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長假
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我買了一臺 PlayStation(賣了我的 SFC 和燒錄卡,以及用上了全部積蓄),並且忽悠了一個朋友買了一臺 SegaSaturn(土星)。在讀到《Game 集中營》之前,我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遊戲畫面上各種“公司”的名字的,甚至對於 FC 的生產商是否“任天堂”都沒有概念,因為從來沒見過這三個字(不懂日文的我)。所以當年買《柯拿米世界》的時候,也僅僅認為這又是一個奇怪名字的遊戲罷了。後來從那本雜誌上,才知道了各種遊戲硬件和軟件廠商,才知道“世嘉五代”為啥叫這個名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對 MD 缺少“智力卡”(現在來說應該是 RPG)耿耿於懷,學生黨嘛,時間多錢少,傾向可以玩的久的遊戲很正常。所以不管《Game 集中營》怎麼吹 SEGA,我堅決看著 SQUARE 公司在哪裡出遊戲,就買什麼遊戲機。最後知道 FF7 是 PS 的,於是堵上全部財產的去買了 PS,儘管《夢幻模擬戰3》和《鐵拳》《龍之力量》都還挺吸引我的。現在想想,果然小孩子才做選擇……
當時使用光碟的遊戲機們,其破解方法非常搞笑:先放入正版光盤,基本上都是隨機附贈的某些遊戲試玩版(譬如《FF7》試玩版,PS 的正版光盤都是黑色底的),然後等待開機畫面結束,迅速打開蓋子,換上盜版光盤。為了避免打開蓋子的信號傳給遊戲機導致“破解失敗”,盜版商門生成了一個帶彈簧的小圓柱金屬配件,用來塞在遊戲機開蓋觸發“按鈕”那裡,屬於“物理破解”了。但是過了兩年,就出現那種直接燒上破解 IC 的盜版遊戲機(俗稱改機),不再需要用換盤方法破解了。
有點類似這個樣子的彈簧帽
那個暑假,和 PS 買回家的第一張遊戲盤,就是大名鼎鼎的《生化危機》。當時選的時候,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選個“智力”遊戲就好,不要太快結束的,所以沒有選那些 3d 格鬥遊戲。我和那位因我而被搶劫的小夥伴,開開心心的捧著 PS 去了他家。為什麼不是去我家呢?因為以前我總是去他那裡蹭遊戲玩,投桃報李嘛,而且這麼多年蹭遊戲打的經歷,告訴我一個事實:一個人打遊戲,就算遊戲再好玩,會越玩越無聊,越玩越鬱悶;只有兩個人或者幾個人一起玩遊戲,就算是隻能單打的遊戲,甚至 RPG,才能真正玩的開心。
當我們放入《生化危機》的光盤,剛開始的時候放片頭啥的還沒啥。進入了大廳裡面,我稍微熟悉了下操作,也找到了一盒子彈,看下沒多少顆,感覺手槍可能得省著用,於是換成了匕首,比劃了幾下,就右轉走進了那扇門。那扇門背後,是一條帶很多個窗戶的長廊,我操作著 Jill 往前走,快走到底的時候,突然一聲玻璃破損的巨響,嚇的老子一激靈,差點兒手柄都扔了。——跳進來一隻殭屍狗,我手忙腳亂的用匕首就發起了進攻,在強大的腎上腺素的支持下,居然第一次玩就用匕首把狗給切死了。在我比較熟練這個遊戲之後,居然再也沒有試過成功用匕首切死狗,都是用槍打的,果然人在緊急情況下潛能巨大啊。
