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死去的人們,他們的靈魂,會被女巫用銀河火箭送到宇宙中,永恆的留在銀河。”
“約翰……?銀河火箭祭要開始了哦?你再不起床就遲到了哦?”
“……五……分鐘,再五分鐘……”
“我們走吧,別等約翰了。”
溫雯細雅的女聲,懶散朦朧的童聲,還有緊接其後的粗獷堅實的男聲——以及隨後的一聲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喂…喂,喂,別丟下我,別這樣,我馬上就會起床。”
————————————
父親,母親,兒子。
這個世界上的父母們都會教導自己的孩子一個道理—女巫們在這個世界上是值得尊敬的,她們的一生要溝通並送走無數的靈魂,最後也被其他女巫送走。
所以小約翰想成為女巫,但想法說出來後得到了父親的嘲笑。
“女巫是女人,你還是老實點吧。”
“但是不止是女巫,研究和製作火箭的工程師也是同樣值得尊敬的哦?還有,你的爸爸就是個很有名的火箭工程師呢。”
“那我要當火箭工程師,爸爸你教我。”
“漬……他根本沒在反省。”
男孩兒撓了撓頭,他聽不懂大人們的話下的意思。
然後時間過去了十年,或者更久,或者更短,更久,別的什麼,他不在乎。
這是個,孩子的故事。
總之,後續是一段相當長時間的改變,足以讓一個賴床撒嬌的小屁孩變成成熟老練又敏感易怒的中【?】年男人。
時間從來不會改變一個人的本質,但是性格是一個人為人處世的方法。
所以每個人的性格模式都存在有順利成長與不順利成長的區別,兩者的區別還是蠻大的。
先不說這個,約翰他終於長大了。
————————————
因為發生了什麼疫情,世界上的人們基本上都不在了,或者說都變成了靈魂。
至少就約翰所知,身邊的每個人都變成了靈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耳邊說來說去。
雖然無非也就是些想去銀河中一類的話語,但聽多了就會煩,還會煩死他。
但是他真的無能為力,疫情來的太快,父母因為特殊原因早就不在了,他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就算長大了也一樣。
如果知道自己是個孩子也算是長大了的話。
總之,世界上最後一個巫女找到了他,要他幫忙去造銀河祭奠的火箭。
那個巫女是個兼職火箭工程師的天才,名字叫芳,被無法離開的靈魂們指引著找到了目前唯一一個能幫到她的人,也就是約翰。
說是幫忙,但就是幫忙找一些火箭用的小零件,需要用什麼還要看芳的意思。
約翰自然是老不樂意了,但是也沒辦法,他直到現在還被不知名的靈魂纏著,要想擺脫這些不停在他耳邊呢喃的靈魂,他必須要幫芳完成這個。
就在第一次見面,約翰就用上了膛的獵槍指著芳,當然這是出於防備,但是後面他的態度也實在是談不上多好。
但是態度是一方面,事實已經證明了他是個從小到大沒有一丁點轉變的男人。
玩家操縱的就是這個男人,雖然遊戲玩法有些無聊,但是故事是一個好故事。
這天,芳需要一個引擎,約翰就想到了自己當年去參觀火箭祭時看到的停車場,想必這麼些年那裡也沒有什麼變化。
這是第十二次火箭建造計劃,據芳所說,她計劃的很周全,只要這次的火箭速度能上100,那麼在下一次就一定會成功。
而約翰只是愈加暴躁,他認為自己只是個莫名其妙被涉及到的普通人,他對於修復火箭和什麼火箭祭沒有任何興趣。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回到了過去所在的地方,約翰還是有些過去的念想的,其實不是回憶,是靈魂。
死去的,家人,友人,朋友,鄰居等,他們的靈魂。
就在金屬冶煉廠裡,一個莫名其妙的靈魂找上了約翰。
“來玩捉迷藏吧,約翰。”
處於某種原因,他接受了,然後隨便走幾步就找到了對方——一個閃閃發光的藍色光球?
“真厲害,很棒,猜到了我在廠後面啊。”
某種意義上還真挺厲害,約翰今天跟一個魂球玩捉迷藏。
“再【zhai】來!”
