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劫匪!
我一瞬就從座位下抽出長刀,拔了刀鞘便警惕的聽著車外的動靜。換了下位置,推著滿穗藏進更深處,而我擋在車門的位置。
“這車上運的都是些什麼啊?”
是個痞氣極強的聲音,跑不了,定是那山匪了,不過這山匪竟敢劫官道?
也是,朝廷昏庸無能,自己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哪裡還有時間管這些劫匪呢?
“你這小小毛賊,連這走官道的都敢來劫?”
雄厚的聲音,是我們鏢局裡的老師傅,“張真”濃眉大眼,身手不錯,掌勁十足,精通刀槍劍棍,是個狠角色。此行的另一人便是他所親手培養的徒弟,對我和滿穗都是忠心耿耿,都是經常與我送鏢的人。
我微微打開車窗,看了看窗外劫匪人數,倒確實很多,約摸有十餘人,我們四人如果是硬碰硬,也未見得能打輸。不過滿穗畢竟是女子,雖教了她些刀劍之術,不過碰上這真刀真槍的時候,怕是無法正常戰鬥。
我微微拍了拍滿穗些許發抖的手,安慰著這隻受驚的小貓。她嘴角微微顫動,眼神中透露著點慌張。
“呵,狗屁朝廷早就該死完了!窮途末路,哪有時間來管小爺我?”
談吐如此猖狂,但的確無法否認。
“呵,那你可知這車上送的是什麼人?走官道?不是什麼人都能只一輛車走官道的。”
張真有些嘲弄的調侃著這山中來的小賊
“呵,十多個人還能拿不下你們?不管送的是誰,今天從這路上過去,就得拿點東西出來。”
咔噠。
我收了刀,將其別在腰間,推開門走下馬車。
“你是哪來的劫匪?連我都敢劫?”
我語氣十分的衝,畢竟此行只是出來與佳人同歸
注:歸,同歸,其實在古代“歸”是指情侶或夫妻一起出去旅遊的意思。
卻遇這麼一夥劫匪,讓滿穗受了驚,行程也要拖延一些,使我有點點怒火壓在心底。
“喲,敢這麼跟我說話?現在可是我們人多,而且...”
他指了指身旁的人,原來他們居然還有兩張弓。這可不妙,如果只是些持刀的還好,有這弓箭,可就不好說了。但我稍微審視了一下這兩個拉弓之人。
呵,大概是我多慮了,他們這動作不標準,兩人也沒有多大的力量,有些瘦。這樣的人搭弓射箭,只對很近的目標有威脅,但凡稍微跑遠一點,就沒有什麼危險了。但考慮到滿穗,還是多注意些吧,都是些亡命之徒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行了,都不許動!你!你過去看看他車上都有什麼。今天我就要看看這馬車上都有些什麼寶貝!”
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一些興奮,且隨便指了個人過去想要打開滿穗藏著的車廂。
那人也緩緩走向了那車門,由於我本就在馬車側邊,他居然想從我身旁過去。
我幾乎是一息之間就將刀拔出,一瞬將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只是遊行之車,哪有什麼寶物?我乃李闖王身側貼身侍衛,真要個打起來,四人也足以要了你們的命。”
我的怒火有些壓制不住,衝上了嗓子,聲音也有些沉悶。
“嗨呀?給我拉弓!小爺我今天就是要看!”
那兩人顫顫巍巍的搭上箭,拉滿了弓。箭頭直指我的方向。
我也只得將刀緩緩低下。
...
幾個時辰前:
“如若此行遭遇了劫匪,我給你們個眼神,你們便直接出手。若是有人對我有極大威脅,影響到我出手時,也便這樣做。我妻子身上也有防身之物,她發動攻擊時,賊人或是什麼,必然一陣驚慌。你們也可以趁亂協助我。”
幸虧在此之前有與張真和其徒弟有所防備,現在,便是靜等良機。
那人一把拉開車門,滿穗雙手握著小刀,一把就刺進了那劫匪的脖子上。但是用力過猛,甚至自己栽下了馬車。
“哎喲!”
她一下子就摔下馬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雖然此時我知道不該笑,但是嘴角仍然勾了起來)
很快,張真一瞬就將短匕丟出,一下正中其中一個拉弓之人的胸膛,拉滿摩箭也因他的倒下的鬆手而亂飛出來,一下卻正巧又射中一劫匪的腹部。下了馬,他與其弟子便與劫匪打成一團。
刀光劍影,兩人身手不凡,平砍,上挑,下劈,但對方屬實人手眾多,只十餘秒,二人身上便已經有傷了。此期間我將滿穗安頓好,用匕首一刀狠狠插死了車門,便與兩人共同禦敵
(打戲現學的,隨便寫寫)
很快便正面迎上兩人,好在對方都是短刀。左刺左挑,右刺右挑,刀法還不錯。但紕漏百出,速度太慢,抽刀擋住向他的方向挑去,一路順著刀刃砍在刀鍔上。
如此便架住了他的刀,向左一橫,狠狠發力,封喉斃命。
身後賊人衝殺來,握著刀鍔,將刀狠狠向後一甩,再甩,再再甩!刀劍交錯,砰鏘之聲著實震耳。突然反向劈砍,一刀砍在那人肩上,卻沒能徹底砍下手臂,急忙抽回長刀。賊人齜牙咧嘴,救急刀在身前亂劈,向後一躍。
叫罵衝來,刀一橫,擋住攻擊,拼力掙開,借勢轉身將刀柄狠狠頂那賊人咽喉一下,賊人吃痛向後躺,眼疾手快一刀斃命。
轉身看去,果真二人都是得力干將,也如自己一般一對二絲毫不落下風,看來只需在幫其中一人便無事了。
不對!
十人,滿穗刺死一人,被箭誤傷一人,飛刀斃命一人,算我,已殺五人。而眼前二人卻只在應對四人,還有一人!
四下掃視,瞳孔一陣震顫,看一背影正搭起箭,這人原來在樹下悄悄拉起長弓,箭鋒直指馬車!
提刀箭步衝上前去妄圖阻止,
來不及,來不及,已然來不及。
“嗖!”
箭已脫手,破空之聲入耳,箭矢穿過了那車窗。
“喝啊!”
一聲暴起,只一刀,將那罪該萬死之人從右肩到左腹處一分,為二。
兩鏢師的戰鬥也已結束,幸好,只受了些小傷。
但也不幸,看著那被箭穿透的窗紙,心頭一陣惶恐。
“滿穗!滿穗!!!”
焦急之聲不斷呼起。
望能得到回應,能得到俏皮小貓的回應,
未得。
一拳打飛插死車門的匕首,推開門
...
......
只見伊人臥坐,面色慘白,嘴角顫抖鮮紅也隨之流下。一根長箭毅然深入於右肩,殷紅染上大片雪衣,似那大雪中的點點紅梅。
“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