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先生,你覺得,什麼樣人才算是歷史見證者?”女清理員在拿著掃把,冷不丁的對身旁的青年說道。
“你在說什麼話啊,話說你是誰啊?”名叫克洛伊的青年抬起頭,一頭霧水。
女清理員扶著腰挺起了身,摘下帽子,烏黑的頭髮綻放開來,落在了肩膀和後背上:“我名叫阿德芬尼,我是來替你同事的班的,之前多虧了他在我生病那天替我值班。”
“噢哦,難怪上週那小子喝酒不來...”克洛伊擦了擦鼻子,低頭繼續擺弄吸塵器,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阿德芬尼摘下左手的手套,用左手將頭髮捋到耳後,平靜的說道:“星空號的保密級別很高,在這裡的員工要時刻的將員工信息牌掛在胸前,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克洛伊先生,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克洛伊臉頰一紅,繼續低頭推動吸塵器。
“克洛伊先生,放下你手中的東西吧,跟我來,我們今天還有一件大事,比在這裡打掃這個無聊的房間有意義多了。” 阿德芬尼舉起了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開始將打掃工具扔向一邊,沿著走廊前行。
“喂,等一下,前面是高級保密區,我們沒有資格。”克洛伊立刻追了上去。
“克洛伊先生,請小聲一點。”阿德芬尼伸出手指,立在唇前,“你覺得,什麼樣的才算歷史見證者呢?”
“我怎麼可能知道,前面是機密區,你要是進去的話,和你一起值班的我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克洛伊欲哭無淚,但根本追不上阿德芬尼。
“果然是這裡?”阿德芬尼站在一扇被禁閉的門前,喃喃自語,隨後回過頭來,“想好了嗎?克洛伊先生。”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我馬上就要上軍事法庭了...”克洛伊無奈的說道,“我在一路上碰見好多攝像頭...”
“但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直接去向管控室舉報我。”阿德芬尼平靜的說道,而且一直低著頭,緊盯著手腕上的手錶, “這樣以來,你就不要上法庭了。既然你跟來了,證明你和我一樣是個好事之徒...”
“不,我...”克洛伊一時語塞。
他剛想開口,阿德芬尼就將手指豎在他的面前,讓他不要再說話。
“如果是我來指揮,我一定不會遲到的。”阿德芬妮小聲的說道,然後猛的抬起頭,“克洛伊先生,你準備好了嗎? 三,二——”
克洛伊感到背後的突然發出亮光,同時空間站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彷彿天都有塌了的震動,克洛伊下意識的想要保護身邊這個比自己矮小瘦弱的女同事,但看向阿德芬尼,她似乎還沒弱小到需要保護的程度。
“...一 ”震動似乎在阿德芬尼的預料之中,她鎮定自若,隨著震動搖曳,隨後嘖了一聲道,“真不專業 ”
“怎麼回事!阿德芬尼小姐。”克洛伊急忙問道,剛在的晃動並不正常。
在這之後,空間站內閃爍的紅燈回答了他,有這種信號, 證明空間站遭到了外部恐怖分子的入侵。
“很簡單,爆炸了。”阿德芬尼從容的說道,隨後她抬起了手,白色的光芒在指尖彙集,最終化作一道橫向的柱子,轟開剛才禁閉的門,“克洛伊先生,你不用擔心監控,那種東西十分鐘前就被切斷了。克洛伊先生,請回答我,你覺得怎樣的才是歷史見證者?”
