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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无高低长短而量,无前后方向可寻,无左右平衡之分,就连时间的概览也还未诞生。
要是从最远处看来,只是一团巨大到仿佛看不见边际,像是浓稠到极致的灰色雾气组成的某种不可名状之物静静存于此地。
在许久的沉寂后,这巨大灰色雾气的中间部分仿佛活了过来,这部分的雾气开始扭曲,里头的部分雾气已经化作丝线般的姿态存在着。
这些丝线参差不齐,它们有些在歪歪斜斜的与其他丝线相交或是相连,相连之后再随之脱离与另外的某条丝线再度相连,毫无规律杂乱不堪。有些则在漫无目的横冲直撞中甚至会把彼此相连的丝线冲撞而开。
凌乱而无序,杂乱且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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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雾气的变化,在其的前方位置豁然出现一条极细并不断向上下两端延伸的银色缝隙。
没过多久,整条缝隙就有了这团雾气的五分之二之长!这时如果有人往这抹银色里头望去,可以发现其中存在着数量极多晦涩难懂的古怪符文与大量不可名状之物正在以及其规整的方式去到不同位置,像是在各分其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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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团最早开始扭曲变化的雾气前方出现银色缝隙后,已经不止一团雾气在那般扭曲了。
在那条银色缝隙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皆又各出现一个雾气团,只不过比其后方那团依旧杂乱不堪由丝线组成的雾气要小上不少。它们各自在以不同的方向扭曲运转。
再整体看去,这四团雾气与银色缝隙后方那团更大些的雾气之间皆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紫气相连。
这四个雾团对应着各自的出现的方向扭曲,左方的向左,最下方向后。细细观察下不难发现,四团雾气竟是一般大小。
随着上下左右四团雾气的扭曲开始,中间那团雾气的动静竟隐隐有些变慢,但看上去并未再有原先那般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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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其前方的缝隙银茫大亮!随后竟出现数圈极亮的乳白色光晕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向外叠浪式的扩散。其中的古怪符文和那些古怪生物不断冒着不同的光色顺着光晕开始向外肆虐而出,最终散落在已被白色侵袭的各个角落。
这时再站在整片灰色世界最远处看去,哪还有什么灰,只剩下了单纯的白,就连雾状也感受不到了,整片白色下除了中央那抹狭长的银色,还到处透露着紫金黑红蓝...等等大量不同光色的小点。
这片洁白并未存在太久,仿佛这片世界终究还是灰色主宰,从边缘处开始,灰色大军重返杀来 ,如同将一张白纸先以边缘丢入一滩灰色墨水中,白色瞬息便全军覆没!世界再次回到了极其浓郁的灰色,安静而诡秘,那些颜色各不相同的光点也随之消散不见,只有那道银光依旧立于原处,恒久不息。
仅过了几个呼吸,银光中开始有一莫约百丈的淡灰色身躯慢慢浮现于缝隙前方,这片无穷无尽的灰色突兀的疯狂向其汇去,随之而来便的是其身躯周围的灰光愈发浓郁。
随着灰芒大涨,原先散出去的多种不同光点仿佛收到了某种牵引,直奔这具身躯而来。美景不长,灰芒逐渐黯淡,光点也不再汇聚。那个窈窕身躯也无开始般大小,最终出现时却是在了缝隙之上,身高也只剩下了5尺左右。