當然《生化危機》經典的啃腦袋動畫確實嚇了我一跳,不過更有趣的是後面的“畫廊謎題”:我又回到了那個看不懂日文的經典毛病上了,但是作為準大學生的我,早已知道有日文字典這個玩意,於是想辦法搞到了一本日文字典,信心滿滿的準備破解這個謎題。但是當我開始查的時候,立刻就懵逼了:英文單詞是用空格分開的一個個詞,尼瑪日文的詞彙在句子裡面都是一長串的,我到底該怎麼從句子裡面拆出“詞”來呢?——只好用窮舉法了,從第一個假名開始查,1、12、123、1234……這樣查下去。幸好其實日文也不是那麼多詞彙,很快我就明白了那個謎題的含義,順利過關了。不過,玩了沒多久就又卡關了:有一個隧道里的巨石,總是碾死我,不管選擇什麼路線,都逃不過那個巨石。沒辦法,我和小夥伴只好打算去買個別的遊戲玩,來到了電器城,看到有別人也是在玩《生化危機》,看了一會,發現裡面的角色居然跑了起來!我們玩了那麼久,居然一直都是用走的,包括用匕首切狗那回。然後趕緊問了一下玩的陌生人,才知道按住 X 移動,就是跑步。趕緊碟也沒買就騎車回家繼續玩,這次總算是打通關了。
暑假結束後,我帶著鋪蓋來到了大學。第一個學期其實挺無聊的,宿舍裡面啥玩的都沒有,晚上還得花時間手洗衣服,一大早還被《運動員進行曲》叫起來做操。不過神奇的是,從大二開始,儘管學校依然每天早上都會放這個歌,但是我似乎再也沒有聽到過了(當然也沒去做操了)。為了能夠繼續打遊戲,於是我開始忽悠一個本地的同學,把他家裡的第二臺電視機搬學校來,好說歹說終於說動了(傳統藝能了屬於),理由是可以看球。於是在某個炎熱的下午,我和他搬著沉重的電視機(以前那種大屁股電視機)走了好長的路,才打到了的士。
那個時候搬沉重的電器,似乎是個常態,之前我就經歷過:去同學家玩電腦(PC),後來不知道怎麼把操作系統搞壞了,於是就兩個人搬著主機,以及顯示器(可是電視機一樣重!)跑去賣電腦的鋪子修理。結果人家就是恢復了下系統(那個時候還是 DOS 3.3),就打發我們回來了,於是兩個懵逼少年,又把沉重的主機和顯示器搬回來了。之後大學放暑假,我也忽悠過我的同學,幫我把電腦和顯示器一起搬回家,好放假的時候可以玩電腦遊戲……
片頭曲莫名好聽
在大學的宿舍裡,我沒日沒夜的打 PS 遊戲,包括《ACE COMBAT》《合金裝備》《天誅》《古墓奇兵》,還和同學們打《SOUL EDGE》,殺的全班沒人贏得了我。後面自己買了電腦後,還找了一些可以提取 PS 片頭動畫的軟件,專門把這些遊戲的片頭提取出來,單獨在電腦上反覆欣賞。(甚至用 VB 寫了個圖形界面的程序來提取片頭動畫)
大學裡面的時光無疑是最快樂的,每天都有朋友和遊戲為伴,就連冬天沒有熱水(廣州),需要硬抗著洗冷水澡,也不覺得是多大的事。不過,當時的我,對學業還是有那麼一點追求的:本來我是來學習電腦網絡知識,結果上了一年的課,感覺沒有一點相關的課程。學校裡面打聽到能上網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圖書館的電腦室,一個是“軟件工具研究所”(一個校辦企業)。於是我們就去了圖書館,那個地方上網是按時間收費的,現在已經不記得多少錢一個小時了,但是確實挺貴的。第一次去的時候,看機房的老師還問我會不會上網,我打開了 Netscape 瀏覽器,在地址欄裡輸入了個 www.ea.com,來說明我會上網。那個時候的教育網是真的慢,一個圖片打開可能要一分鐘。但是當我輸入從雜誌上看來的各個遊戲公司的網站,看到那些遊戲角色的圖片時,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不過很快我就轉向玩校內的 BBS 和 MUD 了,因為這些用 telnet 玩的東西,速度更快,還能和陌生人聊天,讓我體驗了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樂趣。
以前高校的 BBS 圖片比文物還難發掘