沒等克洛伊回答,阿德芬尼就彎著腰,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從圓的不可思議的切口裡走了進去。
“等一下,你,你會靈能?”克洛伊急忙跟了過去,被切口的邊緣燙了一下,才知道為什麼阿德芬尼不碰切口。
“當然。”阿德芬尼,來到了一個膠囊旁邊,擦掉了蓋在上面的灰塵,小聲的說道,“你只不過是個傳說,都能讓這麼多人關心你 ”
“等一下,這些,都是你乾的嗎?”克洛伊見冷靜的阿德芬尼,像看到怪物一樣,僵在那裡,不知所措。
“別管這個了,克洛伊先生。我想知道,你覺得怎樣的人才算是歷史見證者?”阿德芬尼似乎找到了膠囊的開關,打開之後,膠囊的邊緣和縫隙被藍色的光芒填充,緩慢了立了起來,成為這黑暗逼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莊嚴而神聖。
“好,大概是,見證歷史的人,才算是見證者吧。不對, 你這個問題好奇怪啊!你究竟是什麼人!”克洛伊後退了幾步。
“你說的沒錯,但什麼才有資格被稱為歷史呢?”阿德芬尼轉過身來,她第一次在克洛伊麵前微笑,髮絲粘在她的嘴角上,臉蛋被紅光和藍光分為了兩面,她揮手,示意克洛伊前來,“我沒有傲慢到評價歷史,但我相信,這個,配得上被稱為歷史。”克洛伊嚥了一口吐沫。
阿德芬尼按下了膠囊上的按鈕,冷卻氣體從中溢出,緊接著,平滑的開啟。
克洛伊還是湊了上來,她雖然不知道同事是何許人也,也很清楚現在的空間站屬於被入侵階段情況危機,但眼前這個小鳥依人的女同事都不慌張,自己有什麼好慌張的。
而且這樣奇怪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想看上一樣,不然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機器打開了,艙門劃開,這是一個可以容納一個的容器, 霧還散去了一半,總算看清了其中發存在。
是一位少女,安靜的閉著眼,如同童話裡的睡美人一樣,那紅唇正在等待王子喚醒。
在這之後,阿德芬妮就結結實實的給了克洛伊一巴掌: “變態,色狼,把衣服脫下來。”
第一次在阿德芬尼的臉上看到表情,她微微皺眉:“讓你脫外套沒讓你全脫。”
少女披著大號的清潔套裝,從中膠囊中坐了起來,恍恍惚惚的看向阿德芬尼。
“你好,睡美人,讓我確認一下,那個女人應該給你起過名字吧。”阿德芬尼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坐在膠囊開口的邊緣問道。
少女睜著藍色的眼睛,終於緩慢的開口:“我叫恩菲爾(玩家取名)。”
“很好,恩菲爾小姐。聽到剛才的槍聲了嗎?那可都是你的粉絲,你如果想睡個回籠覺的話,就趁現在吧。”阿德芬尼站起了身,“克洛伊先生,你應該受到過軍事訓練,想辦法組織外面的人一分鐘嗎?他們好像馬上就要到了。”
克洛伊回過神來,看向紅彤彤的門外走廊才意識到,現在是被入侵狀態。
雖然之前有過類似的演習,但作為後勤人員的克洛伊訓練的內容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安全通道然後坐上飛船逃跑,禦敵完全不是他的職責。而且手邊沒有武器,連自衛都做不到。
克洛伊轉過身來,或許阿德芬尼有能力反擊,不,能開出這種大洞的人一定有機會反擊,雖然早就知道空間站的清潔工裡面有退役軍人,但沒想到就在身邊。
但是她卻是在度假的一般,在實驗室裡到處翻找著什麼東西,一邊喃喃自語道:“那個女人,不可能不再這裡留衣服...”
克洛伊再遲鈍,也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咒罵聲音,明明在這個房間之前,有許許多多的保存機密的房間,但他們似乎就衝這裡來的。而且星空號今天除了後勤人員貌似就沒有了別的人了,在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敵人?”坐在膠囊艙裡的少女平靜的問道。
“剛醒就要去見你的粉絲嗎?不過還請你忍耐一下,你要是刮花了我可不知道什麼地方能修。”阿德芬尼抱著一個紙箱走了出來,用只要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費這麼大的力氣可不是為了啟動一臺戰鬥機器...”
“就算要見粉絲,也最好先把衣服穿好再說吧。”阿德芬尼將紙箱抱到了膠囊旁邊,“克洛伊先生,偷看淑女換衣可不是紳士行為,請去幫我看一眼客人到那了,可以嗎?”