再随着光芒彻底褪去,一道银铃般带有俏皮的声音自这片看不到边际的灰色雾气中响起:“你们……名为上下,你们为左右!是为四方上下”说到这,银铃般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女看着中间,面色古怪,泛着妖异紫芒的双眸正睁大死死盯着那团已经干脆不动的丝线雾气,两只柳眉微微皱起,小脸一时颇有些愠怒,最后如柔荑般的双手干脆插在腰上,突然眸光闪过,粉嫩的小嘴翘起,挑了挑眉抬起右手指向对方:“哼,你是时间!就叫你小时好了,偷偷吃了那么多的【光】,不许给我偷懒!”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中间那团已经平静下来的丝线再次开始活动起来,但不像原先那般章乱无序,反到井井有条,每根丝线错落有序,给人看了有种心境平稳直达永恒之感,仿佛可以看着它一直运转下去,却也说不上来是以什么规律而运转。
看到这少女得意一笑,分别看了一眼【上】【下】【左】【右】和【时间】,握紧个小拳头放在身前晃了晃,清了清嗓子:“你们要好好做事哦!小时你最大,那么就是老大了,小左他们就交给你啦~”。
随即目光转到下方那条已经开始逐渐缩短闭合的缝隙撇着嘴道:“往古来今曰宙,四方上下曰宇。如今宇已成,倒是还差了三个家伙”话音刚落,少女双眸突然转为灰色,额头同时浮现出一枚与这片世界颜色相同的符文,一头长到脚底的黑色长发如被墨染般逐渐转灰。女子抬起左手观察了片刻,随后便毫无顾忌的往下方银色缝隙按去。
以女子左手同样带有一枚灰色符文的掌心向四方看去,整片灰色雾气正源源不断往少女身下那条缝隙中疯狂涌去,几个呼吸间缝隙不但停止了闭合,反而再度长大了几分,银芒也跟着涨大。
没有就此停下来,在灰色雾气不断注入中,缝隙中开始往外延伸出一白一黑两条不知何物的丝线,两条颜色相反的丝线从缝隙前后方向各自延长,达到一定距离后开始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不断卷起,卷至比小时还要大三分才停止。
待一黑一白两个“球”稳定下来片刻后,竟互相传递自身的色彩气息开始互补,两个球体开始不断崩塌重组,显得愈发凝实。这一现象没花太长时间,数个呼吸后就已结束。
此刻白色球体内已无刚开始的至白之色,体内存留着很小一部分的黑色,这会正在与周围的白色相互融合,其慢慢呈现极淡薄的灰色出来,却又转顺重新变为白色。
黑球在被注入了白色后却毫无变化,外表看去依旧是如墨一般漆黑,只是好似有了能吞噬一切光亮般的能力,连其中间银色缝隙所淡照而出的微光也靠近不了分毫。
少女双手放下,身形一个飘散,出现时已立于缝隙和名为时间的雾团之间,已经浓郁到有灰气飘出的瞳孔看着这条扩大了不少的银芒缝隙,一种难以言明的空灵声音从这个女子口中传出:“朴至大者无形无状,道至眇者无度量也,故天之大圆也不得规,地之大方也不得矩,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如今天地虽还未开,但小家伙诞生之时便造就了四方上下,有了“宇”。吾又演化凝练了过去与将来,现在再以吾诞生之处敕令为“今”,那么“宙”也算有个雏形了,如此这混沌算是有了空间与时间...... 说起来小家伙诞生之处倒是颇有意思,竟就在这“今”之上。”
说到此处女子没再说下去,灰气浓郁的双眸放到被少女叫为小时的丝线雾团身上,此刻的小时早已经没了动作,原先井然有序排列演化的丝线就那么笔直的停在原地。
女子没有理会,双手抬起在虚空处开始拨弄起四方上下与一黑一白两个光球,做完一系列动作后眼光再次看向这片灰色中仅剩的那条银色的缝隙,随后突然转头继续望向小时浅笑,随后空灵的声音传出:“怕什么,小家伙既然对你并无排斥之感,现在也算你的缘分。”随后抬起左手放于胸前三寸,掌心朝上摊开。无需多言,周围灰气便仿佛受到召唤般雀跃而来,这些灰色雾气在回到女子手心之前,在经过小时与银色缝隙间竟将两者化为同物质的雾状形态,随后携着一同前往女子掌间。
女子没有任何犹豫,右手放于左手掌心灰团之上,以一种搓丸子的姿势双手开始上下其动。搓动过程中灰团在女子双手中不断崩塌,重组,有灰色气体往外飘出,随后立即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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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做完这一切,樱桃小嘴微动几下便直接消失,不知去到了何处。
在少女消失的位置上方有通体都是由银光组成的巨大球体,周身缓缓有着湛蓝色的长河状的物体浮现。
在这银色气体之上是一枚金蓝色的巨大球体,按女子消失之前留下的话,称做为“规”。
银色球体下方是一枚青褐色球体,名“矩”。
前方那枚如今看上去依旧雪白的球体叫做“将来”。
后方如深渊般漆黑的球体和正中央银色的球体则有着两个更为好听的名字。
前者名“往昔”,后者名“今朝”。