體驗了網絡之後,我又有了新目標:把宿舍裡的網絡建起來。最初的時候,宿舍裡面的有錢同學不多,所以只有兩臺 PC。於是我又開始使勁忽悠,讓他們買了網卡和同軸線,開始讓兩臺電腦連起來了。很快,隔壁宿舍的有錢同學也買了電腦,三個電腦可以連起來了。於是兩個宿舍裡面,就開始天天聯機打《紅色警戒》,每次玩都一大堆同學圍觀。再後來,我暑假的時候,去電腦城幹了一段時間的維修工(其實啥都不會,只會用橡皮擦清理各種插卡接口),攢了一點錢,加上家裡的資助,買了人生第一臺 PC,是 AMD K6 CPU,內存 16M。當然有了 PC 後,自然玩了很多遊戲,譬如《模擬醫院》《地下城守護者》《帝國時代1、2》《英雄無敵1、2、3》等等……大三那年,由於有了一些收入,所以和同學們合夥買了一個 8 口的集線器(300塊一個還挺貴的),然後自己夾雙絞線組了一個宿舍的局域網。隨著同學們的電腦越來越多,這個局域網越來越大,集線器所在房間(我的房間)裡的網線,已經如同蜘蛛網一樣複雜,甚至需要掛個漏斗來防止老鼠用作高速公路(一個軍迷同學的主意)。
那個時候的聯機遊戲,除了《帝國時代》《魔獸世界2》這些,最火的還有《炸彈人》連機版,《百戰天蟲》和《泡泡龍》也頗有市場。這些遊戲,沒想到日後都能成了稱霸一時的網遊玩法。
以前的網卡還可以插一個 eprom 來啟動電腦
再後來,我還找了好幾個同學的淘汰電腦配件,湊在一起裝了個服務器。這個服務器連機箱和鍵盤都沒有,是裝在一個塑料的籃子裡面(就是平時運汽水那種),放在某個同學的床底下。由於這個服務器的硬盤有壞道,所以我連續裝了 7 次 Linux 才成功,最後給這個服務器配了個域名叫 ass,因為實在是太磨人了。我在這個電腦上裝了 BBS 和 MUD,成功把全班同學都變成了網癮少年。
但是我的忽悠之路並沒有停止,在我們宿舍樓對面,是一棟女生宿舍樓,他們的局域網居然有一臺 16 口的集線器,於是我忽悠了對面的學姐們,和我們組一個網。某日下午,我成功的把一根同軸電腦,從男生宿舍四樓的一個窗戶,拉到了女生宿舍的六樓。從此開始,ASS 服務器的 BBS 上天天都人聲鼎沸,後面還有同學在上面談戀愛,後面還結婚了的。我作為服務器的管理員,也因此學習了挺多網絡知識。甚至後期,學校通了 200 預付費電話後,我們還合夥買電話卡,讓全局域網都可以連上互聯網,只不過這個電話費真的貴,同學們簡直是前赴後繼的吃泡麵過日子,就是為了買電話卡。
在那些最快樂的時光裡,我的房間就好像一個網吧,一臺 PS 前圍著一堆人,另外 4 臺電腦開著,有聯機打帝國時代的,有看日劇《悠長假期》的,有在 MUD 裡刷等級的,小小的宿舍裡擠滿了人,這也是我最懷念的時光。我好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但心裡也明白,大學時光,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長達四年的長假,這個長假總有一天要結束。只不過,我沒想到結束來的是如此的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分別與重逢
我初中時候理想的工作,是做一個買牛雜小吃的攤主,因為那個小吃太香了,太饞人了。後來高中的時候,理想變成了電腦城的裝機仔,能天天玩電腦才叫爽。到了大學,真的在電腦城打工了,才覺得挺無聊的,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了,能賺錢養活自己就行。直到有一天,一個同學問我:你會寫程序嗎?有個活做不做?原來,他在網吧認識了一個香港人,這個香港人有個活,是給東莞一家工廠做個倉管系統。最後談下來,這個活我能拿 800 塊,這可是一筆不錯的收入,當時電腦城搞一個月才 1000。雖然沒正經學過,但是有錢不賺王八蛋,趕緊搞了點書學起來。
