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孩子都喜欢听村里的猎人爷爷讲故事,听他讲新大陆的精英猎人们双刀如何蹁跹飘逸,太刀如何见招拆招,长枪能架起叹息之壁,重弩把怪物放成风筝。不过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猎人爷爷的斩斧,精巧的变形机关满足了少年少女们对“帅气”的所有幻想。因此,等到我们年纪足够加入公会的新手猎人训练时,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斩斧。
有两个例外。
她从小就只喜欢操虫棍。她那时还只有标准的操虫棍一半高,战斗里一时竟分不清哪只才是猎虫。“你的猎虫好像把大家都吓跑了。”我弹着独角仙光滑的外壳,吐槽她。“切,那种人才没有资格做我的伙伴。喂,别弹了,人家是活的!不是玩具!”她一边不明所以地说着热血的话,一边在我脑门上弹出一个包。
我试过各种各样的武器。双刀滑步会摔倒,大剑根本举不起来。精英猎人的故事没能吸引我,我最喜欢的是各种各样的怪物:成群行动的贼龙,当头领的大贼龙,长得很可爱的毒妖鸟,威严恐怖的蛮颚龙,还有究极的御风掣电的古龙。
“你为什么会喜欢虫棍呢?”
“有猎虫陪着我,狩猎的时候就不会孤单。”
“觉得孤单的话,找一个搭档的猎人不就好了?斩斧可是很受双刀欢迎的。”
她没回答,把猎虫甩到了我的脸上。
儿时的梦想总要承受现实的侵犯。有人考核落了榜,有人训练受了伤,有人被父母抢回家去,从此与猎人这份危险的工作无缘。苍蓝星保佑,她虽然身量不济,也能磕磕绊绊成为正式猎人;我则考进了公会大学,主修生态研究。
毕业题目是一份泥鱼龙的调查报告。我从教室回来,发现她在宿舍楼门口等我。“泥鱼龙这种家伙,我已经干掉过三条了。”
我呆住,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笨蛋!你要一个人去沼泽吗?”
“不是,护卫工作肯定是找你……我只是在想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快……”我看到她马上欢呼着跳了起来,想起了猎虫在脸上爬的那个夜晚。
“以后的调查,都可以请你来护卫吗?我想和你一起……做一辈子搭档!”
“本姑娘的出场费可……诶?诶?!诶!!!”
她一跃登天,我抱着她甩过来的猎虫捱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她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出现。我试图让小家伙带我去找她,结果它任性起来,不但不回主人身边,还在我这里住了下来,天天在我身上乱爬。后来猎虫终于肯给我引路,见面之后她搂着我的脖子转圈。“我早就说过了,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做我伙伴的人呐!”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比虫棍矮两个头,狩猎技巧却日益精进,终于通过了选拔,成为去往新大陆的精英猎人。出发前,我们结了婚,因为她说到了新大陆我们肯定会一头扑在调查和狩猎上。
后来她右手被风漂龙冻伤截了肢,我被龙吼损伤了左耳的听力。她提前退休,我专注起年轻学者们的教学,紧张的狩猎生活结束,慢下来的我们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拿起了长枪,女儿偶尔会练习轻弩,但更喜欢听我讲怪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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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最近大伙快把全武器的一生都写完了,没人写的冷门武器我也不玩(笑),所以想做一些新尝试。接待员x猎人的题材肯定研究被深入挖掘了,只不过我刚入坑100小时,还没看过,就当新题材吧我真的很不擅长写幸福日常,但是到表白结束又只有不到1000字,所以凑了一点不那么满意的后日谈出来,总之是he,大伙自己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