克洛伊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聽老兵指揮才能活下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同事為什麼知道爆炸,可能上老兵有這對戰場態勢敏銳點觀察力吧,也只能是這樣了,如果是同夥的話自己大概早就和這個門一樣肚子開洞了。
“不好了,他們已經來了。”克洛伊踉踉蹌蹌的跑了回來,迅速鑽入了洞中,伴隨而來的是幾發撞到門上的子彈。
“能保持冷靜還真不容易,他們為什麼要對一個後勤開槍,難不成見人就殺嗎?啊,那可真的會是一場大屠殺啊。” 阿德芬尼扶著少女走路,此刻她已經換上了衣服,阿德芬尼在一旁捋直皺痕,忍不住吐槽道,“那個女人的衣品好差...話歸正題,這艘穿上的戰鬥人員很少,而且缺乏實戰經驗,剩下的幾乎全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後勤人員,真可憐。”
“敵人至少有八名,而且,全副武裝。”睡美人平靜的說到,“我們在一間密室當中,出口這有這一個小洞,這種情況下,我們似乎沒機會勝利。”
“那個女人就這麼教你的嗎?”阿德芬尼嘆了一口氣,低頭再次看了一下表“總之,還是先解決眼下的時期。”
克洛伊很是震驚,因為這位新同事每次看時間都會發生不好的時期,剛才看時間的時候空間站就被襲擊了。
就在這說,一個雞蛋一樣的東西被扔了進來,紅色的外殼。
雖然只見過樣品,但克洛伊還是認出來了,這是手雷。不過緊接著,洞口外就傳來了咒罵聲。
“喂!你在幹什麼,這裡面有重要的物品。” “可是,我剛才看到一個人...”“笨蛋,那個又沒武器!”
很快,阿德芬尼不緊不慢的彎腰,將手雷撿了起來,重新扔了出去。隨後,傳來了爆炸聲和哀嚎聲。
“有4人受傷,無法繼續戰鬥,我們有機會突圍。”睡美人躲在膠囊的後面,露出兩雙眼睛,冰冷的看向洞口外,“如果得到有效治療,是可以存活的。”
“我們先走吧公主,騎士馬上應該要到了。”阿德芬尼回頭說道,從圓形洞口彈出了頭,觀察門外敵人的位置。
“騎士?你指的是誰。”睡美人問道,還未等回答,洞口外就迎來了掃射。
阿德芬尼貼在洞口的邊緣,沒有被槍聲嚇到。
“裡面的人,快出來!”
阿德芬尼將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另外兩個人不要說話。外面的人繼續喊道,似乎已經用無線電通知其他人了。就在這時,阿德芬尼高舉雙手,走了出去。
“不,不要殺我。”阿德芬尼彷彿突然變成了膽小鬼,渾身發抖。
(原來來的是這群人,我說為什麼會提前一秒,唉,屠宰和手術的區別就是精準與否啊,這樣粗糙的行動就算在屠宰裡也是外行的。)
然後,聽到幾聲槍聲,和倒地的聲音,阿德芬尼來到了洞口邊,微笑的說道,“已經沒事了,快走吧,去找逃生艙。 哦,小公主,你應該不暈血吧,克洛伊先生,您最好也不要暈血,否則我可是真的丟下你不管的哦。”
“我不暈血!”克洛伊深知,如果這個時候不跟著一個有經驗的老兵,會死的很慘。
“這些人是?”睡美人走出了洞口,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你的粉絲...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阿德芬尼抓住了少女的手腕,一邊看手腕上的時間,“大概,到時間了。”
“有,有追兵!”克洛伊捂住嘴,不讓自己吐出來,踩著血潭跑了過來。
還好現在重力系統還沒有損壞,不然這些血和不知道什麼器官的肉塊就要飄的到處都是了!
