怕的力量都集中在光束上,光束的目標不是阿爾吉杜斯,也不是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當克洛維看到光束的去向時,他明白了它的用途。為時已晚,他看到了已經編織好的命運繪卷。邪惡的火焰劃破了虛空。光束照亮了夜晚。它以光速穿過星系。德斯瑪正掛在天空中,光束擊中了這顆不幸的行星。
克洛維抬起頭,精神上的痛苦隨著能量的釋放而減輕。他現在可以清晰地思考了,他帶著仇恨冷靜的分析遠處正在發生的災難。
汝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就是汝即將面對的敵人所擁有的力量,勝利只是一個謊言。
他感受到了敵人的壓倒性力量,並計劃與之抗爭。
射中德斯瑪中心的光芒在它上面一分為二的同時向南北方向移動,畫出一條毀滅的子午線。行星的傷口張得更大了。光芒貫穿了整個星球。在德斯瑪閃耀的終結之光將星球分成了兩半。亞空間的奇蹟仍在繼續,德斯瑪沒有因此崩潰。兩個半球只是彼此遠離,星球的核心依然燃燒著熊熊的烈焰。按照現實世界的物理法則這種不自然的形態根本無法維持。熔岩和火焰在德斯瑪地表奔湧。海洋沸騰,大氣燃燒。德斯瑪上的所有生命都毫無疑問的死去了,但星球本身一分為二,仍然存在於安格里夫星系。
兩個半球之間的距離擴大了。很快它們永遠分開了,光束的力量將二者推入新的軌道。
''我們在賽德瓦三號上的勝利已經化為泡影。''克洛維說。
安格里夫星系中之前有七個世界。現在有八個了。一個惡魔的數字。
亞空間能量仍然從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地表之下噴湧而出。在最初的爆炸之後,它分裂成兩道無盡的閃電。三全音一直持續著。現在能感覺到音樂的源頭正在接近。
克洛維把目光從新行星上移開,凝視著爆炸留下的大坑。黑劍狂喜、憤怒、嘲諷。它高喊著勝利和死亡的承諾。克洛維對它的提議不感興趣。他想,這就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這就是我們將要擊敗的。
三全音依然轟鳴,爆炸產生的塵埃雲漸漸落下,露出了火山口裡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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