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忙著改文章(鑑於很多人不喜歡第一人稱視角,所以就改成第三人稱了)就隨便發一下今天更的章節(和前面小黑盒發的第二章內容有出入)
“揚州城到咯~!”
洪亮的聲音自客船甲板上傳來,良起身整理好衣衫,將行李背在身後,朝滿穗打了個招呼:
“穗兒,準備下船了。”
滿穗應了一聲,將披散著的青絲盤成垂髫分肖髻,拿出一隻金銀色的簪子別在髮間。
良看得愣出了神,竟生出一種丈夫等候妻子一同出門的感覺。
早上醒來就看到良這呆瓜的模樣,滿穗是既生氣又好笑,心想良這木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痴傻了,莫不是昨天被打壞了腦子吧。
“我也沒打他腦子啊。”滿穗暗自納悶。
她略過還沒回過神來的良,徑直打開客艙門,隨後回過頭厲聲道:“走了良爺,別發愣了!”
“……”
船員將船梯慢慢放下,發出“轟轟轟”的巨響,客船上的客人爭相下船,生怕自己落在後面。
“良爺,我們先去客棧洗個澡吧。”
良沒做過多的思考便答應下來,畢竟在水上漂了一個禮拜,客船上也沒有能好好洗澡的地方,若是不找個地方洗一下,待會兒怕是要被人家嫌棄了。
更何況滿穗一位姑娘家,自然是要更加註意這些。
轉眼二人來到一處名為“春風樓”的客棧,客棧不是很大,名字倒是取得挺好。
一樓大堂內只擺放有零星的幾張桌子,畢竟只是個歇腳的地方,相較於其他酒樓,顯得十分冷清。
“小二爺,麻煩給我們找個洗澡的地方。”滿穗走到小二身前,笑盈盈道。
良不解,為何她每次與人說話,都要在稱呼後面加個“爺”字,看起來未免也太卑微了些。
來到澡堂外面,滿穗滿臉狡黠:“怎麼,良爺如今還要和我一同洗澡嗎?”
良慌亂的擺了擺頭,用手撓了撓頭,神色有些緊張:“不…不必了。”
他又想起九年前在閿鄉時,他硬拉著她一塊兒洗澡,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小崽子,不曾想她卻一點兒害臊,倒是他自己羞紅了臉。
呵呵,真弄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姑娘家家的,怎麼好意思說這些!
良默默背過身去,揮了揮手:“你先洗吧,我待會兒再洗。”
“那良爺幫我在門外把風,可不許偷看哦。”
滿穗從行李裡拿出換洗的衣裳,脫了鞋子,光著腳蹦蹦跳跳的進了澡堂,關好門,身後傳來陣陣熱水流落的聲音。
嘩啦嘩啦……
好在現在天色還早,澡堂就只有良和滿穗二人。
站在門外,良百無聊賴的掰著手指,默數著數。良感到有些奇怪,現在時候不早了,為何遲遲沒見著人?總感覺這客棧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一,二,三……”
若是換作別人,多半會忍不住打開門來對裡面的風月窺探一二,但他是良,只會在門外自顧自掰著手指來打發時間。
數了好一會兒,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良轉身望去,只見門內緩緩走出一位剛出浴的美人:眉目清秀,睫羽處還殘留著些許晶瑩的露滴,玉膚瑩潤,散落在肩上的青絲如同瀑布般墜下。
她身著粉色薄紗裙,在水汽的沾染下,玉脂般的肌膚若隱若現,如同被雨水打溼的靈雀一般,令人憐惜。
良望向這位美人,一時間被迷的失了神。看著良這神魂顛倒的樣子,滿穗用手捂住胸前,怯生生道:“良…良爺?看…看什麼呢?”
收回思緒,良急忙往後倒退好幾步,嘴上還在不斷道著歉。
良從行李中翻找出自己的衣衫,轉身進到澡堂裡面,在水池裡放出熱水。
浸入池內,四面湧來的熱水撫摸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呵護著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將旅途上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若是還能有一壺好酒,那便最好了。良這樣想著。
沐浴完畢,換好衣服,良胡亂地揉了揉浸溼的頭髮走出門去。
滿穗梳理著披散著的秀髮,見良走出門來,歪著頭對他說道:“等待會兒把衣服洗了,一時半會兒也晾不幹,不如我們先在這客棧住一夜吧。”
良稍加思索後答應下來,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會兒。
二人一同來到一樓大堂內,只見那小二正趴在桌上打著瞌睡。良上前一拍桌子,那小二慌亂的站起身來,嘴裡還唸叨著:
“誒誒誒,掌櫃的,我錯了,再也不偷懶了!”
小二發覺眼前兩人不是他口中的掌櫃後,下意識鬆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胸脯。
“哎呦,這位爺,您可嚇死我了。”
良沒有理會這小二,只是默默往後退了半個身位。
“小二爺,請問現在還有空的房間嗎,我們要住一晚上。”
小二小心的瞥了眼神色凌冽的良,心想還是這位姑娘好說話。
“好誒,姑娘,您來得正是時候,咱這剛好還餘下一間房。”
良感到有些疑惑:“不是,哥們兒,就剩一間房你也開啊。”
小二聞言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想都帶著人家姑娘來這地方了,還在這裝什麼清高呢!
小二陪著笑:“這位爺您說笑了,向來咱們這的規矩都是隻開一間房。”
良有些無語,心想這廝怎麼說話這麼奇怪,轉身對滿穗說道:“我們去別處再尋個客棧吧。”
那小二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誒,這位爺,不瞞您說,這附近的客棧估摸著都住滿人了。還有很多人找不到地方住,睡外面兒呢!”
現如今戰亂四起,很多客棧都紛紛倒閉關門了,自然有許多人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思來想去,斷然不能讓滿穗和他一塊兒住在外面風吹露曬。去到別家又不見得能找到空的房間,搞不好還會連這餘下的空房也一併丟了。
權衡之後,良對小二說道:“這樣,你先把這房間開給我們,我再去別處看看。”
小二對眼前這人感到十分無語,看著是高大英俊,身邊的姑娘也不像是拐來的。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能不知道這地方是幹嘛的?
付過錢後,兩人一同上到二樓,過道兩旁錯落著十多間大小不一的房間,時不時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嗚咽聲從房內傳來。
春風樓,顧名思義罷了。
滿穗羞紅了臉,拉著良的袖子跟在他後面,良暗暗對著房門罵了一聲:“真是些不知廉恥的傢伙兒!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肯起。”
進到房內,良將手上的行李放下,轉身往門外走去。
見狀滿穗一把拉住他,低著頭斷斷續續說道:“良爺,我知道這客棧的古怪了,你還是…先不要出去了……”
良愣了愣,終於轉過彎來。
方才上樓時,有些房間裡什麼動靜都沒有,而那小二卻說已經住滿了人。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房裡應該藏匿著心懷歹意之人,就等著同行的男人出門,再去到他們房內將女人綁回來行不軌之事。
過道旁的房間之所以大小不一,想必也就是這客棧掌櫃精心安排的,大的房間肯定有用於藏人的暗門,等到男人回來四處找人時便可大大方方的把門打開,怎麼也不會遭人懷疑。
想來這就是這客棧背後的黑色服務了。道上懂行的就多花些銀子,開間大的房間,然後小二再告訴他各個房間的情況,果真是低劣的手段!
良朝地上崔了口唾沫,暗暗罵道:“真不是個東西!”
接著從行李裡拿出用紅布纏好的長刀,咬牙切齒道:“沒事,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
“我就在你身邊,哪裡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