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她是一個女巫,除了自己的魔法屋,我們喜歡的酒館、小店,她從來不去,如果她出門,那肯定是去我不知道的地方,做我不知道的事,就這樣,你讓我寫點什麼呢?
不過,最近,我還真發現了一件新鮮事。
有一名畫師接到了因格太太的訂單,來為她畫一副畫像,這是多麼稀奇的事啊。
所以在得知畫師需要一名助手時,我毫不猶豫地報名了。
當畫師向因格太太介紹我的時候,我看到了她那雙如同最純正的琥珀石一樣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疑惑,就在我以為她要說見過的時候。
就聽她說道:“我們開始吧,記住,這次一定要畫的比格麗娜漂亮。”
畫師似乎早就習慣了她的命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一個小板凳上架起了畫板,開始投入他的工作。
沒有人在乎我是誰,也沒有人告訴我要做什麼,我只好自己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助手,為畫師遞筆,調和顏料,間或偷偷觀察這位所有人口中,神秘的女巫。
即使在房間內,她也沒有放下兜帽。
一頭銀色的捲髮,服帖的藏在兜帽下,純粹的沒有一點雜色,跟她那張出色的臉一樣,讓人一見難忘。
可能是常年不出門的關係,她的膚色極白,整張臉光滑細膩,瞧不出一點歲月的紋路。
我瞧著瞧著,就入了迷,直到手被一個柔軟的爪子拍到,才清醒過來,轉過頭去看,哦!一隻純黑的貓!它正在瞪著我!
一聲輕笑在房子裡響起:“好了,雪球,他沒什麼壞心思。”
我一下羞紅了臉,一邊想著雪球是誰。
只見那隻貓,一個健步跳進了因格太太的懷裡,搖著尾巴,變成了乖巧的模樣。
原來雪球是它的名字啊。
等等,我剛剛是被一隻貓警告了嗎?
像是為了回應我的懷疑,接下來的時間,那隻貓一直圍著我轉,只要我多看因格太太一眼,就用它的肉爪子,拍我的膝蓋,說實話,並不疼,但我還是收斂了自己的目光,把注意力轉移到畫師的畫板上。
誰能忍心累到貓咪這種生物呢?
畫師已經完成了初稿。
畫面上有三幅圖畫,正是因格太太剛剛做出的動作。
這也太厲害了吧,我發會呆的時間,他就已經畫了三個神態不一的因格太太。
然而,這樣的畫技並沒有得到因格太太的讚賞。
她只看了一眼,便毀掉了那張畫布,言語間頗多不滿:“請畫出你眼睛看到的我,而不是你腦子裡的臆想,布朗,我可不希望聽到格麗娜那個女人說,幾十年過去了,因格變成了一個軟弱的女人。”
“很抱歉,女巫大人,我重新開始……”
“明天吧,調整好你的狀態。”
因格太太下了逐客令,我只好跟著畫師離開了。
走出老遠,我才敢問:“您經常為女巫大人畫像嗎?她說的格麗娜是誰,她們都要你畫像嗎,要求都很高嗎?”
布朗被一連串的問題問到笑出聲:“哦,小傢伙,你的問題可真多,讓我想想怎麼來回答你,格麗娜是另一個女巫,我只為因格太太畫像,有時候是一年,有時候是三年,端看她和格麗娜女士什麼時候來了興趣,要看一看,對方到底過的怎麼樣?”
“這麼說,格麗娜女士是因格太太的朋友?”
“朋友?也可以這麼說吧,雖然她們拿到對方的畫像,第一反應就是抨擊對方的長相又衰老了,或者嘲笑對方製造的保持青春的藥劑失效了,不過能保持聯繫這麼多年,也算是一種牽掛吧。”
因格太太跟朋友相處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呢,不愧是神秘的女巫大人!
第二天,我們再次上門。
今天的因格太太換了一件居家的衣服,依舊穿著她的兜帽,手裡拿著玻璃瓶,似乎在研究什麼藥劑。
她沒有管我們,只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這一次,布朗沒有再做多餘的事情,而是用心描摹了一副畫稿。
我注視著他用一筆一畫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幾乎跟真人一模一樣的因格太太,一邊感慨布朗的畫技,一邊再次讚歎因格太太的美貌。
這筆挺的鼻樑,琥珀一樣的眼睛,微微揚起的嘴角,讓她整個人都散發出自信又迷人的光芒,如果她願意,應該可以讓很多人臣服吧,比如說堅持為她畫像多年的布朗,比如說快要變成小迷弟的我~
因格太太指著手說道:“為什麼那麼多姿勢沒捕捉到,就捕捉到我扶著桌子的那一刻?眼神也有問題,我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你,只會看我的寶貝藥劑~”
布朗無法反駁,提筆修改。
幾次易筆,終於讓因格太太滿意,允許上色。
這一次,布朗沒有再自己發揮,而是用了她衣服上最真實的顏色,代表夜的黑色斗篷,和代表神秘的紫色,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布朗悄聲說:“對於一個習慣神秘的女巫來說,這已經是完美的配色。”
成稿後,布朗拿到了不菲的報酬,他出手也不小氣,分給了我幾個銀幣。
離別前,他對我說,只要還能走動,他就願意為因格太太畫像,雖然她說話很直接,上門畫畫經常連口水都喝不到,但正是這種沒有被俗世的規矩所束縛的狀態,讓她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讓人感受到真實和自由。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如果能經常見到因格太太我也願意呀,畢竟她真的好看呀~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我的願望,後來我真的經常能見到她,我的主人和她有了很多聯繫,當然這都是後面的故事了,以後小卡再說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