第一部分结束,】开篇章节字数不多,3083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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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混沌天尊】
【混沌天尊1】:距离少女的诞生已经过去了三千余年,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灰色某个地方,“哎,真的没有尽头嘛?小时,这都多久啦?”说话的是一位眼眸湛蓝的少女,此时正低着头弓着腰双手毫无力气般的向下垂落,往左右摆来摆去。
少女个子不低,可即便如此那头灰白色的长发随着少女这个姿势竟是垂落到比自己脚尖还要下方。 此时少女周围突然出现一道干涩并浑厚的嗓音:“已经..三千二百余..年了,混沌是...” “你距离开口说话已经有两千九百年了吧?”未等声音继续说下去,少女的动作顿时停止,直起身子忽的开口道:“怎的还是这般僵硬,真是个呆子?”,那道声音没有在响起,好像陷入了沉思。 没有让少女等太久,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条河...里,的冻...西,有...反鹰了”,“是东西和反应!真是个呆子!”少女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随之身型在原地飘散不见。
在少女自这片一望无际的灰色中诞生的三百年间游荡过许多地方,少女能感应出来每次到的地方并不是同一位置,但却都是灰茫茫一片,毫无变化,仿佛这片天地只有灰色,只是有些地方会有数量不等的光点在灰色当中缓缓流动,这些光点颜色各不相同,而且其雾气也仿佛也更加稀薄。少女的知识和更多的言语以及种种便是从这些雾气中知晓的。
期间那条当初在“今朝”周身旁浮现但还未展露真正面目的环形长河,不知以什么方式去到了更上方的位置,也不在以环形维持着,整条长河舒展开来,身形暴涨,到了现在已经是有了八百丈之长,百丈宽。
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条长河离开“今朝”之后就可以说话了,在少女好奇看着他时突然蹩脚的告诉少女自己叫小时,沉默片刻后又极其流畅的问少女能不能再取一个名字。
少女当时满脸错愕,再取一个名字?可在之后少女的重重追问下本就不太会说话的长河更加窘迫,少女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为了能破开“真相”逮着就是一顿教。场面堪比将来某位出自贞观年间的和尚讲经。
可时间一长少女就发现不对,这厮就是个木头!想着自己这般卖力教导不说,这长河言语能否顺畅起来倒是其次,起码得开点窍啊,没想到是对牛弹琴,依旧是一问三不知,之前传授的好像只是我说我的你听你的,最后少女还听到长河语气古怪还嘀咕了句:“天尊莫要在念...我可以自己学的。”少女气急败坏,当场发飙,一头灰色长发无风自动,说道:“你现在连个球都不是!”随后一拳砸入河中溅起无数蓝色水花,这些被溅起的水花其中闪烁着大量银色光点,这些光点闪烁的异常神奇,但随着少女左手再递出一拳,两者就瞬间泯灭。
在那之后少女当然觉得兴味索然,压下种种疑惑和默默把这木头所言的天尊二字记在心里,便也不再追问和计较,只让他好好学习,不然就把整条长河打碎!随后身形缓缓飘散,一个人又开始百无聊赖的“探索”这片灰色。
某一天灰发少女再次来到此处,一条常人看不到尽头的蓝银色长河被少女尽收眼底,本就紫色的瞳孔在长河的映射下显得愈发璀璨,少女蹲下身只手捞了一把河水,只觉得稍有些冰凉,摊开手掌后河水却并未顺着手指缝隙流下,闪烁着银色光辉的蓝色河水依旧以被打捞时的状态停在少女白皙的掌间,其中光点一闪一闪,好像在讨好少女。“下去。”少女如银铃般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响起。只见那团河水迅速流失,却并未流回河里,只在流出少女指缝之时就化作银光辉飘散不见,在仔细观察下能发现在原先被打捞的位置不断有点点银光亮起,随后融入那条看不到尽头的河里。 “呵,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咦,那地方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大石头?”少女并未过多在意那团河水,夸奖完转头后便发现长河左方居然有一座山。声音再次响起“是在百...年前出现...的,这就是当...时的...“东西”。少女听闻立即道:“嘿!不错不错,我就说,你总有一天会正常说话的”,虽然不知道听到这话的小时再想些什么,但是少女心情好像不错,随后身形一个飘散,出现时已在山峰上方。
