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堡垒就在眼前了,从远处看,这个所谓的堡垒更像是几个突出的土包,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些堡垒所隐藏的秘密往往被埋葬在更深的地层,黑暗,潮湿,古老。
在挨个解决了外面的两个学徒后,我尝试从正门进入,但却没有对应的钥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放弃了用武力破开大门的想法,转而在光落堡垒裸露在地表的部分中兜兜转转,尝试找到另一个可能存在的入口。
终于——一个通向堡垒地下部分的小门被我发现了,在刚刚潜入时遇到的敌人也无非几个弱小的学徒与同样弱小的魔兽,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直到我兜兜转转,进入了一个充满血腥气味的房间,在匆忙解决了遭遇到的敌人后,我才有心思去观察房间里的一切。
几具强大吸血鬼的尸体,如同再普通不过的人一样,躺在灰暗的石台上,身上布满着扭曲的伤痕与法术灼烧的痕迹。
无论是买来的,还是收购来的,都无疑说明了此处拥有者的强大。
但没时间耽搁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在陆续击溃了几个学徒后,我踏入了一个布满着囚室的房间。
“嘿,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一间阴暗的囚室中传出,发出声音的人还在疯狂的摇晃着铁质的大门。待看到我将视线投向他时,便迫不及待的介绍到“我叫奥拓恩,是冬堡的一名法师,只要你救我…”
“奥拓恩?你就是那个偷了书的叛徒?”我反应过来,要不是这家伙偷了书,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个地方。听到这话,奥拓恩的自我介绍卡在了一半,随后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辩解一些什么,但我也没耐心听下去了,上前就将囚室的门打开,“你…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放了我”奥拓恩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我就带你出去。”
最终,我还是知道了一些聊胜于无的情报,至少光落堡垒的深处确实潜伏着一位强大的法师,他也知道了我是为了那些被他盗走的书而来,于是在对话中总是会下意识避开我的视线。
在我带奥拓恩通过那些复杂的甬道时,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沉默着,紧紧跟随着我的步伐,直到到达了出口,在我拉开那扇门时,天际省正午的阳光也涌进了潮湿阴暗的甬道。
我能听见来着奥拓恩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急促,于是我侧过身,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但出乎我意料的,他并没有动,只是呆站在原地,感受着脸上的阳光。
终于,他再次说话了:“除了冬堡…在天际省我再无去处了…至少,我希望我可以获得赎罪的权利。”
我本来想随便说点话打发他走的,但想到那位真正的法师——并非那些只会耍一些戏法的学徒可以比拟的,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我确实没底气去对付一位真正的法师,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量。
在接下来深入光落的行动中,由于多了一个帮手的缘故,前进非常顺利,但我始终留了一份心眼在奥拓恩身上,毕竟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到后面我甚至开始后悔带上他了,要是到最后他变节了,那我不仅仅要对付一位强大的法师,还要同时与一位不弱的学徒敌对了。
直到来到一个充满骷髅与两个死灵学徒的房间,在我将最后一个学徒的头颅砍下后,我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以为再没敌人了,顷刻间一个骷髅从阴影中跃出,长剑直刺我的后背,这一剑下去,我至少会落得一个重伤的结果,在我想转身将重要部位护住时——一道炫光将它击飞了,是奥拓恩。我看向他,身上有几片法术灼烧的痕迹刚刚施法的那只手颓然垂下,有血滴从下滴落,他没说话,只是扯出了个笑脸对我点了点头,我没说什么,只是向他扔了一瓶血药,我在此刻真正将他当作了可以交付后背的同伴,不管他背叛冬堡学院的原因是什么,就算学院到时候说什么也不愿再次接受他,我也可以将他安排到雪漫城。
终于,我和奥拓恩来到了光落堡垒的中心,一个布满召唤阵的空间,在与这的主人,那位召唤师交涉未果后,我提着剑便冲了上去。
…
顶着背上刺痛的灼烧感,我将剑送入了召唤师的头颅,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但当我下意识的回头,却看到奥拓恩趴在地上,血在他那件破旧的,伤痕累累的法袍上蔓延,染红了法袍背后那早已黯淡的冬堡学院纹章,等我将他翻过来,却发现他的瞳孔已经黯淡了。
我再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只是将他的法袍脱了来,至少要告诉院长和图书管理员,奥拓恩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是以一位冬堡学院法师的身份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