“唉,這個時候就應該有位全副武裝、經驗豐富的老闆才行。”阿德芬尼抓住少女躲到了掩體的後面,克洛伊也緊緊的跟在後面。
“怎麼辦,我都聽你的!”克洛伊著急的問道。
“那,你可以失重環境下的行走嗎?”阿德芬尼問向克洛伊。
“可以!大學的時候,我在學校組織的太空行走比賽裡拿到了第一名!”克洛伊立刻回答。
“接下來,如果不得第一名的話,可能會死掉哦。”阿德芬尼笑著說道,她朝窗戶外看去,有一個陌生的登陸艙正在快速靠近,“你準備好了嗎?”
克洛伊猛的點頭。
“是騎士到了嗎?”恩菲爾鑽出阿德芬尼的懷裡看著快速靠近的登陸艙。
阿德芬尼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走廊的人已經發現了三人的行蹤,正列隊向這裡靠近,任何一個動作迎來的都是子彈的壓制。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是誰?”恩菲爾蜷縮在兩人之間。
“是在說我嗎?我叫阿德芬尼,如你所見,我是來啟動你的。”
“那為什麼?他們也在。”
“因為,完美的東西存在一個就夠了,放心,那個女人是一個完美的天才,不會有人超過她的。”
(實驗室裡有研究的孤本,阿德芬尼想要借叛軍之手徹底摧毀星空號,讓孤本消失,不給政府複製的機會。如果叛軍沒有引爆,那阿德芬尼自己也準備了炸藥)
少女皺眉,低頭思考著。
空間站再次發生了不規則的晃動,這次似乎重力系統和電力都遭到了損壞,應急燈突然打開。
三個人中兩個人都被突然發生的情況,唯有阿德芬尼還在意料之中。
“你很容易露出馬腳啊。”阿德芬尼嘆到,為了防止自己的長髮飄的到處都是,她將頭髮系成了馬尾,塞進衣服裡。
“啟動電磁鞋面!到在地面上!”飄起來的叛軍大聲喊道。
突然,艙頂發生了碰撞。
“軍隊的登陸艙,真粗暴啊。”阿德芬尼嘆到,用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不過你還是比他們專業太多了,如此精準,才稱得上是手術...蕾貝卡,除了,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以外。”
這些剛剛靠磁力站到地面上的士兵,突然發生了倒轉,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天花板上有磁力更強的東西。
“快關閉磁力鞋,我們受過失重環境下作戰的訓練。”有一個軍官說著,天花板就被鋁熱反應燒開了一個圓形的洞口。
一個身著鎧甲的女性跳了從洞口跳了下來。
“先破壞重力、再破壞電力、最後依靠高磁力板破壞重力鞋的作用,讓敵人處於失重狀態。”阿德芬尼抓住窗戶旁邊欄杆,離開掩體在走廊中央——一個特等觀景臺觀看屠宰...手術現場。
對付失重的敵人,就算是使用冷兵器,也擁有絕對的優勢。
蕾貝卡落下,她平穩的站在地上,冷冷的看向飄在空中的士兵們。
一開始,他們對付的都是些裝備輕武器的守軍,因此可以輕鬆戰勝,並展開屠殺,但現在的敵人和他們一樣,全副武裝。
“克洛伊,你知道嗎?指揮官總在為上一場戰爭做準備。”阿德芬尼感嘆道。
“你在那裡不危險嗎?快回來。”克洛伊在失重環境下能保證自己不動就很難了,現在還有抓住少女的衣服,不讓她亂飄,沒辦法在移動到走廊中央把她拉回掩體。
“上一次宇宙戰爭,人們吸取了失重環境下幾乎無法戰鬥的教訓,於是發明了磁力鞋,並且也在訓練磁力鞋的在空間站中突然失重時的應用,但卻鮮少有人考慮,如果磁力鞋被反過來被利用會怎麼辦。”阿德芬尼嘆到,“喂,恩菲爾,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了,你問我這些人是誰,我現在告訴你這些人就是一群以殺人為樂的恐怖分子。”
少女揮舞巨大的盾牌,被擊中的敵人非死即殘,之後,她迅速的將盾牌展開,穩步後退,子彈無法穿過這樣厚重的盾牌。
“你們幾個,可以保持移動嗎?”蕾貝卡退到三人旁邊,回頭看去,驚訝立刻爬到她的臉上,“難道這就是...蒂雅博士的遺產!?一名小女孩?。”
“我嗎?”恩菲爾歪著腦袋,看著面前這位身著重甲全副武裝的戰鬥工兵。
“等一下,在這個時候?你好,我叫蕾貝卡...”蕾貝卡瞪大了眼睛,不敢想象眼前的景象,但呼嘯而來的槍聲讓他回過神來,“可惡,這次襲擊完全沒有預警,喂,還有其他的倖存者嗎?”
