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到了學校好多任務....以後大概兩天一更？
第九章 城
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這就是城
路上果然有新線索。
兩日前延安城邊的一位農民看見了一個男子帶著兩小女娃往北趕路，因為其中一個小女娃一直在哭，農民便留了心，記下了倆女娃的特徵，一個穿紅，一個穿綠。
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人牙子總是要找城裡的中介出手“羊”，剩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米脂。
繼續北行，映入眼簾的卻是城門下排隊的人群。
除了乖乖排隊，似乎別無他法。而等輪到我，也毫不意外的被官兵攔了下來。儘管我已經將長刀寄存在城外的鋪子，這樣的打扮也足以讓人起疑心。
意外的地方在於，這次守衛的官兵並非平常見到的碌碌之輩。他們三人一組，皆著半甲，銳利的巡視著每一個進城的人，讓我不禁懷疑城中是否出事了。
看見我走上來，一個隊長模樣的立刻堵在我的身前，其餘兩人甚至都不去理會其他進城的，抄上武器圍在我的身側。
隊長的眼睛在上下打量：哪裡人氏，做何營生，來米脂何干？
我摘下斗笠回答：甘泉人，是一家客棧中的夥計，客棧裡走丟了倆打雜的女娃，前來尋找。
隊長看著我的眼睛，然後搖搖頭：你怎知道女娃在米脂？
我也沒了繼續扯謊的耐力：女娃是被人牙子拐走的，我一路追查到此地。
身側的一人立刻用兇狠的語氣怒斥：你一個夥計，哪有百里追兇的本事？莫不是流寇的探子？
隊長擺了擺手，那兇狠的兵立刻安靜了下來，又繼續向我發問：你說是追過來的，也就是說那人牙子最多也就在幾日前入的城。如今城門戒嚴，只開南門，你且把經過描述一番與我。
我如實告知了紅兒翠兒的年紀與衣著特徵，剛才一直沒有做聲的一人立刻看向隊長。隊長彷彿在思索什麼，最後發出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命令：抬起腳來。
我不願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與三個著甲士兵起衝突，乖乖的抬起右腳，那隊長看了一會兒，讓我放下去，才回答到：這米脂是闖賊的老家，最近又流言四起說是流寇有意搶掠，我看你是個精明的，怕是流寇的探子，才細細檢查。
我趕緊順坡下驢：軍爺如此細心，真乃此地百姓之福。
“我們隊長自然細心，那些流寇探子皆配馬匹，方便趕路。算你小子走運，鞋上沒有有馬鐙勒痕。”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官兵看我拍他長官的馬屁，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
隊長卻哈哈大笑起來：不想江湖中人也會如此應承！
看來他一開始就看穿了我拙劣的謊言，我倒是該感謝他了，於是拱手作揖。
隊長收起了笑意：你說的那倆娃子，兩日前我還真見過。
另一個一直安靜些的官兵終於說話了：隊長，他們果然有鬼！
“現在馬後炮還有甚用？人都已經放進去了。”隊長轉向我又補充道，“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帶著倆女娃，說是他女兒，小的女娃在抹眼淚。我上去盤問，結果大女娃說男人就是他爹爹。”
“怎有這麼蠢的娃，幫人牙子說話？”暴躁一些的官兵發出不屑的聲音。
我搖搖頭：若是當場揭穿，你們會把倆娃送回甘泉？
三人聞言都不說話，最後隊長擺擺手，讓我過去。
與他側身而過的時候他又叫住我，我只好停下來等他說話。
“我大兄家的兒子便是被人牙子拐了”他突然用很嚴肅的語氣對我說，“我看得出你是個練家子，不會去報官的，下手的時候若要見了血，可來找我。”
我點點頭，戴上笠帽，朝著城中走去。
與往常一樣，消息的打探我準備從當地的客棧開始，結果路走到一半，一個半大小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撞在我身上。
我可太熟悉這套了，在他的手探入我的行囊之前便抓住他的手腕，往外側一扭。這小子立刻鬼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我立刻向圍觀的人群宣佈這小子是個偷兒，被我抓住現行，人群也就不理會他的鬼叫。我提著他的手，拖進一處沒人的巷子，他立刻停止了鬼叫。
“這位爺，您不打算報官？”偷兒看我與他單獨交涉，立刻看到了希望。
“你又沒偷到。”我依然沒有放鬆鉗著他的手。
“多謝爺的大恩大德！爺便是俺的再造爹孃....”
我看他越說越沒譜了，趕緊厲聲打斷：說些什麼胡話！怎麼，我這行頭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一大街的人偏偏就偷我？
偷兒只得賠笑，露出髒兮兮的牙齒：爺，您生的雄偉，穿的貴氣。俺看了手饞，實在想練練手，最後還是爺更厲害。
一想到自己居然可能成為小賊得手後的飯餘吹噓，我鉗著他的手又用力了幾分，直到偷兒大喊疼疼疼我才繼續發問：我問你，偷了東西去哪裡銷贓？這米脂城裡像你這樣的人平日可有碰頭的地點？
偷兒一愣，想問我是不是同行，話一出口被我掐的更痛，趕緊告饒：爺啊，城東有黑市，也有當鋪，還有些地下錢莊.....
“那人牙子呢？”
“俺從來不跟他們有來往！”偷兒齜牙咧嘴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奶奶的，俺就是被賣到這地界的！”
我聽說過這樣的情況，一些年紀大了的偷兒會收養或者購買小孩，培養成小賊，就可以躺著吃分成。
“我是來找倆被拐走的女娃的，人牙子也就兩天前進的城。”我想了想幹脆告訴了這小子，“你若是幫我打探些消息，我便不送你去官府。”
偷兒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但他也沒得選擇了，最後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爺啊，你若要找人牙子的麻煩，俺是一萬個開心！早看那些壞種不順眼了！
我鬆開手，小賊也沒有逃跑，只是甩動剛才被我捏紅的手腕。
“爺，這城裡俺可熟！打探消息也是在行。只要不報官，一切好說。”
我看著小賊浮誇的動作，忽然有一種想笑出來的感覺。但在這剛收服的小賊面前保持威嚴是必要的，只是壓了壓帽簷回答：如此甚好，先去城東，帶路吧。
後記：
這個小賊怎麼感覺最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