最後,我們三個同學去了那個東莞的廠裡,安裝了整個辦公室的20臺電腦以及局域網和倉管軟件(用 Delphi 寫的)。我拿到手了 800 元,以及一套那個廠生產的產品:一臺 PS 用的賽車遊戲方向盤。想不到這個廠還是個生產遊戲配件的。回去後就玩上了《山脊賽車》和《卡通賽車》,感覺還不錯,後來這個設備是壞了扔了,還是送給誰了,我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好像還買了個吉他配件,玩《吉他英豪》,從最基礎的曲子都過不起,練到可以完美《Dry matinee》《Evil Eye》。
在大四的下學期前的假期,同學介紹我去了一個小公司實習,說是個搞網站的公司。我去了之後,覺得這個公司還不錯,管飯,下午還發一個水果,而且網速也挺好,能免費隨便上網。於是就在那裡幹下去了,主要的工作是寫 PHP 程序。後來工作內容感覺越來越多,還去北京出差了 3 個月,連最後畢業照都錯過了沒拍成。回來後去學校領畢業證,連封皮都發完了,拿著兩張紙就回家了。在這個公司裡,我漸漸發現自己還挺喜歡寫程序的,甚至會主動週末在公司學習編程知識,反覆優化重構代碼。也是因為這樣,我和遊戲漸行漸遠。我記得那年,我玩過的最後幾個遊戲,有《惡魔城 月下》《寄生前夜》《恐龍危機》之類的。我都不敢相信,瘋狂的玩了這麼多年遊戲,居然不知不覺就沒沒玩了。再次開始玩遊戲,幾乎是四、五年之後的事情了。那段時間裡,PS2 發售了,《FF》系列出了第 8 代,《潛龍諜影》也出了新品……放在以前,我肯定會認為是個大事,必須要好好玩一遍的,但是那幾年,就硬是一點都沒沾。雖然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窮酸的小子,想要買個幾千塊的電腦,可以說買就買,但就是沒有買新的遊戲機。當我重新開始玩遊戲,已經是 2007 年左右了,沒多久,我就離開了那個管飯的公司,那個公司的名字,叫網易。
《寄生前夜》以為是生化危機這種動作遊戲,實際上是個 RPG
在換工作的這個時間段裡面,我玩了很多網遊,譬如《大航海時代網絡版》《龍與地下城》什麼的,當然也沒能逃出 WOW 的魔爪。因為朋友們已經工作了,想要找幾個固定的遊戲搭子可不容易,所以再次忽悠了好幾個以前的玩伴,組了一個小小的團隊,只有 4 個人,從 1 級開始了艾澤拉斯之旅。直到 60 級的黑石山、通靈學院,我們幾乎都是 4 個人通的副本。所以我特別佩服我們的那位 MT,人稱從不迷路,無數次把我從奧達曼的坑道里給領出來。那個時候玩的特別認真,幾乎所有的副本任務都會刷乾淨。
除了網遊,那個階段還玩了大量的 PC 遊戲,譬如《文明3、4、5》,《鐵路大亨》什麼的。後來,還買了一臺“小神遊” GBA,還附帶一個自己可以刷的遊戲卡,果然躺著玩掌機比坐著玩電腦要舒服的多啊。GBA 上狠狠刷了一遍全部《惡魔城》,然後把《逆轉裁判1、2、3》也刷了一遍。以前我是不喜歡玩 AVG 的,在 486、586 時代,有大量的探案 AVG,就連後來很出名的《粘土世界》《機械迷城》,也都沒有怎麼能吸引我的興趣,不過《逆轉裁判》這個律師探案的遊戲,讓我重新發現了 AVG 的樂趣。不過,最後這個 GBA 變成了我的電子書閱讀器,直到現在,我的燒錄卡上還全是電子書,一個遊戲都沒有。