天色已經不晚了,約翰有點不想玩了,但是還是堅持著,而這個魂球就在電力增壓區。
“呀……約翰你捉迷藏真是厲害啊,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要加油哦,我是就到這裡了。”
對方的名字已經呼之欲出,這也是約翰第一次發現自己依舊是過去的自己。
西邊小鎮上的會所裡還留著切勿擁擠的告示,警察局裡警長的靈魂正在遊蕩,而就在警察局的西南邊,警長夫人的靈魂也在遊蕩。
警長忘記帶徽章了,警長夫人來送,一枚破舊的徽章就留在靈魂不遠處的地方。
約翰在拋光打磨後,那徽章不起眼的地方刻著夫人的小小惡作劇。
“我愛你。”
東南方向是失事的工地現場,還有一輛因為特殊原因脫軌的火車。
工地裡到處都是工人們不甘死去的靈魂,還有喊著“快跑,別留在這兒”的消防員戰士的靈魂。
你若是撿到一頂破舊的消防頭盔,便可將它交於在工地附近徘徊的靈魂。
他最後也只會留下一句“隊長,我……”然後迅速散開。
這個世界上不甘的靈魂很多,比如醫護所裡不願離去的醫生,緊急疫情避難所裡苦等訊息的女人。
但是更多的是放下一切後坦然接受的人,他們會時刻在你的旁邊鼓勵你,告訴你,請堅持下去,請加油,你做的是對的。
約翰突然想起了,過去有個人送了自己一臺收音機,自己曾經一直用它來尋找雙親的消息。
用了一段時間,順路收集芳需要的機翼,回憶找到了那臺破舊的收音機。
後面,約翰修好了它,這臺收音機當然修好了也沒什麼用,不過,約翰修理它的意義就不是為了使用。
改變吧,慢慢的改變。
最後一項材料被交到芳的手中。
約翰滿懷期待的等著火箭的發射,但在那之前,約翰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當然,偶爾也會遇到一些不怎麼友好的靈魂,被滿載怨恨的對方攻擊後,精神就會恍惚,甚至是被擊暈過去。
復活動畫是約翰夢到了自己是一顆靈魂球,找到巨大光球的故事。
然後就被芳救了起來,休養了一個星期。
差不多的樣子。
然後失敗了,在短暫的離開煩人聲音後,他們又回來了。
“下一次,必定成功嗎?”
困惑是當然的,約翰當然也會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是後悔,只是會思考有什麼意義。
“…………反正她每次都這麼說,無非就是再信她一次的事情。”
答案當然是沒有意義,在現在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上,找到活著的意義才是最重要的。
有什麼意義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做點什麼。
————————————
第十三次,失敗,第十四次,失敗,十五次,失敗,十六,十七,十八!
“他根本沒在反省。”
我相信這個不靠譜的女巫就離譜!!!
“他根本沒在反省。”
耳邊的呢喃加劇了約翰的暴躁。
“他根本沒在反省。”
“閉——嘴——!混……”
一系列負面情緒充滿了約翰的大腦。
“銀河火箭祭銀河火箭祭,我是唯一一個活人,你需要負責的只有我!”
雙手握拳,深吸一口氣後用力跺腳,本身只是小孩子無能狂怒的東西。
但是這約翰用來發洩的力量帶動了周遭的一切細小物件,甚至是換來了屏幕的大幅度振動。
也是,約翰畢竟是個徒手拉回各種火箭器械的猛男。
但是約翰很不滿,因為他迄今為止做的一切沒有意義,時間本沒有意義,但是為了完成火箭祭付出的時間有意義,但現在一切都木大!
迄今為止的全部努力全部木大,就算現如今約翰當個停不下來的騎士也不行,看不到終點就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希望就沒有動力。
“我下一次……”
芳滿頭大汗,她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句話來安撫這頭宛如野熊一樣的男人。
“夠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受夠了!”
發怒無濟於事,但是約翰確實受夠了,更何況還有個人願意聽他發怒發牢騷。
第二天,約翰帶著帳篷跑到了臨市尋找芳需要的電腦芯片。
另一個物件是她需要的高科技裝置,這件東西臨市沒有,不過總有地方會有。
也許那個被暴風雪纏繞的山上有,但是山上有暴風雪,雖然冬天越來越長,但是等冬天過去再上山準沒錯。
哈……笨蛋女巫,讓她結結實實的等吧。
順路返回時,約翰稍微繞一段路就會看到被暴風雪纏繞的山頭。
他當然會等暴風雪,怎麼會有笨蛋冒著暴風雪上山,想死不成?
不過,約翰回來後只剩下了一封書信。
“我,突然想到了我甦醒的研究所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所以我去找,等我,幾天後回來。”
……………………
嘶——約翰本能的覺得不妙了起來。
他老實的等了一個星期,才怪。
尋找,雖然不會懷疑那位有靈魂幫忙的女巫的生存問題,但還是擔心她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擔心?
他當然會擔心目前唯一一個遇到的人。
————————————
約翰整裝待發的上了暴風雪肆虐的雪山。
活著才是一切。
這句話永遠是對別人說的,人嘛,多多少少總有點獻身的精神。
不管怎樣,活著才好。
活著,才好。
“芳……活著。”
暴風雪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雪不是重點,重點是風,風將無孔不入的奪走你的一切賴以存活的東西。
所以這句話絕對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作為老練的求生者,約翰很輕易的發現了雪中空地一些基礎設施的建立,還有空掉的罐頭等。
但同時雪花也凍住了他的眉毛,面部寒毛上凍結了一層白霜,這是再厚實的衣物再溫暖的毛氈帽也抵擋不住的。
“嘶——好冷,我說你們能不能別說了。”
耳邊的靈魂依舊在呢喃。
“約翰……?火箭祭就要開始了哦?”
