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小船像把剪刀从远远的西边迈来,剪过袅袅的花香,越过这湖。
“今日的洞庭湖也很安静啊。”声音淡淡的,似有些调侃,抹了些孤寂。
声音的主人是这洞庭湖的老者。
老者拂袖轻轻摆了摆船桨,顺着一路的东风很快就来到了湖中心,湖中心有个破旧的竹屋,立于水上,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这竹屋虽看起来简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老者也不嫌破旧,拾掇些许,便成了处住所。
屋边养了几只明明是鸭老者却认为是鹅的花鸭。
老者将从远方市集买的一些杂物放在门边,便扯了些手下莲藕顺手扔给旁边休憩的花鸭。
他挥挥铁剑,偶尔捕条鱼,喂喂鸭;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不知那日入世见那少年现如何了,那少年根骨聪慧,一表人才,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剑骨。老者挥了挥手中的铁剑。哼,迟早逆了这道天。
长安,繁华如梦。
“别让他跑了!”大街上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循着声音传来如阵雨般密集的脚步声。
持剑的少年踏着轻快而又灵活的步伐,像风一样穿进狭窄的小巷,时不时望向身后。
“切...真难缠...”少年边跑边抱怨着。
抄近道跑到城门处,却依旧发现那几位壮汉在气喘吁吁的追着。前方是死路,少年脚一踩,跃上了哨所的屋檐,借着地势爬上了城墙,对着高墙下被哨兵堵住的壮汉做了个鬼脸,转身欲出城;没算到这长安城墙竟没有想象中那么厚,脚跟没站稳,直直的摔了下去。
从几米高的城墙摔下来可不是小事,好在他先是挂在了墙边的歪脖树上,折断了树枝,这才摔在了泥地上。
人虽然并无大碍,但是磨伤了左脚,浑身也酸痛,锦袍还被树枝刮了个半烂,转眼看哨兵就要拦不住那几个壮汉,还是忍着痛拍拍大腿,跑了起来。
“啧...没想到我...竟落得如此。”他自嘲的笑笑罢,加快了步伐。
已是正午,春日的阳光算不上燥,却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折磨,额头上渗出了如豆粒般大的汗珠,汗液流在磨伤的脚踝上,更是如针扎般疼痛,眼前是一片昏花,嘴唇干裂的出血。
远方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唤声,听那声音就知道是那几个抓他的壮汉。他心知,便忍了忍痛,钻进荒路的杂草丛,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若不是有意到林中来探人,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他终于可以歇口气了,往后靠了靠,却摸到一块疑似布料的东西。
他心里一沉,缓缓的侧过头。
原来是个人啊,吓我一跳。
等等。
他急忙捂住那人的嘴,压到丛里,“嘘...不要出声...”他轻轻的声道。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那个人,那人估计也是被忽然来的这一出吓出了魂,只得连连点头。
见身下的人听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皱了皱眉头。
“那个,你好像受伤了...跟我回家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身下传来颤抖的声音。
韩信望了望草丛外,瞅了一眼说话的少女。
风吹过大片的莲花。
少女驾着船驶向湖中心。
落叶随风吹到少年脸上,让这本寂静的洞庭湖多了一些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