快樂的時光永遠是短暫的,後來的人生境遇的變化,再次讓我告別了遊戲,我還記得最後的遊戲,是和小夥伴們一起打 WOW 的 10 人副本卡拉贊,打到一半我這個 DPS 就離開了。當然一個 DPS 走了很容易再組一個,不過我在接下來的 5 年內,基本沒怎麼正經的玩遊戲了。(測試自己做的遊戲除外)
在語言不通、缺錢不再成為我玩遊戲的障礙後,那些存在於想象中的各種遊戲神作,漸漸的褪去了光環。不知道從哪一期開始,我也沒有再買《電子遊戲軟件》了,直到後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刊了。成人世界的種種件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青年變成了中年。時間,在年少時感覺無比漫長;在年長時,又過的飛快。我還來不及去發現有什麼被世界改變了,就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那些曾經熱切期待的東西。PS3 發售了,PS4 發售了。《戰神》《GTA》《刺客教條》從雜誌上的期待大作,變成了每年一作的罐頭遊戲,這一切我都幾乎來不及感受。《生化危機2》之後的續作,甚至連視頻通關都沒做到過。現在我記憶中最期待的遊戲機,還是當年海印電器城二樓某家裝修漂亮的電玩店,裡面的那臺 MD 23X CD 遊戲機。
再次的分別與重逢
我一直覺得,年輕人的直覺和思想,都是最深遠的。1998 年大學期間,我選修了一門課叫《中國當代民主和法制建設》的課。這門課的論文,我寫的標題是《論互聯網對中國民主的促進作用》,當時我的論點是:互聯網能極大的提高人民群眾瞭解事實的能力,也能極大的提升人民群眾發出聲音的能力。當時的老師只給了我一個及格,說我的論文有兩個論點,寫的不咋地,當時我是很不服氣的,因為作為網癮少年的我,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一切肯定會發生。
2005 年,我給老闆寫了一封長長的 E-mail,從玩家的在線時長、收入水平等數據分析,論證手機遊戲將會是未來的主流遊戲形式。但當時正是國產網遊崛起的年代,老闆雖然欣賞我的勇氣,但認為那個時候去做手遊,很容易成為先烈。
這些青年時的朝氣、遠見、熱情,不知不覺就悄悄的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惘。這種迷惘,出現在那年夏天,在烈日下的深大天橋上,那個手提塑料桶,桶裡插著衣架和草蓆的中年人眼中。他茫然的看向深南大道的人行道上,走去上班的那麼多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知道,半分鐘之後,他會融入他們,成為螻蟻的一員,奔向它們的蟻巢。
在後來的手遊大潮裡,我終於有了一段閒暇的時光,可以重新打開塵封多年的遊戲。重新體驗了很多 FPS 遊戲,譬如《榮譽勳章》、《實命召回》12345……也用模擬器把當年的遺憾補了一圈。還從《輻射4》入坑成為了《輻射》系列的粉絲。
儘管家裡陸續的安排上了 WII,Switch,NDSL,xbox,但是每次幾乎都只玩一下車槍(沒球)。電腦遊戲倒是玩了不少,自從 steam 上註冊了賬號,《RAFT》《Grounded》《HOBO:tough life》這些生存類遊戲,在上海被封的幾個月裡,狠狠的刷了一把。
我希望,在某個炎熱的中午,我能推開一扇門,看見兩個小夥伴,背對著我,著急的搖動著遙感,屏幕上是《拳王97》,然後我說一句:嘿,打拳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