“蕾貝卡女士,等一下,你只有一個人還想救其他倖存者?”阿德芬尼用冰冷譏諷的嗓音問道。
“足夠了,如果她是蒂雅博士的遺產的話。”
“好吧,F逃生艙估計還有些倖存者,其他地方還是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蕾貝卡咬了咬牙,在發動奇襲之前,她就通過無人機大致偵查了戰場,入侵者正在屠殺空間站上的倖存者。
“F區嗎?沒時間了,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到達那裡。”
星空號上的每個區域都有不同的重力機,破壞之後也只有那一個區域的重力消失,來到F逃生艙附近,重力又重新恢復。
阿德芬尼慢慢減速:“我看到倖存者了,大概有30名。”
“星空號上至少有600多名員工。”蕾貝卡咬緊牙關, “這是一場屠殺。”
阿德芬尼回頭看了一眼,無奈的說道:“追兵來了,蕾貝卡女士,人數至少是倖存者的兩倍。”
“我需要兩位的幫助。”睡美人運動細胞並不好,也可能是剛剛甦醒的緣故,整個人都癱在克洛伊身上,氣喘吁吁的說道,“為他們爭取足夠的時間就好。”
“明白!”蕾貝卡堅決的說道。
“呃,雖然我當過幾年兵,但是你該不會想讓我當戰鬥員吧。”比起蕾貝卡的堅定,阿德芬尼則面露難色。
恩菲爾用力抬手,抓住了阿德芬尼的手腕:“非你不可...”
“好吧。”阿德芬尼進行了簡單的拉伸,“我可沒有防彈衣,被打中一發可真的會死。”
“不,不需要正面交火,我們的火力不如他們。”
...
“不錯的指揮。”阿德芬尼壓低了身子,平靜的說道, “雖然風險很高,但眼下只有這樣做才有機會保全所有人。”
她回頭看向逃跑的人們,被克洛伊攙扶著的少女面無表情的回頭觀察著戰場。
阿德芬尼從倒下的士兵旁取走了煙霧彈和手雷。熟練的投擲出去。煙霧散開後,伴隨著一陣爆炸聲,阿德芬尼和蕾貝卡立刻停止阻擊,向大部隊趕去。
“還不夠,必須要再阻擊一次,讓飛船能離開足夠的距離,這樣才不會被敵人的炮彈擊中。”恩菲爾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她面對傷痕累累的兩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等一下。”阿德芬尼那一張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今天的第二個表情,表示震驚和難以置信,“你沒開玩笑吧。”
少女搖了搖頭,以示拒絕。
“這個計劃,不就是為了獻祭一個人嗎?”阿德芬尼咬緊牙關,這個處變不驚的老兵也不可能對這樣的指示坐視不管。
“讓我留下來掩護吧!”蕾貝卡肅立,堅定的說道。 阿德芬尼急忙揮手:“停停停,不要表演這種英雄戲碼了!”