約翰的精神猛地為之一顫。
“什麼嘛……一直在我耳邊的是你們啊……”
模糊的聲音夾雜著幻覺的人形,耳邊與眼前的視線愈加模糊。
“我……我長大後要成為火箭工程師!”
“漬……他根本沒在反省。”
什麼嘛……這時候才肯出來,原來你們一直在我旁邊啊……
“好啦你們倆,火箭祭真的要開始咯,你看巫女們都來了。”
他記得……小約翰那時跑到了隊伍最前面,然後有個女巫和他說了什麼話……
然後果不其然,約翰被凍暈在了雪山上,完成了白給。
…………
……
開個玩笑,芳那邊,她的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器械可是無奈於器械太大太重,也無奈於外面的風雪。
就在物資即將告竭的最後一星期時,芳終於決定了先下山。
然後她叕撿到了一個熊一樣的壯漢。
這個男人的重量雖然比不上那臺機器,但也夠芳這個弱女子掙扎一番了。
“喂,約翰約翰,醒醒啊!”
“你好重啊!”
醒過來的時候約翰身邊扶著他緩慢前進的是個小他近一圈的女人。
“嘿……芳。”
“閉嘴啦,我帶你回去,你給我活著聽到沒?”
兩個人活像個聖誕小老頭,這讓約翰有點想笑,他稍微動了動身子,發現身體凍的已經相當僵硬了。
他強打著精神,想反過來扶著芳。
“好啦,剩下的我來,先去山頂研究所。”
但是約翰沒力氣了,兩個人就互相攙扶,為了讓兩個人都活著。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上山的路又塌了。
文字描述就到此為止了,人物分析本應是配合著劇情的發展而逐步分析,有些東西僅靠文字是無法表達的。
後續劇情在現實中就是,一個人暫時昏過去休息,另一個人就攙扶著他,兩人都是精疲力竭的狀態。
渾渾噩噩的,靠著不願讓另一個人死去的意念撐著回到了研究所。
然後在兩個人關掉門後的一剎那,兩人開始回魂,緊接著芳要求約翰不許回頭。
芳在哭泣,芳在害怕,芳在欣喜。
約翰會死,約翰要死,我們活著。
活著就是一切。
“啊,真的是,哭什麼啊你。”
約翰理所當然的開始嘲笑芳,但是芳指著他的眼角。
“說什麼呢,你不是也哭了?”
…………
……
活著就是一切。
笨蛋,人啊,活著才有一切,我還挺怕你嗝屁的,說真的。
————————————
雖然中途也有著分析,但還是讓我們來從頭重新分析一遍我們的男主人公約翰吧。
父母是孩子成長中的重要一環。
因此首先,作為人,約翰是一個天生的利己主義者,做事風格較任性,全靠自己喜愛,萬幸的是他有一對好父母,言傳身教的讓約翰變成一個本性善良的孩子。
利己主義者在父母培養良好,生活狀態良好的情況下會呈現出一個底線較深的利他主義者。
沒有涉及到關鍵性利益,他就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陽光大男孩,熱心的幫助別人。
真正的自我只有被脅迫時才會出來,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他的生活狀態成長不對,因此他在成長後變得過分敏感過分暴躁,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做出的讓步。
這個世界上的人逐漸消失,這是約翰對芳態度轉變的第一個原因,其次就是陪伴,因此約翰也會或多或少的讓著芳,並且對芳做出的承諾一定要完成。
父母的靈魂始終陪在約翰耳邊呢喃,這是他脾氣不好的原因其一。
父母在他小時候就不在了,雖然有個人不錯的大伯養著他,但是約翰卻始終銘記著自己的父母,把自己變成一隻刺蝟。
越是幫助就越是容易激起他的反駁心理,他無法接受父母死去的事實,所以他不願意接受大伯說的一切。
不管怎麼樣,人是被動性生物。
兩個算不上被迫在一起的人當然會結出友誼,長時間的陪伴總會讓他們發現彼此的優點和容忍彼此的缺點。
約翰一定會幫助芳,因為約翰是個藏起來的好孩子,會沉默著為你準備好答應你的一切。
約翰從不藏著自己的心情,在做好一個堅韌的直男的同時也肆意的向芳發洩著自己的那些不好的脾氣。
芳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對約翰很放心。
無論芳能否做到,約翰都會在她身後幫助她。
我很高興,約翰解開了自己的心結,所謂的成長就是如此,更加開朗就是成長。
磨難後將更堅強,差不多的意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