并未直接降落在山峰上,而是在上空远远打量着下方顶峰处那团黑白相间的雾气。远处看山峰全是黑色和白色的雾气萦绕着组合起来,但比起顶峰的那团黑白色雾气确是黯淡了不少。
不等少女开口询问小时,(虽然问了也是白问)那团黑白相间的雾气瞬间涨大,随后不等少女反应过来,黑白雾气便迅速向外疯狂飘散,肉眼可见雾气中竟缓缓出现一道人影,少女此时不由得震惊了,这可是和她一样以这般姿态出现在这片灰色的第二个生物,在她与生俱来的智慧和从那些光点知晓的认知里知道,这是可称之为人的存在。
少女眼色突的凌厉,如润玉般光滑的手臂垂直抬起,柔荑小手猛的张开,在虚空中向着下方人影虚猛的虚抓,大量灰色迅速从远方肆虐而来,却并未触碰到那个人影,只是接近人影时迅速形成一根根的锁链将人影牢牢包裹住。 在少女做完这一切时黑白雾气正好消散,其中人影慢慢浮现,少女不知何时早已转为深灰色的瞳孔中看见下方是一位身高七尺,其眉目如画,眼若流星的俊俏男子,男子一头黑发如瀑布垂落,其额前挂着两束白色刘海。 这么一位近乎仙人姿态的男子此刻目光正呆滞的看着上方那位灰白头发长到与脚并齐的少女,其凹凸有致的身躯正抬着手对着自己。
随着少女樱桃小嘴微张,清冷的声音随着传出:“你是何人?” 男子好似感受到了对方在于自己对话。由于天生会些语言,当即心念一动回答道:“我不到啊!”
少女:“???”
蓝色长河:“咦?”
【混沌天尊2】
“???”少女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多年前从雾气团学到“聪明”二字就立即冠于自己身上的她一时间愣是呆住了片刻。
没让少女疑惑太久,男子对着那位依旧立于灰色上空的女子道:“我不到啊!我不是人啊!”,男子说道此处面色古怪,顿了顿随即继续说道:“我应称做神才是。”
少女此时脸色有些凝重,“神”在自己诞生之时就了解了,是在天地诞生之前就早已存在的物种,他们在掌握了某种甚至数条大道之后便可称之为神。
少女自己和神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哪怕是神也需要独自摸索探寻贴合自身的某条大道,再与之融合,只有在彻底掌握之后才能站在大道尽头,如此才可冠之为“神”。并且神在掌握了大道之后便再也不可舍弃,自己也将某种意义上成为所掌握大道的“代言人”,亦或者是“传道者”。
而少女能感受到自己并不需要任何大道融合,但如果想要,自身可以融合所有大道,就像是无限大一个容器,而那些大道只不过是万亿分之一都不到的小沙砾。
少女眼光微偏,看着其周围为还未彻底消散的黑白色雾气道:“哪些大道?”
对方摸了摸鼻子讪讪答道:“呵呵...是阴阳”。这位俊俏非凡的男子当然看出来了眼前这灰发少女并非寻常之人,不敢在大大咧咧。
少女没有开口,淡淡扫了一眼男子。
男子突然神色肃穆,两只手有一黑一灰气体浮现,盯着女子双眸开口道:“还有生死大道!”
懒得理会男子的神情,看了眼男子那双化作一黑一白的双眸,清冷的嗓音响起:“生死大道虽特殊,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说罢甩了甩手,男子周围灰色雾气所化的锁链开始逐渐飘散,重新回归到灰色世界。
男子重获自由后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无其他动作。等到少女再次开口,便和善的笑着答了句:“好”
少女开始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冲向更上方,期间位于上方的灰色雾气对着少女冲击而来不断被分开随着两侧狠狠荡去。
以男子视角看去像是一把足以开天的利剑正在划分混沌。
男子眼光自然随着少女一同向上,见到此景却并无太多神情展露,脸上依旧挂着刚刚作答少女的微笑,等到少女身形停止,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真是你啊。真是你啊。”
不远处悬挂于“今朝”上方,被少女名为小时的蓝银色巨大长河暗暗说到:“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说个话一会笑一会哭的。”
只是话刚说完就愣住了,一半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话突然顺畅了,一半是因为那个如同谪仙般的男子此刻正缓缓转头,其一黑一白的双眸已经将自己牢牢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