“不,兩位有更重要的職責。你們兩人需要指揮倖存者有秩序的登上逃生艙,並警戒在飛行路線上的敵人,儘可能的肅清敵人,保證航行的安全。”恩菲爾說道,“這是更重要的職 責,如果現場混亂不堪的話,那麼登船的效率大大降低,如果敵軍追來時還沒有完全登船的話,就無法保護倖存者。”
“那誰來阻擊敵人呢?阻擊完敵人呢?光榮就義嗎?”阿德芬尼從未如此的失態,她想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需要在阻擊敵人一分二十秒,飛艇就足夠航線到安全的區域,徹底拜託追兵,而阻擊任務完成後,阻擊者需要繼續撤退到後方的工具房,駕駛艙外清理艙撤離,在這之前請保持無線電暢通,以便隨時確認接頭地點,如果無線電斷線,請前往最近的空間站或者星港請求援助。”少女沒有拒絕回答,而是一字一句的將任務部署下來,“這個任務需要優秀的個體來執行才有機會成功,因此,我可以留下來阻擊他們。”
“等一下!”阿德芬尼剛想抬手問道,隨後冷靜下來,放下了手。
這的確是最優方案,如果是自己的話,或許也只會在絕境中去工具間找一輛清掃車逃跑,雖然無法長距離航線,但用於逃跑是一定足夠的。
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生存方式所養成的思維,對眼下絕境的最優解。
的確,她不是亂下一個讓人頭疼的任務就一走了之,而是根據現有的情況,總結出的最優解,雖然很危險,但只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明確的任務目標、行之有效的撤退路線。
“等一下,你來?”蕾貝卡難以置信的看向少女,“不 行,我來吧,我比較熟悉空間站的地形,我能更快的到達工具間,我不能讓你受傷。”
“不用擔心我,蕾貝卡,在組織協調方面,我暫時無法勝任。”少女向前一步,“我現在可以調用足夠的機能來對付追兵,沒有時間爭辯了。現在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的,如果協調登艦的速度比預期的慢,那麼留守的人就需要多堅守幾秒,多幾秒就多出幾分危險。”
“你也聽到了吧,女士,這裡還有我們這些老兵的用武之地,不要總想著當英雄。如果你有自殺傾向的話我可以向你推薦心理醫生。”阿德芬尼拍了拍蕾貝卡的肩膀,走向人群,邊走邊大聲的喊道,“同事們,大家好啊,現在為了保住各位還有我的小命,大家最好聽我的。”
...
人群井然有序的步入了艙門,倖存者當中有駕駛人員。蕾貝卡在艙內做最後的安排。
“你也快進去吧,如果等看到追兵再起飛的話,就來不及了。”少女站在艙門外,像是雕塑一般。
“你在發抖嗎,或者說是戰慄嗎?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我明白了。”阿德芬尼看向少女的手腕,“真是麻煩...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要是刮花了可沒地方修。”
阿德芬尼沒用多大的力氣就將少女丟到了船艙內,然後, 船艙就立刻關上了。
艙門是隔音的,只有一面玻璃,而飛艇已經自己啟動。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司機沒有任何行動,飛艇就自己動起來了。
“打開門!你到底是誰?”阿德芬尼讀著唇語,模仿著少女緊張的語氣說道。
阿德芬尼將手機對摺,隨便扔在了地上。
“我這種人啊,能在別人面前當英雄的機會可不多。”阿德芬尼低頭看了看手錶,“一分二十秒嗎?算了,多送你十秒...”
訓練阿德芬尼所消耗的資金,足夠建造兩艘星空號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區區一支叛軍消滅呢?
星空號發生巨大爆炸,80%的區域被摧毀。星空號645名員工,僅32名倖存。
134人失蹤,主流觀點是這些人因為爆炸炸成了灰燼。阿德芬尼,亦在其中。
這是一場毫無正義的恐怖襲擊。
…………
“這是一場恐怖襲擊,具體情報我會在24小時內發送。”
“我們會給予打擊。”
“蕾貝卡並非蒂雅的追隨者,沒有威脅。她只是恰好返回阿爾法小隊時途經這裡。”
“執政官計劃的技術細節可否回收。”
“無法回收,在爆炸中被徹底摧毀。”
“瞭解,執政官計劃可否執行?”
“可以。”